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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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第一百零四章
你。。。。。。
我看著他,過了好半天,眨巴了眨巴眼,有那麼一瞬間什麼都反應不出來。
你也別這麼看我,他說:我不是說你這船不好,我是說。。。。。。他眼神閃了閃,搖著頭:我不感興趣。
我恍如雷噬般地愣住了。
你不相信?他笑了笑,然後擰著眉毛,把手裡的煙放到嘴裡叼著,到電視前彎腰把地上的遊戲碟幾下都捋到手裡抱著,過來一併扔進了我拎來的兜裡:你看,我把我這的也給你,都行。
我。。。。。。我沒遊戲機。我下意識地喃喃自語。
他衝我豎起一根指頭凌空虛點了點,意思是行,或者是你等著。又走到茶几旁,一把拔了插頭和接線,抄起一臺遊戲機,把線繞著機身纏了幾纏,就擱在了桌上:這個也給你。
他一眨不眨地看著我,取下煙來吸。
我。。。。。。我也沒電視機。
他表情一跳,不自覺地向後微閃,象是被我給嚇著了,然後悻悻地點點頭:好,你狠。他拽著我的胳膊把我拉到電視機邊:你拿走。然後又指著屋裡的這個那個說:這個你也能拿走,這個也行。這個。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我一把把他搡開了,吼:你還有完沒完?!!!我。。。。。。我不是揀破爛的!!
我也不是!!他跳起來喊:你想拿什麼你就拿走!但是你他媽別往我這塞東西!告你,老子不稀罕!!!
我倒吸冷氣。忽然沒法呼吸了。
某個晚上,這張臉也是在類似的這種半黃半黑的光線下看著天花板感嘆過,因為列剋星敦他甚至小時侯立志要參加海軍。
不知道該如何自處了。印象中上次被幾桿電棒猛襲的時候也沒這麼疼過。我點點頭。然後又點點頭。無意識地四下看了看,手不知道想抓住點什麼,但是什麼都抓不著。
好。我點著頭,好象這就是我唯一會做的動作。我氣極反樂:哈哈,好,你不稀罕。。。。。。
我竄到桌旁,一掄胳膊把桌上所有的東西都掃到了地上。嘿,竟然都沒散開,竟然不壞。我這手藝還真是他媽的瓷實啊,瓷實到讓我自己都覺得得意了。
哈哈哈哈,看看我做的這好活計啊,真他媽了不起。我抄起來甩手就使勁砸到了牆上,漆還沒全乾,留下一些青黃的印子。把一切砸成片段,把那些輾轉反側和不眠之夜砸成飛屑。掉在地面上,桌面上,是一片狼藉的潰不成軍。
你幹嗎?!!!高力強怒了,偏頭閃過因為大力反彈出來的一些散開的蝕刻片。
我揀起斷壁殘塬,繼續砸,砸不了的就踩。把一攤遊戲卡踩得稀巴爛,聚乙烯在腳下紛紛碎裂,或者軋出無數條冰花般的痕紋。
我蹲下去,抓一些放電腦裡玩的光碟,掰燒餅一樣地徒手掰斷。
高力強忍無可忍了,按住我的手,眼睛裡全是火:這是我家!!!
這是我的東西!!!我吼回去。
你!他瞄了一眼地上被我摔下來的ps2:這裡面也有我的東西!!
那我的!!這地上的都我的!!!你剛給我了就我的!!!
你今來就是打砸搶?你他媽土匪啊你!!!他暴怒了,一拳砸向我,我沒躲,拳風襲面,但到鼻樑前就陡然頓住了。
他看著我,使勁地看了幾下,眼神逐漸古怪,不敢置信地:你。。。。。。你哭過了?
放屁!!!
這是今天晚上頭一次湊的這麼近,燭火因為我剛才的動靜被折騰地搖晃不已,象一條快要淹沒在海里的船。我聞到一股淡淡的洗髮水味還有肥皂的氣息。以及,和他住在一個屋裡時總是充斥在洗手間裡的熟悉的鬚後水味。
他垂下手,碰到了地上的廢品,指頭搓了搓,又放到鼻子下聞了聞:漆?。。。。。。這是。。。。。。你自己做的?
不是!我矢口否認,伸手一推就把他推了個屁股蹲:我買的!
你買的,怎麼漆沒幹?他狐疑地看著我。
我。。。。。。我想不出話來,就看著他:怎麼?買的和做的就不一樣嗎?你不不稀罕嗎?
