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27章

第27章


億萬千金的極品保鏢 美女總裁愛上我 契約總裁別亂來 總裁的失寵新娘 超級養殖空間 帝傾之鳳傲九天 異世紅蓮 逆女成凰:廢材九公主 宋行 死神召喚獸

第27章

呂姬在師況他們離開曲阜的時候,便知道季愉失蹤了。

這事要倒回一天說。那日,她與溫約好,去到仁宅拜訪。溫告病不能接待,她輕易猜測出季愉她們已不在仁宅。但沒有關係。拜訪之前,她事先做了一番仔細調查。一查,原來這位任大人的媵妾,竟是鼎鼎有名的薈姬大人的紅人董姬。

呂姬十分熱忱地與董姬說了幾句話,兩個夫人一拍即合。

“如此說來,呂夫人帶了二女仲蘭來到曲阜,一是由於擔心三女季愉,二是為輔佐世子大業。”董姬聽她說了一段緣故,想來也不大對,為何非帶二女仲蘭一塊來呢。還有,樂邑女君怎能同意她們出行呢?

“董夫人實在聰慧過人。”呂姬笑融融道,“無女君同意,我等乃婦人,怎可隨意出行到曲阜?”

“如何說法?”董姬忽然有興趣想一聽究竟了。

“輔佐世子大業,本是男子之事。為此,我兒叔權本欲到曲阜來親自為阿翁請命。然經由我派人送書信到大學裡,叔權接受了我意見,沒有貿然前來。”

“你兒信任於你。”董姬表出一點兒佩服。因呂姬不是用權力而是用智慧讓兒子聽命,這說明了呂姬的才智非一般人。

“是。我兒深得我心。可惜三個女兒,反倒讓我操夠了心思。”呂姬嘆口長氣,“實不相瞞,董夫人,我三女季愉之所以做出如此魯莽之事,全是遭受了小人誤導。”

“此話怎講?”董姬切入中心話題,因她實在對這個事太有興趣了。之前與季愉兩次見面,她已看出季愉的身高不能比一般年輕女子。

“她以為她非我親生,怎知她阿姊方是非我親生。”

董姬掩住嘴,笑了出來。只能說,呂姬這話說得太巧妙。把黑的說成白的,也把此行目的赤/裸/裸放在她面前引誘她。

是不是親生,是要講究證人證據的。現有的證人證據,只有呂姬擁有。季愉說是非呂姬親生,呂姬說不是,她就不可能是。相反,呂姬想說哪個不是自己親生,外人也只有信的份兒。

“呂夫人,您可告知我,此女您當初是從何處抱來?”董姬邊笑邊問。

呂姬在她的取笑下,完全沒有受到半點影響,以無比悲憫的口氣道:“我當年是見此女甚是可憐,送她來之人又都不幸病逝,剛好我痛失愛女,便將其偷偷養於自己膝下。”

“您既然不知此女是何處抱來,為何忽然又提此事?”董姬順著她的話兒問。

“夫人,我對此女本已懷抱歉意。怎知因一些小人慫恿,竟有人向女君提議讓此女嫁給歸昧公子,與我大女共事一夫。”

“此事不好?”

“不好,夫人。我大女早已對此女懷有惡意。只因她不知此女非我親生,我疼此女只因歉意。”

“姊妹彼此嫉恨,共事一夫卻不能齊心協力,只怕最終落得兩敗俱傷。”董姬在這點上倒是十分同情呂姬的。

“因而,今帶二女到曲阜來,能遇到董夫人,實乃我與二女之幸。還請董夫人能在薈姬大人面前美言幾句,在去鎬京時帶上我二女仲蘭。”

董姬瞅了呂姬一眼,乃至有點兒鄙夷的味道:你是孤陋寡聞,這個事兒能有你說的那麼輕鬆嗎?

