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上花開》04 一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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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上花開》04 一個夢
因印章一事,兩人剛剛有所起色的關係頓然跌回從前。
憐兒和蟬兒兩個有心幫忙,卻不知如何幫起,兩人根本連面兒都不碰。謝冰雁是一肚子怨懟冰冷,不願再去屈就,覺得是自取其辱、自討沒趣。衛錦之倒有心和解,可癥結擺在那兒,便是真能說出那樣好聽的話,做不到,到頭來會令她更加生氣。
自此,兩人飲食起居各過各的,只有貼身兒的人看著替他們著急。
“公子,再吃點兒吧。”憐兒一邊勸一邊嘆氣。
衛錦之仍是如往常一樣,幾口就放了筷子汊。
憐兒看著他,帶著幾分情緒:“公子,夫人為什麼生氣呀?聽蟬兒說,這幾天夫人懶怠飲食,常常一個人坐著發呆,像有滿腹的心事。憐兒不明白,之前公子夫人不是很好嗎?”眼見他瞥來一眼,趕緊低頭:“憐兒只是擔心公子,公子別生氣。”
衛錦之凝眉不語。
“公子。”四兒來了,將他要的紙張和畫筆顏料都拿了來,並說:“公子,我進城買東西聽說了一件事,朝廷將賑災徵糧的事交給了侯爺,要從錦州徵糧,並派了督辦大臣呢。朕”
“徵糧?”衛錦之凝眉,直覺事情不對,朝廷應該下令災區官府開倉賑糧才對。即便當地府倉糧食不夠,也該由朝廷從臨近州縣調集,怎麼特地在錦州徵糧呢?
心中到底不踏實,當即寫了封信,命人加緊送回侯府。
信剛送出去,四兒又跑了回來:“公子,侯府來人送信,說府裡的三夫人四夫人沒了。”
“啊?怎麼沒的?”憐兒驚訝的瞪大了眼。
這時四兒身後跟的家僕出了聲:“小人給公子請安。小人奉侯爺之命前來報喪,四夫人遭三夫人嫉恨設計,小產大出血而亡,三夫人事蹟敗露畏罪自殺。侯爺說公子身體不好,不宜奔喪,何況回錦州路遠,不必特地趕回去了。”
衛錦之多少猜到那兩位夫人的死是怎麼回事,也清楚衛肆渢特地讓人告知事情的原因,是怕他從別處聽聞了趕回去。特意告訴他不必回,正說明對那兩人的死很不在乎。
“知道了,正好我剛寫了信,連同祭禮,你一併帶回去吧。替我和夫人向老太太、
侯爺侯夫人請安問好。你先去用飯歇息吧。”
“是,謝公子。”家僕領命退下。
沉吟了一會兒,他說:“憐兒,你把這件事告訴夫人一聲。”
憐兒忙道:“這麼大的事,公子親自去說才好啊。”
雖然知道憐兒的心思,衛錦之也覺得是該親自去說,不然豈不是又輕視慢待了她?她本就不順的心更加鬱堵了。他在她跟前已經是個虧欠人,能少一樁是一樁。
一路走到夢竹院,聽見裡面琴聲斷斷續續,破碎的不成曲調。
“公子來了!”蟬兒一眼就看見了。
琴絃一住,謝冰雁冷臉道:“說我不舒服,請公子回去吧。”
“小姐……”蟬兒想勸又不敢勸,正為難,見他進來了。
衛錦之看到她就覺得負疚,覺得力不從心,簡簡單單的一件事也使得他沉默醞釀了一下,這才道出。
謝冰雁一聽侯府兩位夫人去世著實驚訝,又聽不需回去奔喪更驚訝,然而侯爺發了話,便是不合規矩也無礙了。思忖著,到底是出聲問了:“便是不必回去,那也得備上祭禮,打發兩個人代你我回去祭一祭。”
“我已經吩咐了。”話一完,不知說些什麼,是走是留間,驀地咳起來,竟壓制不住,滿臉漲紅,氣息難上。
“公子!公子!”憐兒驚嚇的扶住他,隨之才想起來:“藥!公子忍忍,我去取藥來!”
