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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慶典分兩天進行,第一天主要是宴會,穿插許多歡快喜慶的小節目,當然,國王的一番折騰例外。結婚儀式非常短暫簡單,由上任不久的年輕首相傑西卡宣佈之後,新娘親吻新郎,蘇瑞在兩人身後看著,心裡的滋味說不清楚,只是下意識地抓緊了威廉的手。人們期待的重點在於第二天的舞會,男士們濃妝豔抹,個個**得很。女院的幾個學生約好了穿制服式禮服,一水的白色絲質長裙配金色高跟舞鞋;威廉身上套著專為他設計的男生制服,簡潔的一身雪白燕尾服和長褲,放在人堆裡反而扎眼。

“我想和他跳舞,”珍湊到蘇瑞身邊說到,“你沒意見吧?”

蘇瑞眨眨眼:“好啊。”

“這麼痛快?”

“想上就上嘍。”蘇瑞聳聳肩,她端著一杯腥紅色的**,把嘴脣湊到杯口,非常小口地抿著。

“哎,你這樣子,對男孩子很不負責。”珍站定開導她,“我知道你以前沒怎麼談過戀愛,但這樣是不行的,男孩那麼可愛,應當好好保護,他們喜歡你的佔有慾。”

“他?”蘇瑞斜眼看著威廉,“可愛?”

珍扭過頭去看,威廉躲在一個角落,自以為沒人注意,正對著鏡子美得不行,不由得嘆了口氣:“算了,這個是例外。”

第一支舞按照慣例是緩慢的三步舞,珍走到牆角把威廉從鏡子前挖到舞池中央,她今天把長長的金髮披散下來,比平時看上去溫柔許多。蘇瑞懶洋洋地靠在一邊,心情十分倦怠,眼神卻不由自主地落在林肯身上。

昨晚應該是這兩個人的新婚之夜吧……她握緊了拳頭,看著他對議長微笑,心裡有一種孩子氣的憤怒,那個微笑明明應該是屬於她的!

“放不下?”威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跳完了?”蘇瑞回頭道,“珍沒有邀請你跳下一支?”

威廉用手指撫過她的嘴脣:“喝完東西也不知道擦嘴,葡萄酒?”

蘇瑞此刻卻厭惡起這種親暱,後退一步:“不,番茄汁。”

“正確的反應,”他湊到她耳邊,“現在,別看他,跟我去跳舞。”

“為什麼?”

“讓他注意你。”

“你一定要什麼事都算計麼?”

“這是這個世界的遊戲規則,”他對她微笑,“算計,或者是被算計——用不了多久,你會發現其實挺好玩的。”

“如果我不想玩呢?”她看著他。

“嗯,”威廉微微努著嘴,“依我所見,你已經失去了退出的權利。”

依然是三步舞,蘇瑞的水平比珍要差了一些,動作很拘束,她很認真地抓著威廉的腰,小心翼翼不去踏錯拍子,眉頭微皺著,一副很可愛的樣子。

“你舞蹈課都做什麼去了?”威廉小聲問她,“這種水準還要混上流社會?”

“賺錢。”蘇瑞咬牙答道。

“我想咬你……”威廉笑起來,“你這樣看上去真好吃。”

“信不信我踩你!”

“凶惡的女人,”他把嘴脣貼到她耳邊,“公爵大人看著你呢。”

蘇瑞心底分神,腳下一個踉蹌,實實在在跌倒在他懷裡,威廉毫不客氣低頭便是一個深吻,蘇瑞只能勉強勾住他的脖子,只覺得那淡淡的古龍水香氣無所不在,脣上的觸感卻是乾燥的。和林肯的野蠻不同,威廉只是看上去用力,所有真實的碰觸,確有一種溫和的感覺。好容易站穩,她有些火大地盯著他看,最後笑起來,伸手勾勾他的下巴:“寶貝,我希望你能把這種熱情保持下去。”

威廉對她拋了一個媚眼:“如你所願。”