沒錯兒,最疼愛薈姬大人的是薈姬的姑母由姬大人。由姬大人曾經擔任過當今天子的食母,與現今天子太房情同姊妹,在宮中是天子也要尊敬她三分。據聞,這次主張給薈姬與燕國公聯姻的,正是由姬向太房提的建議。

按照尋常的慣例,每年秋獵,各國諸侯與世子必是要進宮向天子獻禮。一同前往的女眷,卻是必須受到太房的邀請方可。薈姬是奏瑟的好手,除去由姬大人那層特殊關係,每年必進宮在天子招待諸侯的盛宴上獻曲。可以說,薈姬也是深受到太房與天子的喜愛的。

因此,薈姬每次親自挑選服侍自己去往鎬京的命婦,非最親密之人不帶,即是說,只帶一人。仲蘭想去?她與薈姬非親非故,薈姬會帶她去?簡直是痴心妄想,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是她這種吃法吧……

呂姬從垂落的袖子裡落出一塊銅,交予董姬。

董姬接過銅塊,放在掌心裡翻來覆去地看,愈看錶情愈是驚奇:“此玉,非一般人之物。你從何得之,快快招來?”

“不是我之物,是我二女仲蘭之物。”呂姬說,回答的很平靜。

董姬一眼盯住她:“你可知,此物意味何事?”

“是女子,為何非要低於同是女子之下。董夫人,薈姬大人野心也不止是燕國公夫人而已吧。”呂姬仍是平平靜靜地答。

董姬細眉一皺,道:“此事我會向薈姬大人稟明,然一切需由薈姬大人決定。”

“董夫人深明大義。”呂姬這才笑了一下。

董姬在沒有得到主人同意之前,對這事是謹慎地保持緘默了。她交還了銅塊,又問:“呂夫人與貴女今是居於何處?”

“世子宅邸。我等會在曲阜隨時等候薈姬大人召見。”事已辦成,呂姬說完便是向董姬告辭了。

乘坐牛車回到世子樂業在曲阜安置的宅邸,呂姬能見二女仲蘭正在門口等待自己歸來,她便是寬心一笑。

“阿媼。”仲蘭變了很多,再不像以前那樣只向她任性撒嬌,對待她尊敬了許多。

呂姬想:自己是正確的。當時沒有非要違抗女君命令不可,而是讓接受了教訓的仲蘭先反省一陣。至於女君那裡,在較量了兩次後,她知道了該用什麼辦法對付這個老魔頭。女君要的是甜頭。她給足了女君甜頭。因為她料定樂芊絕不會把季愉是不是她親生的事兒告訴女君,只因樂芊自己也沒有足夠證據證明此事。相反,她有的是證據。她在女君那裡將詳細利害一說。女君馬上撤掉了仲蘭的婚事安排。

樂離大夫和樂芊或許還是懷有正義感的人。可混了多少年鬥爭作為一家之主的女君絕對不是。女君知道兒子病入膏肓,如季愉預料的,她不會在關頭上撤掉世子之位,為了維持樂氏穩定,恐怕非得穩住世子之位不可。當然,女君也有顧慮於世子的不濟,才會一方面偏袒樂芊,一方面又給了呂姬機會。

“若是此事能成,你能保證仲蘭還是效忠於我樂邑?”女君不會完全相信她的話,她要的是確切的保證。

“夫人,您豈不是為難世子、我與仲蘭?”呂姬圓滑地笑一笑,“夫人,您想想,我與世子心中最珍重之物,便是樂邑啊。”

這一戰,呂姬反敗為勝。

“阿媼。”挽住母親的手,仲蘭溫柔地說,“阿翁在家中等阿媼已久。”

