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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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絕天下 遇見 雲紫舞涵
“怎麼樣?!有訊息麼?”蕭異聽說自己派出去祕密調查雲雙下落的手下回來,迫不及待的查問。
“屬下辜負殿下的期望,甘願受罰!”齊英單膝跪倒。
“還沒有訊息麼?”失望的垮下雙肩,隨即面色一整,“繼續調查!每日來報!”
“是!”
齊英走後,蕭異站在窗邊,望著燦爛的晚霞。
“我們在一起的時間難道就只是那短短的時光麼?”
心中煩悶,不禁想出去走走。
沒有帶任何一個侍衛,孤身一人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
天黑了,街上的店家點起一盞盞的燈籠,家家戶戶也都點燈上火了。
天雖已黑,路卻是光明一片。
蕭異看著這萬家燈火,忽然覺得不知何去何從。
這麼多的燈火,沒有一盞是為了自己而點。
初戀的人嫁給了別人;母后逼自己和朝中實力雄厚的蔣家聯姻,想要抱住他的儲君地位,也是為了保證她自己的國母地位不衰;父王也不愛自己;兄弟要殺自己;就連自己無意間愛上,分別後心心念唸的人兒此刻也不知在何方。
心煩意亂之下,隨意走進一家看著熱鬧非凡的店,只希望自己不再是孤獨的。
等前頭領路的小廝引著他來到一間雅緻的房間,他才發現自己走進的是什麼地方。剛起身想走,房門卻被再次推開,進來的是自己熟悉的人。
“殿下這個大忙人今日怎麼有空來看我這個舊人?不是早就忘了奴家麼?!”嘴上雖埋怨著,身體卻是偎了過來。
“今日得空不就來了麼?”蕭異笑著不著痕跡的離開女子纏上來的手臂,心中苦笑:怎麼就進了夢閣?
這地方,他長這麼大,也就進來過一次,還是由宮裡的奴才奉命帶過來“見見世面”的,而這女子,真是他初次“見世面”的物件,皎。
想來是門口的伶俐的龜奴認出自己,所以才會自發的帶他來找皎的吧。
這夢閣裡的姑娘小倌們的名字也真是奇怪,為什麼就一個字呢?
在桌邊坐下,皎識趣的沒有再貼上來,只是在一邊坐下,幫蕭異斟了杯酒。
“夢閣今日有什麼新鮮的節目麼?”蕭異知道這夢閣除了給旗下人的花名起的奇怪,更是每日都有歌舞表演,和一般的青樓妓院大大不同,所以這裡雖是風月之地,卻也是昀城裡一大風雅之地。
“有啊,下一曲是我們的清倌熒的獨奏,在下一曲是紅牌姑娘的獨舞,精彩著呢!”嘴裡雖介紹的熱情,臉上卻是嬌俏的小小嫉妒。
蕭異怔了下,不禁被她逗笑了。
皎見蕭異的心情好了點,不禁也喜上眉梢:“如果殿下有興趣,皎就帶殿下去好好欣賞。”
“可是……”想起外面熱鬧的大廳,有點不想讓人知道自己來過夢閣。
皎善解人意的笑著:“皎帶殿下去的,是單獨的雅間,不必去和那些粗人擠!”
蕭異想想,散心嘛,幹什麼想那麼多,也就答應了。
果然是雅間,屋子不大,卻有極好的位置。
正是二樓,窗戶正對著舞臺,可以將表演盡收眼底。
滿意的坐下,皎叫了酒菜,陪蕭異坐下,時不時的給蕭異講些笑話。蕭異的心情好轉許多,可雲雙的杳無音訊仍似一顆重石沉甸甸的壓在他的心上。
漫不經心的喝著皎斟的酒,心不在焉的聽著樓下的琴曲。
禁不住的隨著琴音沉入了自己的思緒。
在韓欣嫁人之時,在被逼和蔣蘭心訂婚的時候,在被王兄追殺的時候,悲傷,困苦,甚至絕望。可是又在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遇到小樓。小樓啊,才情容貌武功以及開朗樂觀的性格,難怪她的出現會震驚世人,折服世人,她是這個世界的奇蹟,是蒼天賜給世人完美的仙人。她的獨特,他領略的是少之又少,卻仍是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忘了昔日戀人離開的痛。她的人,她的笑,她的一舉一動,甚至是她的琴,都有著蠱惑人心的魔力!
