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離宮鬥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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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離宮鬥詩
這樣的形勢對皇后與太子的地位造成很大的威脅,即使她在朝廷上有親弟弟為其支撐,沒有強大兵力做後盾依舊是她的心病,所以才有了這次的選妃之說。她不惜捨去親弟弟的女兒將藍景浩的女兒推上太子妃之位,這樣一來,她就順利地將藍景浩與東宮綁在一起。
“至於這個羅煞……”皇后思忖了一會兒,道:“取消她的選妃資格,即刻離開皇宮。”
回到雨落苑羅煞就開始收拾起自己的東西,疑惑一重重地加深,她記得選妃的規矩,未被選中之女皆被收編為宮女,而皇后卻如此迫不及待地將她趕出皇宮,難道這其中有什麼原因?僅僅因為一幅繡品就能令她如此失了方寸?
“姑娘……”煙雲呆呆地站在羅煞身後望著忙前忙後收拾的她,欲言又止。
“怎麼了,吞吞吐吐一點不像你。”羅煞依舊埋首於收拾東西之中,她還是想不通這些事。
“晉王殿下……約您去承歡殿。”煙雲的聲音細微到顫抖。
羅煞身體一僵,深深地望了她一眼,什麼都明白了,沒再說什麼,邁步出門欲前往承歡殿,卻發現手被一雙冰涼的手握住。
“姑娘,我不是有意騙你……”煙雲滿臉愧疚:“晉王殿下是奴婢的恩人。”
“我不會介意。”打斷她繼續往下解釋,雖然一直都知道煙雲不是個尋常的宮女,卻怎麼都沒想到,連她都是蕭徹安插在她身邊監視她舉動的人。其實她早該想到的,蕭徹一直都是這樣一個人。
羅煞沒有去赴約,而是乘著馬車飛奔過重重宮門,手中緊緊捏著蕭橈讓她保管的玉佩,看著他就像看見另一個自己,永遠都存在說不完道不盡的傷痛。
真的要離開了,那麼蕭徹也要選出自己的王妃了,是嗎?那他的王妃會是誰?又有誰配得上他這位優秀的王爺?
掀開繡簾一角,凝望馬車由太極殿奔出,再穿過長長的宮道,直穿承天門,最後直逼鳳闕門,只要穿過那道門就真正離開了皇宮了吧?
馬蹄聲聲暗塵起,前方一匹白馬進入羅煞的視線,青衣男子緊握疆繩立於馬側,衣袂飄飄。馬車離他越來越近,羅煞對上他那對深深凝望著她的複雜目光,心中一陣苦澀。
手一鬆,簾布覆下,將馬車內的羅煞與外面的他完全阻隔,握住玉佩的手越來越緊,手心生疼,關節泛白,這塊玉就由她永遠代為保管吧。
出了城,卻發現煙雲揹著包袱在必經之路等著她,她說蕭徹有吩咐,要她一路與她隨行伺候保護她,還替他帶來一句話“靜候佳音”!
此次選擇以水路離開去藍州。聽煙雲說從水路只需十日,比乘馬車每日顛簸要來得好多了,況且還可以提早五日到藍州。
羅煞最後選擇了一條直達藍州的豪華大船,龍頭鳳尾,鱗片鑲舟身,熠熠泛金光,如幻龍遨遊於浩瀚湖面。
此船分為上下兩層,底層是讓他們填飽肚子的地方,二層則是供大家安寢的廂房。今日已是上船的第四日,連續三晚羅煞都睡得很安穩,躺在**可以隔著厚實的木板細細聽泛舟湖上的妙音,或起伏或平緩,或激盪或低沉,仿如催眠小曲,令羅煞安然入睡,直到日上三竿才迷迷糊糊地被煙雲叫醒吃午膳。
今日羅煞一如往常又是睡到日上三竿,醒來時與羅煞同屋的煙雲已經不在房中了。羅煞與煙雲打扮成尋常百姓家的姑娘,原本是不想引人注意卻不想這樣更成為船上所有人的關注點。在他們眼中她們倆是“特別”的。能乘上此船的不是官宦千金小姐,就是富家子弟少爺,而兩個“窮酸”丫頭卻上了這艘昂貴的客船想不被人注意都不行。
羅煞在樓梯口上就聽見爭吵聲,將視線凝聚在樓下爭吵的聲源處,一位姑娘與幾個夥計吵得面紅耳赤,也沒有人上前幫其說話。那位姑娘不是別人,正是煙雲。
羅煞飛快地衝下樓將幾個已經將煙雲團團圍住的夥計扯開,輕聲細語地問她怎麼了。
煙雲氣憤地指著幾個夥計,雙脣緊抿,表情既可愛又惹人心疼:“姑娘,他們不給上菜。”
夥計們鄙夷地掃兩人一眼:“兩個窮丫頭還想上桌吃飯,沒看見這裡全滿座了?”
