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相思已成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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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相思已成疾
北堂風胸腔起伏不定,大口大口的鮮血湧出口中。
此時的北堂昀著了魔,癲狂中飛散的毒針刺了秋一身,昀一邊吐著血,一邊伸出腳將已是半個廢人的北堂風踹進火山口中,之後便舞起狂沙隱遁了。
此時的悅舞倒在澤城城樓之上,身體的每根骨頭都發出鑽心的痛,她的神志有些清明,她記起自己本是和陸遙一起度七夕賞燈會,可是她怎麼會在這裡。
遙去了哪裡,她好害怕。
一陣狂沙,北堂昀出現在悅舞面前,狼狽的樣子訴說著剛剛的一場惡鬥。見悅舞蜷縮在角落裡因疼痛而瑟瑟發抖,昀的嘴角又掛起了笑意。
“你最好別死,否則你相公可要傷心了。”昀一手捂著被刺傷的右眼,一手向天空發出訊號。
“陸遙在哪裡?你把他怎麼了?”悅舞咬著牙努力使自己克服疼痛,從嗓間發出微弱的聲音。
“跟著我做事,你就能見到他,若你不聽我的話,我就宰了他!”昀笑得放肆,即使此時的他渾身帶著傷,可他也全然不放在眼中。
只要他還活著,那麼鬥爭也將永不停止。
接到訊號的手下立刻出現在昀的面前,其中一人將悅舞扛在肩上便離開了。昀用僅剩的一隻眼瞅著不遠處那煙塵滾滾的火山,脣邊泛著詭譎殘忍的笑意。
北堂秋眼疾手快
,忍住滿身傷抓住父皇的手臂,然體力不支的他也緩緩滑入火山中,凌空的身下是滾滾翻騰的岩漿,突突冒著熱氣。
“父皇欠了你母后前生的幸福,你可不要做父皇這樣的人。”說著,一掌揮向北堂秋,用內力將他震回了山崖邊,而老皇帝再無力氣,直直地掉落火山岩中。
索凝霜飛身而下抓住那墜落的人,只見他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便再無留戀的埋身於岩漿之中。
心絃顫動,她手上的重量一輕,他已鬆開了手,就這樣從容赴死。
索凝霜站在崖口上,口中低低在唸著悲心咒,將手中寶劍與陰陽寶塔一併扔進火山中。滾滾塵煙火lang,淹沒了那一樽妖異神器。
“為什麼不救他,你就那麼恨他,即使是死也不給他留下全屍!”北堂秋望著母親蒼涼的背影,怒吼道。
她為什麼可以這麼無動於衷,就這樣眼睜睜看著父皇墜落至那一片火海中。
索凝霜沒有迴應他,只是默默對著那熔岩翻湧的深壑閉上了雙眼,滾燙的淚在眼皮下湧動,可是她不會任它奪眶而出。
北堂秋身心俱痛,一聲悲吟後扎向了那片火海中,誓要將父皇的屍首找回來。濃煙滾滾,任身後索凝霜怎麼呼喚他都不回頭。
硃紅繞天,掩埋一切痕跡。
遠在玉宸國的悅歌正一邊輕輕
唱著歌謠哄著肚子裡的寶寶,一邊在練習書法。心突的一跳,手中的毛筆失了準頭,一大塊墨漬暈染在了剛剛寫好的字上,難以言喻的不安直覺在心頭蔓延開來。
她已經三個多月未見到秋了,他該不會有什麼意外吧?她的心毛毛的,總覺得會有不好的事發生。可是她又不願相信自己的預感,她期待他可以平安回到她的身邊。
這一手漂亮的毛筆字都是秋手把手教她的,每個字的收尾處都會有習慣性的頓筆,將筆鋒很好的包藏其中。
擱下筆,她的視線飄向窗外。
窗外細雨如織,她還記得與秋初遇時也是這樣一個細雨綿綿的日子。她挎著一籃子紙錢冥鏹代替瑞太妃去為碧山的一位大哥燒紙。
彼時,她與他在道路兩端,他一身玄色撐著墨綠色的油紙傘,在雨中漫步石階,那時的他是易容過的邪魅模樣,落寞神情倒並不與那張絕色的面容相配,然而那安寂和順的眉眼最是讓人心動。
再次見到他那番迷人模樣便是在離風山莊之時,那時的她正因為和楚嵐肖鬧彆扭,一氣之下將自己淋成落湯雞,而他就在那時出現,帶著獨有的靜默與安寂默默伴在她身邊。在那一方墨綠色之下,他攜了她在雨幕中飛舞。
悅歌開啟房門,腳邁出門檻,撐了墨綠色的油紙傘,她在宮裡一條長街
上漫步。空氣中似乎都是思念的味道,這樣的雨天讓她的相思氾濫成災。
仰起頭,那些冰涼雨絲的觸覺帶著回憶的味道撲面而來,一如他的吻,纏綿如細雨。
映香坊中火光耀天,她第一次看到他的真面目,眉若劍削,眸如朔月,鷹一般的眼神含著柔緒將犀利深藏,在妖嬈下生出一種淡薄寧寂的俊朗。
