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同心不肯同床寢
校園護花騎士 鴛鴦淚 至尊逍遙 驅魔逐妖 網遊之獠牙 右眼通緝令 少女契約之書 魔卡屍途 凶罪迷城:血鑰偵緝檔案 迷迭醉時光碎
第155章 同心不肯同床寢
她不肯回抱著他,兩隻手垂在身體兩側,不允許自己軟弱,不允許自己放下那個只屬於她的擔子,“我好怕,等到奪取天下的那一天,他就不在了。我該怎麼做,才能把他心臟裡那隻毒蠱抓出來?”
“……”金風只能用沉默作答。
這一日她又是早朝,又是習武,又是勾心鬥角,疲累至此,本該一粘枕頭就睡著,卻橫躺,豎躺,朝左,朝右,輾轉難熬,盡無睡意。
她並沒有害相思,與“月是故鄉明”更無半點乾系,卻數了幾百只綿羊和兔子之後,仍是無法閉眼安睡。
乾脆掀了紗帳門簾攏住紗袍起身,來到外殿那把金雕鳳椅上坐下來,心倒是安寧了些,卻空空的,沉鬱地累極。
滿殿暗無燭火,窗外滿月偷取了妖嬈的陽光,亮的有些晃眼,門窗上的精緻鏤花映在地毯上,光怪陸離,那光線裡彷彿暗藏了無數喧囂的怨靈,諷刺著她此刻的狼狽和失敗。
怕自己會去猜想流華宮裡正在上演怎樣的纏綿悱惻,她乾脆把雙腳收攏在椅子上,運功調息。
這個法子的確是好了很多,心境空闊,呼吸沉緩,與她熟悉的瑜伽類似,四肢百骸卻有神祕的力量在滋生,蓬勃,壯大,心底的另一扇窗倏然打開了似地,如此安閉眼睛,聽覺也拓開,清楚地捕捉到宮苑中的動靜,蟲鳴,風動,花擺,葉響,如詩般唯美的夜景隨即在腦海中浮現。
忽然,前廊上有細微的腳步聲打斷她,鳳眸倏然睜開,她詫異地盯著殿門上的鏤花紋,看到白澤正在門外巡視,還有另一個她熟悉的身影到了門外,白澤頷首而立,兩人刻意壓低了聲音的交談。
若在此刻之前,那樣的聲音,是她無法辨析的,但是這會兒,她卻如聽他們在面前交談一般清楚。
“皇后幾時睡下的?”說話間,那龍冠都沒有卸下的身影朝著門內看了一眼。
湛藍緊張地在鳳椅上縮了一下,不禁擔心他會看到自己,可她如果現在返回內殿,憑他的聽力,定能聽到她的腳步聲,如果他知道她還沒有睡,必會進來奚落她一番。
“已經有半個時辰。”白澤回答。
“她今兒累了一整天,怎麼睡得這麼晚?”
“娘娘在書房裡看醫書,不準旁人打擾,看著看著時間就晚了。”
“又看醫書?怎麼不勸她?”
“娘娘心情不好,與御天吵架,金風勸了,也沒有勸好,屬下更不敢冒然開口。”
白澤口氣恭順,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對赫連恆如此偷偷稟報她的舉動,而他如此做,倒不是背叛,而是經過了湛藍默然應允。
她從沒有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也沒有必要隱瞞赫連恆,她身邊的男人,若是全部都死死忠誠於她,隻言片語也不透露給赫連恆訊息,反而會難在宮內久留。
到了這一步,她才發現,自己竟不知不覺被磨平了稜角,也陷入了宮闈的紛爭裡,圓滑地與他明爭暗鬥,她想不為自己與赫連恆這段夫妻之情悲哀都難了。
赫連恆沉靜了片刻,而他那樣的沉靜,縱然一動不動,亦是能給人窒息的壓迫感。
“她為何與御天爭吵?”
“娘娘說要成為武功高手,要向他們借內力,御天不同意,娘娘便有些不高興。”
“御天的內力劇毒,她不知,你們不知提醒嗎?還好他並沒有借給她,否則她現在恐怕早就斷了氣。”赫連恆惱怒地低斥,“荒唐!”
“娘娘著急,並沒有與我們商議,我們也沒有想到娘娘會想到借內力的法子,不知是誰教她的。”白澤無辜地撓了撓眉梢。
赫連恆氣惱地沉嘆一聲,湛藍不禁揚起脣角,原來,他也有懊悔的時候嗎?
“皇后睡前派人仔細查過內殿嗎?”
“是,皇上,已經仔細檢查過,沒有什麼可疑的。”
“床下也查過?”
“是。”
“今晚在床前值夜的宮女是誰?”