謝冰雁也慌了,深知他這病的厲害,趕緊將他扶到**,輕撫著他的心口,試圖讓他好受一點。他卻是整個人面朝裡,似為了藏匿自身的狼狽一般,把一切都獨自承擔。
謝冰雁對著他生起氣來,看在他如此難受的份上,又忍著沒做聲。
“藥。”憐兒遞來藥丸。
謝冰雁喂著他吃了藥,又送上水。
這是特配的救急藥,當他症狀太厲害時吃一丸便能緩解,不至於那麼受罪。衛錦之服了藥,氣息漸漸平穩,臉色也恢復了些,閉著眼靜靜躺著,彷彿身體的力量已經被掏空,他的裡衣已經被冷汗浸溼了。
“公子吃了藥會睡上一會兒。”憐兒小聲的說道。
謝冰雁替他搭好錦被,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他。
他已經睡著了。除了成親那夜,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他,與平日裡那些客套言語相比,此時他安靜睡著的模樣反而更親切。分明是夫妻,分明如此溫柔,為何是這種局面呢?
她滿腦子思緒翻騰,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聽到低低的囈語。
“娘,不可能……紫翎……不可能……”他的聲音很低,勉強只能聽清這些字。
謝冰雁一聽到“紫翎”,立刻想起成親那夜遭受的屈辱,心頭一酸,眼眶便紅了,硬是咬牙忍著不哭。沒想到,忿忿盯著他,竟見他眼角滑下一滴眼淚,他的心口大起大落,雙拳緊攥,似乎非常的痛苦。
“錦之?錦之,醒醒。”沒空追究別的,她擔心他太受刺激,連聲要將他喚醒。
半晌,衛錦之終於睜開眼睛,卻是話未說一句,驀地吐出一口血。
“錦之!”謝冰雁嚇壞了,趕緊朝外喊憐兒:“憐兒,快去請大夫!快點兒!”
看著她一張慌亂緊張的臉,蒙著氤氳的雙眼比平時更為動人,恍惚中,似看到紫翎一樣。他忍不住伸手觸控她的臉,見她驚訝疑問的目光望來,嘴角浮起淡若有無的笑。
“我沒事,只是做了個不好的夢,一時血氣上湧而已。”
“你這樣很嚇人。”話雖淡,但關心很明顯,只因確認了他並非是認錯人而觸控她,多少是個安慰吧。“你夢到了什麼?”
眼簾一閃,無聲譏誚,並沒有回答。
見狀,她也不問了。
等著請來了大夫,診脈後說吐血是一時憂思過慮血氣上湧,與他本身的病症不相干,務必要放寬心境,平和調養。
天色漸漸暗了,衛錦之掙坐起來,張口喚憐兒:“扶我回去。”
“公子……”
“你剛剛緩過來,何必再勞累,就睡在這兒吧。”不等憐兒勸,謝冰雁從外間走進來,說了這話就轉身出去了。
如此,衛錦之倒不好強意要走,只好重新躺下。知道她聽得見,他說:“我在這兒,一刻不得安穩,你怎麼歇呢?”
謝冰雁不答,隔了一會兒,端著清淡粥品小菜進來,擺在床邊。
“多少吃點兒吧。”她說完又出去了,任由憐兒照顧。
裡外兩人寂靜無聲的用了晚飯。
衛錦之儘管睡了兩個時辰了,卻依舊精神氣色不好,勉強吃了些東西,渾身懶散,靠在床頭閉眼假寐。他總是這樣,雖是覺得累,閉著眼,卻並不能安穩的睡著,一夜裡能好好兒的睡兩個時辰就算不錯了。
“公子累了吧?躺下睡吧。”憐兒為他簡單擦洗了,看著他身上越來越分明的骨頭就心疼。
衛錦之睜開眼,望了簾子外面,說:“夫人歇在哪兒?”
憐兒哪兒好問,問了好像把人往外攆似的,因此只是搖頭。
衛錦之垂眼片刻,又出了聲:“你去問問,若夫人沒收拾別處安寢,不嫌我麻煩的話,就將就著睡在這兒吧。再去取床被子來。”
“是。”憐兒聞言去傳話。
少頃,謝冰雁帶著滿眼思量進來,凝望著他,覺得他竟這麼的會折磨人。一會兒好,一會兒冷,一會兒親近,一會兒疏離,她的一顆心跟著時緊時鬆,時上時下,揪在一起無比酸楚難受。
衛錦之望向她:“你也累了,睡吧。”
謝冰雁一步一步走到他跟前,眼睛裡盈盈似有淚光閃動:“衛錦之,你到底拿我當什麼?你到底想怎麼樣?”
“不要怪我,是我做的不好,我會改。”知道有負於她,這是他唯一能給出的話,他是真的非常希望能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