悠悠的回到現實,琴曲以近尾聲。
忍不住讚許:“這人的琴奏的實在是好!隨心所欲的牽動人心。”只是比之心中的人兒,還是差了一些。
皎的神色似有點不對,支支吾吾的回答:“啊,是,殿下說的是!”心裡卻在嘀咕,熒是得了什麼傳世的絕譜麼?怎麼一下子琴藝增進這麼多?!而且今天竟然反常的在舞臺上放下紗幕演奏!是在扮神祕麼?壓下心中的疑慮,嬌笑著勸酒。
在臺上演奏的其實是雲雙。
當時她也是被逼無奈,一不能招架越來越緊的催促,而不能解掉熒的毒讓他上場。只好咬咬牙,抱起熒心愛的琴,硬著頭皮上場。
雲雙對鴇母說熒突然有些不舒服不能上場,她要替他時,鴇母是萬分的懷疑,可是馬上就輪到熒的表演了,也沒時間再挑其他頂場子的人,只好恨恨的威脅雲雙,如果演砸了就要她的命,還對下人說要將舞臺上的紗幕放下來,這樣就算這個自稱嶽雙的小丫頭演砸了也還有挽救的餘地。而這正好中了雲雙的下懷。她正的不想因為自己的琴藝而引起別人的懷疑。也正因為如此她在演奏熒早已準備好的曲子時,故意有所保留,儘量和熒的水平靠攏。
一曲完了,雲雙暗中呼了口氣,終於度過了這一關。
下了舞臺,正準備從後臺回去,卻見鴇母焦急懷疑放心一臉複雜的表情的向她走過來。
雲雙有不好的預感,悄悄轉身想要溜走,卻被鴇母叫住。
果然沒好事。原來琴師下午的時候吃壞了肚子,看大夫了,所以下一曲的舞蹈沒有了琴師伴奏。鴇母正著急卻聽到雲雙的彈奏。鴇母做了這麼多年的青樓老闆,將夢閣一直保持昀城第一的地位,除了手段,也有著精準的識人斷物的眼光。一聽就聽出雲雙的演奏有所保留,頓時心裡又喜又憂。喜的是又找到一個人才,憂的是這麼一個身懷絕藝的女子卻甘願做這夢閣一個小倌的侍女,不知有何目的。事急從權,當下不去多想,趕緊找到演奏完要離開的雲雙,讓她頂替生病的琴師,替紅牌的獨舞伴奏。
雲雙無奈之下只好答應。
誰叫她現在是人家手下的員工呢,雖然補償就只是吃飽穿暖,可也得聽人家使喚啊。
在其他樂師那裡聽了一遍接下來要演奏的曲子,雲雙整整心情,嚴肅的端坐在角落。
紗幕拉開,盛裝的舞姬妖嬈的站在舞臺中央。
位於角落的雲雙不禁恍惚起來,就在不久之前,她也曾這般豔光四射的出現在眾人面前,而此刻,卻不得不坐在角落戰戰兢兢的為別人奏曲。
強烈的落差讓雲雙感慨萬千,不知不覺的跟著其他樂師演奏完了整首舞曲而不自知。
等到回過神,臺下如潮的掌聲喝彩聲嚇了她一大跳,以為自己暴露了。
可看清舞臺上笑著驕傲的接受大家讚賞的女子,放心的同時又黯然。
默默的退下,抱著琴慢慢的走回去。
半路卻被攔下。認出是閣裡資深的姑娘皎。
“皎姑娘有什麼吩咐麼?”施禮的同時低聲問道。
皎也是滿臉興趣的看著眼前這個嬌小的女孩子。剛才果然不是熒的演奏。
貌不驚人,清秀之姿,穿著的更是最樸素的布衣。
絲毫不起眼的女子。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肯定不會相信這個女孩子是夢閣裡的女子。
就不知道為什麼地國的儲君殿下會對這麼一個毫無特色的女孩子感興趣。哦,不是,殿下還不知道演奏的不是熒,而是一個女子呢。
“你跟我來,有人想見見你!”命令完,轉身。
既然她不是什麼大人物,也就用不上跟她客氣了。
卻意外的聽見身後的女子不卑不亢的拒絕:“煩姑娘告知,小女子今日有些不舒服,不便見客。”淡然的說完,也不等皎有所反應,自顧自的離開。
看似平靜的表相下,是翻湧的情緒。
恐懼,期待,猶豫,遲疑。
皎沒想到這個看似溫順的女子會拒絕自己,當下有點惱,可是轉念一想,也就不再勉強。
要是這麼一個有脾氣的人正入了殿下的眼對了殿下的胃,她豈不是失了最後的機會?
