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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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日上三竿,喬適這才剛醒過來,坐起身來扶了下額頭,有點脹痛,隱約記得茗兒來過幾次,但都被他遣退了。
床頭邊上擱著盆清水及白巾,大概是自己在朦朧中叫茗兒放下的,如今水已經涼透,把手伸進水中,寒意馬上讓精神清醒了幾分,卻也刺痛著面板,但喬適卻感覺舒心。
一切梳洗過後,才推門而出,踏著往趙仲衍寢室的路,沿路上宮女不多,巡視禁軍卻似乎增添了些,不遠處忽然傳來宮女們的聲音,這當中不乏有帶雀躍的語氣。
“你是說真的嗎?七王爺會回來度中秋?”
“這還有假?皇上今天早朝的時候,已經命人快馬加鞭往邊關送訊息了!”年長些許的宮女故作神祕地說著,惹得另外兩人又是一陣喜出望外。
喬適一聽,擔憂之色上了眉梢,早朝?雖說在對方派出刺客之後便不上朝,必定助長了在暗處之人的氣焰,但看趙仲衍昨日的身體狀況,確實不太適合勞累。
“這麼說,中秋不就能看見七王爺了?”頭插桃紅髮簪的宮女說著,臉上的神情恐怕比撿了金子還要歡喜。
“七王爺到了邊關這麼多年也沒回來幾次,這次皇上親自下旨意,也該多逗留幾天了吧?也好讓太后好好跟七王爺處一下啊。”
“不是說皇上小時候與七王爺處得不錯麼?怎麼皇上就這麼狠心呀?難道還擔心七王爺會造……”最後一個‘反’字還沒出口,便立刻被搶過了話。
“這話可別亂說!”年長宮女一瞪眼,說話的小宮女閉上了嘴,見狀,另外一人馬上換了話題,說道。
“七王爺若是多留些日子就好了……”
“對啊對啊,說不定皇上還要七王爺回京,然後不用再走了呢!”年長宮女好笑地說著。
“啊?真的?”身材最嬌小的宮女瞪著雙眼,這問題換來年長宮女無奈的眼神,剛才那話自然是開玩笑的。
“留幾天,幾十天,幾百天又怎樣?七王爺又不會住進宮中,你該不會是想跟著到七王府吧?”小宮女聽了,臉上有些羞澀,作勢要追打。這打鬧在其中一人看見喬適的身影之後,隨即停下,方才鬧得最厲害的宮女,僵直地站著低頭,深怕會被責罵。
“殿下。”三人異口同聲地喚道,並欠了欠身。
喬適只是頷首迴應便走了過去,他後腳跟剛離開,身後的宮女連忙轉身退開了,回頭看了眼三人離去的腳步,喬適回過神來,想著方才的對話。
照宮女的話看來,七王爺趙智元的名聲似乎不錯……趙仲衍該也早就計劃利用中秋這天,只是之前還遲疑不定,畢竟用上這種手段有些卑劣,但經過昨日,對方已經狂妄到這等份上,再加上喬適對他說的話,也不全無影響。
下旨召趙智元回京,美其名是說中秋人月兩圓,但這也在無形中提醒了他的立場,炎朝的帝王只有趙仲衍一個,常言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回趙仲衍親自下旨召他回京,也只是為了讓他記住這個道理。
再者,太后人在宮中,無疑也讓趙智元有所顧忌。若他回京,到時候人在京中,即使有任何動靜也不難觀察,更不可能那麼張狂,即便京中有他的黨羽,這方始終在趙仲衍的掌控之內。
若他對旨意視而不見,只會讓這司馬超之心更加昭然若揭,但如今他未必有十足把握與趙仲衍硬碰,這麼擺明車馬的傻事,趙智元不會幹。
一子錯,滿盤皆落索。即使明知道趙仲衍的用意,趙智元也必定會選擇回京,這自投羅網的一步,不得不走。
只是這都是後話,在趙智元接到聖旨到回到京中的這段時間,他必定會有所計劃,在他抵京之後,才是真正該嚴陣以待的時候。
不知不覺中,已經來到了趙仲衍的寢室門前,抬頭輕輕推門進內,越過簾後卻發現了趙仲衍的床邊竟有別的身影。腳步隨即躊躇了下,趙仲衍抬眼便發現了他,表情有些驚訝,喚道。
“喬適?”
