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把自己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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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把自己給他
“別碰我的肚子，別傷害我的孩子----”
淒厲的喊聲劃破長空，夾雜著那些男人猖狂的笑聲：“原來是個孕婦，老子這輩子還沒玩過孕婦呢。不知道玩起來會不會更刺激？”
“不，不----”她想用手護住自己的肚子，可是手臂也被人抓住了，她根本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男人，絕望的恐懼淹沒了她。
忽然，不知哪裡又冒出來的幾個人，三下兩下把那些男人打倒在地，她得到自由就立刻後退，躲到了牆角里。
“楚小姐，你沒事吧？”有人在她面前蹲下身來問。
“你，你是誰？”她驚恐的看著這些人。
“你別害怕，我們是被派來保護你的人，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送我去醫院……”
她捨近求遠，沒有選擇附近宋雅桐住過的醫院，而是報出了她工作的醫院地址。
此時此刻。她只有一個念頭，就是保住自己的孩子，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一定要保住孩子……
-------陌上雲起作品-------
“暮沉，我怎麼看你魂不守舍的，你是心裡有事嗎？”宋雅桐關心的問。
“我像是有事的樣子嗎？”他對她笑笑。
“不是，我只是想說，如果你放心不下----”
“去洗澡吧！”他淡淡的一句打斷了她。
她這才注意到，自己已經跟他來到了一所五星級酒店，進到一間總統套房。
她不由得疑惑：“暮沉。我們來酒店做什麼？”
“我們今晚哪裡都不去，就住在這裡！”他說。
她明白過來，臉上帶著那種羞澀的朦朧的笑容，腦子裡已經什麼都顧不上去想了，傻傻的便進了浴室。
那一時間，他臉上的笑容褪了去，親自去給她衝了一杯牛奶。
然後當宋雅桐只圍著一個浴巾從浴室裡出來之時，就看到他已經脫下了西裝外套。正在解襯衣釦子，她笑著過去，想從身後抱住他給他一個驚喜，可沒想。她還沒碰到他的衣角，他忽然轉過身來，她的手立刻又縮了回去。
他把牛奶給了她：“你剛出院，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趁熱把牛奶喝了。”
她只感覺到他對她的關心，便當著他的面把牛奶全部喝完了，紅著臉垂下了眼眸。輕聲開口：“暮沉，我----”
“你等我，我去洗澡！”
“好！”
他進了浴室。
開啟淋浴，讓水嘩啦啦的流，他沒有真的脫衣服洗澡，而是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也不知對方說了什麼，他頓時臉色慘白，對著電話就是一聲吼：“該死的你們！我要你們這群飯桶有什麼用？”
幸好，吵鬧的水聲，緊閉的房門，隔絕了一切聲音，外面的宋雅桐聽不到他的聲音，只以為他在洗澡，她的臉上浮現一抹朦朧醉人的笑容，手伸到了胸前，緩緩解開了身上的浴巾----
七年前沒有來得及把自己送給他就離開了，七年後她不想再矜持了，她要大膽一些，把自己給他。
但卻不知為什麼，她的眼皮越來越重，腦子也昏昏沉沉的，只想睡覺。
暮沉，你還沒洗好嗎？
她模模糊糊的想著，大腦徹底失去意識。
而凌暮沉，在隨後走出浴室，看著**那個潔白如雪凹凸有致卻未著寸縷的身軀，他連一秒鐘的猶豫都沒有，拿上自己的外套便離開了，匆匆趕往醫院。
同一時間----
沈明軒剛從外面回到家裡，海倫是個好妻子，正在給他解領帶，他的手機響了。
看一眼來電顯示，他連回避都沒有，當著海倫的面就接起了電話。
海倫向來是不會干涉他什麼的，但卻清清楚楚的聽到電話那邊傳來的陌生男聲：“沈總，保護楚小姐的不止是我們這邊的人，還有一些身份很神祕的人，是他們救了楚小姐，我們沒來得及出手，現在楚小姐已經被送往醫院了。”
海倫頓時吃驚，忘記了手中的動作，傻傻的看著他：“雪出事了？”
“我去醫院一趟。”他說走就走。
“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她想都不想就和他一起出了門。
一路上，他都顧不得她懷有身孕，把車開的飛快，火速趕到了醫院，結果就看到凌暮沉已經在手術室外面等著了。
沈明軒急忙走了上去，問：“她怎麼樣了？”
凌暮沉彷彿沒有聽到，始終低垂著頭，手指插進了頭髮裡，任由那一種痛苦的浪潮襲捲著他，任何聲音，他都聽不到了。
