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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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喬適的聲音顫抖得越發厲害,咬緊牙關捂住了開始發痛的肩骨,兩種藥物同時發作的痛苦讓人抓狂,趙仲衍始終緊皺著眉頭,呼吸因喬適的話語顯得沉重了些。
“不過就是個孩子……就算他死了,也不足以償還你欠我的!”身體開始冒著冷汗,一陣哄熱一陣冰涼的感覺不斷蔓延,喬適開始冷笑,彷彿這就能減輕自己的痛苦。
“不過就是個孩子?”趙仲衍一字一句地重複著喬適的話,臉上的表情因為這句話而變得更加深沉。
“不過就是個孩子……對,不過就是個孩子,但你能像柳月一樣為朕誕下皇兒嗎?男人跟女人的區別就是,無論跟你做幾次,一樣不可能有孩子!”
這一刻,喬適幾乎有種錯覺,趙仲衍想要殺了他。
“所以說…你根本不屑碰我?實在是可笑極了…柳月是什麼?只是個為你生孩子的工具?你為什麼愛她?因為從她的身上看見了從前的我?”
與趙仲衍相識多年,雖然彼此的關係是天下皆知,但事實上趙仲衍與他身體接觸不過是寥寥可數的幾次。
不顧一切地用語言來發洩自己的一切感受,額前的髮絲早已被冷汗沾溼,額角暴顯的血管足以說明他的情緒。
“不要以為我真的下不了手殺你,我能給你什麼,同樣也能讓你失去什麼!”
最後一個字話音剛落,房間一下子安靜了起來,喬適先是一怔,隨後苦笑。
“錯了…趙仲衍,你所給予的…我根本不稀罕。我要的,你卻始終吝嗇,哪怕只有那麼一點,你也從未給過我……你給了我什麼?只有刻骨銘心的痛,與其這樣,倒不如現在直接把我殺了!”
似乎是第一次,喬適感覺自己的雙眼一陣痠痛,這就是想哭的感覺?大概是的……可他從來沒有流過一滴眼淚。
得知喬家一門被抄斬的時候,他沒有哭。在箏兒臨死前告訴自己,她喜歡上趙仲衍的時候,他也沒有哭。知道了趙仲衍只把他當作掩護別人的屏障時,他一樣沒有哭。但是現在…他的視線確實被某些溫熱的**模糊了。
脖間一陣冰涼,那是趙仲衍的手掌,這一觸碰引得喬適身體一陣顫慄,肌膚上的毛孔也因**的接觸而豎立起來。
預想中的力度並未施壓下來,趙仲衍的手往衣領內探去,喬適頓時倒抽了口氣。
“殺你?我還沒這個打算…身體很難受吧?這檀香能維持你體內的藥xing……我好不容易才找到這麼烈的藥呢…滋味如何?”
透著涼意的手掌摩挲在滾燙的肌膚上,這種強烈的對比使**無力反抗的人身體更加**。
衣衫被粗魯地扯開,上身□的肌膚與寒冷的空氣相碰撞,喬適的鼻息又重了些。看見他身上那些深深淺淺的傷痕,趙仲衍怔了怔,他自然知道這些痕跡從何而來。
“還不肯認錯嗎?承認投毒的人是你吧…只要你肯承認,我可以讓你好過些。”
“不是…不是我!你問多少次都一樣!”這大概是第一次,自己竟會用這種凶狠的眼神望著趙仲衍,漸漸地……有一種類似絕望的情愫在向他靠近。
這下趙仲衍不再強調於承認與否,修長的手指輕颳了下喬適的臉頰,接著撩起了那如墨般的烏黑長髮,邪氣一笑。
“是不是很難受?”
喬適抿緊了嘴,就是不發一語,他的倔強明顯惹得趙仲衍更加憤恨,伸手探入**那人的長褲之內,不費絲毫工夫就把不屬於自己的灼熱握住。
長久以來在體內發作的**,足以讓囧囧的頂端冒出溼滑的黏液,換作其他人恐怕早就咬舌自盡了。喬適狠狠地吸了口氣,想推開趙仲衍的手才剛剛提起,便又立刻無力地垂下。
“這是什麼?”抽出被**沾溼的手掌,指尖攆抹著那點黏液,趙仲衍換上了一個輕蔑的微笑。
下一個動作便是把沾滿**的指尖放進了喬適的嘴裡,有力的指尖完全沒有受到那人舌間反抗的影響,不斷地攪和著口腔內分泌的**。
“嗯…唔……”
眼看著趙仲衍為所欲為,自己這點微弱的抗拒根本不起作用,舌頭被長指摁揉著,竟牽起了體內前所未有的空乏感。
原本用盡方法維持的意志力正在漸漸消失,眼前不再是天旋地轉般難受,而是蒙上了一層濃濃的□。□忽然一陣涼意,長褲在不經意間被退去,身體忽然被翻轉過去,動作粗魯得讓他碰撞的身體發痛。
腰間突然被一根手臂架起,混沌的大腦沒來得及思考,身體便被突然而至的衝擊弄得瞬間僵硬起來。腿根處最不能承受異物侵入的位置,如今被僵硬冰冷的物體壓進了入口,痛得身體一陣陣顫抖。
“聽說,廊悅樓的人都是被這般訓練的……我為了你,可沒少下工夫,感覺如何?”
