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不能說的祕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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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不能說的祕密
人生在世,俯仰之間,每個人的內心深處都會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祕密,這個祕密可以是虛偽的掩飾,也可以是善意的謊言,不過,在青春期這個談戀愛的大好時光裡,這種祕密往往因沾染了情感的因素而變得骨感、變得悽美,自然而然,善意的謊言也就往往會成為青春期裡種種祕密的標籤。
開學了,G大的莘莘學子們都紛紛返回學校,其中也包括霍依。經過這個假期霍依消瘦了許多,臉上是一副不正常的黃,慘白慘白的,像是大病初癒,又像是剛剛經受了災荒年,霍依的腳步少了幾分堅定、少了幾分輕快。
不過,與眾不同的是:霍依來學校不是為上課,而是另有目的。
霍依是來學校辦理休學手續的,老霍在手術後半個月就駕鶴西去了,母親也因受不了這個打擊而日漸消沉,霍依成了這個家唯一的頂樑柱,他只能選擇與母親相濡以沫,因此,掂量再三,霍依還是決定休學回家,陪陪母親、打打零工,好能還債,實際上,霍家因為這個變故而欠下一屁股債了。
霍依走進老張的辦公室,向老張把情況一一說明並拿著老張給開的證明書到教務處辦理了休學手續。
當一切辦妥之後,霍依回到了宿舍,他想再跟昔日的哥們兒們見上一面,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一種訣別,雖然他知道自己還要返回這個校園,可是,他總覺得那是遙遙無期的事。因為霍依深知自己肩上的負荷是何等分量,他不知道自己何時才能一身輕鬆地返回來再和這幫與自己同甘共苦的兄弟相遇,至於蘇童,他覺得很沒臉再去見面,處境已經很悲慘了,他不想就這麼狼狽地去見蘇童,更不想讓蘇童為自己擔心,抑或是操心,實際上,他不想拖累蘇童。
霍依認為,一個男人,生來就是為自己心愛的女人謀幸福的,如果這個男人不能做到這些,那麼這個男人就該隱退了。幸福時惦著心愛的她,困苦時避開心愛的她,才是一個真正的男子漢所為,霍依那麼固執地理解男女之間的感情,也就不可避免地造就了他選擇躲避蘇童的結局。
霍依走在回宿舍的林蔭小道上,回憶著和蘇童在這裡留下的點點滴滴,看著那顆情侶樹上他和蘇童曾一起刻下的名字,霍依他感覺身上有種揪心的痛,心中悶悶的,像是要窒息了一般。可他還是下定了決心不去見蘇童,他覺得乾脆利索地離開總要勝過拖泥帶水地告別,當然,他做這樣的決定並不是不想見蘇童,而是沒有勇氣去見蘇童,因為他怕一見到蘇童就會捨不得離去、就會兒女情長地留戀,他倒是想不離去,可是,命運卻催促著他不得不離開。
生存之事往往不會以人的意志為轉移,在生存面前,人們必須得跟著命運走,只有等到生存問題解決後,人們才可以擁有七情六慾、才可以追逐著自己意志的軌道,一步步完成生命的進化,這個進化的過程才是人化的過程,而生存的過程充其量只能算得上是努力爭取活著權力的過程,而不能稱之為生活,因為沒有享受就沒有生活、沒有生活就算不上是一個完美的人。
霍依也被命運安排到了這麼一撥追求生存的大軍中,他不得不被命運牽著鼻子走,因為此時此刻,每一種情慾都顯得是那麼不自量力,在生存沉重的枷鎖下游走的霍依早就沒有了神遊生活的情趣,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無聲無息地去面對現實,默不做聲地去承擔一切。
在宿舍門口,霍依一聲不吭地看著梁皓他們幾個在宿舍打打鬧鬧、說說笑笑,霍依很羨慕他們的歡聲笑語,更懷念自己曾經的無憂無慮,只是,一切都變成了曾經。霍依在門口發起了呆。
這時,梁皓忽然走到霍依面前說:“喂!鬼點子老大,好久不見哈!前幾天給你打電話你怎麼是關機啊?玩什麼神祕呢?”
