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三十四章 無情教主

第三十四章 無情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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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無情教主

午時,白日當空,秋風綿綿。山腰松林裡半掩半落著一座廟庵,一個小尼姑開啟硃紅的庵門,擔著兩隻木桶順著彎曲的小路走下山坡,停身小溪邊,從桶中拿出一個水瓢,舀著清澈的泉水往木桶倒著。但見她粉嫩的臉頰,眼似秋波,眉宇間隱含著濃濃地憂愁,美的有些悽然。她舀了幾瓢水,呆呆地望著水中的影子發愣。

小溪南岸是一條很少有人走的荒涼古道,然而今日卻由西向東走來三人。兩位嬌滴滴窈窕淑女,一位上身披虎皮、下身圍著虎皮的彪形大漢。正是要進城購買衣物的司馬玉娟、趙依婷與傻小子黑虎。

三人走到小尼姑近前,司馬玉娟覺得她面熟,仔細一看失聲道:“白姑娘,你怎麼如此打扮?”

小尼姑聞言大驚,抬頭看了她一眼,粉面變色,道了句:“姑娘認錯人了。”連忙舀滿兩桶水,擔起便走。

司馬玉娟明白她的苦楚,沒有再叫她,目送她的身影沒於樹林中,不禁流下兩行淚來。

趙依婷道:“娟妹,她是誰?”

司馬玉娟拭淚道:“她叫白月蘭,也是喜歡嘯天哥的人……沒想到她來這裡做了尼姑,真是可憐!”

趙依婷也很同情白月蘭的不幸,嘆了口氣道:“她已做了選擇,無法改變了,一切隨緣吧!我們走吧,晚了就進不了城了。”

司馬玉娟點了點頭,三人繼續趕路。

夕陽壓山,三人走進金平縣城。剛進城,黑虎就道:“娘,我肚子餓了。”

街上行人來往,羞的司馬玉娟滿面通紅,連忙向前疾走開幾步。

黑虎扛著鐵槓緊跟在她身後,他怪模怪樣的很引人注目,來往的行人和買賣人都笑著看他。

司馬玉娟邊走邊想,該去哪裡弄銀子。走到一家妓院門前時,她忽然雙眸一亮有了主意,回身對趙依婷道:“衣婷姐我有辦法弄銀子了,你和黑虎去街那邊等著吧!”

趙依婷道:“怎麼弄?”

司馬玉娟微笑道:“一會你就明白了,快去吧!黑虎跟大姑姑去那邊。”

黑虎應了聲,隨趙依婷走向街那邊,邊走邊回頭看,怕她丟了似的。

司馬玉娟徘徊在妓院門前,觀看著來往的行人。

暮色蒼茫,街上行人逐漸稀少,由東向西走來兩位富家少爺打扮的青年人,只聽一人說:“聽說那小翠香被一個珠寶商給包下了,你帶多少銀子?”

另一個道:“放心吧!本公子有的是銀子,一定把那野人比下去……”

司馬玉娟聞聽二人的對話,心中甚為歡喜:“真是天助我也……”轉身應上含笑柔聲道:“兩位公子要去哪裡?”

二漢一見面前這位嬌滴滴的美人,不禁呆住了。

“我等了你們好久了……”司馬玉娟柔柔地說著進前,看似要投懷送抱,雙手疾出,“噗噗噗”相繼點了二人的昏睡穴。

二漢身子搖搖晃晃地倒在地上。

司馬玉娟忙蹲下身子,從二人懷中摸出四錠銀子,一疊銀票足有幾千兩。放入自己的懷中,“砰砰”兩腳踢開二人的穴道,雙足點地縱起幾丈高,在空中一連數翻,落足趙依婷二人近前,道:“快走。”說完一拉黑虎,三人疾步鑽進一條小巷。

正自奔跑,忽聽有人喝道:“何方小賊敢在此猖狂,站住!”

黑影一閃,“南俠”白雪雲飄身落足三人面前,攔住去路。

司馬玉娟與趙依婷都不認識他,見他多事心中不悅。

趙依婷冷冷地道:“少管閒事,馬上讓開!”