樂業自聽說了夫人的打算後,終於感覺自己在谷底見到曙光了。他對妻子是崇拜得五體投地,因此呂姬尚未發話,他馬上遣走了在曲阜暗地裡私交的女子。

仲蘭這一次在母親身上學習了許多,她承認,自己以前是魯莽了。

“知錯能改,來得及。”呂姬拍拍她的手,給予鼓勵。

仲蘭扶著她坐下,道出了自己的心裡話:“阿媼。我只是未想到,一場姊妹,阿妹竟會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地對付我。我捉她寺人,只不過是想警告她應尊重我是阿姊。她竟是狠心要將我推進火炕。”

也就是說,之前放季愉的訊息給歸昧公子的不是她,是寺人阿光向呂姬主張。

因此,不知中間曲折的仲蘭,確實深感到委屈。

呂姬將她抱進懷裡,輕輕撫摸她的頭髮,說:“原諒你阿妹。她只是受到小人慫恿。不知你與她一樣,均非我親生,以為我私心原因在此。”

“阿妹季愉她是——”仲蘭問。

“她是我一姊妹與外人所生之女,託我撫養。我不敢告知樂芊夫人與女君實情。”呂姬將事情經過詳細講述,旁人聽不出一點兒虛情假意,最終她再重複一次,“記住,原諒你阿妹。”

仲蘭看著溫言溫語的母親,忽然感受到:母親實在太偉大了~

-----歇口氣,再往下閱讀,(*^__^*)------

母女倆在經過一番長談之後,都靜了下來。仲蘭竟是把頭垂得低低的,以慚愧的姿態地面對母親。樂業入來以後,執妻子之手也敘話許多,包括噓寒問暖之類的寒暄語。呂姬一直溫和笑著,對夫君緩緩勸說:“世子儘可安心。待我等去往鎬京,與叔權會面之後,事態必有轉機。”

“叔權在大學裡學業尚未完成。”對於這個能幹的兒子,樂業想多培養他一段時日。

“叔權年紀已是行了弱冠之禮。”呂姬對兒子比丈夫瞭解,“他在大學裡今是大司樂司馬大人之人。”

樂業聽到訊息確實是吃了一驚,心想:兒子升官這種天大的事兒,竟然先與母親說了。

“世子。”呂姬看出丈夫的不悅,主動捉住丈夫的手寬慰,“叔權不與你言,誠然是不想讓你擔憂。”

樂業皺起的眉頭沒有展開:既然是大司樂官的紅人了,叔權為何不馬上替父親美言幾句,讓他得以名正言順進入大學裡任職,害他在外邊兜圈子盡是討好一些圈外人。

呂姬當然能看出丈夫所想的,繼續說:“司馬大人是一個聰慧之人。叔權在他身邊是萬分小心行事。”

“聰慧?”樂業沒在大學裡呆過,對司馬大人只是道聽途說為多。外面皆言司馬為人正直,技藝高超,受到天子的尊敬。

“是。”呂姬點頭,“司馬大人身為眾貴族子弟師長,若無半點處世之道,怎能在此位上任職數十年之久。”

樂業是從妻子有點兒可憐的表情上看明白了:叔權想幫也沒法幫,誰讓樂邑根本不能算是上等貴族。叔權能維持住現在自己的位置,實屬不容易了。這一切說明,外邊歌頌的司馬大人,真相是一個善於看風使舵的老頭子,並且以攀高結貴為行事準則。司馬提攜樂業,沒有半點好處可以討得,會願意嗎?

仲蘭在旁聽父母說話,聽到這兒真切地為父親母親感到心酸和痛楚了。沒權沒勢的他們,在哪裡都是寸步難行,還要受盡了屈辱。原來自己從來是隻籠子裡的金絲雀,被母親寵著,不知世事的艱難。她第一次不是因為自己,以為自己該做出些什麼事來。

“幸好。”呂姬嘆嘆氣,給沮喪的丈夫鼓勵,“女君此次站在了我等身邊,支援我與仲蘭到此輔佐世子。”

