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205章 沒有她,難成家

第205章 沒有她,難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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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沒有她,難成家

湛藍看了眼赫連恆,自是明白赫連一雯的良苦用心,只是,這小丫頭卻並不知,她已經給不了赫連恆幸福。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本沒有什麼願望,大肆慶祝,又要群臣絞盡腦汁地破費,反而不好。”

“可是,也總該有點好玩的事呀。生辰可是一年一次呢,若是不好好慶祝太乏味了。”赫連一雯話端開啟,便流水似地,噼裡啪啦止不住,“還記得去年,我生辰時,皇兄和九皇兄帶我去江南……”

她話沒有說完,赫連恆就突然塞了一個蟹肉水晶蒸餃過來,“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赫連一雯頓時垮了臉兒,意識到自己剛又提到赫連銀煊,不禁又擔心湛藍會不悅,一時間竟緊張地快要哭出來似地,卻咬著蒸餃,看上去又有些委屈,有些滑稽。

湛藍卻並沒有生氣,“我想親自打掃一下毓仙宮,玄武,白澤和明貅也在這幾日快回來了,他們在信中說,說……會給我帶驚喜回來。”

赫連一雯可不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她忙吞了蒸餃,“那裡是先皇后的寢宮,沒有人居住,讓宮人打掃就可以了呀,女王姐姐平時忙政務已經夠累的,何必做這種粗活兒?”

“那裡是我母后居住的寢宮,我不想讓其他人擅自闖入,擾了她的清靜。”

湛藍脣角帶笑,黛眉卻幽幽凝著,像是有太多解不開的愁思在眉心上打了死結,低垂的棕色鳳眸琉璃般晃過一片水花,感覺到赫連恆的凝視,她眨了下眼睛,忽然就又對赫連一雯笑開了,“吃吧,這些菜,都是一雯愛吃的呢!”

一頓早膳用完,赫連恆方才說了一句,“宮外的那些綠牡丹都凋了,女王陛下要換成其他的花嗎?”

“是該換掉的,今日搬走綠牡丹,明日換掉,正能趕上玄武他們回來。”

赫連恆挑眉,換花和玄武他們回來有什麼關係?玄武、明貅他們帶回來的人是奇章子吧,這也不算什麼驚喜才對。“湛藍,你想換成什麼花?蘭花嗎?”

“真正的牡丹。”

“為何?”

“因為,這個皇宮再也不需要綠牡丹那種頂著牡丹名號的**。”湛藍嘲諷地輕笑搖頭,“綠牡丹,永遠都成不了牡丹的。”

赫連恆心裡一陣巨響,似有一堵厚重的牆崩塌了,頓時恍然大悟。

原來,這些年,她之所以煞費苦心地培育“綠牡丹”給完顏襲欣賞,是用來諷刺完顏襲是頂著皇子名號的假皇子!

原來,她從很早以前,就一直在防範完顏襲!

原來,她的心裡藏著這樣不為人知的痛與恨!

心中通透,倏忽釋然,他卻更懊悔曾經誤解她。

更可惡的是,他竟在她出嫁之後,就將她冷棄鳳安宮。

如果從第一晚,他便能放下芥蒂,與她交心徹談,開啟心結,如今,他們的孩子可能已經滿地歡笑,又豈會被人趁虛而入,落得如此田地?

“湛藍,我想對你說……”他的道歉沒有來得及出口。

湛藍卻又悠悠一嘆,“輔政王,勞煩你,命人把宮內宮外都擺上牡丹,不必太多,雅緻宜人即可。”

見她神思飄遠,眉宇間那股悲傷的憂鬱又迴歸,赫連恆不禁挫敗無力。

她不需要他的陪伴,話也懶得同他說明白了,無論如何,只要是她想要的,他一定會為她辦到。

這一日,赫連一雯離開皇宮,第一次進入赫連恆的宜周王府,她卻並沒有帶任何東西回來,更沒有要長住的意願,倒是憋了滿腹邪火無一遺漏地帶進了王府新居。

一入門,見梁福和唐刃在院子裡恭迎著,她更是氣也不打一處來,劈頭蓋臉就嚷,“叫那個詩雅兒滾出來見我!她算老幾?一個丫鬟也配在我皇兄身邊嚼舌根子?!”

幾句潑辣犀利的怒斥,讓整個王府炸開了鍋,丫鬟們一個個斂聲屏氣,唐刃和梁福相視,不知所措,不約而同看向她身後進門來的赫連恆。

那魁偉威嚴的身軀,席捲著一股清寒的涼意進來府中,不像是主子,倒更像是生疏的客人。

他腳步未停地掃了眼眾人,丟下一句命令,“以後,這裡是一雯郡主的家,大家盡心服侍。”

“不——用!”赫連一雯冷哼,“我才不在這裡住,我回來,只是要瞧瞧那個膽大妄為的丫鬟!”