白雪雲見黑虎一身粗野的裝束,像個山賊頭,誤以為三人是強盜,怒道:“老夫一向都很喜歡管閒事,馬上把銀子還給人家去,不然一個也別想走。”

司馬玉娟心中更氣,前行一步,冷笑道:“聽閣下的口氣一定是個了不起的人物了,可否報一下名號來聽一聽?”

白雪雲手捻鬍鬚輕笑一聲,道:“小小蟊賊還不配問老夫的名號,看招!”身形突地前縱,疾抓向她手腕。

司馬玉娟見他出招疾快,不敢輕敵,連忙閃身丈外。

傻小子黑虎一見可急了,厲喝一聲“不要打我娘。”噌,蹦起七八尺高,輪圓鐵槓“嗚”砸向白雪雲頭頂。

白雪雲見他來勢凶猛,連忙閃身後退。傻小子力大驚人,“砰”一鐵槓砸在地面上,入地二尺有餘。鐵槓剛一入地便再次蹦起,喊了聲“著打”,鐵槓帶著呼嘯的風聲,橫掃向白雪雲腰間。

老俠客連忙縱身躲閃,“砰”,傻小子一鐵槓掃在一戶人家的院牆上,一堵磚牆被掏了一個大洞,碎磚濺出老遠。

司馬玉娟姐妹倆見他如此勇猛心中歡喜,傻小子兩槓不中也發起火來,大吼一聲,鐵槓一順像使槍一樣,猛捅向白雪雲胸口。

白雪雲見他除了勇猛力大沒有什麼功夫,冷哼一聲,閃開他的鐵槓,以劍鞘疾點向他的肩井穴。傻小子躲閃不及,“噗”,點了個正著。他卻未被制住,蹦出一丈多遠,抬手連抓肩頭,傻笑道:“好癢好癢。”

白雪雲驚道:“封穴護體神功,傻小子,‘逍遙玉客’段衝是你什麼人?”

一旁的兩位姑娘聽他如此一問,也很吃驚。

黑虎嘿嘿一笑,道:“什麼玉呀衝呀的,你這老頭幹嗎與我抓癢?”

白雪雲見他傻乎乎地什麼也不懂,轉身衝二位姑娘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司馬玉娟正面仔細一看他,見他與白月蘭很是相像,忙反問道:“前輩可是南俠白老俠客?”

白雪雲道:“不錯,姑娘是誰?我們見過面嗎?”

司馬玉娟微微一笑道:“我的名字前輩就不必知道了,前輩可曾找到月蘭姐姐?”

白雪雲心中一驚,忙道:“未曾找到,莫非姑娘知道她在哪裡?”

司馬玉娟道:“我自然是知道的,你想知道也可以,不過有個條件。”

白雪雲喜道:“姑娘快說,無論什麼條件老夫都應你。”

司馬玉娟道:“其實也沒什麼,只是請前輩不要插手我們的事,並且不能向任何人提起此事。”

白雪雲笑道:“這還不容易,姑娘說出小女的下落,老夫立刻就走。”

司馬玉娟道:“那好,白姑娘就在往西百里外的尼姑庵中。”

白雪雲聞聽不禁又悲又喜。,道了聲“謝姑娘。”飛身上房,疾奔而去。

司馬玉娟鬆了口氣,三人笑語著走出小巷,投了客棧。

次日購買了一些防寒的衣物,及日常用物,買了一輛馬車,三人駕車原路回山。

清晨,一陣急促敲門聲,驚擾了慧心庵的清靜。一個小尼姑匆忙開啟庵門,白雪雲現身含笑道:“小師傅打擾了,老夫有要事找住持師太,煩勞通稟。”

小妮姑道:“阿彌陀佛,施主請隨我來。”前行帶路。

白雪雲隨後跟上。來到一座殿宇門前,小妮姑回身道:“施主請稍後。”我去通稟。

白雪雲停足,道:“小師傅請!”

小妮姑入殿中很快便出來,道:“施主裡邊請吧!我師父在殿中相侯。”

白雪雲道:“謝小師傅。”匆忙入殿門。

佛像前一個老師太立身相侯,雙掌合十,道:“阿彌陀佛,您應該是白施主吧?”

白雪雲道:“正是小老,師太怎麼知曉我的姓氏?”