兩年前與楚嵐肖決裂,那場大雨中仍是他最後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中。他帶她離開傷心之地,之後教她識字書寫,教她學武練劍。小小的身影成了她最深的牽掛。
秋,雨天,油紙傘,構成一幅綺麗的水墨畫卷,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那傘下的一方綠色天地,總將他的關懷鋪展得妥帖安適。
“我怎麼捨得看不見/那一張清秀完美的臉/雨點掉落下來/打溼整個屋簷/你淋溼站在我左邊/你美得像幅潑墨畫中的仙/我靠近遞你一張手絹/你突然地笑了/道謝說得靦腆/驟雨停了你就這樣越走越遠。”悅歌輕輕冷冷的聲線在這一片寂靜的長街中格外清晰。
她的腳踏著地上淺水,腳下漣漪一圈一圈,歌聲仍在空氣中迴盪:“青石板的馬路邊/那離別似空間/勾起我不斷對你的思念/倘若雨勢再蔓延/能再多看你幾眼/現唯藉手絹吻你的臉/淚水劃過我脣邊/筆墨揮灑宣紙硯/刻畫出
對你無盡的思念/如果還能在雨天遇見/可否能邀畫中的仙/賞花兒月圓。”
雨淅淅瀝瀝,不見大也並未有停的跡象,在這綿延的水霧中,悅歌彷彿看到遠處走來一人,同樣撐著墨綠色的傘,只是相隔甚遠有些模糊。
人影越來越近,悅歌的心也跳個不停,他終於出現了。
腳下的步伐越漸加快,她丟了傘小跑起來,直向前方的人影奔去。腳下水花四濺,她的臉上掛著明媚的笑,將這雨天的陰翳統統遣散。
那個方向有她渴望的幸福,似近在咫尺,又似遙不可及,可是她就是要用盡全力去得到,那深深的眷戀早已刻入她的骨髓,讓她難以自拔。
即使那是砒霜,她也甘之如飴。
然而當距離慢慢縮短,他的面容清晰起來,她的步伐也終於停了下來。微微輕喘,額上沁著薄汗,她的心跳平穩了下來,脣邊笑意消失不見。
雨還是那個雨,傘也還是那個傘,只是來人卻並非是她朝思暮想的那個人。
恍惚間就明白了,楚嵐肖是她生命中的電光火石,而秋是她的山河歲月。
“回去吧,感染風寒就不好了。”楚嵐肖將手中傘遞給她,額角便是沾溼的發。
悅歌抬眼瞅了他一眼,接過了傘,幾日熬夜批閱奏章,他的神情都是疲憊。他是個勤勉的皇帝,後宮佳
麗他並不留戀,這樣很好。
“玉如她死了嗎?”她低聲問。
“沒有,我將她藏起來了,過陣子送她出宮,這裡不是她該來的地方。”楚嵐肖淡淡回了一句。
“出宮,真好呢。”嘴邊扯出一絲無奈的笑,悅歌打著傘繞開他,繼續緩步向前走去。
外面的世界已經亂成一團,可是她依舊在紅牆之中享受著安逸,這樣日子她可以過得安心嗎,若不是因為孩子,她早就已經離開了。
她並不打算將傘還給他,因為她私心裡覺得只有秋才是最配得上這墨綠色的,有心也好無意也罷,其他人無論如何模仿都仿不出他的意境。
楚嵐肖沒有阻攔她散步,他也並不知悅歌和一把油紙傘也有些許故事,他猜想她在宮裡待得久了難免悶得慌,想著尋個機會帶她出去散散心。
她的心思楚嵐肖豈會不知道,如果不是因為愛那個人,她怎麼會願意留在安全的地方生下屬於那個人的孩子。皇宮只會越來越複雜,待在皇宮裡的人也會越來越可怕,無論自己將她的寢殿防護的如何嚴密,也不能護她周全,玉如下藥的事就是很好的證明。
宮裡目前的平靜都是暫時的,往後這裡的女人會越來越多,前朝後宮的鬥爭也會越來越激烈,這個泥潭不是悅歌該待得地方。即使他不放悅歌離開,等到孩子
出生後他也留不住她了,離開皇宮哪裡都是好去處,他現在才明白。
這段難得的時光他會牢牢記在心裡,然後要做的就是放手。
“悅歌,孩子出生後,無論他來不來接你,我都會送你出宮。”身後傳來他溫暖的嗓音。
綠色的傘簷下,她的脣角漸漸勾起,他終於想通了呢。
“楚嵐肖,你還是比較適合打白色的傘。”悅歌扭過頭對他說。
“什麼?”楚嵐肖不明所以問了一句。
“所以,為了你的形象著想,我就替你承受這份俗氣吧。”悅歌說完,落寞一掃而光。
打著傘,那之前斂住的笑意又再次綻放出來,悅歌腳步輕盈,心情也好了許多。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特色,秋的獨特是煙雨綠傘,楚嵐肖則該是白袍酒盞邀明月,那記憶中的他果然要更迷人一些。
楚嵐肖愣愣站在原地,好久才反應過來悅歌在嘲笑他,嘲笑他打著傘的樣子俗氣。再怎麼不服氣或是反駁都已經晚了,那俏麗的身影早已匿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