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三章 登基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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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三章 登基大典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登基大典的日子很快就來了。連羅煞自己都覺得日子過得飛快,沒有想到,竟是這麼快。
羅煞開箱啟鎖,挑選前些日子蕭徹命人送來的最華貴嫵媚的衣裳。迷離繁花絲錦製成的芙蓉色廣袖寬身上衣,繡五翟凌雲花紋,紗衣上面的花紋乃是暗金線織就,點綴在每羽翟鳳毛上的是細小而渾圓的薔薇晶石與虎睛石,碎珠流蘇如星光閃爍,光豔如流霞,透著繁迷的皇家貴氣。臂上挽迤著丈許來長的煙羅紫輕綃,用金鑲玉跳脫牢牢固住。
一襲金黃色的曳地望仙裙,用薔金香草染成,純淨明麗,質地輕軟,色澤如花鮮豔,並且散發出芬芳的花木清香。裙上用細如胎髮的金銀絲線繡成攢枝千葉海棠和棲枝飛鶯,刺繡處綴上千萬顆真珠,與金銀絲線相映生輝、貴不可言。
羅煞舉目示意煙雲不許動手,徑自拆散頭上髻,淋淋漓漓散下一頭幾欲委地的青絲,拿犀角碧玉梳慢慢梳通,散如墨緞。反手細細挽了驚鴻歸雲髻,髮髻後左右累累各插六支碧澄澄的白玉響鈴簪,走起路來有細碎清靈的響聲,髮髻兩邊各一枝碧玉稜花雙合長簪,做成一雙蝴蝶環繞玉蘭花的靈動樣子。
髮髻正中插一支鳳凰展翅六面鑲玉嵌七寶明金步搖,鳳頭用金葉製成,頸、胸、腹、腿等全用細如髮絲的金線製成長鱗狀的羽毛,上綴各色寶石,鳳凰口中銜著長長一串珠玉流蘇,最末一顆渾圓的海珠正映在眉心,珠輝璀璨,映得人的眉宇間隱隱光華波動,流轉熠熠。
髮髻正頂一朵開得全盛的“貴妃醉”牡丹,花豔如火,重瓣累疊的花瓣上泛起泠泠金紅色的光澤,簇簇如紅雲壓頂,嫵媚姣妍,襯得烏黑的髮髻似要溢位水來。頸上金累絲託鑲茄形墜角兒,讓煙雲用工筆細細描了纏枝海棠的紋樣,緋紅花朵碧綠枝葉,以銀粉勾邊,綴以散碎水鑽,一枝一葉,一花一瓣,絞纏繁複,說不盡的悱惻意態。同色的赤金鑲紅瑪瑙耳墜上流蘇長長墜至肩胛,微涼,酥酥地癢。
煙雲輕捻螺子黛為羅煞描上青黛點眉,撲上瑰香脂粉於雙頰,嬌豔欲滴。茯苓為羅煞額間眉心上貼一朵金箔鑲金鳳凰花鈿,輕綰緩鬢傾髻,再將紫鳳金翟鳳冠插嵌鬢頂。為羅煞著上一身鳳舞玫瑰千褶如意硃紅霞披裙裳,裙邊鑽閃熠明,在拂動之下發出稀娑碰撞交鳴之聲。
鏡中之人有著說不盡的嫵媚高雅。經過一番巧奪天工的經心打扮,便已如斯美麗,真是應了一句話——人靠衣妝,佛靠金裝。
在眾人的攙扶下羅煞走出寢宮,聽公公說,出了坤寧宮會有花轎抬羅煞至正和殿,屆時皇上會在朝中文武百官面前正式授璽印於她。
如今她是集天下極尊寵於身,可羅煞卻心中無一絲喜悅之色,總覺墜墜,一路上都在強顏歡笑,強自鎮定。
步出坤寧宮,第一個闖入眼簾的是一頂金光燦燦的花轎,竟是用金子而鑄!羅煞不禁泛出苦笑,此情此景讓她想到的是漢武帝之後陳阿嬌——若得阿嬌作婦,當作金屋貯之。可是武帝並不懂,阿嬌何需金屋貯,她要的只是武帝的那份真愛。
冷乾一身紅袍在風中拂動,散落在肩的髮絲被風吹散,竟有一股飄逸之態。見她出來立刻迎了上來,恭敬地道:“皇后請上轎,正和殿的大臣已然就席,只等皇后駕臨。”
羅煞愣愣地凝著他毫無起伏的瞳目,為什麼今日是他來,真有如此巧合?
