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左右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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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左右為難
“開機車不安全，還是我送你吧。”何致遠看著機車後面，緊緊抱著江雅柔的腰的秦浩軒，卻惹來他的一個鬼臉。
不自然地笑了笑，何致遠似乎已經習慣了被他討厭的感覺，伸手就掃亂了軒兒的頭髮。
“別搞我，討厭。”秦浩天扁著嘴，討厭兩個字說的特別響亮。
他一點都比不上爸爸，自己曾經偷偷看過媽咪藏起來的照片，上面那個跟媽咪抱在一起的大帥哥，才是自己的偶像，自己長大以後，一定要長得跟他一樣帥。
“今晚一起吃飯吧。”雖然被討厭，可是，何致遠還是死心不息。
軒兒卻嘟著嘴巴嚷嚷，“媽咪，走啦，肚子好餓哦。”
江雅柔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兒子說今天要回家做法吃。”
“那我去你家......”何致遠臉上露出了不自然的神色。
“下次吧，再見了。”他應該是想說到自己家吃飯的，可是，雖然兩人熟悉，可是她帶著兒子，那些流言蜚語也早已過去，可是，她還是不想把何致遠拖下水。
單親媽媽並不容易做，特別是背井離鄉三千里，有些事情是能避則避。
六年來，她的身邊都不缺追求者，可是有些男人，一聽到她有個兒子，還沒等她拒絕，就人影也看不到，而有些呢，雖然說沒問題，可是，軒兒卻不喜歡。
到了最後，軒兒突然就見誰就討厭誰，只要有男人想要接近江雅柔，他就像個小老虎一樣張牙舞爪的，不讓男人靠近自己的媽咪。
江雅柔本身也不是很願意開始一段新的戀情，畢竟，她的心，一直都留在某人的身上，付出的愛，覆水難收，想要再次動心，只怕比登天還難。
有時候她在想，他，有沒有曾經滿世界地，找過自己。
“媽咪，這是我們的家鄉嗎？”軒兒拿著地圖，走過來忽然指著上面某個地方問江雅柔。
江雅柔摸了一下他的腦袋，“怎麼突然問這個？”
“因為今天老師說，小鳥冬天的時候就會離開自己的家鄉，飛好遠好遠，那我們是不是跟小鳥一樣，也是飛了好遠好遠才來到這裡？”他水靈靈的大眼，一直帶著疑問。
“是啊，飛了好遠。”江雅柔心裡嘆了口氣，她們的歸宿，到了現在，都不知道在哪兒，候鳥還能回遷故鄉，那她們兩母子呢，什麼時候才能回去？
其實，她也曾想過，要不要回去，畢竟自己的妹妹和好友都留在原地，特別是妹妹江雅文，她避開了所有人，甚至，連自己的妹妹都沒有跟她說，自己究竟身在何方，通訊發達的今天，江雅柔也是選擇書信的方式告知妹妹自己平安無事，連信封上，她都沒有寫上回郵地址。
既然選擇離開，就一切都應該放下，不是嗎？
“媽咪，這個是不是爸爸。”軒兒忽然從口袋裡，翻出了一張照片，高高地舉了起來。
照片上，是剛剛搬入新居時，兩人在大門口照的，秦浩天負責耍帥，她負責漂亮，身後，一排黑衣人環手抱於胸，她還記得，當時秦浩天說，那裡，就是他們兩人以後的城堡。
“你在哪裡找到的。”江雅柔接了過來，輕輕地，撫著上面的人像。
為了將心裡的思念隱藏，她從來都不看新聞，不看娛樂節目，甚至，連報紙都不買，她生怕不小心就從某個版面上看到了熟悉的他，心痛的感覺會再次被揪緊。
也許，他已經有了第二個孩子了吧。
“媽咪，你想哭嗎？”軒兒懂事地抬起了小手，擦著她眼角溢位的一滴眼淚，“媽咪不要哭，我不要爸爸，我會照顧媽咪的，我是男子漢。”
“軒兒。”江雅柔用力地吸了一下鼻子，將他摟在懷裡，默默地嘆了口氣。
從他懂事以來，他就沒有掉過一滴眼淚，本來可以跳級直接上重點培訓學院的智商，他竟然甘願跟一群普通的小孩一起上學放學，為的，就是自己的媽咪，他說，要留在媽咪的身邊照顧她，不能再讓她收到一丁點欺負。
有時候江雅柔在想，上天也算待她不薄，她生命中最總要的兩個男人，雖然失去了秦浩天，卻送來了軒兒這個禮物。夫復何求？
第二天剛到了學校，校長就把江雅柔叫到了教務處，滿面的笑容。
“校長，什麼事這麼高興？”她看著那個五十開外的精瘦校長，不明所以。
校長乾咳幾聲清了清喉嚨，才笑著說：“江老師，有件事，我想找你商量一下。”
“校長請說。”
“是關於你兒子的......”