原本打算後退的腳步因趙仲衍的叫聲兒停住,張萱聞言,隨即回過頭來,看見了喬適,意外的神色中帶點悅色,便微笑著站起身來走到他身邊,把他拉往趙仲衍的床前。
“萱姐姐……”喬適有點懊惱,這麼一出現似乎顯得不太識相,趙仲衍跟張萱二人獨處,他卻偏偏打擾了,本應在發現的第一時間便悄悄轉身的。
“我們正說起你呢。”
“我?”喬適重複著,但得到的迴應只是趙仲衍故意低頭輕咳,張萱看了看他,又笑得明顯了些。
“喬適,你好好跟仲衍說,他現在這個狀況還說要跟大臣議事……寒兒不知道聽誰說我今日是來延璽殿的,從昨晚就開始對我說要跟著來,我好不容易才騙過他,現在我也該回錦越宮了。”
大概地交代了一遍,張萱便急著走了,留下他與趙仲衍獨處,氣氛變得有點僵,其實喬適也不明白怎麼一醒來就往這邊跑,只是腦中一直出現趙仲衍的臉。
“我還以為……”你不會再來了。
後面的話沒有出口,喬適也跟著作聲道。
“你今日上早朝了?”喬適換上了最自然的表情,就像以往每次一樣問著,一邊上前坐到了方才張萱坐的位置上。
“反正一晚沒閤眼,就順道上過朝後再休息了,怎麼?”
定下神來看著依靠在床頭坐著的趙仲衍,細細觀察了下,卻發現他的氣色依舊,大概跟整日沒歇息有關。此刻他的外衣還未穿上,房內有些藥香,應該是剛換過了藥,並且看見了趙仲衍手臂,以及腹部纏著的白紗布。
“傷了兩處?”喬適擰眉,趙仲衍受了不止一道傷,卻沒有告訴他。
彷彿是因為喬適的話才反應過來,趙仲衍看了看身上包紮的傷處,接著拿過一邊的衣衫穿上,眼前的喬適表情依舊不悅,便連忙道。
“傷口不深,別擔心。”
喬適聽了也不反駁,他自然知道趙仲衍故意騙他,若是傷的不深,他的氣色又怎會差成這樣?這麼一想這,臉色不禁又沉了幾分。
“你這樣還要去議事?在大臣眼前倒下可不是好事。”
“可……”趙仲衍才說了一個子,又被喬適搶過了話。
“我知道你已經下旨召七王爺回京,你是擔心他回京之後出岔子是不是?”
“你也知道現在的情況。”趙仲衍只是輕笑,倒讓人看不出他的緊張。
“你們誰都不想與對方硬碰,都想著暗地裡解決問題,這倒也不是壞事,起碼對炎國來說是這樣。但也同時讓對方有機會計劃周詳,這麼一來,說不定是持久戰,你現在這麼亂來,只怕你以後會輸在了最不甘心的份上。”
喬適的話不無道理,趙仲衍沉下聲來,見他不說話,喬適接著問。
“傷到筋骨了嗎?”趙仲衍聽了問題,先是愣了下,之後卻只是抿了下嘴,喬適見了,只得緩緩嘆了嘆氣。
這麼看來,確實是傷了,趙仲衍不能說沒有,他知道騙不過眼前的他,若是說了,自己必定會因此動怒。但也不能眼睜睜地說有,他知道趙仲衍不希望他擔心,最後只能選擇沉默不語。
“明日的早朝就免了吧?”喬適對上了趙仲衍的眼,半詢問半央求的語氣,讓後者怔了怔。
等了半會兒,見他沒有答應也沒有否決,喬適皺著眉頭道:“真的不要命了?”
“好,不上……”趙仲衍的眼中,帶著笑意,聽了他的話,喬適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又過了片刻,門外有人通傳,聲音顯得有些著急。
“啟稟皇上,何將軍在殿外求見!”