蕭異滿心期待的等著將要見的人,那個叫熒的男人。
他的琴技真的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境況,和小樓有的一拼呢!
至今為止,能和小樓的琴藝並肩的也只有那個白羽然。小樓更是將他引為知己。如果這次他結識了這個熒,以後找到了小樓,她也一定會為了找到知音而高興的吧!
門開了,皎進來了,期待的看向她的身後,沒人。
不悅的板起臉:“人呢?”
皎笑著說:“她有點不舒服,說不見客。”
蕭異心裡有點不高興,後來臉色緩了緩,有才情的人都這樣,小樓的脾氣不好,白羽然的性子也有些奇怪。怕是因為他們的心裡都覺得沒有知己覺得孤獨吧。
復又笑起來:“既然他不舒服,那本宮就去慰問他好了。”
堂堂的一國儲君去見一個小倌,夠屈尊了吧,看他還怎麼拒絕。
皎在一邊暗暗著急,怎麼也想不到殿下對她的興趣如此濃厚。又不好勸,只好聽吩咐在前面帶路。
雲雙回到小院,心裡焦急不已。一是為了熒的毒,二是為了到底要不要去見那個人。
熒的毒好解她也會解,可是沒有藥材,“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如果聽出了她的琴藝的人是熟人,她的拒絕豈不是錯失了離開的機會?可如果是隱藏在暗處的敵人,她又該怎麼自保?啊!忘了,她的容貌變了啊!來人見到自己,也只會以為是見到了一個和殷雲雙琴藝相當的女子而已。嗯,去見見!然後見機行事!
開啟房門確看見手持燈籠的皎。
驚訝道:“皎姑娘?!你怎麼會來?”
皎並不回答,只是微微側身,給身後的人讓開路。
雲雙這才看見跟在她身後的人,這一見之下心中震顫莫名。
有種奇怪的情緒在心底醞釀。
這就是“他鄉遇故知”的激動麼?真的很想哭啊!在這舉目無親,了無寄託的異鄉,看見熟人,即使不是很親近的人,心中的感情卻也是激動異常,真的有讓人想大哭一場的衝動。難怪大家都說“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
蕭異看著眼前這個嬌小的女孩子,再次在心裡問自己是否見過她,答案確是否定。可為什麼見她滿臉複雜的看著自己時,會有種莫名的熟悉和心動?難道自己在看見過小樓那般的絕色後仍會見異思遷麼?自己真的是這種人麼?絕對不是!笑意越發深:“不知熒公子可在?”
雲雙收拾好情緒,變回人前的那個淡然的嶽雙:“我家公子有些不舒服,已經歇息了。請公子明日再來。”說著就要關門。
皎急了,高聲呵斥:“大膽!”
雲雙停下關門的動作,看了眼蕭異,俯下身:“小女子無禮之處請公子多多包涵。只是今日公子真的不方便見客,請公子見諒。”說著又要關門。
皎一把推開她,怒道:“好一個無禮的嶽雙!你是不想活了麼?!”
雲雙始料未及,被推倒在地,頭重重的撞到了桌角,頓時眼冒金星。
心頭火起,言語只見更加冰冷:“哼!無禮地嶽雙就看你怎麼讓我活不了!皎!姑!娘!”