“娘娘不讓守著,說是半夜醒來,看到有人在床前,會被嚇到。”
以前在診苑樓閣,她也不喜歡讓冬兒半夜守在床前,可她不知道自己晚上會蹬被子,一早又會嚷著肩涼腿冷。“在門外看著,我進去瞧瞧。”
“是。”
五層臺階之上的鳳椅正處於室內最暗處,湛藍在鳳椅上一動沒動,她長髮垂肩,水藍紗袍也如靜謐的夜幕,縱然殿門被推開,月光傾灑,光芒卻避開了她的位置。
赫連恆壯偉的身軀進門之後,她便緊張地屏住氣息,見他腳步匆促地徑直朝內殿走去,壓根兒就沒有在意這邊的動靜,她暗鬆一口氣。
翹首龍靴無聲停在鳳榻前,看到紗帳門簾半開,榻上並沒有人,他平靜的俊顏,陡然一瞬,驚濤駭怒,在黑暗中猙獰地仿如邪魔。
心口那股劇痛讓他窒息地透不上氣。她被抓?被害?還是去了別人那裡夜宿?種種猜測,不管哪一種,都痛到足以致命。
聽到身後迫近的腳步聲,他猛然轉過身軀,卻嚇得主動靠近的湛藍驚得一顫,見他眸光灼亮,猛獸似地氣勢凶猛,她不安地忙又後退兩步。
“去哪了?”他勉強剋制著怒火。
“哪也沒去。”她迅速冷靜下來,卻戒備地看著他,恐懼他會突然暴怒失控。
窗外撒進的月光,在她身上描染了暗金的輪廓,纖柔身子在藍色紗袍下,若隱若現,唯美絕倫,只是……她在發抖。
確定她毫髮無傷,他怒火瞬間熄滅。“這麼晚了,不在**躺著,到處溜達什麼?”
是關切,她無法裝作不知,但是,她卻說不出任何悅耳溫柔的話。她舌尖啐了毒,他不該進來!
“皇上在流華宮忙完,又到鳳安宮來,這腳踩兩隻船的節奏,未免太快了些。”
月光正打在他俊逸的臉上,寒星似的銳利鷹眸赫然一僵,她絕然轉開臉兒不再看他,“還是,皇上怕臣妾半夜逃走,錯失一個絕妙的工具?”
他與往常一樣,對於她所有的冷嘲熱諷不予置評,左耳進,右耳出。“這麼晚,皇后剛才到底去做什麼了?”
“怎麼?懷疑白澤的話有問題?”可憐的多疑的皇帝呀!“剛陪金風聊天才回來。”
“朕剛剛去看過金風的母親,他已經在那邊就寢,說起來,他倒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孝子。”他走到她面前,藉著月光,捕捉到她臉上驚慌地神色,便沒有再靠近。
“皇上是在對臣妾說,臣妾身邊的人,都被皇上收買了嗎?”他私下去探望金風的母親,這一點,倒是出乎她的預料。他要如何收買的金風,美人計?金錢賄賂?還是加官進爵權勢**?還是他抓到了他的軟肋?亦或是對他的母親大肆關切?
“蒼龍,金風等人,是與朕熟悉的,朕不過是喜歡找他們聊聊天。在朕眼中,他們都是難得一見的人才,朕與皇后一樣是惜才之人,而他們跟隨皇后左右,只當護衛,卻是懷才不遇。”
懷才不遇?她俏顏拉長,她麾下的都是仁義之人,每一顆心都是清水出芙蓉,不屑混入政壇泥淖。當然,在皇帝底下鞠躬哈腰,伴君如伴虎,哪有伴她這美人兒安然自在?!
他搖頭笑了笑,耐心又好心地解釋,“皇后不能給他們的,朕給,不過皇后放心,他們對名利淡泊,對仕途不屑,反而崇尚自由,為皇后,他們不惜大材小用!所以,他們還是皇后你的人,朕爭不過皇后,自甘落敗。”
“你可以把話說得更難聽一點。”湛藍咬牙切齒。“禁錮他們大展巨集圖的惡人,我是當定了!要拉攏他們,皇上儘管去做,反正,皇上做任何事,從來都不顧及臣妾的感受!”
他眸光一僵,還是以溫雅的笑掩藏起了所有的情緒,“瞧你,好好說這話,又這樣生氣。”
他抬手想為她撫順肩頭不聽話的捲髮,她心慌地迅速後退,躲開他的手。
“你最好馬上給我滾!不要帶著別人的脂粉,汙了我的寢宮。”她側身經過他,揮開門簾便躺進帳內,面朝床裡,拉住被子蒙上頭。
他在床前不遠處停住腳步,“皇后,朕真的要走,你不挽留朕嗎?”
“滾!”
不明物從鳳榻上飛來,他及時轉身,伸手接到,謝天謝地,不是刀子飛鏢,是圓枕。
他抱著圓枕來到榻前,三下五除二,便扯掉了一身“帶有別人的脂粉”的累贅。
“你往裡面躺一下。”說話間,他把圓枕擱在她枕側。
“不!”她大剌剌地越往床邊靠,執拗地不准他上*床。
“擠著也好,朕就喜歡和皇后擠著睡!”他鑽進她的被子裡,自後擁住她。
她頓時像是引爆了導火索的炸藥,掀了被子坐起身來,厭惡地推他,卻反被他又拉趴在他懷中,被子也重新罩上身。
“赫連恆,你混蛋!放開我……唔……放開我!”黑暗中,她喋喋抗議的脣兒被捕捉,窒悶地發出貓兒似地嗚嗚聲。
他脣上忽然一痛,不退反進,越是吻得凶猛霸道。
隆起的錦被忽高忽低,翻滾成一團,又舒展開……
裡面突然傳來男子低沉的痛呼,卻是因為他囂張的“凶器”被她靈敏的小手牢牢抓住,不肯讓他得逞。“放手,放手……皇后這樣亂抓,朕還怎麼有皇子皇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