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國王

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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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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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三人到了準備服飾的小客廳,已過了之前約定的時間。

“兩位遲到了半個小時,是不是期望婚禮推遲舉辦?” 管家臉色鐵青。

“非常抱歉。”威廉很自然地把手搭載蘇瑞肩膀上,“運動過度,忘記時間了。”

“運動?”蘇瑞略帶疑惑地看著威廉,還在想著之前看到的漫畫,兩頰緋紅。

“親愛的,我還以為赫爾的女性不是這麼害羞的。”

蘇瑞才明白他在說什麼,惡狠狠白他一眼,扭頭對管家微笑:“真的是不好意思,這個男人我沒有管教好——還是快點開始吧?”

安東尼完全是一副乖巧的樣子,微低著頭,等著僕人帶他去更衣。不過這會蘇瑞看到他,便不由得開始幻想這個小孩三條腿的模樣,又紅了臉,扭頭拿了禮服去換。出來的時候正好碰到林肯,他已經換好衣服,正靠在窗邊抽菸。表情與姿勢與兩週前她來這裡的時候都是一樣的,但心情卻不同了。

“出來透透氣。”他對她笑笑,這個表情依然讓她心跳飛快,“你這麼穿很好看。”

“謝謝。”她點點頭,卻不知該說什麼。

“運動,嗯?”林肯歪頭看著她,藍色的眼睛在陽光下像是蒼白的灰,“我想著你會很快就找到男朋友,但是沒想到這麼快。”

蘇瑞只覺得一股火氣竄上來:“不關你的事!”

“好像每次看到你,都會說出一些失禮的話。”他把煙熄滅,微微躬身,“我很抱歉。”

他這麼快示弱,倒讓蘇瑞覺得有些不知所措,正在想怎麼回答,林肯已經走了出去。威廉從更衣室走出來,很無辜地吐舌頭:“我沒偷聽。”

“都是你!”蘇瑞打他,“胡說八道!”

“你敢說你昨天晚上沒想……”威廉一臉□。

“再胡說,我揍你!”蘇瑞一鞋跟跺下去,饒是威廉躲得快,也嚇出一身冷汗。

“你這凶惡的女人……”他抓住她的手,把她壓到窗邊的扶手椅上,彎腰用額頭頂著她的, “聽著,我之所以不碰你,就是因為現在你應當好好和林肯發展關係。”

“你說什麼啊?”蘇瑞扭來扭去,但又不敢太用力,這禮服看來很脆弱,撕破了就不好了,“放開我,你這頭豬。”

“我不是在開玩笑。”威廉表情嚴肅地說,“林肯是你在赫爾上流社會最可靠的朋友與最有力的支持者,不管他對你打的是什麼主意,但他對你的真心肯定比其他因素要多,男人這種生物只有男人才瞭解,你明白嗎?”

“好深刻。”蘇瑞齜牙咧嘴,語氣是譏諷的。

“像剛才那樣耍耍孩子脾氣,到現在就可以停下了。”他還是不放開她,“接下來的兩個月你要是摸不到他**去,以後的路要比現在辛苦幾倍。現在是最關鍵的時候,如果議長是個有手段的女人,讓他戀上自己的家庭,你以後就永遠被他們一家子壓在下面。永遠,不要,和一個曾經愛過你又擁有強權的男人為敵,聽清楚了沒?”

“要挑起他們兩人內訌?”她終於不折騰了,疑惑地看著他。

“要讓他從根本上向著你,而不是議長。”威廉鬆開她的手,壓低聲說道,“他們本就屬於不同的陣營,你想要同時抓住兩邊的力量,就首先要作為‘被需要’的調和角色出現,這個尺度很難把握,稍有不慎就會成為兩邊同時針對的物件——但是林肯喜歡你,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他可以成為你的保護者。”

蘇瑞眯著眼睛看了他半天,覺得自己竟對這個男人完全不瞭解,遲疑地說:“我是不是該說謝謝?”

