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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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卡
上卷 小南卡
小南卡經過了九死一生的雪崩和大半年的分離,一貫沉默寡言的小南卡在見到穆世時,也表現出了一點心潮澎湃的樣子來。
“少爺。”他對著穆世鞠了一躬,聲音幾乎有些顫抖:“我剛聽說您已經回了布確……”
穆世大踏步走到他面前,伸手緊緊的抱住了他。
小南卡原來不過是眾多衛士中最普通的一個,甚至不曾受過他的寵愛;但現在世事不同了,他孤立無援的處在扎爾貢家中,小南卡帶著過去生活的印記驟然出現,日後也將成為他身邊唯一的親信。
小南卡太高大了,在穆世懷抱中很體諒的彎下腰,使穆世不至於要把臉貼在他的胸膛上。
“少爺,您還好嗎?”他輕聲問道。
穆世閉上眼睛,又把面頰輕輕蹭到他的肩頭上,那姿態纏綿而痛苦:“我很想念你們,你還活著……這太好了。”
小南卡垂下頭緩緩說道:“他們當時被埋在雪裡,只有我爬了出來。春天的時候我又去了,他們還在……”
說到這裡,他微微的停頓了一下:“因為其中沒有您和普嘉哥,所以我猜想您一定還活著……”
聽到“普嘉”二字,穆世把額頭抵在了小南卡的鎖骨上,長久的沉默下來。
小南卡卻是看不見他的神情,自顧自的繼續問道:“普嘉哥好嗎?”
穆世抬起頭,沉沉的嘆了口氣:“他應該還在利馬的監獄裡,一定不好。”
小南卡望著穆世的面龐,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
穆世拍了拍他的後背:“現在我看到了你,就好像看到了親人一樣。活著就好,好好活著。”
小南卡聽了這話,臉上露出了一種壓抑著的受寵若驚。
“少爺,我還有話對您說。”
穆世仰起頭,探究似的望向他。
小南卡俯下身,湊到穆世耳邊低語道:“您的箱子,被我在春天找出來藏進山洞裡去了。”
穆世直勾勾的盯著他,愣了半晌後才反應了過來。
他狂喜的用力一推小南卡:“你這混蛋……”
他揪著小南卡的頭髮迫使他低下頭,然後湊上去很響亮的親了他一口:“你這個聰明的混蛋!”
小南卡這回真的受寵若驚了。紅著臉後退了一步,他非常害羞的低頭笑了一下。
穆世並沒有對小扎爾貢隱瞞小南卡給自己帶來的這筆橫財,恰巧此地有一條道路正通宗巴雪山,所以他決定親自同小南卡出一趟門,儘快的將自己這點餘錢弄回來。
小扎爾貢知道穆世本是個最大的財主,能讓他如此興奮的財富絕不會是個小數目。不過他也沒有多阻攔,只是在熱情洋溢的做出恭喜之後,便派出一隊衛兵護送他上了路。
順利的從隱祕山洞中取出大皮箱後,穆世並沒有打道回府,而是一路向前,直奔了嘉措喇嘛的廟宇。
進廟之後他並沒有看到嘉措喇嘛的身影,向留守的弟子們一打聽,他才萬分驚訝的得知了這樣一個事實——嘉措喇嘛出門和附近的一個牧民女兒約會去了!
墜入情網的嘉措喇嘛開始變得行蹤飄忽不定,如果他不在廟裡的話,那十有**是跑去野地裡和那個少女效仿歡喜佛去了。
穆世很有耐性的等到了傍晚,終於等回了神采奕奕的嘉措喇嘛。
在愛情的滋潤下,嘉措喇嘛一掃往日的陰鷙,言談間居然開朗了許多。在對穆世進行了熱烈歡迎之後,他收到了兩隻鼓脹之極的大皮箱。
“嘉措喇嘛。”穆世誠摯的向他發出請求:“您務必要幫我保管它,這已經是我最後的財產了。”
嘉措喇嘛覺得這根本就不算個事兒,所以當即答應下來。
穆世又不甚放心的拜託道:“箱子裡的鈔票也許會發黴,您得找個好天氣晒一晒它們。”
嘉措喇嘛告訴他:“如今在我的眼中,每一日都是晴天。”
穆世看到嘉措喇嘛居然也被一個女人迷得顛三倒四,就忽然覺得有些傷感:“還是找一個別人眼中的晴天來晒吧,您也知道一張美鈔的價值有多大。”
嘉措喇嘛一點頭:“可以!”
