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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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16章
程默象徵性地抹了下並沒有血跡的嘴角,目光掃向站在最後面蹲著吸菸的花哥,眼睛倏忽一眯。
他朝著小混混們撞過去,不過這次他換了個位置,從用頭撞改成了用肩膀撞。因為用頭容易看不清戰局,產生不必要的傷害,而且肩部撞擊更容易控制方向和力度。他撞向拿木棍那人的脖子,那人睜著眼珠說不出話,捂著喉嚨連退幾步。
但與此同時,程默已經陷入了混混的包圍圈,在他身後的幾個打了悶棍,他沒躲開,混混們見他跌倒,不少抬腳就踹,還有的拿拳使勁砸。程默護著頭臉捱了幾下,那些人估計也不想鬧出人命,沒真上傢伙往他身上砸,但拳腳的力度也夠人受的,他瞅準時機,抓住其中兩人的褲子用力一拽,褲子沒被拽下來,可兩人顯然沒料到突如其來的力道,身子有些搖搖欲墜,程默一個翻身坐在其中一個人的襠部。
那人瞪大眼睛也不知道在看什麼,反正眼神空茫得很,他大口大口的喘氣,痛苦地五官都扭在一起,兩眼一翻幾乎要暈厥。
另一個被拽褲子的黃毛愣住了,他有瞬間的不敢動。程默要的也就是這個猶豫的瞬間,一股腦兒站起來給了他一拳。
“嗷——”黃毛不可置信的捂住臉,從他的指縫中能看到不斷往外冒的血。
程默的指尖夾著鉛筆,鉛筆頭已經斷了。
站著的混混還有好幾個,程默本來打的算盤是擒賊先擒王,打著混混頭子花哥再說。但現在看來似乎挺困難,距離花哥的位置還有老大一截。
遠遠看戲的花哥注意到了他的視線,抱著胳膊神情很愉悅,“你們怎麼這麼不懂事?別打擾程默畫畫。”
混混們停下動作讓開了。
程默不說話,吃力地盤膝坐在地上,就地磨了磨鉛筆頭,然後掏出紙繼續畫。
偶爾有風吹過斷頭樓,隨便亂堆的廢料在空中揚起灰塵。花哥抹了把灰塵迷了的眼,慢慢走過去看畫,“還挺像那麼回事,程默你教什麼,畫畫?”
那語氣熟稔自然就像剛才的流血鬥毆都沒發生過。
“不是。”程默淡淡說。
“真可惜。”花哥摸著下巴咋吧嘴,“你姐現在住哪兒?”
程默抿脣不語,繼續畫畫,右胳膊上拳刺劃出的傷口的血流急了,順著手臂流下來,甚至有幾滴濺在紙上。
“別弄髒了。”花哥一巴掌拍在他右肩上,“年輕人別那麼燥。”
程默悶哼了一聲,又過了一會兒,他把紙按在地上,“好了。”
“成。”花哥點頭示意,一個小弟麻溜地上前撿起畫紙,花哥也不知道看了沒有,“收著。”
程默抬頭,“過了?”
花哥一揮手,走得很瀟灑,“過,都是老朋友了總得給你些面子。”
混混們很快陸陸續續地走完了,程默沒站起來,從衣服袋子掏出煙。衣服的口袋帶了拉鍊,打架的時候沒把東西掉出來,他一連抽了兩根,騰空而起的煙霧裡,菸頭燃燒過白灰露出紅光,他靜靜看著整根菸燒盡,然後摁滅菸屁股。
隨後,他撐著牆努力了幾次才站穩,胸腹處一下子傳來火燒火燎地疼痛,那疼劇烈地撕扯撞擊,幾乎要爭先恐後地從身體裡竄出來。
操,不知道是斷肋骨了還是內臟受損了。
於是程默頂著服裝店老闆異樣的眼神買套衣服換了,又打車去醫院做檢查。
好在一連串檢查下來屁事沒有,包紮好傷口後醫生推著眼鏡語重心長,“小夥子火氣別那麼大,凡事總想著動手。”
程默這時的心情要形容的話,就像自以為丟了一千塊錢,沒想到轉了一圈發現已經存銀行了,一起一落和坐一趟過山車一樣,只覺得又是疲憊又是平靜。
☆、原來的你
一天折騰下來天色已經暗了,程默拖著腳步回學校宿舍。
宿舍外的小花園,似乎有個人坐在公共長椅上抽菸,那微小的火光在半亮半暗的光線裡明明滅滅。
程默目不斜視地往自己的宿舍樓走去。
“程老師。”長椅上的人叫住他。
程默無聲地嘆氣,“你有事兒嗎?”
“等你呢。”程風盯著他,“這麼熱的天戴什麼口罩?”
程默別開眼,“昨天你還想和我動手,我想我們現在不合適心平氣和的聊天吧?”
“對不起。”程風緩了聲音,“我不知道……”
程默見他要大談特談的趨勢,怕被看出什麼端倪,“我有點累,先回去休息了。”
程風突然站起來伸手摘了他的口罩!
程默皺眉,“你發什麼神經?”
“你這口罩沒洗。”程風兩根手指夾著一個吊牌,“捂著對傷口不好。”
程默壓著火說,“好像不關程老師的事吧?”
“我只是現在才知道……”程風的話說了一半,沒說下去。
我只是現在才知道,你還是原來的你。
校外小吃街碰到不是第一次,街頭問路碰到也不是第一次,程風第一次碰到程默,是在七年前。
大二那年,全國各大知名高校在帝都聯合舉辦“捭闔杯”辯論賽,Q大辯論隊抽到“知易行難”,對上的是N大辯論隊抽到的“知難行易”。程風是代表Q大的參賽選手之一,但家裡臨時出了些事,狀態直線下滑,替補的學長頂替了他的位置。
他在觀眾席上,看著N大辯論隊的一個少年,“我方主張知難行易,理由如下,首先能行未必能知,能知是能行的基礎。出於本能人類就能站立、行走,以及其他一些機械模仿性行為,但若要成為對方辯友這樣的滿腹才學之士,需寒窗十年苦讀。遑論諸君,我們孔夫子尚且不能例外,晚年學習《易經》,韋編三絕。其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