“我說過,我關心的不是我們兩個人,而是你。”他蹲下,吻了一下她的手,“我們之間要慢慢來,在林肯鼓勵你和我交往之前,我只是你最殷勤的追求者;而就我們兩個人而言,我希望是你最真誠的朋友,卻不一定是情人——感情的東西太虛幻了,它可以輕易被現實磨乾淨。我要我們一輩子都開開心心地相互關愛。”

“好吧。”蘇瑞是個心眼轉得極快的姑娘,一瞬間已經明白過來,“我們之間,沒有謊言。”

威廉笑起來:“我真是愛死了你這股機靈勁!沒錯,就是這樣,我們之間,沒有謊言。”

“我這兩天真是對你刮目相看。”蘇瑞過了好一會才說道。

威廉整整衣領:“那是當然,你已經被我無敵的魅力給迷倒了。”

“滾!”蘇瑞啪地在他的腦門上打了一個爆慄。

威廉用手背揉啊揉,作出一個誇張的哀怨表情:“我要是毀了容,你可要對我負責。”

蘇瑞看他半晌,清晨的陽光從樹葉的間隙中照到他臉上,斑斑點點,她伸出手去勾他的下巴,對方甩甩頭髮,撅起嘴脣撒嬌:“討厭!”

她不由得撲哧一樂,捂著肚子抬不起頭,威廉也被她逗得破功,兩人笑作一團。

化妝的時候,蘇瑞和威廉都沉了臉,他們覺得作為一名女性,或者是男性,化妝是極其詭異的事情。好在這兩人頗有些孔雀性格,化完之後各自對著鏡子欣賞許久,感覺十分良好。待得走在一起,只看得周圍一群侍從一片驚歎,男化妝師翹著蘭花指,屁股扭扭:“兩位實在是我見過的最般配的一對。”

“那是當然。”威廉把爪子粘到蘇瑞腰上,“我和我家寶貝,自然般配。”

“誰是你家的!”蘇瑞拍他,抬頭一笑瞬間的眼神交流,竟比先前多了幾分熟稔感覺。

“沒辦法,寶貝你害羞過了頭,為人不爽快,這樣不好。”

蘇瑞聽著便握拳要打,被旁邊的人攔了下來:“您這頭髮要是搖散了,可真趕不上婚禮了。”

“哼!看我下次收拾你。”蘇瑞皺著鼻子對威廉吐舌頭。

由於議長和公爵兩人都是再婚,因而沒有在教堂舉辦婚禮,前面的訂婚宴也不過簡單辦過。此時公爵府的宴會廳,卻只能用金碧輝煌四字來形容。蘇瑞在小客廳教威廉兩人同行的禮儀,赫爾的男性和女性共同出現在正式場合時,不會用挽手的方式,而是由男方將手肘擺成九十度角,女方把手搭在上面,主次關係和大西有很大不同。威廉稍稍有些不滿,也只是皺著眉,由著她擺弄。其實蘇瑞倒希望能挽著他,她腳蹬一雙三寸高的水晶細高跟鞋,走起路來晃晃噹噹,很希望能掛在個什麼東西上面。

進入正廳之後,蘇瑞第一眼又看到林肯,他對她笑了笑,轉身去和一箇中等身材的男人說話。她還沒有從那個微笑之中回過神來,一個人就把手重重拍在她肩膀上,害她差點跌倒在威廉懷裡。

“美人,怎麼稱呼?”珍穿了一身英挺的男式禮服,淺金色的頭髮在燈光下閃閃發亮,搭在她胳膊上的手卻屬於安吉拉,後者穿了一身黑色的小禮服,紅髮盤成優雅的樣式。

“不告訴你!”蘇瑞直接趴在她身上,“哦,你簡直不能想象,穿著這雙該死的鞋是什麼感覺——發明它的人一定很痛恨女人。”

旁邊一個正巧經過的女士停下腳步,盯著蘇瑞:“抱歉,女士——我設計了那雙鞋。”

“它們看上去很美。”安吉拉對她微笑道,“好久不見,戴文子爵閣下。”

“我更喜歡您叫我薇諾娜,這是我新創辦的品牌的名字。”對方露出笑臉,“安吉拉你穿這件衣服很合適。”

“謝謝。”

“重要人士?”蘇瑞在珍耳邊問道。

“小人物——”珍低聲回答,“不過衣服做得不錯,她兒子長得也不錯。”

“少來,我還是討厭這雙鞋。”蘇瑞頓了一下,“她兒子?”