根本不想聽見在自己身上施之人的聲音,手臂撐在**,回過頭瞪著趙仲衍,早已被囧囧刺激得通紅的雙眼,迸發出強烈的恨意。
廊悅樓?那是湘國最聞名天下的男娼館!他把他當作什麼了?
趙仲衍手上忽然用力,把原來只進入了頂端的玉石整根推進,身體難以接受的硬物忽然深入,被強行擴張的囧口一陣強烈的刺痛。
“啊啊……”
原本低沉的呻吟一下子拔高,雙拳徒然地緊握著,被硬物充滿的位置開始流出溫熱的血液。完全沒有顧及他的感受,趙仲衍猛地把手中的硬物抽出再推進,反覆來回了幾次,進出的動作開始容易了起來。
囧囧滲出的血液輔助了硬物更輕易的進出,那種疼痛卻奇蹟般能減輕體內的燥熱**,喬適漸漸無力迴應,脆弱的根部被人握住,上下套弄著,兩根閒出的手指在灼熱的昂揚上勾勒出它的形狀,在溼濡的鈴口不斷
在身後進出的動作並沒有停下,每每被入侵到最深處都會引起一陣顫動,除了強烈的疼痛,還有稍微被緩解囧囧的釋然。
原來便讓藥物影響得份外**的軀體,如今更是受不住這種刺激,被反覆套弄了一陣,隨後便輕易地洩出了濁白的**。被折磨已久卻未能發洩的痛楚此刻退去了不少,從醒來便刻意緊繃的四肢終於放鬆了下來。
但藥xing卻並未因此而減輕,稍頃,身體隨後的匱乏感竟比原來更加猛烈了數倍,幾乎沒有時間讓他適應,身體已經從無力變為疲倦,支撐不住體內漸漸劇烈的囧囧,胸膛強烈地起伏著,嘴裡斷斷續續地溢位呻吟。
體內的硬物被忽然全根抽出,牽動起喬適一陣強烈的抖動,背脊自然地繃緊,卻又突然被人轉過了身體,仰躺在**,沾著鮮血的玉石被扔到了地上,雙腿間的溼意被空氣染得冰冷起來,分不清是血液或是體液。
“認句錯,有這麼難麼?”趙仲衍yin冷的眼神中,開始顯露出點點囧囧的氣息。
“柳月的死,與我無關…你……啊啊……”話語尚未說完,趙仲衍握住他的腳囧,用力往自己一扯,把喬適的雙腿分開在自己身側兩旁,早已堅硬起來的炙熱輕而易舉地進入了他的體內。
“你不是很想我抱你麼?現在起…你有很多機會…千萬別暈過去,不然會更加刺激……”趙仲衍的聲音如鬼魅般繚繞在喬適耳邊,但身後被充實的地方一陣陣脹痛,讓他無暇顧及。
順著之前肆留下的鮮血,進入了緊窒的甬道,被火熱地吸附著的感覺不禁讓人失神,不顧一切地衝撞起來,雙手穩住了身下那人的腰,灼熱的□刺入一個可嘆的深度,甬道忽然收縮,趙仲衍悶哼一聲,開始更加猛烈的**。
“呃…嗯啊……”聲音早已不受控制,一聲聲惑人的呻吟,就像在索取更多更多。
雙腿根本無力合攏,趙仲衍瘋狂地侵略,毫無章法,每下進入都像要把他置於死地,狠狠地刺進身體最深處。
那在腿間進出的火熱與甬道強烈的摩擦,點燃了體內潛伏的□,即使接納異物的部位開始感覺刺麻的痛,但進入時的快慰卻讓身體格外舒適。
持久卻絲毫沒有減輕力度的**,讓身體自然地迎合,昏沉中意識遠離時,立刻又被劇烈的律動所喚醒,大腿早已麻木得抽搐起來,每每等他的呻吟停下,趙仲衍便又帶著幾分狠勁進入,使他模糊的意識再次清晰。
躺著的身體被一次次猛烈的撞擊頂得顫動不已,藥xing卻像越來越強烈,意識已經給不起任何迴應,但身體依然處於興奮的頂端,就像要把體內的血液都抽乾為止才能停下一般。
頸側被趙仲衍的舌尖輕舔著,在他指尖被揉搓著的纓紅早已挺立起來,脖間舌頭舔舐過的地方留下一陣冰涼,顫慄的感覺讓頭皮發麻。
那雙凌厲的眼眸,如今只剩下因□所致的氤氳,覆上了一層朦朧的霧氣,半睜著眼迷離地望著在自己身上**律動的男人,下腹因每一下進出除錯呼吸而起伏著,鼻息間全然是小心翼翼的溫熱氣息。
