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初次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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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初次相見
今日清早起來卻是下雨了,起先只是淅淅瀝瀝的如牛毛一般,後來竟是愈下愈大,漸成覆雨之勢,嘩嘩如注,無數水流順著殿簷的瓦鐺急急地飛濺下來,撞得簷頭鐵馬丁當作響。天地間的草木清新之氣被水氣衝得瀰漫開來,一股子清冽冷香。
原本約好昭瑰公主和安柔公主今日去御花園遊玩一番,可天公不作美,竟是下起雨來,羅煞心中不免有些惋惜。
雨天無聊,羅煞便坐在暖閣裡撫琴,原是彈著一首《雨霖鈴》,聽著窗外飛濺的雨水聲,竟有些怔怔的,手勢也遲緩起來,
煙雲端了新鮮果子進來,在一旁道:“公主是在彈奏《山之高》麼?”
羅煞回過神來,笑道:“怎麼現在耳朵如此不濟了?這是《雨霖鈴》。”
煙雲驚訝道:“小姐自己聽著,可是《雨霖鈴》麼?”
羅煞心下一驚,怎麼她信馬由韁的彈奏的曲子竟是《山之高》麼,她自己竟然完全沒有感受到!
羅煞心中總是不信,忙喚了樺溪進來,問:“我剛才彈的曲子如何?”
樺溪回道:“小姐是說剛才那首《山之高》嗎?從前聽來並不比其他的曲子好,今日聽了不知怎地心裡老酸酸的。”
羅煞心裡一涼,怔怔地,半天才說道:“去點一爐檀香來。”
樺溪答了“是”,退了下去。
煙雲極小聲地提醒:“如今春日裡,可不是點檀香的季節。公主可是心煩麼?”
羅煞瞅她一眼,道:“我累了,去歇息會兒。”
雖然人是躺在了**,可羅煞卻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爐中一縷檀香曲字迴旋,這本是靜神凝思的香,可如今卻無法讓她靜下心來。
羅煞心中明白,她怎能不煩亂呢?山之高,月出小。月之小,何皎皎!我有所思在遠道。一日不見兮,我心悄悄。向來琴聲流露心聲,原來她竟是思念如此這深,且一日不見便心裡放不下麼?這對於她來說是一件多麼可怕而危險的事情!
就在羅煞在**輾轉反側之時,樺溪悄聲地開啟房門,不知有什麼要稟報。
煙雲伸手攔住了剛要出聲的樺溪,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噓,公主已經睡下了,有什麼樣緊急的事要現在來稟報。”
樺溪環視了一眼四周,伏在煙雲耳畔說道:“大燕那邊來信了。”
煙雲聽了這話也驚了一下,道:“大燕來的信?可是……公主已經睡下了。”
煙雲和樺溪的談話,羅煞在屋裡聽得真真兒地,反正一時間也睡不著,還不如看看皇甫瑾的來信,正好也是了卻她最近一直擔心的問題。
“送進來吧,正好我也睡不著。”羅煞掀開帷帳,淡淡地開口說道。
煙雲和樺溪一聽見羅煞開口,連忙走進去,見羅煞坐在**絲毫沒有睡覺的意思。
樺溪連忙將手中的密信遞給羅煞,“剛收到的,奴才想著公主一定一直記掛著太子,就忙不迭地給公主送來了。”
“算你會辦事!”羅煞笑著啐了一口。
接過信件,羅煞迫不及待地拆開,看見的是皇甫瑾熟悉的字跡。
師傅,我已經到大燕了,我這邊一切都還好。我最放不下心的就是師傅你。昭瑰待你還好麼?蕭徹可給你委屈受了?要是天闌的人欺負你,你可一定要告訴我!等到我執掌大權定會揮兵天闌,讓欺負你的人遭報應。
姐姐你一定要好好的!等著我坐上皇位接你來。還有昭瑰,若是不出意外,我會迎娶她做我的太子妃,讓她等著我。
皇甫瑾敬上。
雖然只有寥寥數句,但是羅煞從中卻是讀出了濃濃的關心,心中甜蜜得緊,同時也感慨,看來皇甫瑾對昭瑰公主也不是沒意思,當初只是臉皮薄,羞於啟齒罷了。
當看到蕭徹的名字的時候,羅煞眼眸一暗,她已經許久不見蕭徹了,也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自己,估計他應該和楚晚晴恩愛非常吧。
羅煞搖了搖頭,想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都搖晃出去,將皇甫瑾的信件又仔細地看了看,然後壓到枕頭底下放心地睡覺了。
羅煞素日裡幽居在杏雪殿內,不過是最家常的素淡衣裙,頭上也只零星幾點素淨珠翠,遠離盛裝華服。今日突然想出去走走,臨出門心裡還是猶豫了下,切莫要再碰到那個討厭的傢伙。不過萬一要是遇見呢?
想了想她重又端坐在銅鏡前,挑了一支翡翠簪子插上,又抓了一把釘螺銀插針疏疏在髻上插成半月形狀。
正舉著手拿了一對點珠耳環要戴,一側頭瞧見銅鏡邊緣紋的嫦娥奔月的樣子,想起前人的詩句“看碧海青天,夜夜此心何所寄”,心下猛地微微一涼,手勢也緩了下來。手一鬆,那對點珠耳環落在妝臺上,兀自滴溜溜轉著,隱隱流轉淡淡的珠光。
羅煞內心頗覺索寞,只覺自己這樣修飾甚是愚蠢,向來“女為悅己者容”,可是自己的悅己者在哪兒呢?又打扮給誰看?