“嗯,你應該見過,克萊頓的死黨科恩。”

蘇瑞想了想,完全沒有印象:“什麼型別的?”

“裝飾型,那一身身衣服換的,我想他一個冬天靴子得有幾十雙……對了,他還是梅西的前男友——你這孩子,一點都不關心同學。”

兩人竊竊私語間,安吉拉已經又和幾個貴族打過招呼。威廉有些好奇地看著角落裡圍成一圈的男士們,想著自己要不要加入。

“去那邊。”蘇瑞捅捅他,“你站在這裡很奇怪。”

“我應該跟他們討論什麼?”威廉問道。

“植物、兒童教育,還有廚藝。”

威廉聳肩:“一竅不通。”

“那麼,天氣和房間佈置,衣服也可以,你這身是薇諾娜設計的。”珍在一旁說道。

“看不出那個醜八怪還挺有才的。”

蘇瑞笑起來:“你別耍嘴皮子了,快去。”

“一個道別吻?”他把嘴湊過來。

蘇瑞把他的臉扳過一個角度,飛快地在面頰上碰了一下:“乖。”

好容易把威廉轟走,一回頭,便看到珍和安吉拉都似笑非笑看著她。

“怎麼,會長大人,是您自己交待,還是要我們嚴刑拷打?”

“還不都是你老媽……”蘇瑞暗掐她一下,“就給我們兩個一間房,裡面還只有一張床,你說這叫什麼事。”

“不容易,”安吉拉微笑道,“你可算結束處女生涯了。”

“什麼叫可算……”蘇瑞突然瞪大眼睛,“你們?”

“你請假的時候,這件事曾經上過姐妹會的議題。”珍看著天花板,搖頭晃腦,“‘該怎麼讓小蘇瑞開竅呢?’嗯,有時候都不知道該說你太純,還是該說你太蠢。”

“嘿,珍!”安吉拉拍她,“好歹也是你現在的會長,尊重一點。”

“……你們是什麼時候跟男孩……”蘇瑞還處於震驚之中,“為什麼都不告訴我?”

“誰會跟你說。”珍搖頭。

安吉拉舔舔嘴脣:“你以為訂婚是要做什麼的?”

珍一巴掌拍到她肩膀上,壓低聲音說:“這是什麼地方啊,別讓我媽知道。”

“告訴你一個祕密,你哥很不錯。”安吉拉也做出一付神祕的表情,“除了他以外,我就記得上次的車模了。”

“你確定?我記得你還說過那個……”珍回頭看她,“一年級的舞蹈教師?”

“他明明是你先勾搭上的……那會你還只是箇中學沒畢業的小姑娘。”安吉拉很無辜地眨眼。

“停!”蘇瑞把手搭在她們兩個人身上,“夠了,今天我的價值觀受到了很大的挑戰,到此為止。”

“哎,說說看,大西的王子感覺如何?”珍用肩膀拱她。

“姐妹會的意思就是分享哦。”安吉拉微笑。

蘇瑞做出一個堅決的手勢:“各位記者,今天的採訪到此結束。”

“想不想我跟你分享關於克萊頓的具體感受?”安吉拉繼續**她。

“不了,謝謝。”蘇瑞笑得有點僵,正好看到剛剛跟林肯說話的男士路過身邊,轉身拉住,“對不起,先生,請問您知道公爵大人在哪麼?”

男人沒有回答,看了看她的手,不高興地抖開袖子:“你是誰?”

蘇瑞正要說話,卻聽見背後安吉拉和珍同時說道:“陛下,早安。”

蘇瑞吃了一驚,才看清他的樣子:身材不高,大約快五十歲的樣子,眼角脣角都有些耷拉,但可以看出年輕時候樣貌不差。他穿了一身軍裝,在胸口別了一排勳章,儘管身材有些虛胖,姿勢依然非常挺拔。詹姆士十六世自從985年以後就極少出現在公眾面前,因而蘇瑞竟不認識他。

“你看夠了?”國王不耐煩地說,“你的名字,女士。”

“我很抱歉,陛下。”蘇瑞鞠躬,眼睛看著腳尖,“我是蘇瑞……”

“然後?哪家的丫頭?”