趙仲衍一聽,腦中隨即想到了那個,負責護送鄴國皇子彥禹昂回國的何帆,看了眼在一旁站了起來的喬適,趙仲衍收回視線道。
“請他進來。”
“是。”負責傳話的侍衛連門也沒進,便又退了出去。
語畢,趙仲衍也起身換上衣衫,喬適道。
“我先回避。”還沒來得及跨步,便被阻止了。
“不必,你留下。”
對於趙仲衍的話,喬適也只是意外,並未多說什麼,少頃,那身穿軍服的男子進來了,恭敬地請安,而後看見房內竟有外人,表情顯得有些遲疑,趙仲衍看出了他的疑慮,便道。
“姚將軍此趟進宮所謂何事,直說便可。”
何帆帶著人馬護送彥禹昂,今日之前卻並未接到他已經返京的訊息,從炎國出發到與鄴國約定交接之地,一來一回大概也需要個把月,照時間看來,何帆確實該差不多時間回來,但就算是進宮交代情況也並不需要急於一時,這麼看來,怕是出了什麼狀況。
“皇上,末將罪該萬死。”何帆這又跪了下去,連喬適看了也不禁為之多加留神。
“出了什麼事?”
“末將等原領命護送鄴國皇子安全送返鄴軍手上,但在隊伍啟程數日後,卻發現鄴國皇子已經不知所蹤,情急之下末將在半途延遲了數日,派人四處搜尋,卻始終未能找到皇子的下落,別無他法之下,末將擅自留下了一半人數回頭沿路尋找,剩下的人隨末將趕往與鄴軍交接之處……”
喬適聽了,神色自然放鬆了下來,這麼看來,問題在於彥禹昂的下落未明,但自己是知道彥禹昂身在何方的,只是如今交代出來也不好說,只好靜靜聽下去。
“說下去。”趙仲衍道。
“但直到與鄴軍碰面,趕回來的人依然沒有一個找到鄴國皇子,末將一時情急便對鄴國派來的將士說,鄴國皇子仍在炎國京中做客,再過些時日由炎軍親自送回,對方聽了便臉有難色,接著把末將等人請回了鄴城,鄴王知道訊息後,便讓末將等逗留了數日,在離開之時更派了另外一名將軍隨行……”何帆的話說不下去了,喬適接話道。
“鄴王的意思是,讓鄴國親自派人把皇子送回去是嗎?隨行的必定還有鄴國軍隊吧?”跪在地上的人抬頭望了望喬適,眼神定了片刻,最後才點頭。
“但如今鄴國皇子仍然下落不明,鄴軍卻已經進駐了京中是嗎?”趙仲衍開口說著,這話的語氣清冷,卻聽不出情緒。
“……是。”何帆深知活罪難逃,不禁又把頭壓得更低了些。
“你先退下,這話要是走漏半點風聲,朕絕不饒你。”趙仲衍沉聲交待之後,等何帆退了下去,喬適才說。
“放心好了,我知道禹昂的下落,既然鄴國派了人過來,這就好辦了。明日一早請隨行將領跟我去接禹昂就好。”
聽著喬適的話,趙仲衍良久沒有作聲,只是凝視著他,接著才輕笑起來。
“你好像總能輕易的把困擾著我的問題解決掉。”
“他肯不肯回去是另一回事,但起碼知道他是安全的,也好跟鄴王交待……我只是不想你再多一件煩心的事,還有,今日別去議事了,知道嗎?”說著說著,竟又繞回了這件事上,趙仲衍點頭,眼神透著暖意。
“那我就不多說了,菱兒……”這名字一出口,喬適自己先蹙緊了眉,趙仲衍又是一僵,這名字為何會脫口而出?連喬適也不知道,停住了少刻,便改口道。
“茗兒從前便伺候你左右,這些天就不必跟著我了,等你好了再說吧……”
這次離去的腳步任誰都看出點逃離的意味,步伐顯得急躁,直到離開了趙仲衍的視線,掩上了門,喬適的腳步開始漸漸慢了下來。
從起來到現在,頭上的疼痛便沒有停止過,昏沉的感覺一陣接一陣,方才甚至連呼吸都覺得像是被什麼束縛著。或許剛剛應該接著問趙仲衍,菱兒是怎麼死的……