“主公與主公夫人如何?”樂業打從心底裡仍忌憚於自己父親與樂芊。

“醫工一直言主公已病入膏肓。樂芊夫人又能如何?”呂姬語氣淡淡的,端起茶杯慢慢啜飲起來。

夫妻多年,樂業在很長時間裡總算摸透妻子的一些習慣。比如當妻子說完一段話開始喝茶,說明妻子對此事自己有打算。這個打算呢,既然是不能對他明說的,代表了妻子胸有成竹,也勢必要把祕密帶進棺材裡。他沒有再問,將這個事全權交託給聰明絕頂的妻子處理。

“我聽三女季愉也到曲阜來了。你今日與她可是見面?”樂業想起另一事,問。關於這第三個女兒,聽妻子說了不是他們自個兒親生的閨女,是妻子姊妹的託孤,他終於明白為何季愉從小戒備他這個父親了。即使是親生的,老實說,他自小也不喜歡這個三女。因為季愉太乖巧了,讓本來就擅長虛偽的他更覺得虛偽。現知道了不是親生的,他噓口氣道:“我聽聞她倚靠了主公夫人。”

“世子,管理兒女之事,由我操心便是。”呂姬給他一顆定心丸吃,“我是她阿媼,她如何必是要聽從於我。”

知女莫若母。何況妻子如此狡猾。樂業相信沒人能逃出妻子的手掌心。季愉呢,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孩子。他對妻子點頭,又親自幫妻子斟茶。

仲蘭看父母難得相聚一次,且氣氛如此之好,便獨自靜悄悄地退出了房間。或許白日聽的事兒多,很是疲憊,夜晚一覺無夢。大清早她起來在庭中漫步,看見母親的寺人阿光匆匆跑進宅邸。她尾隨阿光,聽見阿光向呂姬稟報:夫人昨日派人追找線索,今日尋到城東的驛站,剛好見貴女叔碧等人透過曲阜東邊城門離開,始終不見貴女季愉在其中。

呂姬一會兒是眉毛不展,為是想不通叔碧為什麼會與季愉驟然分開。

到了傍晚突然曲阜戒嚴。仲蘭再次急匆匆找到母親,問道:“阿媼,聽聞昨夜山賊夜襲,是不是阿妹出事了?”

呂姬看著她,平靜地答:“是。”

仲蘭一下不知如何反應,心頭五味繁雜。母親說要原諒,但她無法馬上釋懷。因為季愉對她的絕情,也因季愉對於養育自己十幾年的養父母不懂知恩圖報。季愉的做法,是大逆不道,活該被教訓的。

“仲蘭,若阿妹不幸遇難了,你以為如何?”

“活該。”仲蘭脫口而出,又立馬捂了自己嘴巴。

然而,呂姬沒有責備她,只是說:“不怪你如此想法。”

仲蘭細細品味母親的話,想來母親因於是自家姊妹託孤而不能責怪季愉,她反過來寬慰呂姬:“阿媼,我是想明白了。”

“說。”呂姬道。

“阿媼,我想來想去,阿妹之事應由我來處理。我身為阿姊,照顧阿妹是應當。阿媼與阿翁年紀已有,不應為此勞累。阿媼儘可放心,我必定不辜負阿媼與阿翁之意。”道末,仲蘭向呂姬深深地叩拜。

呂姬一邊聽她的話,是將目光放到了濯濯的火光上,思摸著:若昨夜出事,現在應是一夜一個白天過去了,死不見屍,季愉活著的可能性佔了很大的機率。就不知是誰把她救了呢?無論是誰,似乎她的狗運出奇的好,能一而再再而三遇到相助的貴人。不過,不怕,按命理算,仲蘭是命屬貴格,季愉始終是要落敗的。

仲蘭見母親嘴角忽然微翹起來,像是在享受什麼有趣的事兒。不管是什麼緣故,能看見母親高興,她也是喜悅的。因此她完全贊同母親的做法,為了保護自己的幸福,使勁一切手段是在所不惜。想必三妹季愉若活著,必是與她同樣想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