“我想放你走,但…我找不到放開你的理由……”從開始到現在,唯一一個能算是溫柔的動作,就是如今在他脖間落下的親吻。
稍微緩下的**突然又強烈起來,身體被衝撞得亂抖,使勁侵入他的體內,兩人□處沒有一絲空隙,堅硬的孽根整根埋進了甬道之中,喬適的身體劇烈地抖動著,試圖讓深陷在體內的堅硬少進入一些。
一雙大手卻突然摁住了他的腰,扼殺了他任何後退的空間,這一陣強烈的貫穿,每一下都彷彿讓□充訴著整個身體,身體前端滲出的**溼潤了身後結合的地方,□早已溼濡一片,每次得到一點緩解,身體便又很快地索求更多。
囧囧的前端被忽然攆緊,卻依然討好般套弄著,就像非要把他刺激得失控不可,脹痛的感覺越來越明顯,在身後進出的頻率也越發快速。
最後一下稍微用力的摁壓,溫熱的**噴薄而出,身體深處隨後感覺一陣灼熱,一瞬間全然貫注到他的體內,狹小的甬道無法接納情液,大量濁白的黏液從□處流出。
空氣中除了淡淡的檀香,還有那股無比強烈的□氣息。得到釋放的一瞬間,喬適開始一陣陣抽搐,身體因長時間歡愉而不適,從心臟蔓延至指尖都是一種難以接受的疼痛。
但那持久得讓他□失去感覺的動作終於停下,眉頭深鎖著,拼命地喘息。彼此緊貼著的身體讓他能清晰感受到趙仲衍強烈起伏的胸膛,被汗溼的身體待**過後,只感覺一陣陣寒意。
“受不住的話…就向我求饒!”喘息間,趙仲衍用著暗啞的聲音說到。的e94550c93c
“笑話…我被湘軍…施刑的時候,一聲都沒吭過……何況是現在……”此刻諾長的一句話,只能慢慢的一字字拼出,自己連怒視的力氣也沒有了,只能盡力睜開眼看著趙仲衍。
“這麼說,你是怪我太仁慈了?”
喬適依然想說點什麼,但模糊間,看著眼前那人可懼的笑,沒來得及迴應,意識便瞬間消失了。
水一滴滴往池裡墜落,入池的聲音對看不見東西的喬適來說,實在是太明顯了。是的,那雙深邃銳利的眼眸,如今只留下空洞的痕跡。
再次被痛楚喚醒的那天,努力睜開雙眼時,四周留給他的,只有一片讓人恐懼的黑暗,在他身上肆的人依然沒有停下。趙仲衍在說著話,但他已經不想再聽,如果可以,他寧願連聽不見一切。
然後,他習慣了閉上他的雙眼。因為無論再怎麼張望,都找不到任何一點餘光。不去看不去想,大概就能好過一些。那份滿滿的怒氣只能壓抑在心底,他清楚明瞭自己的情緒越是激動,受藥物控制的身體只會越強烈。
漸漸的,他連思考的餘力也消失了,他承受不了,也意想不到,那人對付他的方法,竟是把他當作□的工具。
身體給不起任何反應,他甚至已經下意識地呢喃著求饒,可是沒有用。趙仲衍他……在用盡一切手段要讓喬適崩潰,如果真的是這樣,他已經成功了。
這裡,是隻有天子才能享用的浴池,而今他,喬適卻也能身在其中,不是皇的恩寵,只是趙仲衍讓他成了他的禁臠。
忽然失去的視力對他來說,已經無關緊要。只是,看不見……只會讓身體的感覺更加明顯。無論何時,眼前只有一片黑暗,只能依靠聽到的聲音判斷大概的時間。
他已經不需要自主行動,能不能看見一切又有什麼關係?只是不分時候不分地點,依靠藥物來滿足的歡愉,已讓身體達蒼穹之末,但那人不會讓他死,想盡一切辦法留住他的生命,一直這樣下去,跟活死人沒有分別。
身處冒著熱氣的浴池中,如果不是身邊還有趙仲衍的存在,自己也許還會感到難得的放鬆。閉著眼,雙臂搭在浴池邊上,他不喜歡說話,自從被那人強留在身邊以後,他就更討厭作聲。
“最近怎麼總是閉著眼?”