穆世憂傷的看著自己這位興高采烈的好友。他是沒有戀愛可談的,所以就希望身邊的人也都隨他一起孤獨終老。
嘉措喇嘛的快樂樣子有點刺激到他了。
小南卡提著餘下的一隻皮箱,隨著穆世離開了大廟。
因為戰爭隨時可能爆發,所以這一隊人趕了夜路,儘可能快的趕回了扎爾貢家。
小扎爾貢並沒有詢問穆世此行的收穫,只是像往常一樣笑嘻嘻的迎了上來:“盧比叔叔,您終於回來了,我一直在擔心啊!”
穆世一夜未睡,十分疲憊,強打精神答道:“是麼?何必。”
聽了他這偏於冷淡的迴應,小扎爾貢的臉上現出了失望的神色:“宗巴的山路很危險嘛。”
穆世嚥下了一個哈欠,轉而拍了拍他的肩膀:“謝謝你,不過……”
他低頭揉了揉發澀的眼睛:“不過……”
他最終也沒說出這“不過”的下文,因為他實在是太睏倦了,頭腦失去了運轉的力量。
小扎爾貢很體諒的笑了笑,立刻轉移話題,招呼傭人過來送穆世上樓休息。而穆世在哈欠連天之餘還想著回頭去找小南卡:“我的那個……”
小扎爾貢似乎是能夠窺透他的內心,不等他說完便接下話道:“您的衛士?我會安頓他的。您還是先去休息吧!”
穆世在確定自己的確看到了小南卡之後,才安安心心的回房補眠去了。
穆世是在中午十分到家的。一覺睡過去,他再睜眼時就已經是傍晚了。
他在這半天的睡眠中,做了一個漫長的夢。
這是個噩夢。
在夢中他站在一片茫茫雪原之上,一腳陷入松雪之中,他忽然覺得自己踩到了什麼。
彎下腰來,他開始伸手去挖。
澤郎初那個捲毛腦袋露了出來;他死了,可愛的面孔上凝結了一層厚厚的白霜。
他茫然的繼續四處挖掘,這回出來的是達瓦。一貫機靈的達瓦現在熟睡了,面板硬的好像石頭。
他恐慌起來,站起身來扭頭四顧。
他所在的天地間一片雪白,除了雪白再無其它顏色;除了他之外再無其它生命。巨大的孤寂和絕望沒頂而來,他悲愴的大喊起來:“普嘉!!”
四處空曠的連一聲迴音都沒有。他跌跌撞撞的亂跑起來,發了狂似的拼命叫喊:“普嘉!普嘉!!”
他開始無望的痛哭起來。他想普嘉死了,他還不知道我愛他……就已經先死了……
他哭的很厲害,如果不是一陣搖晃驚醒了他,他大概還要在這個悲涼的夢境中繼續傷心下去。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他在淚光中看到了小南卡的面孔。
“少爺,您怎麼了?”小南卡雙手握住了他的肩膀,很關切的問道。
穆世對著他發了一陣呆,然後用睡衣袖子抹了抹眼睛,若無其事的坐了起來:“你是怎麼進來的?”
小南卡知道自己沒規矩了,便囁嚅著放開他答道:“您的房門沒有鎖,我又聽見您好像是在夢魘,所以……”
穆世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皺著眉頭問道:“門沒有鎖?”
小南卡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
穆世揮了揮手:“看來我中午真是困糊塗了……你去把門關上。”
小南卡依言轉身走去關門。而穆世扭頭看著他的背影,又想起了方才那個可怕的夢。
他在夢中感情充沛,一旦清醒了卻又恢復理性。
“我和楚澤紹開了戰,穆家的人,包括普嘉,都未必能活著出來了。”他一邊思索一邊打量著小南卡的背影:“幸虧從雪堆裡爬出來的是他,他是個能辦事情的,比澤郎初那種只知道吃和玩的傢伙要實用得多。但他真是忠心的可疑,居然會守著那麼一堆金子和美鈔等我回來……不過我一直也是很善待他們這些人的,他要是有良心,也應該多惦念著我。”
小南卡關好房門,又走回了床邊。他先前一直乾的是保鏢的活兒,如今眼看著穆世要起身下床了,卻不知道該如何伺候,臉上就顯出了為難的樣子。
穆世倒沒有留意到這一點,在自己一手栽培出來的青年面前,他自然而然的伸出手去扶了對方的手臂,而後扭頭,與小南卡對視了一眼。
小南卡的眼神很乾淨,坦蕩如高原天空。
穆世不由得就微笑了。
“老天總算沒有趕盡殺絕。”他想:“還給我留下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