“……蘇瑞?梅狄亞。”蘇瑞遲疑地說道。

“梅……狄亞?”國王重複了一遍,後退了一步,突然大吼道,“卡曼西,你給我過來!”

議長過了三分鐘才到國王面前,她穿著白色的婚紗,頭髮上彆著鮮花,顯得高貴動人。

“陛下,您叫我?”

“告訴我,我親愛的議長,”國王很不客氣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聲音很大,“你打算什麼時候殺我?”

“陛下,這話從何說起?”議長的眼神輕輕掃過蘇瑞,已讓女孩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放屁,你們這群混蛋,說話全是放屁!”詹姆士發狂一般大吼著,“你們殺了她,現在還要來殺我!”

“陛下,您是不是不舒服?”議長輕聲問道。

“阿爾貝,阿爾貝在哪裡?”詹姆士中氣十足地喊道,一個面色蒼白的青年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

“早安,殿下。”卡曼西依然很鎮定地鞠躬。

“早安,議長大人。”青年的聲音極輕。

“你們都給我看清楚了,阿爾貝是我的繼承人,他就算兩條腿都沒了,也是我的繼承人!”國王幾乎在尖叫了,聲音在大廳裡迴盪著,王后安妮遠遠看著,神情淡漠,似乎完全不關己事,小王子湯姆本來和安東尼一起下棋,現在瑟縮著躲到王后身後。

阿爾貝的頭垂得更低了,睫毛顫抖著。

“陛下,我建議您先到鄙人的私人客廳休息一下。”林肯走來輕聲說道,“我剛剛沏了上好的紅茶。”

“誰知道你們會不會下毒!”國王惡狠狠地說,“阿爾貝,跟我回宮。”

說罷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王子在後面艱難地跟著,如果不是侍從扶得快,大概早就摔倒了。

待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消失在門口,已是十幾分鍾過去。

蘇瑞心下恐慌,對著議長深深鞠躬:“我很抱歉,大人。”

“別擔心,不是你的錯。”議長溫和地微笑,“陛下這樣很多年了,邀請他來,事先就已經猜到他要這樣。”

“是啊,你們的對話我都聽著呢,”珍拉住議長,“母親,蘇瑞真的沒有什麼失禮的地方。”

“我知道。”她笑了笑,對著侍從說道,“叫樂隊換一個歡快點的曲子。”

“但我仍然很不安,大人。”蘇瑞沒有抬頭,“請您允許我做點什麼來彌補。”

“那麼,”議長臉上的笑更深了點,“年輕的女士,去為我彈首曲子吧。”

鋼琴教師……蘇瑞立刻想起林肯的話,抬頭的時候眼神是鎮定的:“是,大人,不過我彈得不太好,望您諒解。”

“沒關係,有調就行了。”議長擺擺手。

蘇瑞坐到鋼琴邊,和樂隊商量了幾句,卻是獨奏門德爾松的春之歌。連續的大小滑音處理的很一般,踏板有幾處拖沓,但一首曲子下來也沒有磕絆,在大廳裡聽來效果還不錯,等到她把手放回膝上,賓客們都鼓起掌來。

“非常精彩。”議長拍著手著說,“要是陛下還在就好了,這是他最喜歡的曲子。”

蘇瑞笑得有些勉強,站起來回答道:“我的榮幸。”

“你的鋼琴是在哪學的?”

“小學的時候,有興趣班。”

“在那種班裡學成這個樣子,是個有天分的孩子。”議長點點頭,“克萊頓從十歲開始跟著家庭教師學了這麼多年,也就和你差不多。”

“下次有機會,還希望能跟他學習交流。”

“這有什麼難的,下個週末讓他到莫爾溫去找你——女院的琴要比費羅大學的好得多。”

蘇瑞笑得更加艱難:“當然,大人。”

“嗯,今天沒什麼拘謹的,”議長拍拍她的肩膀,“玩的開心點,我的小伴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