老師太道:“令嬡來此十餘日,貧尼一直在等候施主。”

白雪雲心中歡喜,道:“我女兒在哪裡?快帶我去見見她。”

老師太搖頭道:“不可,令嬡的情緒還不穩定,施主現在還不宜見她。”

白雪雲急道:“她是不是還未想開,這樣我就更擔心了?師太說我該怎麼辦?”

老師太道:“施主不必焦急,令嬡既然沒有立刻輕生,證明她的內心還有所戀,施主什麼都不需要做,請安心回去吧!令嬡塵緣未了,我相信她用不了多久,就會大徹大悟,回到施主身邊的。”

白雪雲嘆了口氣道:“既然師太如此說了,我就放心了,那就煩勞師太費心了。”語畢,走到功德箱旁將一疊銀票投入箱內。

老師太道:“阿彌陀佛,施主功德無量。”

落日如火,燒紅天宇。黃昏若夢,秋風颯然。茫茫古道邊松柏參天,不見一村一莊。成群的烏鴉盤旋在樹林上空,“啞啞”長鳴。

古道上,上官梅雪、李倩春、姚雪紅、柳寒梅、姜穎、袁媛、白玉珍七姐妹並肩而行。七人九月初九晚追“笑面狼”藍九京下華山,不幸被他逃掉。七姐妹追尋了三日,未能得到他的訊息,只好改道趕奔長安。

眼見天色已晚,七姐妹入的林中找了一避風之處,生了一堆火,打來兩隻山雞,燒烤著吃了。飽餐後,閒聊了一陣便相聚一起,追尋舊夢。

睡至半夜,突地被一陣沉悶的牛角號聲驚醒,七人相繼起身,心感好奇順聲尋去。約莫行了二里路有餘,忽聽前方有人一陣哈哈大笑,道:“你們無情教算什麼狗屁東西,也配請老叫化一敘。”

七人不禁芳心一顫,奔近數丈定睛觀瞧。但見前方十幾丈外,有一座破落的古剎,倒塌的寺門前立身十餘人。一方只一個衣衫破爛不整、亂髮如草的赤腳老乞丐。另一方有一頂粉紅色小轎,兩側站立兩位紅裙蒙面姑娘,十幾個黑衣蒙面漢子。

小轎中一個冷冰冰地女子聲音道:“快入土的人了還這般囂張,本教主倒要看看你有何能耐。”

老乞丐怒道:“臭丫頭,少廢話,再不滾出來,老叫化就趕你出來。”

轎中人發出一陣清脆輕藐的笑聲,道:“柴老頭,不要狂妄了,你連本教主一招都接不下。”

老乞丐冷笑一聲,道了句:“臭丫頭看掌!”猛地縱起,出掌擊向小轎。

轎旁十餘人絲毫不動聲色,依舊靜立不動。剎那間,只見轎簾突地揚起,一條白影閃電般的射出,只聽老叫化驚愕地“啊”了聲,白影已回到轎中,轎簾恰好落下。“撲通”,老叫化無力地摔在地上,一動不動,顯然被白衣人制住了穴道。

上官梅雪七姐妹認出,那老叫化就是“五龍怪客”中的老大,“赤腳獨丐”柴俊龍。他這般赫赫有名的人物,竟然被人家一招制住,實在不可思議。

七人不禁都看呆了。此時,那轎中人道:“看好他,別教他自殺,想死還沒那麼容易,走。”

兩個漢子應了聲進前架起柴俊龍,四個漢子抬起小轎,兩個紅衣姑娘頭前帶路,由廢寺西南角一條荒蕪地小徑離去。

上官梅雪松了口氣直起身子,忽然耳邊一個細細地語音道:“大美人兒,以後少偷看別人做事,沒有好處的。”她心中一驚,回頭看了看六位姐姐,問道:“是誰在說話?”

六人齊道:“沒人說呀!”

上官梅雪臉色大變,道:“那一定是那無情教主了,好厲害,這麼遠她也能發覺,還能以傳音入祕之術向我傳音,太不可思議了。”

六女聞聽同樣吃驚非小,姜穎道:“她跟你說了什麼?”

上官梅雪將無情教主的話重複了一遍。

李倩春道:“她既然知道咱們偷看,為什麼不向咱們下手呢?”

