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夜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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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夜遇
楚漓很想這樣說,但話在嘴邊繞了繞,還是嚥了回去,開口變成了:“今晚夜色不錯,不知喬兄是要往哪兒去?”
“閒來無事,便在這金玉山莊內隨便轉轉,不想也能碰巧遇見你。”喬漠朝不遠處建在山岩下的那排石屋看了眼,“那你呢?這是往哪去?”
碰巧?楚漓暗自撇嘴,伸手指了指那座山,“好久不採藥,手癢癢,就想上去晃晃。”
喬漠抬眼看了看那斷壁,目光中有了幾分思索:“從這裡上?難度不小。”
楚漓突然又想起那晚被喬漠逼得狼狽逃跑,心中一股憋屈的小火苗便有越燒越旺之勢,遂用輕鬆的口吻道:“只要仔細,說難也不難。”黑眸閃閃亮地看向喬漠:“要試試麼?”
一瞬間,喬漠有了一種時光倒流的錯覺,隨之而來一抹重重心悸,讓他整個人怔仲當場。
“怎麼?”楚漓納悶了,就算害怕不敢也不該是這幅表情啊!
卻見喬漠低了眼,輕笑一聲,“好。”
“那麼,”楚漓悠悠將兩袖挽起,“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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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排石屋之上的山體全部內陷下去,呈拱弧狀的斷崖,離地最高處有二三十丈,內裡碎石嶙峋,攀手無處。再向上的一段山面向內的斜度稍緩,卻凹凸不平,遍佈著青苔雜草。繼續向上,山勢已是原貌,遍佈青林,只是寬度漸窄,兩邊全是絕地峭壁。
兩人身形幾乎同時在原地消失,楚漓向左,喬漠取右,均奔著那山拱兩端而去。
江湖中人大都有輕功傍身,只是層次高低不同,相應的輕身之能也就大不相同。弱者,翻上八尺矮牆已是勉強;強者,飛簷走壁,蜻蜓點水,著瓦不響,落地無聲。而這輕功的最難之處,便是縱高。
江湖傳,有位專修輕功之人,提氣一縱,可達十丈。
而楚漓除最善毒術外,第二拿手的便是輕功,卻也全是為了採藥方便才苦練過。他習的是楚淨天親傳的《踏羽步》,聽了這傳言,便也暗自試了試,可最高卻也只有七丈多些。
如今想要上得這山,便要先上了那斷崖,從內攀是絕無可能,只能尋那低矮處著手。那一排石屋高不及丈許,拿來墊腳也只能算是聊勝於無。
楚漓快速尋到合適的地方,一步躍上石屋頂,踏上的腳繼又使力,挺身一縱,險險一手攀上崖邊的一塊凸起。他呼了口氣,手臂一曲,人便貼上了那凹凸不平的倒緩坡。此處青苔微潮,稍有滑膩,楚漓不敢大意,一登一攀上移數尺,速度卻也不慢。
終於近了那片青林,楚漓心有所感,轉臉便看見十數丈外那抹暗綠身影,此時竟與自己不相上下。他皺眉暗哼了聲,手下又快了兩分。
那邊喬漠見此,臉色有些難看,速度不增反減,漸漸朝楚漓那邊靠過去。
最後幾步,楚漓猛躍上去,回過身向下看,見喬漠還在三四丈外,他卻不自覺有些惱意,待喬漠上來,劈頭就問:“喬兄最後卸力,卻是為何?”這樣一來,自己贏得一絲成就感也沒有!
喬漠臉色同樣不好,雙眉緊皺,“這斷崖上石尖草滑,遠比我之前估量的危險,你最後急於求成,
手腳虛懸,沒失手掉下去,倒是福氣不淺。”
這話說得!楚漓怒火叢生,腳下一動,一拳便朝喬漠面門轟了過去。上次他是孤掌難敵雙拳,今次沒了顧忌,總不能還敗給這冷麵小子吧?
喬漠硬接下楚漓的拳頭,冷聲道:“這裡太危險,要打上去再打。”
“我偏不!”楚漓被截下的拳也不收,另一拳又攻上。
喬漠氣極,將來拳狠狠一擋,朝楚漓大吼:“誰教的你如此頑劣!連好壞也不分了?!”
楚漓被他吼得一愣,隨即醒悟過來,又氣又惱,提腿就踹,“我就是不分又怎樣?你憑的什麼來教訓我!”
“我......”喬漠一窒,格擋的手失了力,被楚漓一腿踹出兩丈遠,撞在一棵海碗粗的樹上又跌下。
“你什麼你?我早就想揍你了!”楚漓三兩步奔過去,抬腳又要踹,卻被喬漠一手掐住了腳踝。
“你專攻毒術,拳腳委實差了些,若不是......”喬漠抬起臉來,墨玉般的眼中暗塵浮動,先前的怒氣如曇花一現般消失無影,“你這腳現在已經廢了。”
竟敢小看他!楚漓另一腳在地上一旋一蹬,整個人凌空轉了兩週,逼得喬漠放了手後,他一臉嘲諷笑道:“你厲害!那你敢把你身上避毒的玩意兒去了麼?我們各憑本事公平較量一場!”