聲音……趙仲衍的聲音,離得很近。因為,他忽然把他攬在了懷裡,換作從前,這動作根本不可能出現吧?如今卻是高興不起來。
喬適垂著臉,根本不想說任何的話,他累了,累得連開口的力氣也沒有。趙仲衍似乎也不認為他會回答,就著從背後抱緊的姿態,下顎抵著喬適的肩膀。
浸在溫水中的手卻沒有停住,在那修長精瘦的身體上輕撫著,雙脣卻在那有著優美線條的頸側上落下一個個親吻。
“嗯……”
只是如此簡單的觸碰,但**的身體卻被勾起了迴應,那不經意溢位的低吟聲,讓喬適狠狠地要住了脣。
“最近才發現,原來你的身體…這麼美麗……”趙仲衍說著,在喬適身上游走的手勁又大了些。
“不要……”這是誰的聲音?喬適的?原來…自己也會有說出這種無助話語的機會……他確實害怕了,害怕那無止境的歡愉,一次又一次,就想要把身體僅剩的力量掏幹。
“張開你的雙眼,望著我。”趙仲衍的話,是命令,容不下一絲違抗。
忽然,他很想笑。喬適他,竟淪落到連‘看’這點輕而易舉的要求都做不到的地步。趙仲衍正用力捏住他的下顎,彷彿要把他的骨頭都攆碎一般。但他始終強忍著痛楚,死死地閉合著雙眼。
“你非要跟我作對是吧?”
這一刻,喬適竟真的就笑了出來,動作不大,只是微微牽動了下嘴角,那透露著頑強的笑意,讓趙仲衍想要一瞬間毀掉。
“笑!儘管笑,很快……你就笑不出來了。”忽然把懷中的人往浴池邊用力一摁,身體與池身的碰撞激起了水花,晃盪的池水溢了出來,沾溼了邊上的地面。
胸骨被狠狠推至撞在池邊上,一陣疼痛隨即而來,眉頭自然地皺了起來,身體的疼痛還沒消失,身後的人已經困住了他,那靈活的手早已探到腿根處,手指陷入他的雙腿間。
被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無力感倍增,扶在池邊的雙手同時被鉗住,即使明知不會跌到手肘依然下意識地撐住了池岸。
一切都沒有準備的空間,身後被異物強行進入,難以接納那巨大的位置,只傳來一陣陣劇痛,隨著越發強烈的痛楚,身體被猛烈地撞擊著,重複著那以往所有的情景,只能咬著牙去接受。
被強行按住腰身進出,不帶任何感情的動作,能緩解藥物帶來的燥熱以外,只剩下那股漸漸清晰的絕望。
不斷地**著身體,每一下都強而有力,貫穿整個身體。連日來的歡愛讓他的腰身痠痛至極,卻依然被有力地撐扶著,以便接受那致命的侵入。
原本溫暖的水,如今就像被燒開了般,但他知道這是身體影響了感覺,水面上冒起的熱氣讓一切變得彌矇,疲倦的大腦開始變得混沌。
“嗯…呃嗯……”嘴巴里滑出斷斷續續的呻吟,卻制止不住自己發出的聲音。
“柳月她昨日下葬了……”
忽然響起的這個名字,對現在的他來說竟然感覺如此遙遠,因為這個名字而清晰了些許的大腦讓身體忽然繃緊。
趙仲衍重重地吐了口氣,停頓了下,慢慢將身體抽出甬道,緩慢的動作促發了喬適強烈的反應,就在將要完全退出的時候,卻一瞬間全根沒入。
喬適睜大了雙眼,卻沒有任何焦點,可惜趙仲衍看不見,受痛楚刺激得張開的眼睛很快眯了起來,如今喉嚨間發出的低吟,已經不知道是由於痛楚還是□所致。
“啊……唔嗯……”
“我想找你的菱兒陪她……你看如何?”趙仲衍玩味地說著。
“嗚……嗯啊……不要……”身體被撞擊著,聲音只能不停地顫抖著。
“你當真這麼重視她?我在想,或許…投毒的人是她也不一定,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犯下的錯……所以,你只是在維護她是吧?那麼只要她死了就可以結束了不是嗎?”
“不…不要……嗚嗯……”對於柳月的死,該付出代價的人絕對不是菱兒。
“喬適……說一個‘對’字有這麼難嗎?”