袁媛道:“不錯,她既然與五龍怪客作對,就不是善類,怎麼會輕易放過我們?”

上官梅雪道:“這個問題很難理解,無情教,以前沒聽說有這麼個教會啊!”

姚雪紅道:“此人武功深不可測,聽聲音年紀卻不大,不知是何方高人,又入駐中原了,不管那麼多了,我們走吧!”

六人沒有異議,並身走上荒徑。

千里碧空,流雲似雪。一抹殘陽下,京城長安頂壁生輝。嫋嫋秀戶,耀耀朱門。天街小巷,人流似水。小轎花車,五彩繽紛。好一派繁華的皇城景色。

相府中,近一個月來失去了往日的歡聲笑語,一派死氣沉沉。原因是李林甫重病臥床了。李曦茜與兄長李岫請遍了城中所有的名醫,都說是絕症,搖頭而去。玄宗皇帝得知後,派出最好的御醫為他醫治,同樣無效。

臥室中,李林甫仰臥在**,雙目緊閉急促的呼吸著。一張老臉形同枯骨。李曦茜坐在床邊,滿面憂苦,低頭呆思。房門一開,李岫輕步走進,看了看**的父親,低聲道:“爹今日可曾吃些東西?”

李曦茜嘆了口氣道:“什麼也沒吃,連水也不曾喝一口。”

李岫長嘆一聲,道:“若大一個皇城,卻無人能醫此症,這可如何是好呢!”

李曦茜道:“百草山有一位江湖神醫,傳說醫術甚是高明,明日你在家好生照看爹爹,我去請他來為爹醫治,你說可好?”

李岫道:“京城到百草山路途遙遠,我看爹未必能等到你回來……”

李曦茜道:“不管怎樣,我都要去試一試,爹爹若等不上也只能怪他命短了。”

話音未落,一個侍女匆匆入室,低聲道:“小姐你快出來,出事了。”

李曦茜忙起身隨她出門道:“出了什麼事?”

侍女道:“看絮兒小姐的婆子被人打暈,絮兒小姐不見了。”

李曦茜大吃一驚,飛步奔到小絮兒的下榻處,找到那婆子,詢問了半天,一點線索都沒有。她無神的坐在桌旁,不知將來該如何向陸嘯天與仲孫婉兒交代。

夜幕緩緩地降臨了,驀地,窗外傳來一陣打抖聲,她不禁吃了一驚,攜劍出門。院中幾十個護衛圍著上官梅雪七姐妹打成一片,七女幾乎劍無虛發,“噗噗噗”,血星飛濺,痛叫連聲。眾家丁很快有半數受傷。

李曦茜面色驚變,大喝一聲“住手”,眾家丁收刀後退。

七位姑娘也收劍立足。

李曦茜冷視著七人,道:“爾等是什麼人?竟敢來相府猖狂。”

李倩春雙目中充滿了仇恨,冷冷地道:“我們是專程來殺李老賊的,不想死就快把李林甫交出來。”

李曦茜冷冷地一笑,道:“好大的口氣,我勸你還是快走的好,免得髒了這塊地。”

李倩春冷哼一聲,飛身出劍便刺。

李曦茜不慌不忙,側身閃開,寶劍出鞘,一道藍光橫掃向她腰間。上官梅雪六人見她出手不凡,急於取勝,一擁而上。李曦茜毫不示弱,以一抵七,盡展平生所學,好一番激烈的拼殺。

李岫躲在父親房裡向外偷看,不禁一陣陣心驚膽顫。

李林甫急咳兩聲醒來,大喘著艱難地道:“是什麼人又來找麻煩了?”

