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醒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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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醒了上
夢醒了(上)
宋澎湃不是慢慢醒來的,而是做了一場噩夢。夢裡,楊蔚影影綽綽地站在他旁邊兒,幾步之外,大霧瀰漫,也不知為什麼,楊蔚縱身跳了下去!他這才發現濃霧深處是原來是懸崖,緊忙撲上去,大叫一聲:“六兒!”猛然睜開眼,室內一片陽光,安靜得跟聽覺缺席了一樣。
有人走進來,摸著他的臉驚喜地哭泣,是母親。他沒聽清究竟說的是什麼,心裡反覆安慰自己,還好,是夢,是夢,不是真的。心漸漸平靜下來,才能勉強跟眼前的世界銜接在一起。
“六兒呢?”剛清醒,說話不清不楚地大舌頭,“我那同事,車裡的,楊蔚,他怎麼樣了?”
車禍出現的瞬間,他隱約聽見楊蔚喊他的名字,一遍一遍地,可他那麼迅速地失去意識,連看楊蔚一眼,確定他的情況都沒來得及。
“傷了肋骨,他家裡人來照顧他,你就不用擔心了!”
宋澎湃覺得格外愧疚,畢竟是自己開車出的事故,連累楊蔚,如果他坐計程車自己回家,可能現在就不用陪自己躺在醫院裡了。可是,他沒法繼續打聽楊蔚的情況,因為在他昏睡的幾天裡,金媛早產了,生了個兒子,太小,還放在保育箱。他的父母都趕了過來,忙前忙後,操碎了心。老人到了這年紀,就盼著孩子平安,怎麼知道兒子孫子一起出了事,一家人幾乎崩潰。
王斌過來看過他一次,只呆了很短的一會兒,他說最近有新人出唱片,大江南北地跑,忙得很。宋澎湃想從他嘴裡問問楊蔚怎麼樣,他含糊不清地說沒大事,還勸短期內別去看他。
“他家人怨著你呢!”
楊蔚跟家裡人“不熟”,這不是什麼祕密,就算是宋澎湃跟他這麼鐵的關係,知道些其中的曲折,但也沒見過他家人。本要多問問,無奈王斌手機響個不停,也不好多留他。
“你好好養著吧!回頭我去看楊蔚的時候,代你問好就行了!”
宋澎湃都是外傷,好得很快,他開始還相信別人說的,楊蔚家裡人怨自己,不想見。可這好幾天過去了,楊蔚一點動靜都沒有,他要是傷得輕,肯定跟自己聯絡,感到有點不對勁兒了。一提“楊蔚”的名字,人人都跟他打岔。他這會兒都當爹了,又不能任性,不好逼問糾纏。金媛把兒子抱過來給他看,小傢伙雖然小,精力不差,成天蹬著腿地哭,哭到斷氣也不停。
宋澎湃幾乎每天做夢,老是夢見楊蔚,他也不說話,隔著那麼伸手也捉不住的距離,冷冷地看著自己,自己向前進一步,他就往後退一步。這天醒來,覺得心突突地跳得難受,他沒這麼恐慌過,坐了一會兒,實在忍不住,趁病房裡沒人,他摸出手機,播通了楊蔚的號碼。
手機響了很久,在宋澎湃幾乎放棄的時候,被接起來,但沒人說話。宋澎湃的心懸在嗓子眼兒,試探地問了一句:
“六兒?是你嗎?”
依舊是沉默,宋澎湃沒掛,仔細地聽,專心到無法判斷究竟隔了多久,那頭才傳來一聲輕輕的“嗯”。宋澎湃的心,“撲通”地落回原地,大聲到嚇了他自己一跳!他倆太熟,就算這麼微弱的“嗯”,他也聽得出是楊蔚沒錯!
“六兒,你怎麼樣了?”
那邊又停了一會兒,“……還行。”
宋澎湃想起家人說他傷了肋骨,說不定呼吸說話都費勁兒!自己真混蛋,怎麼還沒命地提問?於是,開始一個人唱獨角戲:“你好好休息,彆著急,過兩天我出院一定去看你!別任性,跟家裡人好好相處。”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都說了什麼,就是沒法停止,沒法閉嘴,那短暫的一刻,他感覺有東西在身體裡燃燒著,說到嗓子都要乾了,冒火,宋澎湃結束通話電話前,很突然地說了一句,“六兒,對不起!”
那以後,有一個多星期,宋澎湃沒跟楊蔚聯絡,也沒接過楊蔚的電話。他外傷好得差不離,趁沒人的時候,遛達出病房,四處偷著轉悠過,他知道楊蔚父親條件不錯,這一層都是特等病房,估計住得遠不了。可是徒勞一番,沒找到,有點黯然。
他是直到出院那天,得知楊蔚壓根兒就不住在同一家醫院,才發現整件事情不簡單。當著父母和金媛的面,他沒發作,到了家以後,待圍繞他的人都散了,注意力紛紛轉移到又開始哭得豪邁的兒子身上,他才抽身上陽臺,給王斌打電話。
王斌接電話的口氣不對勁,帶著鼻音,雖然他說自己感冒,宋澎湃壓根兒沒把這種放個屁的功夫能編出兩個謊的人的藉口放在心上,直接質問:
“六兒呢?他住在哪個醫院?”
王斌突然沒動靜了。
“你們是不是瞞著我什麼?”
電話那頭突然象爆竹般響亮地炸起來,“你還找他幹什麼?晚啦!你早些時候都幹什麼去了?”
宋澎湃一顆心如墮冰窟,他連追問楊蔚狀況的勇氣都沒了。
“我在六兒家裡收拾東西,你過來吧!”王斌放緩口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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