“讓臣背皇后上轎吧。”誠懇的語氣與堅定的神色卻讓羅煞猶豫了,手心不自覺冒出冷汗。
難道皇上已經知道……羅煞無力地後退幾步,輕輕搖頭拒絕他: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冷乾倏地笑了起來,似乎瞭然羅煞此刻的舉動,驀地開口道:“請讓冷乾最後揹你一次,往後,你便是冷乾的主子。”緩緩轉身半躬身子,用不容抗拒的舉動在等待著羅煞。
複雜之感湧上心頭,羅煞終是趴在他的背上,由他揹著自己朝那頂金轎而去。
腳印深深淺淺的踩在厚實的雪花上,頭頂的金翟鳳冠蘇流下的珠翠擋住了羅煞的眼眸,不時發出鏗鏘之響。依舊是這樣一個大喜的日子,他再一次揹著她走向那條不歸之路。
“皇后即將進入著勾心鬥角的深宮大院,還望皇后保重。”冷乾的聲音如冬日之冰,依舊寒如霜,顯得滄桑無力:“不過皇后請放心,如果有一日皇后有危險,微臣定會拼盡全力保您萬全。”
羅煞的心微微觸動,搖搖頭,低低地附在他耳邊輕聲道:“你……不要……管我。”
“冷乾說過,會守護你的。”冷乾堅定地道,一聲一嘆,已然走到金轎前,輕輕將羅煞背上鳳輦。在回首一望間,他深睇她一眼,終是放下了轎前簾幕,硬生生將兩人隔開。
端坐在轎中,隨著它的律動而搖晃,擺得羅煞昏昏欲睡。宮路寂遠,豈不正如她將來要走的路,遙遠而未知。
也不知晃了多久,鳳輦終是停了下來,一聲落地之聲驚得她睡意全無。
“皇后,到了。”煙雲輕聲提醒道,後為羅煞揭開錦簾,一陣冷風吹了進來。
羅煞合合身上的衣襟步出轎門,望著面前著巨集大的殿宇——正和殿。這已是她第二次踏入此處,依舊是如此金碧輝煌,氣勢恢巨集。
踏入大殿,腥紅的地毯筆直蔓向寶殿正前方漢白玉階,兩側的官員皆躬首哈腰迎接,身後的宮女將鮮嫩紅玫瑰花瓣朝她頂頭上空灑去,紛紛拍打在她的鬢髮、臉頰、衣襟之上,芬香縈繞。
走了大約二百步,終於走了到玉階之下,蕭徹由龍椅上起身,站在階梯上方邊緣朝羅煞伸出手。她真的要成為他的妻子了嗎?名正言順。高興激動之餘卻還有著莫名失落恐慌,她在怕什麼?
羅煞的步子由漢白玉階而上,步步實實踩在臺階上,甚為用力。只剩一步之際緊緊握上了他的手,他溫熱的掌心如數日前為她溫暖冰涼手心那般,亦撫平了她不安的心。
蕭徹目光泛著柔情,嘴角邊勾勒出瀟灑不羈的笑容。“她就是朕的皇后。”他大聲朝朝堂上的人宣佈著,洪亮的聲音在大殿之內久久迴響。
“朕惟教始宮闈,端重肅雝之範,禮崇位號,實資翊贊之功,錫賜以綸言光茲懿典。諮爾羅氏,丕昭淑惠,珩璜有則,持躬淑慎,秉性安和,臧嘉成性,著淑問於璇宮。曾仰承皇太后慈諭,封爾為皇后,賜金冊、金寶。爾其懋溫恭尚祇,承夫嘉命,彌懷謙抑,庶永集夫繁禧。欽哉。”
再一次聽到自己的立後詔書,羅煞確實有不一樣的感覺。那日楚憐語的話再一次浮現在自己的腦海中,久久不散。
——當皇后未必是女人最得意的事情。等你坐到了那個位置上,你就會知道,你不能有一絲的懈怠厭煩,否則那些盯著後位的人還不把你生吞活剝了?
——所有的皇帝都是一樣的,三年的一選秀充實後宮,新歡舊愛之間如何應對?皇后不得已的賢惠,也是最傷心最難過之處。
羅煞搖了搖頭,將腦海中亂七八糟的想法都搖出去,仔細聽著自己的立後詔書。
宣讀完詔書,一位公公謹慎地捧著一個用金布包裹著的小匣子遞於蕭徹,他鬆開羅煞的手接過,擺至她面前。
羅煞緩緩跪下,聽著他說道:“鳳璽印,今賜於皇后,亦掌管後宮之大權。有不服者,以璽定其罪。”
“謝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接過那沉甸甸的鳳璽印,蕭徹輕輕扶著羅煞的肘將她托起,輕聲道:“你終於是我名正言順的妻子了。”
羅煞含笑低頭,迴避著他熾熱的目光,這眾目之下他說出這樣的話,不由得讓她紅了雙頰,滾燙灼熱。眼神飄忽間突然瞧見下方筆直站立漠然凝望著兩人的蕭橈,那份神色就像是……陌生人,完全陌生。
看來蕭橈是已下定決心要將她從心中屏除了,羅煞很高興他能看開,但是她又忍不住一陣憂心。
一場盛大繁瑣的冊封大典終於結束,羅煞在眾位宮女公公的簇擁下離開了正和殿。
羅煞回到坤寧宮,想著時間還早,就想趁著蕭徹還沒來之前去見見楚憐語。上次的談話之後她還有許多疑點沒有弄明白,羅煞這次打算把所有疑點都弄明白。
再踏進長春宮只覺一陣寒氣襲身,比起上次多了幾分陰森之感,手中的燈籠忽明忽暗,隨風搖曳。羅煞不住地合了合身上的錦裘,仍抵不住寒氣,打了個哆嗦,小心地推開緊閉的門。
“吱——”刺耳的一聲輕響,羅煞的手突然失去了力氣,食盒與燈籠頃刻間劃落,摔在地上,發出更大的聲響。羅煞瞪大了雙眼,望著眼前的一切,一聲尖叫聲劃破蒼涼冷寂的宮院,格外淒厲,最後四肢無力的癱坐在地上。
一柱香之內,長春宮已火光點點,侍衛們將空寂的冷宮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了個水洩不通。當他們將吊死在房樑上的屍體卸下抬出時,羅煞依舊癱坐在地上,呆滯地望著一臉死氣蒼白的楚皇后,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蕭徹來到此處,羅煞依舊無法言語,呆呆地凝視著他呆站在楚皇后的屍體前。良久,眼中藏著憂傷之色,他緊握雙拳,問:“怎麼死的!”短短四個字卻帶著危險無比的氣息和不帶感情的冷然。
“應該是上吊自殺。”一旁的侍衛戰戰兢兢的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