李岫忙回到床前,道:“爹,您不要擔心,是幾個丫頭,曦茜與護衛能對付得了。”

李林甫道:“要殺我就讓他們來殺吧!反正爹也活不了幾天了……”說到此再說不上來,一張老臉難看的嚇人。

院中八女依舊拼殺,眾護衛幹圍著轉,幫不上忙。

西側廂房頂一個藍衫人悄悄伏上,靜靜地觀看八女打鬥。他手中握著一把金鞘長劍,月光下,劍鞘上“芙蓉劍聖”四個金字閃著金光。擁有這把寶劍的人自然就是秦賀了。他不希望李曦茜與上官梅雪七姐妹有任何一方受傷,眼見李曦茜敗入險境,剛要起身相助。

突地,一條白影從天而降,猶如鬼魂一般無聲無息地落足八人近前,未見她有任何舉動,八女卻相繼呆如木雕,“噹噹噹”八柄劍掉落於地。緊接著除上官梅雪原地未動外,餘下七位姑娘突地飛飄上東則房頂。房頂不知何時來了十幾個黑衣人,接住七位姑娘飛奔而去。再看那白衣人猶如一道閃電斜射上夜空,一晃而逝。

秦賀目睹此景,真的有點不相信這是真的。正自發愣,突見一個護衛提刀刺向上官梅雪,連忙飛撲下房,“當”一劍架開他的刀,“砰”一腳將他踢出老遠,摔在地上,連聲呻吟。

上官梅雪嚇得臉色蒼白,秦賀忙為她解開穴道。她心中無限感激,抱拳道:“多謝大俠相救!”秦賀沒有言語,由地上揀起李曦茜的寶劍還入鞘中。轉身奔到李林甫的房門前,“砰”一腳踹開房門,踏步闖入。

李岫嚇的面色如土,雙手握劍顫抖著擋在床前,連聲道:“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

秦賀怒視著**的李林甫,冷笑一聲,道:“老奸賊,你的末日到了,讓秦某送你上路吧!” “砰”飛起一腳將李岫踢到一邊去。寶劍出鞘就要刺李林甫幾個窟窿。

李林甫面如死灰,掙扎著道:“等——等一下。”

秦賀收劍道:“你還有什麼話說嗎?”

李林甫雙目瞪地老大,疾喘著道:“茜兒不——不是我親生——親生女兒,這封信你——你交給茜兒……”手裡拿著一封信遞到半途,便一口氣上不來,嗚呼哀哉。

秦賀聞聽他的遺言,心中說不出是高興還是怨恨,呆呆地站了片刻,伸手從李林甫手中拿起那封信,放入懷中。壓在胸中十幾載的仇恨大山,在這一瞬間煙消雲散了。轉身看了看呆立一旁的上官梅雪,則身走出房門。

上官梅雪看了李林甫的屍體一眼,幽幽地吐了口氣,相繼出門。左右看了看,秦賀早已沒了影子。她心中惦念六位姐姐,急忙奔出李府。

街上空蕩蕩地見不到一個人影,她不知該到哪裡去找,只好一個人孤單單地走回客棧。默默地守燭呆坐,她心裡始終不明白,無情教教主抓七位姑娘做什麼?為何偏偏要留下她?上次在荒林裡為何只對她一人耳語?苦苦地思索至深夜,手扶著粉腮有點昏昏欲睡。

突地一股涼風撲面而來,她機靈靈打了個冷戰睜開雙目,眼前的一幕不禁令她驚叫出聲,抓起桌上的長劍疾退至床前。原來是門口立身兩個妖人,一色紅袍照身,男女難辨。滿頭紅髮亂披,左耳掛著一朵拳頭大的紅花,白紙般的長臉,鬥雞眼,外鼓腮。鼻長而尖,嘴小而紅。尖下巴一簇紅鬍子。這二妖不是中原人士,江湖人稱“大漠雙妖”,兄突裡平飛,弟突裡平雲。這兄弟倆生性殘暴,一向獨來獨往,黑白兩道均不買賬,只要有金錢美女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上官梅雪見二妖是人,心中好惱,“唰”拔劍在手,冷冷地道:“不知死活的東西,竟敢來嚇唬你姑奶奶,不想死馬上滾出去。”

突裡平飛一雙鬥雞眼直盯著她,尖聲細氣地道:“能得此美人,終生無所求了。”