羅煞一聲冷哼:“窮丫頭?”聲音將在座所有人的談笑蓋過,從衣袖中取出出宮前順手摸來的人魚小明珠放在手心擺於他們面前。
夜明珠在這豔陽高照的白晝依舊泛著綠光。不止幾個夥計看得眼盯著這珠子都快掉了下來,就連在場的官家小姐、富家公子都傻眼了。羅煞好歹以前也是神偷,對珠寶首飾也小有研究,這顆珠子有著足夠買下一座城池的價格。
幾個夥計立刻朝羅煞點頭哈腰,還收拾出一張桌子讓兩人就座,態度與先前有著天壤之別。還挑了最好的菜色一道接著一道上,芙蓉雞片、雪衣銀魚、鳳尾燕菜、翡翠龍蝦、清湯魚翅……
羅煞與煙雲一邊細品著不僅刀工精細,口味更乃一絕的菜色,一邊聆聽著正前方一道珠簾後的女子彈奏《陽春白雪》,時而綿婉悠悠,時而穿雲裂石,時而如丹鳳展翅,直衝雲霄,或輕歌曼舞,或急管繁弦,或如情人間呢喃低語,真是妙不可言。就連羅煞都想一睹彈奏此曲姑娘的芳容月貌,可惜輕紗遮掩,朦朧不清,只可依身形辨別出她嬌好的身材。
“風光無限好,有女奏絃琴,琴聲猶動聽,只欲睹芳容。”一首狗屁不通的……暫且稱它為詩吧,那詩在這美妙的琴音中響起,只見一位其貌不揚卻衣著光鮮的浪蕩公子站起來大聲吟誦,臉色自信滿滿,接著琴聲戛然而止。
“李少爺真是博學多才,此千古絕句都能賦出,妙絕妙絕。”與他同桌而坐的一位公子竟然聲情並茂地讚揚,彷彿此詩真的是驚世妙語。
“太好了,太絕了。”更絕的是他左右兩側而坐的公子竟然一邊鼓掌一邊叫好。
羅煞看見此情只覺得好笑,簡直是草包一個,竟還有人要把他捧到天上去讚美。
也不知是羅煞笑的聲音太大還是周圍太安靜,反正就是被他們聽見了。
那人橫眉怒目直對羅煞,斥道:“你笑什麼!本少爺作得詩不好?”
“狗屁不通,還千古絕句,本姑娘作得都比你好。”羅煞硬是撐他一句,他一張臉立刻漲紅,嘴巴一張一合氣得說不出話來。
“李少爺莫氣,待子橫去教訓她。”最先讚賞他的男子安撫著他,轉身朝羅煞盈盈走來,生的一副好看的樣子卻一臉偽笑。
看著他的笑羅煞就想到數日前皇后的笑容,簡直讓羅煞倒足了胃口,滿滿一桌佳餚已索然無味。
“如此說來,姑娘的才情定然不凡,不妨也作上一首讓我等鑑賞。”他挑眉輕笑,彷彿料定羅煞會當眾出醜。
用翠竹碧筷夾起一塊蝦仁放入嘴裡細嚼,然後嚥下,真的與方才的味道不一樣了。羅煞漫聲吟道:“充堂之芳,非幽蘭所難。繞樑之音,實縈弦所思。如怨如慕,如泣如訴。餘音嫋嫋,不絕如縷。”
自稱子橫的男子臉上已經掛不住笑容了,簾中奏琴之女竟挑起輕紗走出,只見她豐骨肌清,容態盡天真,尖尖佼佼鳳頭一對,露在湘裙之下,蓮步輕移朝兩人走近,含著欽佩之色凝望著羅煞道:“想不到姑娘竟有如此才情,小女佩服!”
興許是面子上掛不住,自稱子橫的男子要求各為此絕美女子作對聯。面對病人聲音溫潤,笑得輕鬆:“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欲消魂,大風起兮雲飛揚兮舞霓裳。橫批:風華絕代。”
“明眉皓齒,楚女腰肢越女腮。粉黛朱脣,粉顏雙蕊鬢中開。橫批:絕代佳人。”羅煞絲毫未考慮脫口而出。
“臉襯桃花,秋波湛湛妖嬈態似月裡嫦娥。髮絲如瀉,春筍纖纖嬌媚姿若宛邊西施。橫批:出水芙蓉。”他又道。
羅煞不自覺浮出一絲笑容,即接道:“冰雪之心,蘭桂之氣,更兼秋水為神玉為骨。桃李其貌,雲霞其衣,自是飛仙如態柳如煙。橫批:玉骨冰清。”
子橫臉色倏然驟變,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女子打斷:“不用比了,這位姑娘勝。”
許多人都不明所以,兩人作的詩都極為工整絕妙,難分高低,為何她卻斷言羅煞贏。
那女子緩緩說道:“公子你說以我的美來作對聯,可你第一對的‘欲消魂’卻格外輕浮,第二對又言‘妖嬈、嬌媚’,敢問您是在以我作對嗎?”她的聲音如黃鶯出谷,也驚醒了在座眾人。
被批中漏洞,子橫面色赧然,不得不躬身向羅煞行了個禮,服輸,黯然離去。
羅煞則欽佩地望著這位姑娘,她竟也聽出子橫的敗筆。此女子的容貌明明是美而不妖,實而不華,其高雅之氣質令人不敢褻瀆,而他卻用“消魂”“妖嬈”“嬌媚”數詞加諸她身上,也難怪會輸於她。
感覺有一道凌厲的目光從她說話開始就一直盯著她,可待羅煞環視一週下來也未發現有何可疑之人,難道是她多疑了?
經此一事,那位姑娘與羅煞結下不解之緣,後來她還提出羅煞的午膳由她結賬,還熱情地邀請羅煞進入她的閨閣內鑑賞詩畫。
從言談中羅煞瞭解到,原來她是這船主的千金,名顏若。自幼研讀百家詩詞,鑑賞名畫,精通音律,通曉歌舞。只是難覓知音,直到今日遇見羅煞,就彷彿見著另一個自己。
只是這顏若卻不知道羅煞這點學問都是用一個月的時間學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