羅煞啊羅煞,枉你一向自詡聰明,竟是連這一點也看不穿麼?如此捫心一問,反倒更難過了起來,她是看穿了的,可是竟是看穿瞭如此還是難以自抑麼?到底是怎麼了,失常如此。
越是這樣想,越是不免焦心。終是百無聊賴,獨自走了出去。煙雲見羅煞一人出去,也忙跟著出來伺候。
春雨過後花葉長得更是繁盛,一夜間花蕊紛吐。那一樹杏花經了大雨沒有凋萎落盡,反而開得更豔更多,如凝了一樹的晨光霞影。只是春景不謝,心中的人卻不知道去哪兒了。
羅煞心下黯然,煙雲見她的面色不豫,道:“公主,我你作蕩會兒鞦韆吧,活動活動筋骨也好。”
也不知是不是煙雲心不在焉,她的手勢極緩,才徐徐蕩了幾下,忽聽得身後有女子的聲音響起:“羅煞姐姐,你可叫我好找,原來是在這裡躲清閒。”
羅煞笑著,在昭瑰公主腰上抓了一把,道:“你個小丫頭,忒壞!專愛在背後嚇人。若嫁了人,可要讓你夫家好好管管你這毛病。”
昭瑰公主毫不在意,笑嘻嘻地坐在羅煞旁邊:“羅煞姐姐難道忘了,我要嫁也是嫁給皇甫瑾,他才不會管我,估計還會和我一起瘋呢!”
羅煞看著昭瑰公主明媚的笑容,突然有些擔心,皇甫瑾回到大燕也已經有一段日子了,但音信卻極少,即便有信來也少提他那裡的事,羅煞不得不為那個單純善良的孩子擔心。皇位都是用白骨堆砌而成的,他那麼善良、那麼單純,在追逐皇位的道路上,那些美好的品質會被消磨殆盡吧?
正在羅煞發呆的時候,昭瑰公主已經從鞦韆上站起身,走向旁邊杏樹,伸手摘下一朵杏花簪在鬢間回頭巧笑嫣兮:“姐姐,你看我好看麼?”
羅煞無奈地飛了一個白眼,一臉嫌棄的表情:“不好看!”
昭瑰公主小嘴一扁,馬上就要哭出來的樣子:“真的不好看?”
看昭瑰公主象是當了真,羅煞連忙賠笑著改口:“好看,清寧穿什麼都好看。你瞧,鬢間的那朵杏花,跟你今日的妝容極相襯!”
煙雲也在旁邊附和著:“是,公主美得很。”
見羅煞和煙雲都這麼說,昭瑰公主才破涕為笑,孩子氣地轉了個圈兒。就在轉圈兒的時候,腳下一不小心被石子絆住,整個人都向後倒去。
羅煞被她這動作嚇了一跳,連忙想要站起來去扶,可卻是已經來不及了,能眼睜睜地看著昭瑰公主向後倒去。
眼看著昭瑰公主馬上就要倒地的時候,一雙強有力的手抱住了她。
原本以為會摔倒的昭瑰公主,突然一下子愣了神,大眼睛撲扇著眨個不停,直勾勾地看著緊緊抱住自己的男子。
看著懷中絲毫沒有反應的她,藍齊洛勾脣一笑,低沉的嗓音在兩人之中響起:“公主,我這一雙手都酸了。”
聽見藍齊洛調笑的話,昭瑰公主大囧,連忙站起身來,盈盈向藍齊洛行禮:“不知公子如何稱呼?怎會出現在這裡?”
見昭瑰公主平安無事,羅煞暗暗地鬆了一口氣,連忙走到昭瑰公主身邊,介紹:“清寧,這是漠北大將軍藍景浩之子藍齊洛,藍公子!”
“哦,原來是太子妃嫂嫂的親哥哥,昭瑰有禮了。只是藍公子剛才的那一番話,是在嫌棄本公主很重麼?”昭瑰公主不鹹不淡地開口,眼睛卻是直勾勾瞪向藍齊洛。
藍齊洛抽出腰間的紙扇,徐徐地搖了搖道:“微臣抱緊了怕公主痛,抱鬆了怕公主摔著,一雙手進退為難,所以才酸了。”
原本還有些微微動怒的昭瑰公主,聽了藍齊洛的話臉上竟是飛上兩朵紅霞:“沒想到藍公子竟會如此取笑人,”
藍齊洛笑了笑,視線落在羅煞身上:“許久不見昭蒂公主,不知公主近來可好?”
羅煞衝著藍齊洛福了福身,道:“一切都好,有勞藍公子惦念。”
幾人又寒暄了幾句,昭瑰公主就急急地拉著羅煞離開了。按照昭瑰公主的話說,那個藍齊洛一看就不是什麼好玩藝,還是離他遠一點比較好。
對於昭瑰公主這種荒謬的想法,羅煞簡直是無言以對,難不成昭瑰公主就是現代社會常說的‘外貌協會’中的一員?
送走了一直在耳邊喋喋不休的昭瑰公主,羅煞長長地鬆了一口氣。蕭清寧這丫頭簡直是太能吐槽了,就這麼簡簡單單的一件事她竟然能夠吐槽這麼久!
累了一天,羅煞難以抵擋源源不斷的睏意,撲到**就進入了夢鄉。半夜突然覺得冷風習習,羅煞把被裹緊了些。
突然羅煞被納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似乎是因為冷風吹過的原因,有了一個溫暖源,羅煞不由自主地貼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