沈明軒還想說什麼，正在這時，手術室的門打開了，只聽到醫生喊了一句：“誰是楚夜雪家屬”，凌暮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衝上前去：“我是她丈夫，醫生，她怎樣了？”
“她還好，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孩子保不住了。”
“你說什麼？”凌暮沉一把拎起了那醫生，赤紅的雙眼瞪著他。
“她只是受了一些驚嚇，沒有生命危險，但是胎兒的胚胎髮育本身就有問題，她一直在打保胎針保胎，但是，經不起任何意外的發生。”醫生嘆了口氣，安慰他：“你們還年輕，以後還有機會----”
“去tmd的機會，不是你的兒子你當然不心疼！”凌暮沉一聲怒吼打斷他，似乎還想把人家揍一頓，看到夜雪被推著出來了，他急忙又跟了過去。
可是，當夜雪被推進病房裡去，卻有一個胖胖的護士把他堵在了門口：“凌先生，你不能進去！”
“我為什麼不能進去？”他看到沈明軒和蘇海倫都進去了。
“不是我不讓你進去，是楚醫生說過，她不想再見到你！”
話說完，這門就當著他的面關上了。
病房裡，夜雪是清醒著的，她也知道海倫和沈明軒都在，但她不想說話。
“楚醫生，你是一個偉大的母親，你放心吧，我不會讓那個人進來的，我還會幫你保護你的孩子！”胖護士說。
話一出口，所有人都看著她，不同的是，沈明軒和海倫是驚愕的目光，而醫生卻是警告的眼神。
她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眯起眼睛對他們笑。
但，沈明軒沒有放過這個問題，緊盯著醫生問：“什麼意思？難道，小雪的孩子還在？”
醫生有些為難，沒說話。
夜雪無力的開口：“董醫生，對不起，讓你幫我說謊，不過明軒和海倫都是我的朋友，沒關係的，他們不會跟別人亂說話。”
“我不是擔心這個，別說我們同事一場，就算你只是一個病人，我們的職責是治病救人，只要是為了孩子好，我們不會在乎那麼多。”
夜雪點點頭：“謝謝！”
這就是她捨近求遠的原因，因為她瞭解自己的同事，她也必須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救自己的孩子。
後來，醫生護士都走了，只有沈明軒和海倫陪著她。
海倫好奇的問：“我被你嚇死了，還以為孩子真的沒有了呢，原來是虛驚一場，不過雪，你到底跟醫生說了什麼，為什麼他們會心甘情願的幫你說謊？”
夜雪沒有回答。
沈明軒瞪她一眼：“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問這種問題？”
海倫乖乖的閉上了嘴，不敢再說。
一時之間，沉默在病房裡蔓延開來，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寂靜，清楚的聽到門外有人在又拍門又踹門，也不管是不是在醫院裡，隔著病房門喊：“雪兒，你讓我進去，我跟你說一句話，就一句話----”
“他就說一句話，雪，你不聽聽他要說什麼嗎？也許----”
“我不想見他！”夜雪無力的打斷了海倫的話，對沈明軒道：“明軒，你讓他走，我不見他，我不要聽到他的聲音！”
“好，我讓他走！”
沈明軒起身出去了，拽著凌暮沉就走。
夜雪的世界終於恢復安靜了。
海倫看著她那蒼白無助的臉龐，心裡也是一陣陣的疼：“雪，你想吃點東西嗎？我去給你做些好吃的好不好？”
夜雪搖頭。
“那你要喝水嗎？”
還是搖頭。
“雪，你別這樣，你心裡難受你就哭出來，哭出來發洩一下就沒這麼難受了。”雖然海倫並不清楚這一切都是怎麼回事。
可是，夜雪沒有哭出聲來，只有眼淚不停的流。
海倫也陪著她流眼淚。
沈明軒回來時，看到這一幕，微微皺起了眉頭：“怎麼回事？海倫，你怎麼把她弄哭了？”
海倫正要說話，忽然看到他的手指關節紅紅的，還沾著血，她嚇了一跳，急忙拉起了他的手問：“這是怎麼回事？明軒，你跟他打架了嗎？”
“這是他的血，我沒事。”
一句話，說的好輕鬆，夜雪彷彿什麼都沒有聽到。
沈明軒和海倫始終陪著她，她不吃不喝，他們也陪著她不吃不喝，可海倫肚子裡的孩子不能不吃不喝啊，她看著夜雪，勸她：“雪，你別這樣，就算心裡有什麼苦，你這麼辛苦才保住自己的孩子，不論如何，你也得替孩子想一想不是嗎？”
夜雪點頭。
“那我去做點吃的來，好不好？”海倫又問。
夜雪再度點頭。
海倫終於笑了，對沈明軒說：“明軒，你在這裡守著雪，我回去做點吃的給你們帶過來，雪身體虛弱，還有孩子，不管怎樣我們得讓她補充點營養。”
她的語氣真誠懇切，沈明軒心裡忽然有些愧疚，這麼好的女人這輩子就沒見過，懷著他的孩子也不怪他，還一直在幫他照顧前女友，他覺得自己其實也不比凌暮沉好多少，終於，看著海倫走了，他還是起身追到了門口：“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她對他笑笑：“我沒事，雪現在比我更需要照顧，你就看著她吧，不要來回奔波了。”
一方面放心不下夜雪，一方面還心疼他。