幾個女孩在一旁吹口哨,蘇瑞很瀟灑地對她們擺手,扭頭正好和林肯對上眼。他站在議長身邊,正說著什麼,笑得很開心,彷彿剛剛只是普通的偶爾一瞥。蘇瑞覺得心底那股火氣再也壓不住,拉著威廉走到舞池邊的吧檯,喝了一整杯雞尾酒。

“收斂一點,”他貼著她的耳朵說,“你這樣太幼稚了。”

“你覺得他們兩個……”大約是酒精的原因,蘇瑞覺得難以控制自己,幾乎把想法說出來。

“那兩個人還沒有做,”威廉笑起來,“別擔心。”

蘇瑞又喝了一杯酒,厭惡地說:“我真討厭這樣的生活,有什麼好裝的,該是怎樣就是怎樣。”

“其實你完全可以選擇什麼都不知道,還是可以活得好好的。”威廉奪過她的酒杯,“只不過要一輩子看著別人的臉色生活。”

“我不明白,”她皺著眉毛搖頭,“自己努力,那是理所當然的;玩弄權術,我還可以理解——但是感情,感情是不一樣的。”

威廉嘆了口氣,揉揉她的頭髮:“天真的小孩,我能說你什麼呢?”

“誰天真?”蘇瑞因喝了酒,臉上粉撲撲的,“這是堅持原則。”

“別把這種事看得太重,你們兩個都是樂意的,有什麼相干?”他揉完頭髮,又開始捏她的耳朵,蘇瑞甩甩頭,卻沒躲開。

“我去邀請議長跳舞……”威廉低聲說,“你知道你該做什麼吧?”

“開玩笑,你怎麼邀請?”蘇瑞很不屑地看他一眼,“如果你以我的男友身份自居,就不要給我丟臉。”

威廉卻忘了這一層,怔了一下:“好吧,那麼你自己上。”

蘇瑞遠遠看著林肯和議長跳完一支舞回到場邊,心底的火氣又被勾上來,整整裙襬,優雅地走到新婚夫婦身邊:“卡曼西大人,您不介意我借用一下公爵閣下吧?”

“當然不。”卡曼西議長微笑起來,“我正愁呢,你看看這大廳裡,年輕人站在一邊,我們站在另一邊,中間空空蕩蕩的,這樣怎麼行。”

“那麼,我希望能夠邀請公爵大人跳下一支舞。”蘇瑞微微欠身。

“榮幸之至。”林肯笑著回答,把手裡的酒杯放在一旁,“不過很久沒有和年輕人跳舞了,不知道能不能跟上節拍。”

她輕輕把手搭在他的手臂上,又對議長點點頭,才轉過身。林肯輕聲問道:“你在搞什麼鬼?”

“我就是在搞鬼。”她低頭說,手上暗暗使勁掐他,“你要怎樣?”

“看你跳得那副笨樣!”林肯譏諷地說道,“等下要是再摔,我可不會親你。”

“誰要你親!”蘇瑞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表情卻是微笑的。

“是嘛,”林肯也有些惱怒,“你自然是要找別人的。”

音樂響起的時候,蘇瑞稍稍鬆了一口氣,探戈是她比較擅長的舞步,那種激烈的節拍總讓她覺得熱血沸騰,學的時候也就格外用心。林肯勾住她的肩膀,手底下用了十分的力氣,目光凶惡,蘇瑞頓時來了精神,姿勢擺得極標準,昂首挺胸瞪著他。

“那兩個人怎麼跟斗雞似的?”珍坐到威廉身邊,奇怪地盯著他們。

“你肯定不怎麼擅長探戈。”威廉很搖頭,“這種舞蹈,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我跳得還不錯……”珍皺眉看著威廉,“你想不想試試看?”