這念頭才剛剛浮現,喬適便覺得可笑,明明不打算添亂,還要問這種問題。但或許,他也怕會得到最想像不到的答案。
這夜又是無緣無故地沒了睡意,翌日清晨便有人通傳說何帆在宮門外等候,喬適快快洗漱過後便趕了過去,一邊走著就感覺胃部開始抽痛,細想之下才憶起從昨日開始便沒吃過什麼,胃痛也是正常的,可是卻依舊沒有食慾。
到了宮門前,何帆像是見了菩薩一般迎上前,一個多月的提心吊膽,在昨夜接到喬適派人捎的口信之後終是安定了下來。
“殿下,馬車已經備好。”
喬適望向遠處,除了馬車以外,炎、鄴計程車兵各自佔了十來人,這次要到的是季宣巨集的府邸,這麼多人去,若是將季宣巨集收留鄴國皇子的訊息傳了出去,恐怕又會惹起流言蜚語,於是便道。
“此行無須何將軍費心,等在下處理便可。”喬適這麼說著,臉上和煦有禮的笑意讓何帆看得愣住了片刻,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才道。
“這……皇上若是怪罪下來……”
“這樣吧,鄴國派來的是位將軍對嗎?”何帆點了點頭,喬適與鄴國的將軍們都素有交情,其實鄴王派誰人過來都一樣好說話,於是便接著道。
“就讓鄴國將軍隨我同行吧,另外由何將軍親自挑選四名將領跟隨,如此可好?”
何帆聽了,也覺得安排妥當,親自挑選合適的隨行人員也比較放心,喬適也估計到了這始終是炎國京中重地,鄴國人馬隨意進出並不合適。
“殿下說的是,鄴國的尚將軍就在前方等候,讓末將送二位出城門吧。”
喬適頷首迴應,只是聽到何帆提及‘尚將軍’三字是,心口卻不禁顫動了下,整個鄴國,只有一位將軍是姓尚的,一想到這些日子以來都未見過面的人,思念的感覺就這麼湧上了心頭。。
那高挑的身影越來越近,何帆喚道。
“尚將軍!”
尚宇聽見了聲音便轉過身,看見了喬適就在他眼前不遠處,眼底閃過一絲驚愕,恍神間,喬適已經來到他的面前,笑得從容不迫,倒真的有幾分皇子的氣派。
“尚將軍……”始終是在外人眼前,喬適本想說幾句客套的話,可面對的人是尚宇,卻怎麼也讓他客套不起來,腦海中想起了從前每次去到軍營,與尚宇碰面時的情景,與眼前這張英俊剛毅的臉重合起來,讓喬適的笑意更深了。
“殿下。”尚宇這句喊得卻並未顯得生疏,他的情緒一向不輕易表露,只有喬適明白他此刻的心情。
“上馬車再說。”
尚宇點頭,先讓喬適進了馬車,自己隨後也上去了,才剛坐下便開口道。
“我沒想到是你……”
“我也沒想到是你。”
一句話過後,換來片刻沉默,不是無話可說,也不是說不出口,只是彼此想說的,似乎在見面時那幾個眼神就能說清,還是跟從前一樣,只是此刻尚宇的臉色卻並不好看。
“你這是怎麼回事?”皺著眉頭問道,這問讓喬適滿眼疑惑。
“就算趙仲衍不懂,你也該知道好好照顧自己,看你這臉色差的,幾個月沒見,欠教訓了?”聲音並沒有太大,語氣卻有點嚴肅,可喬適還是嗤地一聲笑了。
“誰欠教訓啦?想我就直說好了,過來給爺抱個!”喬適擺出一副大爺樣,向尚宇勾了勾手指頭。
明明不想笑,卻硬是讓喬適逗笑了,只是並未聽從喬適的話,嘴角笑意還未消失,喬適卻忽然上前抱住了尚宇,前一刻還在對面坐著的人,如今卻只看見在他下顎處抵著的肩膀。
喬適這動作隨即讓尚宇定住,雙眼依舊睜著,卻似乎什麼都看不進去。那悅耳的嗓音緩緩在耳邊響起,喬適說著。
“哥是真的想你,當我開玩笑的?臭小子……”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