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4
總裁毒愛:致命的淪陷 錯認冷酷總裁 食色性也 狂神訣 華麗變身:假面灰姑娘 寶寶翻牆:殿下太腹黑 我的山海異獸貓咖 每天都想吃了你 美麗的丁香花 我的女鬼老婆
第八章 4
還有,我時常從夢中驚醒,而這些夢的內容大多是沒有飯吃,沒有工作,窮途潦倒,掙扎在絕望的生活中。但當我醒來之後,很快就意識到自己是安適地躺在**,一切都是那麼美好,夜是那麼寧靜,我既不缺吃,也不愁生活無著,而是生活在幸福之中。
童年啊,我和我同輩人的童年啊,那都是些什麼樣的辛酸歲月,又都充滿著多少掙扎與苦鬥呀!為了不忘記這一切,並要把它告訴給當今的青少年,於是我在一九六一年動手寫《閃閃的紅星》。
可見,當年寫《閃閃的紅星》是傾注我全部心血的,那裡有我生活的積累,有感情的凝結,有藝術的追求,有我對少年和少年兒童學的寄託。無疑,它在思想上、藝術上較前都有明顯的提高。所以在出版不久,便被譯成英、法、德、日、羅等十種字。
《閃閃的紅星》從創作到拍成電影,前前後後是很不尋常的。一九六四年寫成初稿,以《戰鬥的童年》的書名寄到中國少年兒童出版社。當時李小同志不在社內,另一位同志看稿,大約過了幾個月,他給我寫了封信,提出修改意見,我那時正下放部隊代職,無暇修改。直到一九六五年,“革”前夕,樓中風滿,已是山雨欲來了,我知道我這部小說是寫“情”的,怕遭到批判,便連寫兩封信給中國少兒社,要求把稿子退還我。社裡當時也十分謹慎,便把這稿子寄還我了。“革”期間,勒令把手稿上交,我偷偷留下一份謄清稿,一九七一年才交人民學出版社出版。如果當時全焚燬,也許就不會有這本書了。一九七五年,有人狀告到**那裡,說這本書寫的是許世友的家世,為許樹碑立傳。**為了政治需要,指示人批判;張春橋派專人到濟南調查,我被審問。據說“初瀾”已寫出了大批判稿,只是形勢有變,才沒有公開批出來。以後傳聞到國外,說我被迫害死了。在粉碎“四人幫”後,法國的筆會還發了份電報到中國,聲援被迫害的李心田(法國麗阿夫人翻譯了《閃閃的紅星》並得了獎,後來把獎狀影印寄給我)。說來可笑也可悲,一部兒童學作品,幾乎給我帶來厄運。
《閃閃的紅星》出版,我對於兒童學創作已是欲罷不能欲止不休了。一九六四年,我已調到劇團任專業編劇,但我仍拿出很大精力來寫兒童作品,這就是後來連續出版的《跳動的火焰》(一九八〇年六月)、《十幅自畫像》(一九八五年十一月)和《船隊按時到達》(一九八六年八月)。在這三本書中,《跳動的火焰》用功夫最大,為了寫這本書(還有個任務要編一部工人生活的話劇),我深入到濟南火柴廠,生活了半年多,天天到工廠上班,在車間勞動,與工人談心,光談話記錄就寫了兩本子(十萬多字)。所以這本書,對造火柴工人的生活描寫得很細微,尤其對童工的遭遇,寫得更真切動人。儘管這本書在廣播電臺連續廣播(並製成磁帶),還拍成了電影(一九八四年,長影),但反響不是很大。1988年,人民學出版社推薦去參加全國兒童作品評獎,據說,許多評委都沒翻過這本書。《十幅自畫像》是我比較喜歡的一本書。寫一個孩子在“化大革命”中的遭遇,構思很巧妙,用了些散筆法,人物心情寫得很細膩。把一個孩子由六歲寫到十六歲,又把她的命運和國家人民的命運聯絡起來,其社會內涵與化內涵,認識作用與審美作用,都不是一般化的。可是此書出版後,只有沐陽在《藝報》上寫了篇評論章,以後也就沒有聲息了。可能是因為它表現了“化大革命”,而不便於評說吧?但我個人認為,這本書不論是內容上還是表現手法上,都標誌著我兒童學創作的一個新階段。《船隊按時到達》是我寫得最輕鬆,出版最迅蓮,而又得獎的一本書。十一萬字,一共寫了三個月,編輯宋德馨同志一個月趕編出來,又三個月,便出版了,一九九〇年五月,獲得了全國優秀少年兒童讀物二等獎。
從一九七八年到一九八五年,我還寫了兩組兒童短篇:一組是在《人民學》上發表的《夜間掃街的孩子》(一九八〇年三月),《永不忘記》(一九八一年二月),《兩隻蟋蟀》《一九八二年三月》。另一組是發表在《少年藝》和《少年報》上的《選擇》、《歡迎別人勝過自己》等“王芳系列”。這些短篇多是寫少年奮發圖強和道德養成的,其中多篇已收入幾種集子,《永不忘記》還被選入中學二年級語課本。這期間還寫了幾個短篇在刊物上發表,其中以《巨人》發表的中篇《崎嶇的山路》較有分量。可以這樣說,這六年間,是我兒童學創作的豐收階段。一九八六年後,我的精力便轉到成人學了。
如果說,紅軍時期、抗日戰爭時期、解放戰爭時期,以及“化大革命”時期,我都以少年兒童生活寫了書,那麼,粉碎“四人幫”之後的改革時期,還應當再寫一本,以表現這個時期的孩子。所以從一九八七年十月,就開始寫一本關於“法制”與“平等”的《屋頂上的藍星》。可是現實生活使我顧盼很多,顧慮很多,以致寫寫停停,一直拖到現在,原計劃十萬字的稿子,才只寫了七萬來字,下面艱澀得很,就是無法灑脫地寫下去。我既不願違揹我原擬的寫作初衷,又想寫出些“亮度”來,便夾在“兩難”之中了。開完了“90上海兒童學研討會”之後,想排除種種困惑,潛心地寫下去,爭取一九九一年上半年完成。
我開了一筆流水賬,說我寫了些什麼和為什麼寫,既無規律可言,又沒什麼發明和發現,只留下一些足跡而已。
對於兒童學,我覺得我還是一腳門裡,一腳門外,是半個門外漢。我只是把了解到的兒童生活,用兒童可以接受的字表達出來罷了,缺少苦心孤詣,真正精美的東西是不多的。前前後後寫了三十多年,所可安慰的,就是在章中,教兒童學好,不教他們學壞。
我以為,兒童學作家應當寬容,只要是宣揚真善美的,可以有各式各樣的作家與作品。要互相學習,而不要互相排斥。中國那麼大,兒童學的天地那麼寬廣,當前,百把個兒童學作家,不是多了,而是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