威廉喝了一口葡萄酒,對她微微一笑,眼角里盡是媚態:“好啊。”

燈光變得昏暗,幾個強烈的重音之後,舞蹈開始了。步點是熱烈的,蘇瑞和林肯都毫不示弱,看上去配合得不錯,其實卻都咬牙爭奪主導權,原本應該很野性狂放的舞蹈,卻被他們跳出了些許火藥味。踢腿、跳躍、旋轉,蘇瑞的表現讓林肯頗有些驚訝,身體靠得很近,氣息飄忽,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探戈舞要求兩人不可對視,但在某些瞬間,在旋轉的間隙,手指交握,髮絲糾纏的時候,那視線又不僅僅是碰撞,彷彿擰成一條線,繃緊、顫抖、靠近、遠離、相遇又錯開。蘇瑞輕輕屏住呼吸,她沒有看向他,卻清晰地感知著他的存在,他的力量,他的節拍。

——只剩彼此。

一曲終了,歡呼和掌聲響起,蘇瑞心跳飛快,四下看看,才發現讚美屬於威廉和珍。那兩個人非常大方地四面鞠躬致謝,蘇瑞回頭對著林肯笑笑,把手搭在他的手臂上,走回議長身邊。

“很不錯!”卡曼西議長拍著手說道,“不過你們真錯過了一場精彩的演出,王子殿下方才的表演,不亞於世界級的專業選手。”

“你不應當這麼說,”林肯笑著挽住她,“小姑娘會很傷心的,她的男伴要被珍拐跑了。”

“照您這麼說,”蘇瑞微微努著嘴,俏皮地說,“我應當對他嚴加管教才是。”

“這句話很在理。”議長盯著蘇瑞,“自己的男人,一定要管好。”

彷彿一頭冰水當頭澆下,蘇瑞體內的酒精一下子被衝了個乾淨,她突然意識到自己表現得太過於囂張,簡直就是找死。支吾了一下,竟說不出話。

“你說得好像我很不聽話一樣,親愛的。”林肯神態自如,“我做錯了什麼嗎?”

“這怎麼可能——”議長親熱地吻了下林肯,“你是我見過的最完美的男人。”

蘇瑞覺得很尷尬,這種畫面超過了她的理解能力,沒有憤怒,只是不知所措,勉強笑道:“那麼,兩位大人,請允許我離開,是管教王子殿下的時候了。”

“我以一位過來人的身份告訴你,”議長愉快地笑著,“千萬不能手軟哦。”

回到吧檯的時候,蘇瑞只有麵皮上掛著一層笑容,那個表情讓威廉差點把嘴裡的葡萄酒噴出來:“寶貝,怎麼了?”

“她親他——”蘇瑞給自己倒了一大杯冰水,很抓狂地重複道,“她親他的嘴脣!”

“所以?”威廉把她拉到視窗,天已經黑了。

“那個吻是屬於我的!”蘇瑞一口把冰水喝掉一半。

“憑什麼?”

“他屬於我——”她飛快地說道,然後瞪著他,半晌嘆了口氣,“哦,我受不了這個,怎麼辦?”

“別擔心,”他安撫道,“以我的經驗,那兩個人短時間內不會上床。”

“你怎麼能夠確定?”

“專業的直覺。”

“你口氣好像一個男妓。”蘇瑞又低頭喝掉另外半杯水。

“差不多。”他沒有笑,也沒有反駁,看著遠處,森林裡瀰漫著霧氣,遮掩了星空,這景色在城市裡無論如何都見不到的。

沉默。

兩人就站在那裡,背後是燈火輝煌。蘇瑞閉上眼睛,風滑過初春的樹梢,發出悠遠而乾淨的簌簌聲,和大廳裡歡快的音樂攪在一起,又混雜著女士們的歡笑和男士們的低語。她的心是亂的,一直以為,只要努力,沒有什麼東西是得不到的,而屬於她的事物,誰也別想拿走。可現實並不是如此,哪怕彼此愛慕,也只能遠遠分開。

一隻手搭到她的腰際,蘇瑞把頭輕輕靠在他的肩膀上,威廉身上沒有林肯那種淡淡的煙味,而是散發著清潔的松露氣息,帶著細微的辛辣。她突然覺得自己對他有了新的認知,這是一個有潔癖的人,他對自己非常嚴格。

過了好一會,蘇瑞抬起頭,臉很紅。

“怎麼了?”威廉關切地問道。

她支支吾吾地說道:“我要上廁所,水喝太多——憋死我了。”

“你為什麼不早說?”威廉汗顏。

蘇瑞眨眨眼,小聲說:“我不想破壞氣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