突裡平雲接道:“那還等什麼,快拿住她。”語畢緩緩地逼近。

上官梅雪冷哼一聲身形前縱,長劍一道銀光疾掃向二妖喉頸。二妖不慌不忙,身體向後一仰閃過劍鋒,“呼呼呼”四袖一抖,露出四隻細長雪白的大手爪,疾抓向她的手腕和長劍。

上官梅雪見二妖出手疾快,連忙縮臂收劍,向後縱開兩步,長劍一抖使出“鴛鴦劍法”第三招“初春驚夢”,一劍雙影分刺向二妖小腹。雙妖見她劍法怪異,被迫後退兩步。

突裡平飛尖笑一聲,兄弟倆突地左右分開,兩隻白手爪疾搭向她的雙肩。上官梅雪足尖點地縱起七八尺高,一招“鴛鴦戲水”又是一劍雙影分刺向二妖手腕。二妖手爪抓空連忙收臂後退,上官梅雪長劍一順,又是一招“初春驚夢”疾刺向突裡平飛面門和左胸。他虛實難辨躲閃不及,“哧”肋部衣衫被刺了一條口子,險些傷到皮肉。他不禁大吃一驚,向後疾退,“砰”後背正好撞在開著的一扇房門上,疼得他哼了聲,心中惱怒,回手一掌將房門擊碎,廢木亂飛。

突裡平雲突地一聲尖叫,身形縱起,“呼”一掌拍向她腦門。緊接著突裡平飛也尖叫著出掌拍向她的前胸。上官梅雪見二妖都攻她上身,身子突地蹲下去,長劍橫削向二妖雙足。二妖再次被逼退,突地面對面“啪啪啪”對擊數下,猛地分開,四隻白手拍出一片掌影,閃電般的向她罩下。

上官梅雪長劍一顫,一道銀虹橫削向二妖的四臂。哪知二妖使的卻是虛招,突地左右一分,四掌改拍向她的肩頭與後背。上官梅雪發覺上當,收劍已不及,身體順勢向前疾跨出一大步,雖然過了險地,但後背給二妖的掌風掃了一下,一陣麻癢疼痛。她心知二妖練的是毒掌,連忙轉身抱劍當胸。二妖毫不給她喘息之機,猶如惡狼撲食一般再次撲來,四隻手掌,一手奪她的長劍、一掌拍向她面門、一掌擊向她右胸、一掌拍向她左肩井穴。另外還每人一腳踹向她的腹部。這一連串的招數快如閃電,雙方的距離又非常近,上官梅雪懼怕二妖的掌毒,想躲閃卻已不及。手中長劍疾揮迫開四掌,腹部卻被二妖雙足蹬中。她一聲痛叫,身體撞破窗戶摔落於院中。

二妖一招得手,尖笑一聲蹦出房門。

上官梅雪連忙掙扎著站起,腹部與腰部疼得她出了冷汗,長劍已跌落房中,面對逼來的二妖,心中發慌不知所措。

突裡平飛晃身近前,“噗噗”兩指點了她的麻穴。她立刻動彈不得,被二妖架起走入房門。隨即“砰砰”兩響,二妖同聲尖叫著摔出來。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位黑衣老人,給了二妖各一腳,扶住上官梅雪為她解開穴道。

上官梅雪一看黑衣老人心中大喜,後退一步抱拳施禮道:“多謝陸前輩相救!”

陸雲龍看了看她道:“你的傷可要緊?”

上官梅雪道:“晚輩沒事,謝前輩關心。”

陸雲龍道:“沒事就好,一個人多加小心。”說罷轉身欲走。

上官梅雪忽然想起無情教活捉柴俊龍的事,忙道:“前輩等一下。”

陸雲龍停足道:“什麼事?”

上官梅雪道:“柴老前輩,被無情教教主抓去之事您可知道?”

陸雲龍轉身道:“你胡說什麼?”

上官梅雪忙將經過說了一遍。

陸雲龍聞聽不禁又驚又怒,道:“一派胡言。”大踏步出門。

上官梅雪剛要叫住他,院外驀地響起一陣長緩的牛角號聲,“嗚……”

上官梅雪大驚道:“是無情教的訊號,他們一定是發現您了,前輩快躲一下吧!”