“本王不管湛藍如何寵著你,如何由著你,既然你來了這裡,就不準胡鬧!”赫連恆嚴苛冷斥一句,經過她,徑直進入恢弘富麗的樓宇正堂。

陌生的環境,讓他無法適應。並非他住習慣了皇宮,住不慣普通屋舍,而是沒有湛藍的地方,實在看著不像一個家。

相較之下,他反而更想念湛藍一手打理的診苑樓閣,那一處簡單的小院,縱然寒冬凜冽,也是溫馨甜暖的。

赫連一雯跟在他身後,氣惱地說道,“皇嫂是我的,我才不甘心當這個郡主!如果不是你這樣對皇嫂言聽計從,皇位早就是你的了!皇兄,難道你不想當皇帝,甘願屈就當這個輔政王?我們赫連皇族,就這樣被完顏皇族給吃定了?你甘心嗎?”

他旋身在王座上坐下來,有些疲憊地斜倚在靠背上,接過樑福遞來的茶輕抿一口。

“赫連一雯,你可以選擇留下,也可以選擇離開。但你沒有資格議論為兄與湛藍,也沒有資格對任何人指責大罵,尤其,在你第二次差點害死湛藍之後。”

赫連一雯委屈地站住腳,“我……皇兄,你在大牢那會兒可是原諒我的,你還說我只是個孩子。”

“是,所以襲皇兄說得也對,你終究不再是個孩子。湛藍從四五歲就懂得隱忍與寬容,你如今已近笈笄之年,卻連四五歲時的湛藍都比不過,更沒有資格指責任何人。”

赫連恆凝眉說著,眼前彷彿就晃動著一個嬌小的隱忍強烈痛苦的身影。

年幼的湛藍,父親深愛著別的女人,且相助別的女人害死了她的母親,她卻不得不接受那個女人的兒子保護她,陪伴她。

身為公主,她沒有選擇,如果她不接受完顏襲,必會被其他皇子更殘忍地拿來利用傷害……可是,她出嫁了,本是抱了希望的她,那樣嬌美驚豔地一身紅妝,卑微地跪在他面前,拒絕為他侍寢,只因……她連自己的夫君都不能信任,她甚至沒有體會過一天安然無虞的幸福。

他痛惱著自己的所作所為,凝視著杯中澄明的茶水,不曾再看赫連一雯一眼,嚴酷地冷斥,“退下!”

赫連一雯疑惑地望著眼前威嚴俊美,尊貴霸氣的男人,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夜明珠蒼冷的光凝滯在他臉上,俊顏如玉,彷彿一尊絕美的沒有溫度的玉雕,他這樣傷感,這樣冷漠,實在不像那個疼愛她,且總是溫雅含笑的皇兄。

“皇嫂已原諒我了,我不是故意害她的,早知道九皇兄會那樣欺負皇嫂,我才不會為了救你通知九皇兄。”說著,她委屈地便落下淚來。

“在我面前哭,也改變不了你差點害死湛藍的事實!我沒有她那麼寬容,沒事不要到我面前來,滾出去!”

“早知你這樣對我,我才不要回來!哼!”赫連一雯轉身便奔出了王府。

梁福擔心地說道,“皇上,小郡主恐怕又會跑去皇宮呢。”

赫連恆卻笑了,“就怕她不去。”

翌日一早,早朝散去,湛藍並沒有馬上去御書房內殿用早膳,而是去了城樓頂臺。

赫連恆早來到這裡,他一襲黑色龍袍,與從前的衣裝並無差別,只是環繞身上的那條龍,少了一隻猙獰的利爪,他亦是多了幾分孤冷清寒,越是拒人千里。

他正專注地俯視著那些宮人更換花圃,成片的綠牡丹,逐漸逐漸,換成豔紅如火的牡丹。

美麗的顏色,渲染開來,紅如火,大朵大朵,國色天香,她的眼光總是如此獨到精準。

聽到身側環佩叢響,嗅到熟悉的蘭香,他的脣角便染了朝陽似的溫度,轉過頭來,並無意外瞧著她娉婷優雅地款步而來,柔聲問,“喜歡嗎?”

湛藍在他身側站定,看向那些富麗逼人的牡丹,“我喜不喜歡並不重要,這並非擺來給我賞的。”

“我給你的,你都不稀罕,你樂得給誰賞,便給誰賞吧。”說完,他拂袖轉身就走。

他這古怪的脾氣,真是越來越糟了!三言兩語不對心,便這樣擰頭走人,倒也難怪眾臣在朝堂上指責他獨斷專橫。

湛藍無奈地叫住他,有些煩躁地沉沉吸了口氣,從他俊秀偉岸的背影轉開視線,看向那些忙碌的宮人,輕聲說道,“昨晚一雯哭得很傷心,你是她唯一的親人,不要這樣傷她。若非我當初囚禁你,也引不起這些亂子。原諒她,如果要怪,就怪我好了。”

她日理萬機,終於還是為了一雯哭鼻子找到他面前來。“難怪你臉色不好,是一雯昨晚纏著你哭訴了?那丫頭欠打!”

“她一個女孩子,總是又打又罰……”

“女王陛下與臣已然撇清關係,何必乾涉臣的家事?”

“赫連恆,你……”湛藍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多管閒事了。可,偏偏這個閒事,是因她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