“那對我就不是公平了。”喬漠站起身,拂了拂身上的土。
“那我不用迷藥不用劇毒,如何?”
“那你還有什麼?”
“不用你管,只說你敢不敢?”楚漓瞪著喬漠,面具上黑亮的雙眼裡全是挑釁。
“好,我可以去了‘淵湛’,但是,”喬漠一指楚漓的面具,“我要你也去了它。”
“當然可以!”楚漓說著一把將面具摘了甩在一邊。這面具本就礙事不已,除去他還輕鬆不少,兩相比較,楚漓覺得自己可是大佔便宜!
喬漠也將淵湛去了,隨手扔在地上,抬眼見對面那個身形樣貌自己都十分熟悉的少年,也正一臉戰意地朝自己看來,心中苦笑一下,沉聲道:“你出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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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泊又回到與喬漠約好的山莊角落處,卻仍不見喬漠的影子,心中不免暗自嘀咕,楚漓不在房中,這喬漠竟也許久不見轉回,難不成宮家現在就敢對他們做什麼......轉念一想,秦泊搖頭自嘲,宮正滄不會如此糊塗,宮家的實力還不夠啊!
別人也許不知道,但身為閻樂宮的少主,秦泊手上握有許多江湖大小門派的祕聞,而關於金玉山莊的那些,不但是目前他最關注的,也是他最感興趣的。
金玉山莊如今真正的實力,並不像它所表現出來的那麼華而不實,雖仍不至於撼動三大派的地位,但若放任下去,少則七八年,多則數十年,它定會威脅到三大派的利益,說不定江湖巔峰的排名也會有所變動,至於哪派會落馬,秦泊眼光微閃,低聲自言:“總不會是我閻樂宮......嘿,這還要多謝宮莊主呢......”秦泊隨即想到了那件已不可考的祕傳,冷笑一聲。
戰天門和墜辰谷為何會隔代另選繼承人,若是那祕
傳不假,只怕和宮正滄是脫不了干係的......
秦泊正思量間,聽見身後輕響,轉身細看,見三丈之外喬漠正從暗處走出來。他正要詢問,卻突然發現喬漠與一個時辰之前見時不同,“喬兄到底去了哪裡?怎還需換身衣服過來?”喬漠身上原本的墨綠錦衣已經換成了一身墨藍。
“這金玉山莊後面只有一片無人的石屋,周圍雜草叢生,荒亂不堪,想找的沒找到,卻惹了一身灰,我若那樣來見秦兄,實在不妥。”喬漠淡淡看著秦泊,反問道:“秦兄有何收穫?”
秦泊抖開金邊銀裡扇搖了搖,“宮家內定的姑爺,已可確定正是碧水廖家的廖習風!”
喬漠點頭,“那此事就確定無疑了。只是不知他此次可將那絕學隨身攜帶了沒有?”
秦泊笑了聲,“不是秦某妄語,喬兄,此刻就算那絕學放在你眼前,你也是認不出的。”
“此話怎講?”
秦泊將扇子一合,語氣有些古怪,“喬兄定是不知道,這絕學全篇被分成了三個部分,並且都不是寫在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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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漓直接飛身上了二樓,進正屋前給還在院子中的胡正陽幾人留了句:“我要睡了,別來擾我。”
院子中幾人對視一眼後,都看向胡正陽,後者撓了撓自己的光頭,小聲道:“有‘陽判’大人遠遠跟著,應該沒事兒。”接著放開聲音,邊朝樓上看了眼邊嚷嚷:“來來!咱們繼續喝!”
楚漓關上門,反身走了兩步,低頭看了看手中握著的面具,整個人就那麼定住了。
他心情很不好,是很不好很不好很不好的那種。長這麼大,除去完全空白的那五年,他還是第一次有這種心情,這種復而又雜的心情!
楚漓一直認為自己雖還稱不上是大俠,卻也是位名副其實的少俠。出谷以來這半個多月,他遇到事雖不多卻也不少。若不是欺負到自己頭上,他是不會和人計較什麼的。而且,他願意跳進從小就不喜歡的水中去救人,雖然後來發現那人別有目的......他也會出手教訓合夥坑人的江湖敗類,雖然那是為了引出那女飛賊而做的......不管怎麼說,他很早就給自己定下了行走江湖的方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懲強扶弱,懲奸除惡......他堅信,這些詞語日後一定會用在他的身上,用來彰顯他的俠肝義膽,俠骨柔腸!
這樣說來,他是名副其實的少俠無疑吧?
可身為少俠,他無意中失誤,卻被他最討厭的人所救......
楚漓手中用力,“砰”一聲,那黑底紅紋的面具應聲而碎。難道自己真的要和他化干戈為玉帛,從今往後將他當成救命恩人一樣供起來嗎?
若是這樣做,楚漓心裡不舒服!可若不這樣,有違俠道,他心裡還是不舒服!
連外袍也懶得脫,楚漓翻身倒在**,閉上眼,卻能浮現喬漠飛身撲過來的模樣,那一雙墨玉般的眼中,他竟看出了他的驚恐和悔意,還有,一抹決絕......
“你是傻子麼......”楚漓回想著剛剛那斷崖上的一幕,閉著眼皺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