“校長，我說過，我不會送他去天才培訓學院的。”這個問題自己在軒兒三歲的時候已經拒絕過無數次，直到軒兒六歲，才沒有再提起，因為她的態度真的非常堅決。
可是校長卻笑著說：“非也非也，我今天要說的，不是這件事，而是這個。”他拉開了辦公檯，從抽屜裡拿出了一份報名表格，遞給了江雅柔。
“這是全國少兒組武術比賽，我看你的兒子一定會拿冠軍的。”校長期待的眼神帶著乞求，“江老師，你也看到我們學校也很破敗了，如果贏了這場比賽，我們就有錢修葺學校，還可以提供更好的運動場給學生們，江老師，你看......”
獎金五百萬？只是一個武術比賽而已，竟然開出了這麼好的條件，冠軍可以拿五百萬......這個，也太誇張了。
“校長，不是我不答應，而是因為......”她有口難言。
可是校長几乎都哭出來了，就差沒有跪在她的面前求她，“小柔同志，你就看在你在這裡教了幾年，就算沒有親情也有感情的份上，你就答應我這個老頭子吧，再過幾年我就退休了，我只想在我退休前，把最好的東西留給後輩，如果學校一直都是殘羹斷瓦，那就不會有人願意接手這裡，到時候就要合併到市內的學校，那附近的學生就要早早起床，花兩小時的路程去上學，你知道嗎？天那麼黑，馬路車流車往的，多危險啊，而且......”
“校長。”聽著他噼裡啪啦的說了一大堆，江雅柔雖然有點同情，可是，不讓兒子出現在任何鏡頭前面，是她唯一藏匿的方法，如果兒子參加那種大型的比賽，那他勢必會上電視螢幕，那......
“江教練，江老師，求求你了，你就答應校長吧。”不知何時起，江雅柔的身後湧進了幾個老師，一個個用乞求的目光，看著她，希望她能像救世主一樣，打救世人。
“這個......”她依然很抗拒。
何致遠走了過來，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說：“雅柔，你是怕軒兒受傷嗎？你放心，我會保護好他的，再說，這是個出名的好機會，之前保送去天才學院你已經拒絕過一次，如果這次還拒絕，你是想讓軒兒一輩子就這麼平凡地過嗎？”
平凡的過......
江雅柔沉默了，有那個母親不想自己的兒子出人頭地，不想自己的兒子小小年紀就天下皆知？看那個舞蹈天才，才3歲就已經跳舞跳到外國去了，這是做母親的驕傲。
“我考慮一下吧。”面對著眾人乞求的目光，江雅柔終於答應先考慮。
回到家，秦浩軒就拿起了書本，一臉的認真，而且，大聲地讀出了書本的內容。
江雅柔不禁覺得有點好笑，平時他書都不看的，問他什麼都能對答如流，今天這是怎麼了。
擦乾手上的水珠，來到兒子的面前，揹著雙手看著他。
軒兒偷偷地瞄了她一眼之後，又把目光投到了書本上面。
“可以，解釋一下嗎？軒兒？”江雅柔笑著問他，“你不是說你能倒背如流嗎？怎麼今天這麼勤力？”
軒兒放下了書本，站了起來，一本正經外加老氣橫秋，揹著手來回踱步，“聽說，媽咪不讓我去比賽，那既然不能武，那就一定能文，所以，軒兒要努力的讀書，將來找一份好的工作，養媽咪。”
噗，江雅柔忍不住笑了出來，才六歲的小孩，竟然懂得這些？
“那你生氣嗎？媽咪不讓你出人頭地。”她認真地徵詢他的意見。
軒兒卻揚起小下巴，“當然不會，老師說，三十六行，行行出狀元。”
江雅柔一陣感動，她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是如此的善解人意。
抱著他，親了又親，心裡卻有著百般的滋味。
“校長，我答應你。”翌日，再次面對校長時，她如此說。“我想過了，逃避也不是辦法，終有一天要去面對的。”
“真的嗎？”校長張大了嘴巴，原本的眯縫眼突然睜大了好幾倍，過了好幾分鐘才合得上，激動得老淚縱橫，就差沒有歡呼雀躍抱著江雅柔跳兔子舞。
接下來的一個月，江雅柔都對秦浩軒進行特訓，除了加強訓練強度之外，她還把在訓練營所學到的，全都傾囊而出，為的，就是讓兒子出人頭地。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只要隱藏得好，誰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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