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情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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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情傷
子鈺又是拿起了酒罈子,仰頭“咕咚咕咚”地灌下幾口酒水,悶著喝了許多的酒,這才緩過神來:“她還有個侄子。”
北箢嘆氣,對於這個也是無可奈何。這個女子定然是心高氣傲之人,但這份心高氣傲在她家族榮耀之時,是好事;可一旦家族衰敗,這便是要人命的東西,因心高氣傲死去的人不下少數,但凡她知道的都不少。
北箢既已瞭解了事情的經過,自然也不會阻攔。裕王的性子她最清楚,這麼多年都忍過來了,心氣若是不夠硬氣便早就已經喪命在當今聖上的手上,哪還有今日。
北箢起身,嘆道:“我先回了舞坊。待過兩日再來瞧瞧她還好不好,情況好了,便隨我入了舞坊。若是不好,你最好早做另外的打算。”
子鈺沒有說話,北箢也沒等他說話便自行離去。到了園子外頭見了東見,皺著眉搖了搖頭。東見心裡頭又是一陣嘆氣,遠遠便聽見子鈺在裡頭喚自個兒,忙是跑了進去:“王爺。”
裕王手指在酒罈的周邊用力得發青,半晌,才從嘴裡說出幾個字:“過幾日花舞便要進宮了,讓南毓多做打算,小心為上。”
東見抱手:“是。”便又是退了下去。才剛走到院子門口,便聽的身後傳來酒罈子在地上摔的粉碎的聲音,心裡頭直嘆氣,無可奈何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已經是亥時了,乾清宮裡頭依舊是燈火通明。刻畫著張牙舞爪的金鑾椅子上端坐著一個年輕挺拔的身影,發用赤金色的明黃綢緞束起來,燭光照映著一張輪廓分明的側臉,薄脣緊抿,深邃的眼神盯著手中的摺子,一言不發。
萬福安在一旁,心提的高高的,連呼吸都不敢錯了一下。
皇上這是又氣著了!每回接到楊國公的摺子便是這樣,一言不發地眯著眼睛看著摺子。
許久了,座椅上的人才淡淡道:“萬福安,幾時了?”
萬福安這才鬆了口氣,甩了一下拂塵,彎了半個身子道:“回皇上,已經是亥時了。半刻鐘前苓妃宮裡遣人來問過話,說皇上幾時過去。”
聖上的神色寬鬆了不少,嘆道:“這麼晚了,難為她還等著。”言罷,丟了手上的摺子:“準備一下,去鹹福宮吧。”
萬福安忙是笑著應下了,尖利的嗓音喊道:“擺架鹹福宮!”
鹹福宮是苓妃的宮殿,苓妃父親便是楊國公,這樁婚事是當今太后主持的,也是有了這楊國公的助力,聖上登上皇位才有這些許簡單。
一路上,皇帝的眉頭都皺在那兒,本就寒冷,這讓萬福安更是覺著心中冷的慌,仔細一想,瞬間便明白了,笑道:“皇上的聖旨到淮安的時候,聽聞姑娘笑的很是開懷,一路上都命人好生照料了,姑娘定是完好無缺地出現在皇上眼前!”
皇帝微閉的眸子睜開,黑暗中萬福安只覺著兩道利刃朝自己射來,轉而便聽到軟轎上皇帝笑罵道:“當真是朕肚子裡的蛔蟲了。”
萬福安笑了笑:“那可不是奴才的福氣了!”
皇帝低笑了兩聲,便沒有再多話。萬福安心中只得是暗暗地嘆氣,自從當上了皇上,這原先就有些深沉的皇子如今更是深沉,萬福安即便是自詡自小跟在皇帝的身邊,如今也更是摸不透這皇帝的心性了。
十二月的天,在京兆已經是入了嚴寒了。屋子裡點著暖碳烘著倒還好,屋子外頭便是一片的冰天雪地,裕王府的人也都差不多各自回了自個兒的屋子裡去,省的在外頭挨凍。
子鈺今夜那兒都不想去,一個人在庭院裡頭喝了酒,眼下正好藉著這寒冬的天氣驅驅身上的寒氣,漫無目的地在府裡走了起來。
走了幾步後便是猛然停住,茫然地一抬頭,卻發現一個削瘦的身影也在雪中,恍惚間以為自己晃了神,忙朝著她走去,待走到她身後的時候卻突然清醒了過來,自嘲地一笑,放慢了腳步。
高兮宥聽到了自己身後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回過頭去,卻見子鈺恍然失神地立在那裡,皺眉道:“王爺?”
讓她這一聲喚的回過神來,子鈺見她穿的單薄,便將自個兒身上那件袍子披在了她的身上,道:“你出來做什麼?傷好了?”
子鈺隨意的動作,卻讓高兮宥心裡頭突地一疼,忙是強自按下,眼睛直盯著前方:“白日裡睡的太多了,夜下里便睡不著。”
子鈺“呵呵”地低笑幾聲,口中哈出的白氣在空中漸漸消散,然後道:“高姑娘掛念著小侄兒,自然睡不著。”
兮宥抬首看向他,只見他笑盈盈的側臉,眼神永遠是那樣的慵懶,好似這凡俗間的紅花綠葉都入不得他的眼,嘴角掛著漫不經心的笑容,細看之下,那眼裡卻只餘下一些迷惘。
她沒有再說話。子鈺見她不答,突然心裡頭被下了咒一般道:“我答應你,只要你同我配合,我能再助你高氏一族撅起。”
兮宥低笑了幾聲,瑪瑙石一般的眼睛看向他,輕笑道:“王爺能助我翻案,已然是我命中幸運之事,再擔不起王爺的承諾。”
子鈺聽她的話語,語氣中便是不信。低頭看著她,許是喝了酒的關係,恍惚中竟是模模糊糊地同另一個影子相疊,一定神卻又見她漆黑的帶著一絲嘲弄的眼神,酒也登時醒了大半,咳嗽兩聲道:“時候不早了,高姑娘別是在外頭受了凍。你如今的身子經不起這樣的瞎折騰。”言罷,自個兒便抬腳先走了。
高兮宥看著他自行離去的背影,嘴角掛著極盡嘲諷的笑容,裹緊了身上的袍子。男人本就是涼薄之人,她既已為一個男人傷了心,又何苦再去為另一個男人動心?
何況帝王家的男子,血液裡帶著的涼薄和不近人情便是天生的,否則當初先帝寵妃晗貴妃之死為何沒有人替她翻案?先帝離了晗貴妃,不是一樣活的好好的?除了那兩滴聊勝於無的眼淚,先帝給的實在是不多。
兮宥嘆氣,忍著疼痛自己一步步走回了她原先躺著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