陸雲龍冷笑一聲道:“老夫闖蕩江湖幾十年,從未躲過人,她不來我也會去找她出來。”

上官梅雪見他不肯躲起來只好隨後跟出房門。此時大漠雙妖早已跑沒了影子。

“陸老兒,你教本座好找呀!”一句冷冰冰地話語傳自房頂,二人順聲望去,但見對面房頂立身三人。明月清輝之下,清晰可見無情教教主那雙衝滿仇恨的明眸,閃著凶光。她依舊以紅紗蒙面,左右各站一個蒙面漢子。

陸雲龍見她年紀輕輕,實在不相信他能一招拿住大師兄,冷冷地道:“你這乳臭未乾的丫頭就是無情教教主了?”

無情教教主道:“何必大動肝火,你大師兄柴老叫化子都不是本座的對手,我看你還是乖乖地隨本座去同他團聚吧!免得動起手來丟人現眼,遺笑江湖。”

陸雲龍強壓胸中怒火,道:“不知我五龍與你教有何過結,可否明示?”

無情教教主聞此言眼神突然變得無比幽怨,聲音低顫地道:“我要為我的陸大哥報仇,他……”話未說完,突然停住,稍一頓冷冷地道:“你暫時不必知道,到時候本座定會叫你們死個明白。”

陸雲龍見她不願說明,長劍出鞘,道:“好,那老夫就斗膽請教了。”

無情教教主道:“看在你還不算狂妄的分上,本座就在第十招降服你,免得被同道笑話。”語音未盡,輕飄飄地落足院中,雙手很自然的握於腹前,文文靜靜,沒有一點要打鬥的樣子。看了上官梅雪一眼,道:“出招吧!小心你的第十招。”

陸雲龍冷哼一聲,“唰唰唰”長劍鬥出幾朵劍花,突地一條銀虹左右扭曲著刺向她幾處要穴。眼見劍尖即將觸及到她的衣衫,不見她足動,人已一晃移身到陸雲龍身後。

陸雲龍大驚身形疾轉,長劍削向她腰間。這一劍的速度之快,被上官梅雪看來,再練二十年也無法躲開。而無情教教主不費吹灰之力便躲閃開來。上官梅雪目不轉睛的看著二人,打心裡佩服無情教教主的武功。

“唰唰唰”,陸雲龍將長劍舞得一片銀花,招招都有風起雲湧之勢。只可惜連無情教教主的一片衣襟也碰不到。他第十招一過立刻就不動了,並非他不想動,而是被無情教教主點了穴。此時他對無情教教主佩服的五體投地,手一鬆長劍掉落在地上,隨即以傳音入祕之法對上官梅雪道:“姑娘,老夫煩勞你帶上我的劍到揚州一帶,找到我的三個師弟,告訴他們隱居起來,拜託了。”

上官梅雪聽得真切,雙目呆呆地望著他點了點頭。忽然想起六位姐姐,忙朗聲道:“姑娘,你把我六位師姐怎麼樣了?”

無情教教主看著她,爽快地道:“放心好了,我不會傷害她們的,她們會過的很開心,只是你本人太多事了,每一次都有你,陸老頭囑咐了你什麼,抓緊時間去辦吧!讓我搶了先,你會有愧於人的。”語畢,單手抓住陸雲龍的腰帶像提小雞是的飛身上房。隨同兩個黑衣漢子一閃而沒。

上官梅雪回想著她的話,喃喃地道:“莫非陸前輩說的話被他聽到了?不行,我得儘快趕奔揚州,一定要趕到她前頭……” 連忙揀起陸雲龍的長劍,還入鞘中。回房中背上包袱,提劍出門,縱身上房飛奔出客棧直奔城門。

此時已進深更,守城的門衛正擠在避風處打瞌睡。她飛身躍上瞭望臺,翻越過垛口,飄落城牆外,順大路向東便奔。約摸奔了十來里路忽聞身後有腳步聲,回頭一看不盡大吃一驚。卻是大漠雙妖隨後追來。

她心中大罵二妖無恥,足下加勁奔地更快了些。雙妖不甘示弱,奮力猛追。又奔了十餘里路,上官梅雪累地香汗淋漓,大喘粗氣。回頭一看二妖還向陰魂一樣跟著。心中不禁又氣又恨,氣二妖無恥,恨自己武功不如人。回想起以前姐妹七人有說有笑的熱鬧情景,對比如今自己孤單單一人還被惡人追趕,真想大哭一場。又跑了一陣,見前方有一片樹林,心中稍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