你什麼意思?他吼。
你說我什麼意思?!!!我也吼。
沉默。
我和他都不說話了。
我一言不發地看著地上的象被開膛手傑克肢解過的一堆碎片,然後攤開自己的手,看了看。
恩。列剋星敦註定要在被狂轟爛炸後,由自己人射出的魚雷來摧毀。原來。。。。。。就是這麼回事。
十八架敵機,我打下來十七架,已經到極限了。再往前,也無法縱深了,隔著一個海洋。
那就,還是沉沒吧。
我站起來,把地上的殘骸拿腳掃了掃,然後一點一點地揀起來裝進袋子裡。我想比起真正的列剋星敦那種屍骨無存法,我這艘還就算不錯的了,起碼還能剩點渣。高力強也站了起來,也不說話,就那麼看著我,直到我把那臺ps2撥拉了撥拉又給他放回茶几上去了。
哎,我說了那給你的。他沒好氣地。
你這壞了。我頭也不抬地說:我不稀罕。
他被我噎著了,半天沒說出話來,然後跟我賭氣:那你把另外那臺拿走吧。
嘿。我笑了:幹嗎?高總,今我是來行賄的,難不成還順手牽羊再拿點什麼吧?那咱倆到底誰行賄誰啊?
。。。。。。當我賠給你的。他沉默了一會說。我知道他指的是列剋星敦。
呵呵。我自嘲地笑笑:那是我自個砸的,我要你賠幹嗎。我頓了頓,覺得眼睛澀的慌,使勁眨巴了眨巴,繼續笑:再說了,我還不是吹牛,在我眼裡,你這兩臺遊戲機加一塊也比不上我這艘船。
你。。。。。。
我擺擺手搶在他頭裡說:當然了,入不了你的眼。你們有錢人,哪看得上這種破玩意。我走了。今晚上真對不住,打攪了。
我點點頭,繞過他,往門那走,然後又折回來,去拎桌上的兜,自言自語:這垃圾我不能忘了帶走啊。不好意思啊,礙您眼了。
王炮。他忽然喊我,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你以前是不是?
我手頓住了,身體僵了僵,然後猛地回頭看著他:你。。。。。。我覺得嗓子發乾:你說什麼是不是?
。。。。。。他不說話,過了會,煩躁的口氣: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我轉過頭來,閉了閉眼,心想,又來了,嘿嘿,這種強加於人的口吻。好,你不願意提,幹嗎還要問我呢?難道我就願意提嗎?
我抬胳膊看手錶,假裝大吃一驚,跟他打招呼:哎呀,不早了,您趕緊洗洗睡吧。奧對,您洗過了,那什麼,我得告辭了。。。。。。
我問你,那天晚上之前你是不是?!!高力強一隻手插在褲袋裡,臉扭向一邊,眼睛看著牆,牆上有我和他被晃動的燭苗投射出來的巨大黑影。
。。。。。。呵呵,再不走我成大沉屁股了。我笑,嘴裡飛快地說著,然後拎起沉沉的兜子,徑自去開門:沒我這樣的,大晚上的上別人家來什麼都不乾淨搗亂搞破壞,完了還賴著不走。。。。。。
他也不管我說什麼,自顧自地說:你要是因為那天晚上我喝多了才鬧到今天這種地步,我跟你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我鬆開手,兜子碰嗵一聲砸腳面了。
你要本來不是的話,就別往這湊熱鬧了,這趟水是混水,趟得不好了一身泥,拔都拔不出來。你就當是次意外吧,被狗給咬了,把這事忘了,反正你也沒什麼損失。。。。。。
我迅速轉身,一拳就打到他下巴上了,把他打倒在地,掐住他的喉嚨,憤怒到了極點:你給我閉嘴!你他媽給我閉嘴!!!
他握住了我的手腕,膝蓋向上猛地一頂。操!我察覺到了先機,已經搶先一步鬆開掐住他的一隻手擋了一下,繞是如此,仍被凌厲的來勢頂中了一些,巨痛啊。跟這小子打了好幾次了,他連下流招數都學會了。
就因為這麼一鬆勁,他把我周翻在地,凶狠地:你敢打我?!上次的帳我還沒跟你算呢?你他媽又先動手?!!!
我橫起手肘架住他砸下來的拳,另一隻手握緊了就揮他臉上了:我是不是,關你屁事!關你屁事!!!!
他被我砸翻了,我抽出一條腿就一腳朝他肚子踹去。算他機敏,抄住了反手就一扭筋。
我悶哼一聲,整個人不由地被擰轉了身,感覺他拿腳把我腿給踩住了,然後就上來要反扭我的手。等得就是你這樣,我兩隻手掌在地板上一撐,一個反挺,後腦勺正撞上他下巴。他立刻倒退開去。
我也趁機往前一竄,整個人一猴,就站起來了。
他從後面撲了過來,再次把我壓制住。我反手捏住他的手肘,搓住他麻筋想讓他撒了一隻手,但卻抵擋不了他另一隻手掰住了我的下巴,使的力道象是能擰斷我的脖子,這下我剛才使的那招後銅錘又被他破了。
一時僵持不下。
你。。。。。。你進步了哈。我咬牙切齒地說。
嘿,你這套打熟了我還能摸不透?他手上使勁,又掰著我的嘴。
你。。。。。。撒。。。。。。手!我憤怒地,嘴變了形,說出來的話甚至漏風。同時又猛搓了下他的麻筋,我不信他能抗的住。
果然,他死忍不放,卻從牙縫裡擠出三字:你,先,撒!