沈明軒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嘴裡只冒出一句：“那你，一切小心！”
她的笑容燦爛了，點點頭，離開了。
深夜，是寂靜的，靜的彷彿能聽到誰的嘆息。
夜雪好不容易停止的眼淚又流了出來。
沈明軒拿紙巾給她擦拭：“小雪，你別再哭了好不好？我在這裡陪著你，你安全了，沒有人可以傷害你了，你----”
“明軒，你去讓他走。”她還是這句話。
“他已經走了啊！”他記得他把那男人揍了一頓，那人就走了。
“他還在，明軒，你讓他走。”
“他----”
沈明軒想說，那個人已不在門外了，留下來的，是她心裡的凌暮沉，他沈明軒怎麼有本事趕走？
可是，夜雪很固執，嘴裡就反覆的重複那一句話：“讓他走……讓他走……我不要他在這裡……”
沈明軒沒辦法，只好去開啟門，沒想，真的看到凌暮沉不知何時又回來了，也不踹門了也不說話了，就安安靜靜的坐著，菸頭扔了一地。
沈明軒跟他鬥了n多年，任何時候凌大律師都是意氣風發的，什麼時候這麼頹廢過？
想說些什麼，可看他這個樣子，最終也還是沒有說，又關上門進去了。
天快亮的時候，海倫又過來了，連蘇父蘇母也都過來了。
沈明軒有些不贊同，把她拉到一邊問：“你把你爸媽叫過來幹什麼？”
“我是這樣想的----”她壓低了聲音說：“看雪的身體只是很虛弱，沒有大礙，這醫院畢竟是她工作的地方，不斷的有人過來看她，她得不到安靜。而且她的孩子，我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我想，她這麼做都是為了保護她的孩子，我不如把她帶回蘇家，蘇家有傭人照顧，也有保安24小時守護，安全系統還是很好的，再者我爸媽也都很疼愛雪，把她當成另一個女兒，去住到蘇家，一來安靜，再來安全。”
沈明軒沒有說話。
海倫不知他是什麼意思，不解的看著他：“怎麼了？這樣安排不好嗎？或者你有別的安排？”
“不是，這樣安排很好，但是小雪的性格，我怕她不會同意。”
“她會同意的。”海倫很堅定。
“為什麼？”
“因為她是一個母親，任何一個母親，只要是為了自己的孩子好，她可以做任何事！”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神情中有一種母性的光輝，手在自己隆起的肚皮上輕輕撫摸。
沈明軒看著她，想不到，她竟然這麼為夜雪著想，還想的面面俱到。
“明軒，你怎麼了？”海倫久久沒聽到他迴應，抬頭奇怪的看著他。
“沒什麼，只要她同意就好。”
“嗯，我爸媽也都沒有意見，另外，我想我也回蘇家住一段時間時間吧，陪陪雪，先陪她度過這段日子再說。”
“都好。”
這是他第一次這麼贊同她的意思，她開心的笑了。
這個世界上，有人歡喜就有人愁。
凌暮沉在病房外，看著天漸漸亮了，看著越來越多的人出入夜雪的病房，貌似誰都可以進去，只有他不能進去。
後來，見海倫去送她的父母走，他等她回來就攔住了她：“海倫，幫我個忙！”
海倫嘆了口氣：“我不知道你和雪之間到底是怎麼了，我也一直相信你是一個人，畢竟你曾經幫過我，幫過那麼多的窮人，但是凌律師，現在不是任何人不讓你見雪，而是雪不願意見你。她的情況現在很不好，不吃不喝的，也很少說話，我和她認識這麼多年都沒有見她這樣過。凌律師，你要真的是想要她好，你就先離開吧，也許等她心情平靜了一些，就願意見你了，到時候你再好好跟她解釋。”
“我明白！”
他的嗓子很啞，沉重的點點頭。
海倫見他想通了，便準備走。
誰料他又喊住她：“海倫，你等等！”
“你還有事嗎？”海倫回過頭來問。
他從口袋裡掏出紙筆，飛快的在紙上寫了一句話，摺疊了一下交給她：“你把這個交給她，不要讓紙條落在別人手裡，而且你一定要讓她看，就算她不會原諒我，至少可以讓她快點振作起來！”
“好！”海倫答應了。
走到病房門口時，她像是想到了什麼，忽然又回過頭來問：“凌律師，你後悔過嗎？”
凌暮沉搖頭：“我不後悔！”
海倫點點頭，回了病房。
此時病房裡已經沒別的什麼人了，她走到夜雪床邊坐下，溫柔開口：“雪，有人給你一張字條，你看看，好嗎？”
夜雪搖頭，似乎是知道這字條是誰寫的一樣。估何何血。
海倫也不想強迫她，可是凌暮沉說過，這字條上的這句話能讓她快點振作起來，海倫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這麼神奇，但任何對夜雪好的事，她都願意去做。想了想，笑道：“你要不願意看，那我就替你看了啊？”
夜雪沒有吭聲。
“我真替你看了啊！”
夜雪還是沒出聲，似乎這個字條上寫什麼真的無關緊要，她不在乎。
海倫無奈，只好打開了那張字條，沒想，看到那句話她就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凌律師就是凌律師，別人都說他從不按常理出牌，怎麼這時候說句話，也這麼與眾不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