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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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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榮,可知本座為何單獨在書房召見你?”將手中的書本放回案桌之上,夜瀾對侍立一側的長榮笑道。

“長榮愚鈍,請陛下賜教!”長榮低垂著頭,臉上帶著幾分不悅的神情。

“本座知道,本座沒讓你繼承長空的遺志,掌管天魔閣,你心中有怨氣!”

“長榮不敢!寒楓與長榮共事多年,此人對陛下和我究極界忠心耿耿,又頗具才氣,氣度寬容更是遠在長榮之上,由他出任天魔閣首自是再好不過。長榮不忿者,乃是地魔閣首文謙,此人工於心計,又極善鑽營,權欲膨脹,用他為一閣之首,恕長榮冒昧,私以為陛下有欠考量,極為不妥!還請陛下三思!”

“你所說的本座又如何不知?本座用人素來以功績為準,不拘一格,能者上而不能者下!此次若不是文謙關鍵時刻主動獻藥,戩的性命也保不住,在究極臺上第一個站出來表態願意奉戩為聖後的人也是他,才沒有讓本座繼續陷入兩難境地,以此觀之,文謙實有大功勞在,本座若不以此功績擢升他為地魔閣首,以後用人就難以服眾!”

“陛下所言極是,是臣目光短淺了!只是有一件,還請陛下恩准!”

“你說!”

“長榮性子魯直,早年間與文謙又有些過節,實不願與此人為伍,還請陛下收回成命,撤了長榮這地魔閣副閣首一職吧!”長榮對夜瀾深深一禮,其誠懇之態足見其對文謙厭惡已極。

見長榮態度堅決,夜瀾不以為然地笑道:“知道本座為何將你安排在文謙的身邊嗎?文謙是什麼樣的人本座心中有數,所以才需要一個對本座忠心耿耿的人替本座看著他,防著他,一有個風吹草動,本座也好及時下手除掉他!你們三個人當中,以你和寒楓最為忠心,但本座最信任的人始終是你,所以你可千萬不要讓本座失望!”

“陛下,我……老臣慚愧!”作為兩朝老臣,又是前任閣首的親弟弟,卻只坐了個地魔閣副閣首的位子,長榮心中難免憋屈,面上無光,對夜瀾有所怨言實屬正常。只是想不到陛下如此安排還有這麼一層深意在,倒是自己不識大體了,當下羞愧萬分,重重地跪在夜瀾面前。

“請起!”淺笑著扶起長榮,夜瀾語重心長道,“長榮,地魔閣就拜託你了!”

“陛下放心,老臣定不辱命!”

“去吧!”

“是!”長榮應了一聲,轉身出了書房。

“大哥!”書房外,雲天笑吟吟走了進來。

“雲天,坐!”扇子朝身側的雕花楠木椅一指,夜瀾笑著示意雲天落座。

“大哥,你果然好手段啊!長榮寒楓共事已久,彼此過於熟悉,若久在一處,極易相互勾結,不利於掌控。這兩人與文謙又是死對頭,利用文謙來牽制寒楓和整個天魔閣最合適不過!”

“看來本座的心思始終還是瞞不過你 !”夜瀾一邊笑著,一邊輕輕搖動手中的扇子,優雅從容。

“小弟固然能看得出大哥的用意,只是未必有這種手段啊!尤其長榮這步棋,走得太妙了!一分二牽,足見大哥手段之高超,小弟佩服得五體投地啊!”

“哦?你倒是說說高超在哪裡?”

“大哥,你在考我?寒楓長榮這一分,可疏離二人的關係,分化二人共有的勢力,便於大哥進一步掌控天魔閣,而文謙對寒楓,長榮對文謙這兩牽更讓這三人彼此牽制,誰也不服誰的軟,最終的受益者還是大哥你!”

“雲天,大哥從來不曾懷疑你的聰明才智。這樣的手段你不是沒有,只不過不在其位不謀其事罷了!”夜瀾嘆了一口氣,語氣頗有幾分無奈。

楊戩離開究極界已經三個月有餘,天庭的探子每日按時將楊戩的行蹤報告給夜瀾,雖然知道他沒事,可逼自己的外甥放棄法力投入煉丹爐內,親手用乾坤缽罩住華山也絕算不上好。楊戩的心思很重,很多事情探子們是探聽不到的,即便是隨他一起回去的過逸,也無法將楊戩的行蹤一一詳細上報給他!這才是他最為擔心的事情,他幾乎可以肯定那些連過逸都不知道的事情必是對楊戩極為不利的,他又怎能不擔心他,怎能像沒事人一樣安心處理政務呢?

“大哥,你的心事小弟都明白!如你所言,有些事情,小弟的身份的確不適合處理!如今,天地兩閣閣首已定,以後,由他們輔佐小弟暫代國政也無不妥之處!大哥既然放不下真君,那就回天庭去找他吧!”

“雲天,大哥謝謝你!”緊緊握住他的手,臉上溢滿感激之色。

“你我兄弟一場,何必言謝!”反握住夜瀾的手,雲天難得認真地說道,“再者,真君那自苦的性子,小弟也頗為擔心!待一切事情了結,希望大哥將我們的聖後平安帶回來!”

“雲天,大哥有幾件事交代於你,你且聽之!”夜瀾收起了扇子,神色是從未有過的凝重。

“大哥請說!”

“當日究極臺上,鴻蒙離去前的那番話想必你一定還記得!本座與戩幾次說到這事,都認為華山一戰必定凶險異常,我二人心中亦無幾分獲勝的把握,唯有不論生死,全力面對,至於結局如何誰都不敢妄下斷言。所謂國不可一日無君,本座若有何不測,你可繼承本座的帝業!聖旨本座已經擬好,時候到了自有人將聖旨送到!”

“不,大哥,你們不會有事的!”雲天突然大聲說道,實不願夜瀾這番話成真。

“聽大哥說完!本座心中一直放不下兩個人,一個是戩,一個是瑤姬仙子,倘若大哥真有何不測,請你代本座好好照顧他們母子二人!大哥先在這裡謝過了!”

“大哥,你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蘭園是本座的潛意識所化,本座動身前會將咒語傳授給你,若蘭園不滅,本座性命當已無礙,若蘭園消失,便是你繼位登基之時!”

“這樣的託付我不接受!國政事務小弟一定盡心打理,但永恆究極界的聖帝永遠都是夜瀾!老婆是你自己的,丈母孃也是你自己的,要照顧,要心疼都是你自己的事,跟我沒有一點關係!”雲天陰沉著臉,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撇了夜瀾,徑自向書房外走去。

望著那逐漸走遠的灑脫身影,夜瀾無奈地搖著頭,心內卻是堅定無比!

明天,他必須迴天庭,那人不在身邊,叫他怎能放心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