“嗯唔……不是我…更不是菱兒…呃啊……”
明明可以結束這一切,但卻得不到任何迴應,他只想要給這件事情有個交待罷了。不是不想去相信,只是害怕背叛,當年喬適也給過他承諾,但最後剩下的,只是一個個讓人無能為力的死訊。
無論是父皇,皇兄,太傅……只要是在他身邊的人,都一個個地死去,這就是喬適留給他的回憶。只是,有些事情,他一直很清楚,卻不想去正視。
“啊啊……”一直沉沉的呻吟忽然拔高,喬適的身體已經開始抽搐,但趙仲衍不但沒有停住,反而越發用力地**囧囧的根源。
儘管被鉗住了雙手,喬適依然極力往池岸爬著,他知道不會有任何結果,可這早已不是自己能控制,只是一種求生的本能。環在他腰間的手臂忽然用力,掙扎的後果,只是更加迅猛的衝擊。
臉頰被沾溼了,那些溫熱的東西,是眼淚。看不見一切,眼淚卻依然存在。不知道為何,淚水卻忽然流下了,但他想不起,似乎並沒有讓他特別痛心的事……是的,再不堪的情況莫過於如今,對於趙仲衍,他連恨的力氣也沒有了。
從來沒有想過,他也會有真正哭的一天。只是情況跟想象的不一樣,沒有那種呼天搶地般的哀嚎,沒有刺入心扉的疼痛,沒有那些雜亂的感觸,只是…哭了,單純地流下眼淚罷了。
原來,淚水真的沒有辦法停下,儘管他沒有任何感覺,但它們卻依然流淌著,就像支撐著他生命的意志,到了枯盡的那天,大概就能停住了。
“我真的…後悔了……”帶著哽咽的聲音,喬適的話,只是輕輕地從嘴裡吐出,不管那人聽見與否,其實就連自己都不知道說了什麼樣的話。
聽不見了?趙仲衍的聲音,明明近在咫尺,如今卻漸漸遠離,耳邊忽然一陣撕心的吵雜,彷彿要把耳膜震碎,卻在下一瞬間,停止了一切的聲響。
安靜,四周都異常的安靜,就像為了配合黑暗的存在,就連聽覺也忽然失去,不久前才希望可以聽不見他的話音,上天對於這個要求未免答應得太快了。
緊貼著的身軀,從背後感覺那人因話音而震動的胸腔,趙仲衍在說話,他知道,可是聽不到。
…………
忘了從哪天開始,喬適他習慣了緊閉著雙眼,在看不見他的眼眸時,心底卻湧現出一股強烈的懷念,但無論他做什麼,喬適也沒再把雙眼睜開,因為不想看見麼?
忽然有一天,他開始對他的話語沒有了迴應,就像聽不見一切,就連對他說要處死菱兒,他依然只是痛苦地蹙緊著眉頭,只有在到達**頂端的時候,才能從他嘴裡聽見一些微弱的嚶嗚聲。
“喬適…喬適……”他在一遍遍地叫著他的名字,即使喬適沒再回應過。
又被□所喚醒了,每天只有在昏睡中那些許時間能夠得以解脫,每次醒來,總是感覺到另外一個人的體溫,緊緊地禁錮著,炙熱的身體,失去溫度的心。
感覺身下躺著的軟塌,這裡應該是困了他將近半月的房間,空氣中依然飄散著那股熟悉的檀香,他不想再聞到這股香氣,但唯一的辦法只有停止呼吸。
身體依然因那人的進出而顫動著,喉嚨像被火灼般難受,艱難地嚥了一下,試圖維持自己僅剩的穩定。
“是我下的毒…是我殺了柳月……就當…這都是我做的好了,別再折磨我了…把我處死吧……求你……”
失去了聽覺的喬適,自然不會知道自己如今的聲音是何等的微弱,但這彷彿已經用盡了他所有的氣力。
“你說什麼?”趙仲衍沉沉地問道。
“求你…殺了我…嗚嗯……”喬適聲音忽然哽咽了起來,嘴裡呢喃著同樣的話語,對於趙仲衍未知的話語,他根本給不出任何迴應。
右手忽然被握緊了手腕,幾乎同一時間,狠狠敲上了鑲在床頭的玉石上,瞬間湧起了鑽心的痛。手指也霎時間痛得不住顫動,掌骨都想要被折斷一般,鮮血染紅了翡翠綠的玉石,也染紅了彼此的掌心。
“我不會殺你……我們,就這樣不好嗎?”趙仲衍如今的聲音,連自己都覺得駭人,無視喬適手上潺潺流出的血,雙眼一直注視著他的臉。
活了這麼久,喬適第一次覺得,死……可能真的是最好的解脫。
門外,忽然想起了一道陌生的嗓音,那是屬於朝中某位大臣的。這些日子以來,每日都有人晉見,但趙仲衍卻沒有接受任何請求。
他知道朝中大臣都一心等著他下旨處死喬適,可是那日下了命以後,沒人敢再正面提起,但始終有人旁敲側擊,希望能達成目的。
“皇上!皇后娘娘已經在外跪了五天了,皇上還是不予接見嗎?再這樣下去,娘娘會支援不住的,皇上!臣懇請您三思啊。”
被聲音打擾了趙仲衍,狠狠地盯著門外站著的身影,想了一下,最後穿戴好衣衫,踱門而出。
…………
“有什麼話要對朕說?”從步出房門到接見張萱,趙仲衍都顯得無比急促。
“皇上,你把喬適怎麼了?”張萱的氣色並不好看,只因連日來長跪不起,多少次請求晉見都沒有迴應,最後只好出此下策。
“皇后,你對喬大人的稱呼,未免太親近了點吧?”趙仲衍沉聲道。
“柳妃的死,真的跟喬…喬大人有關嗎?皇上你可確查清楚了?”