刻意咬重的字音意在提醒她的身份比之自己也高不了多少,不必在這裡狐假虎威的嚇唬她。
皎被噎的無話可說,只好轉身向蕭異發嗲,向讓蕭異幫她說話。
蕭異側身躲過皎的攀附,腳步移動,人已經進來了。
看了看屋裡的擺設,笑笑:“真是個難得的地方。”
雲雙知道他的意思。
作為一個清倌,熒的房間比之其他人的房間多了分雅緻,只是地點偏僻一點。
這在妓院之中,算的上是個另類的地方了。
蕭異說:“既然熒公子不方便見客,那我和你說也是一樣。”
雲雙低眉順目:“公子有話但說無妨。嶽雙自當帶到。”
蕭異也注意到她的稱呼,笑著:“皎,你先走吧,我找的到回去的路。”
皎沒趣的走了。
看著雲雙,蕭異心中的熟悉感越發強烈:“你家公子的琴彈的很好。今晚我算是開了耳界。”
“公子的琴藝是很好。只是今晚的節目並非公子所奏。”
“那是誰?”
“不才正是小女子。”雲雙承認。
因為知道自己就算不承認,皎也會揭穿她的謊言。
蕭異心中歡喜:“本宮的一個朋友同樣愛好琴藝。不,她是箏琴舞曲樣樣精通,本以為沒人能與之相比。今日一聞演奏的琴曲竟然與之不相上下,所以有了結交之心,想要等以後介紹你們認識,也許你們能成為知己。”
嶽雙依舊是波瀾不驚的語氣:“公子的朋友如此才情,肯定亦是不尋常之人。豈是我等結交的起的?所以請公子不要再提。”繞過站著的蕭異,“夜已深了,公子請回,嶽雙不送。”
蕭異驚訝,然後笑笑:“好。我明日再來拜訪。”雙手一背出了門。
雲雙插上門閂,看向**的熒,忽然想起什麼,猛的拉開門,追了出去。
蕭異正走著,卻聽見背後有人,停下轉身,不意一個人撲進了他的懷裡。
懷裡的人呼呼的喘著粗氣,蕭異卻覺得心撲通撲通跳的飛快。
慌亂的推開,顫著聲問:“姑……姑娘何事如此著急?”
嶽雙被推的踉蹌,心裡不高興。
不過剛才也是因為跑得太急,鞋子絆倒突起的石頭才會那樣,被他接住免了摔跤還是要謝謝他的。
雖知如此可口氣還是不大客氣:“嶽雙想問公子借點錢。”給熒抓藥要銀子,可她不知道熒將錢放在哪裡,只好先跟蕭異借了。反正以後他認出自己,自然也就有錢還他。
要問為什麼雲雙剛才不立馬向他表明身份,一來是因為皎在場,她不好開口,二來是因為她知道蕭異竟然是個嫖客的身份來見她,她就覺得他不可靠。
其實,雲雙能開口向蕭異借錢就是信任他了,試問,誰會無緣無故的向一個只見一面的陌生人借錢啊,就是想,人也得不願意不是?這個人哪,很多時候還是很容易被主觀意識左右,而忽略了潛意識裡的真實想法的。
蕭異二話不說,從懷裡掏出幾張銀票,塞到雲雙的懷裡就匆匆的走了。
雲雙還想告訴他太多了,都沒來的及。
蕭異臉紅心跳的離開,心中懊惱不已。
這種感覺只有和小樓在一起生活的那段時間才有過。
在小樓還下落不明的今天,又為什麼會對這個初次見面的女子產生?自己,真的見異思遷了麼?從欣兒到小樓,然後在到這個奇怪的女孩子?不會!絕對不會!欣兒已經嫁給大王兄,不說他和大王兄的關係,就算只是一個平常人家的男子,他也不該在和欣兒多接觸。小樓,是他的恩人,一開始也沒有想過會喜歡上她,直到分開後,他一直忘不掉她,才發現自己喜歡上了她。這種感覺和喜歡欣兒時是不一樣的。具體哪裡不一樣,他也說不清。可他就是知道喜歡上了。但現在,他又對那個第一次見的女子心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他絕對不相信自己是個見異思遷的人!
一定是這個女子的琴藝與小樓一樣出色的琴藝,他才會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