憑。。。。。。什。。。。。。麼?
你,丫,太,狡,詐!他還真學乖了,知道我打架不管規矩,什麼招能贏就用什麼。
我心想,你還真說對了,一側臉,就在他手腕上咬了一口。
他敖叫一聲,立刻撒了手,跳了起來,捂著腕子:你。。。。。。你他媽屬狗的啊你!
我還等他說,早揉了下下巴,撲過去了,抓著他的手就往後扭,改良噴氣式。一腳踢在他膝窩裡,讓丫立刻單腿跪了下來,紮紮實實地踩住他的小腿肚,手上使勁,獰笑:嘿嘿,你剛不說讓我就當被狗咬了嗎?我還給你!!!
高力強試著反站,被我一使勁牢牢地踩著,單手單腳支地,動彈不得,恨得牙癢。
你。。。。。。你不是東西!得了便宜你還賣乖你!
他側頭死盯著我看,眼睛都紅了:我給你道歉的時候你敢上來打我?!!!你,你他媽卑鄙!!
哼,你說,你怎麼忽然身手變好了?我不想接他這個話茬故意問別的。
我能輸給你嗎?他瞪還給我。那你呢?你怎麼也厲害起來了?
我?嘿嘿,我得意洋洋:我這是效能改造計。。。。。。
我忽然住口不說,心動念轉,就一股無名之火燒了起來,從腳趾一直燒到了頭髮根。我看著他,一條被我生擒活捉制住的鬥魚,這樣的。。。。。。這樣的絢麗。
燭火不知道什麼時候滅了一支。我眼睛的餘光看到牆上的影子,那姿勢,足以令人遐想。除此之外,明明是他側著臉,跟我的臉還有那麼一大段距離。但看起來,就是輪廓跟輪廓的邊緣有了一個弧度的切割,而下巴和鼻子之間的點卻緊密地貼合了。
只是這麼一瞥,卻足以令我終身難忘。
也許這種投射的影像,窮盡今生今世也不可能在現實中這麼美好地發生。因為這樣,我尤其覺得此刻難能可貴。心裡生起了某些渴望。卻又被這個也許冷卻掉了一部分火,有個部位急需降溫。
真是進退兩難。從來沒覺得心和身是這樣的分離著,而且,還是為了一個片刻的虛幻。
雖然是電光火石之間的掙扎,對我,卻彷彿是一個亙古。
終於,還是放棄了。
耗盡了最後一分理智和意志力。
我鬆開了踩著他的手,也鬆開了踩著他的腳。我前所未有地沮喪了,是不是。。。。。。
是不是我就是差那麼點叫勇氣的東西呢?
是不是我永遠也猜不到我到底能吃到第幾塊餅?能不能吃到最後一塊?
這不是加油的問題,這也不是效能的問題。
這是。。。。。。能動力的問題。
高力強。我喊著他的名字,看著他摸著小腿站了起來,燭光下投在牆上的黑影又高又大。
象堵山。我躍不過去的山。
象堵牆。我闖不過去的牆。
因為它們不是實實在在的,我可以打敗的。它們是投在我心裡的影子,水裡的月亮,再使勁也只是攪散我的心。每一次的努力,每一分勇氣的攢聚,都象是沒有著力點的七傷拳。
欲要傷人,先傷自己。到最後,毀心絕脈,一練七傷。
我微笑:咱們點到為止吧。
點到為止,比再見更象告別。
我轉身,但牆上的黑影撲向我。一隻手從後面握住了我的臉,跟著一拳砸下。措手不及,一著錯就滿盤皆輸。他拳打腳踢地叫囂著:哼,你這套出其不意我也會了!!!
我招架著,覺得渾身上下無處不疼。怒火上來了,理智殆盡了。我和他再次扭打在一起,在地面上翻滾著。從互相撕扯的狗一直打成了拼殺的狼。。。。。。沒人說話,只有喘息。再後來,不知道什麼時候空氣中的氧氣就被燒完了。蠟燭滅了。整個世界都變黑了。我和他也變成了糾纏的蛇。
腦子裡完全是一片空白,映襯著眼前的黑暗,白,白成空牆,黑,黑成汪洋。
直到,忽然被我壓住的身體猛地低呼了一聲,我才驚跳而起。放開他,直覺地想一拉衣服,腳上使勁,站起來。可是。。。。。。
撐在地面上的手卻突然被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