“朕要做的決定,似乎不到皇后你來干擾。”
“皇上這是什麼話?身為三宮六院之首,皇后不就正是要為皇上平定後宮紛擾的嗎?”張萱手執正辭,毫無退縮之意。
“不要以為你是皇后朕就不會對你怎樣,只要朕下一道口諭廢除你的後位,朕一樣能把你處死!”
“皇上,恕我直言,這些年來你都沒有改變過…只要是跟喬大人有關的事情,你就會變得糊塗了……這次柳妃的死也還是一樣,你根本沒有細想過吧?”對於趙仲衍的怒氣,張萱並不畏懼。
趙仲衍停頓了稍頃,深深地吸了口氣,說道。
“你在門外跪了五天,為的就是來訓斥朕嗎?”
“不,如果說皇上不放喬大人,不是因為柳妃的死,而是關於兵權的話,這裡有一份兵函,希望皇上看了以後,能把喬大人釋放!”
趙仲衍一聽,這才想起了當日要喬適解決軍務的問題,自己早已經忘得一乾二淨,沒想到喬適竟會深深記在了心底,他就這麼希望離去?
張萱從衣袖中抽出軍函遞給了趙仲衍,趙仲衍接過以後,看了張萱一眼,手上已經在把信封開啟,垂眼一看,上面寫的無非是說誰有能力勝任將軍之位,接替‘易’的位置繼續領軍為炎朝效力,在信的最後蓋上了玉璽印章,他認得這是喬適的玉章。
雙眼快速地瀏覽了一遍,隨後收起了信函,抬起頭望著張萱,說道。
“既然是他要給朕的,為何又會在你手上?”
“皇上你會不清楚嗎?喬大人他一心欲走,好不容易解決了您留給他的難題,自然不會再希望有什麼交涉。況且,信是我代寫的,他只是命菱兒將玉章交給了我罷了。”
趙仲衍愕然,方才信上的字型,幾乎與喬適的無異。如果光憑那代毒的字畫上的筆跡確認下毒之人,那麼如今卻又多了張萱這一可疑之人。
只是如今柳月的死鬧得滿城風雨,張萱又怎會自尋死路地,讓原本置身事外的自己參進這趟渾水?
“代寫?”他重複了一遍。
“喬大人的右手,在與湘軍交戰中受傷,歸來便已經不能再執筆,皇上您不知道?”儘管這話是問句,但張萱並沒有太多的驚訝的神色,因為她早就料到,喬適絕不會把此事告訴趙仲衍。
“他根本沒有告訴我……”趙仲衍一時間失神地呢喃著。
“他自然不會告訴你,皇上,喬大人為你做的,遠比你所看見的要多得多,你欠他的恐怕這一輩子都難以還清!”
趙仲衍定住,張萱卻又再次開口了。
“皇上,如果單憑字跡就確定喬大人是下毒之人,那麼如今我也有嫌疑了不是嗎?”
“皇上,下旨把我關押吧,後宮素來都是嬪妃明爭暗鬥之地,這麼一來殺死柳月最大嫌疑的人不是我麼?你怎麼不說話?”
“喬大人既然準備離開,又何必在臨走之前再生事端,皇上你連這點都不懂得判斷嗎?”
“夠了!”趙仲衍忽然吼出聲,截住了張萱的話語。
此時,在延璽殿的另外一端,卻有個徐急的腳步漸進,來到某個房間之前,卻被守門的禁軍攔住。
“奉皇上口諭,任何人不得進入。”
來人抬頭望著那名禁軍,嘴角掛著不明的笑意說道。
“本官奉皇上之命為喬大人診脈,若是因你而耽擱了,你可擔當得起?”男子尖銳的眼神讓禁軍一怔。
“可是……“禁軍臉有難色。”
“出了什麼事,我季宣巨集一力承擔,退下!”
“……是。”
‘你怕了,對不對?’對於趙仲衍的怒吼,張萱非但沒有停住話語,語氣反而更加堅定了。
‘你還記不記得,他在為你出使鄰國歸來後,得知喬家一門被抄斬後的那天,他對你說的唯一一句話是什麼?’
‘謝主隆恩……這四個字,就是喬家一百餘口被抄斬後他所對你說的話,我並不瞭解,一時間失去所有家人的心情,怎能這般冷靜。你認為喬適變了,可是卻始終不願意承認,你才是造就他改變的人!’
‘你能對天下人仁慈,但為何卻唯獨要對喬適殘忍?還是說,你根本不希望他對你好?你害怕面對自己的感情嗎?’
‘他不是沒有選擇的資格,可是他偏偏就愛上了你!當他為你弄得遍體鱗傷的時候,你卻只是目無表情地接受他所付出的一切,是這樣吧?若你真的對他一點感情也沒有,現在倒不如下旨將喬適處死吧……總比你這般傷害他要好。’
張萱已經被他下旨禁足錦越宮,但她的話就像是空氣一般環繞在四周,明明不想聽見,卻一遍又一遍地響起。
而今已經無力去想到地誰才是毒害柳月的真正凶手,因為張萱的話,一直在左右他的思想。
桌面上,那鑲在匕首鞘身上的紅色寶石此刻顯得分外刺眼,喬適是為了這匕首回來的,只是為了它?
想及此處,趙仲衍毅然將匕首從桌上揮落,匕首被甩至遠處撞落地上,在落地的瞬間發出厚重的斷裂聲。下一刻所看見的景象,讓趙仲衍疑惑了。
那靜靜躺在地上的匕首已經一分為二,匕身脫離了柄部,在那中空的柄中隱約看見一張摺疊的紙,上面有點點墨跡。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匕首柄部是空的,空隙很小,大概只能放一張摺疊起的紙條。也許,喬適想要取回的並不是這把匕首,而是……匕首中暗藏的書信!
坐在原位上良久,趙仲衍的雙眼始終沒有離開過地上的匕首,他猶豫了,猶豫著到底該不該去看那張紙上的內容,但又或許……這是他父皇放進去的呢?
重重地嘆了口氣,修長的手指撐在額際,雙眼深深地閉合起來,沉默了許久,最後還是站了起來,一步步走近匕首落下的位置,彎腰把那匕首柄部拾起。
將信紙抽出的時候,手掌用力地攆緊一下,開啟摺疊的紙張,紙已經泛起淡淡的囧囧了,這是一封家書。喬建衡……喬適的父親寫給他的家書。
眼看著紙上一行行的字句,趙仲衍的臉顯得越發凝重,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自己只把它當作一封簡單的家書……但是不能,一字一句中暗藏的話語,雖然需要分外細緻才能整理清楚,但他還是看懂了。
放眼望去,書信中只是寫了喬家的情況,字裡行間所流露的溫情自然不假,但傳達命令,似乎才是真正的重點所在。當把信中內容看完之後,在趙仲衍的腦海中只剩下那幾個字……
——二殿下命,弒君。
二殿下命,弒君?此刻忽然想起,當年喬大將軍跟他二皇兄的交情最為深厚,這信中雖然沒有日期,但從信中描繪的情況就已經能知道,當時父皇仍健在,就連二皇兄也還沒有喪命。
趙仲衍不得不承認,按照字面上看來,這很明顯就是他的二皇兄要謀朝篡位,而喬大將軍與二皇兄交往甚密,自然就是當中輔助的大臣之一。
如果這信中內容真的與他猜想的無異,那麼,當初父皇的死,其實是二皇兄暗中策劃的yin謀,喬適只是奉命行事?
他不敢相信,當初待自己最好,最讓自己敬佩的二皇兄,竟然是這場叛亂的主謀,天下人知道喬建衡造反,卻不知道幕後策劃的人是那個受人尊敬的二皇子。
當初二皇兄的死,他知道是喬適下的手,當他質問他原因的時候,喬適卻連一句解釋也沒有。先是父皇,然後是皇兄,這些事情讓他根本找不到原諒喬適的理由,他想過把喬適處死,但最後還是沒有。
因為皇兄的命令,所以喬適不得不毒害先皇。他剛繼位的那段時間裡面,炎國陷入一片動盪與不安之中。皇兄若要動手把他從帝位拉下根本輕而易舉,所以喬適選擇讓他的皇兄,帶著這不為人知的野心長眠於地。
這信大概就是在喬家被抄斬前,喬建衡給喬適寫的最後一封信,家人在一夜間喪命,唯有這封信能為他留住最後一點存在的痕跡,大概因為不捨,所以沒有把信銷燬,而藏在匕首之中。
卻沒有想到匕首竟會重新落到他的手中,喬適要把匕首取回,是因為……想隱藏這個事實。隱藏著,原來自己最信任的皇兄,才是欺騙他最深的人這個事實。
…………
推門進入房間後的一瞬間,季宣巨集簡直驚住了,若不是隱約看見喬適因呼吸而微微起伏著的胸膛,他會以為如今在床榻上的,只是一具沒有心跳的屍體。
**一片狼藉,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香,以及那□放縱後的味道。儘管如今是白天,但房內的光線並不充足,顯得有些昏暗。
漸漸靠近床邊,看著緊閉雙眼的喬適,那是他從未見過的喬適,如此的虛弱,失去了那份懾人的氣勢,就像失去了生命的痕跡。
原本就尖細的下顎,現在更顯得瘦削,垂在身旁的手臂,彷彿只剩下骨頭,看起來異常的脆弱。不過是短短的半個月,趙仲衍到底是怎麼把他折磨成這樣的?
在房內點燃了蠟燭,放在了茶几上,昏暗的空間頓時光亮不少,轉過身再靠近喬適的時候,卻發現了他手上那斑斑的血跡。
心臟像忽然被人攆住了一般,輕輕捧起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清除了血跡,細緻地檢查了一番,確認傷勢並無大礙,正準備那繃帶將傷口包紮的時候,喬適卻忽然抓住了他的手。
“喬適……”季宣巨集輕輕地喊道,幾乎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就像覺得稍微不留意,喬適就會消失一般。
喬適睜開了眼,但眼前依然是一片黑暗,再次疲倦地合上眼睛,他知道此刻自己身邊的人不是趙仲衍,那人身上散發屬於藥材的清香,以及手腕上帶著的玉鐲,讓他可以確定這人的身份,就是季宣巨集。
而且,只有他才會這麼小心翼翼地處理他的傷口,趙仲衍離開了很久,但如今他已經沒有能力再去推想任何事情了。
“尚宇叫我進宮的,他很擔心你……我之前離開了京城,所以耽擱了幾天,沒想到事情變成這樣……”
在季宣巨集說完這一句以後,喬適卻遲遲沒有迴應,因為沒有力氣說話了,最後握起了季宣巨集的手,用指尖在他手心上面寫道。
——宣巨集嗎……我聽不見你的聲音
季宣巨集靜靜地等著看喬適要寫的話,沒想到最後竟是說他聽不見任何聲音了,身體不由得一怔,僵住了好一陣子,隨後吸了口氣,在喬適手中寫道。
——我是宣巨集,你怎麼了
喬適只是微微地搖了搖頭,呼吸頻率也開始起伏不定,似乎身體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都足以奪取他的生命。雙眼再次徒然地睜著,沒有焦點地望著前方,季宣巨集看見了,那沒有生氣的眼眸。
就連明知自己在他身旁,喬適也沒有看他一眼,季宣巨集疑惑著,躊躇了下,然後在喬適手中寫道。
——眼睛
喬適緩了緩氣,手也沒有抬起的力氣了,連意志都幾乎要控制不住,良久才用最細微的聲音回道。
“瞎了……”
季宣巨集狠狠地抽了口氣,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卻不知道,如今握住喬適手腕的手,已經開始顫抖了。
身體的疲倦越發沉重,下一刻因中毒引發的疼痛突發而至,一時間只能蜷縮起身體,等待痛楚過去。季宣巨集嚇了一跳,喬適卻又開始一陣陣的抽搐起來。
對於這種徵兆,季宣巨集幾乎不用懷疑就能確定喬適是服了毒藥,但中的是哪一種毒?他從來沒有像現在一般急迫過,或者直接去問趙仲衍更好,但如果真的問了,恐怕就再沒有機會見喬適了。
就算要把喬適帶出宮,以現在的狀況看來,根本不可能做到。但無論如何,能讓喬適好過一些才是當務之急。季宣巨集站起身來,想把放在桌上的藥箱取來,不料喬適卻反抓住了他的手。
忍受著劇烈的疼痛,喬適下了床,動作顯得分外吃力,最後只是跪下了,全身唯一有力氣的地方,只有那緊緊抓住季宣巨集手臂的手,確實連抬起頭的餘力也沒有了。
“宣巨集,幫我……”
喬適這麼一說話,聲音竟是強烈地顫抖著,季宣巨集神色一暗,隨即又坐了下來。
“求你幫我……”
喬適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這幾個字,季宣巨集只能在他手上寫著。
——我能怎麼做
季宣巨集蹲□來,地上一滴滴墜落的透明**,是喬適的眼淚。他竟然也會哭……那個驕傲的喬適竟然會流淚,竟然會跪下來求他。該承受了多痛苦的事情,才會把那個驕傲的喬適擊垮?
喬適慢慢抬起手,順著季宣巨集的手臂,往上摸索,最後停在他的肩膀位置,把臉湊到了季宣巨集的耳邊,用僅能聽見的音量說了一句話,這句簡單的話卻讓季宣巨集愣住了許久。
………………
趙仲衍一直留在御書房,握著手上的信,大腦一片空白,最後竟是因為侍官提醒他用晚膳才回過神來。外面的天空已經灰暗了,離開御書房後的腳步有些急促。
直到看見那人依然留在房內,才稍微定了下來。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從離開御書房後越發濃烈……喬適會離開,他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