霍依只是無精打采地說了聲:“沒什麼,那幾天不想開機所以就關機了。”
梁皓用懷疑的口氣問:“是不是跟蘇童吵架了?前幾天蘇童一直向我打聽你,還說一直聯絡不上你。一個男子漢要大度些,跟女孩子吵架之後不能玩失蹤,你還是主動聯絡一下蘇童吧,看她找你找得挺急的。”作為霍依的好朋友,梁皓推心置腹地勸說霍依。
可是,霍依卻沒有理會梁皓的勸說,他只淡淡地說了句:“我沒有跟她吵架,只是以後你別再在我面前提蘇童了。”
“什麼?不在你面前提蘇童?霍依你什麼意思?你們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整的這麼嚴肅?”梁皓的語氣變得沉重。
“沒什麼,是我累了,不想再關注那麼多事了,想放鬆放鬆。”霍依面不改色心不跳,很淡定很坦然地說道。
梁皓聽著霍依如此冷靜、如此冷血的回答,心中生起了一股無名火,因為他覺得眼前的霍依與以前的霍依簡直是判若兩人,先前的霍依是那麼重情重義,而今霍依的話又似乎讓梁皓覺得霍依和那些愛玩弄感情的公子哥兒沒什麼兩樣,想談戀愛了就黏糊得不行,累了就散手跑開,梁皓最痛恨這種人了,他覺得:在愛情世界裡,不能負責就不要開始,不能認真就不要動情。
梁皓越想越氣,但作為霍依的好朋友他又覺得有必要好好勸勸霍依,他不想讓霍依和蘇童就那麼散了,曾幾何時,霍依和蘇童可是他們學校公認的最合適的情侶,而現在霍依的話讓梁皓覺得這兩個人馬上就要分道揚鑣了,不,梁皓不允許!
於是,梁皓就語重心長地說:“霍依,我覺得你心裡不是這麼想的,累只是你的一個藉口是吧?你肯定有什麼事,以我對你的瞭解要不是有事你是絕對不會這樣的,說吧,怎麼了?說不定我能幫上你們的忙。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你和蘇童走到一起不容易,好好珍惜吧!”
聽到梁皓那樣說,霍依想到了在中秋節和蘇童及她的老鄉共餐時因為蘇童說有心上人時自己的醋意大發,也想到了在他們兩個剛開始談戀愛時遭到蘇父的百般反對,他知道和蘇童堅持走到現在是多麼地來之不易,他很愛蘇童,也他很想珍惜,但是,正是因為這份深愛他才覺得不能讓蘇童跟自己一起受苦,不能拖累蘇童。至少,霍依覺得,現在他不能就這麼狼狽地去面對蘇童,而以後的事兒交給時間去安排吧,他只知道自己會一直努力,爭取能早日有臉見蘇童。
放棄,並不是不愛的專利,在愛情觀裡,有一種放棄叫深愛。
霍依故意岔開話題說:“看你小子怎麼這麼婆婆媽媽的,沒告訴你不要再提她了嘛,你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呢?別說了,好久不見大家了,去跟哥幾個說說話去。”
說著,霍依就往宿舍裡面走,梁皓卻一把拽住了他,梁皓冷冷地問道:“霍依,這是你心裡真正的想法嗎?我不相信那麼兒女情長的你會如此絕情,蘇童是個好女孩兒,如果你僅僅是因為累而放棄她,那麼你就太令我失望了。”
“累了就是累了,沒有別的原因,你儘可以對我失望,甚至是鄙視我,這些我都不在乎,我就半斤八兩,承載不了你們所期許的地久天長。”霍依兩眼漠然,沒有一點兒精氣神兒。
這下可激怒了梁皓,梁皓憤憤地向霍依喊道:“我真是瞎了眼了,竟然交你這樣一個朋友,你知不知道蘇童為了找到你在咱們宿舍門外一直等,直到把自己的身子等病,你知不知道在打聽不到你的訊息時蘇童是多麼擔心嗎?哼,蘇童個傻丫頭真是傻到家了,你竟然這麼對她,虧她還一直惦著你呢,你真行,不過,我心眼兒窄,容納不了你這樣的公子哥,咱們的朋友情分就
到這裡吧,算我瞎了眼了,你好自為之!”說罷,梁皓就向宿舍外走去。
這時,霍依也跟著梁皓走了出去,他追上樑皓並說:“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這樣做是有原因的,請相信我,我不想失去你這個哥們兒。”
霍依的語氣很懇切,這讓梁皓的心一下子又軟了起來,在梁皓的心裡霍依一直都是一個值得他自己去崇拜的偶像,為人低調,做事沉穩、幹練,並且還不失浪漫和風趣,雖稱不上是十全十美的,但絕對是個不折不扣的好人。
於是乎,梁皓也不想失去霍依這個好兄弟,剛才的那些話純屬無奈,此時的梁皓有些後怕,他害怕霍依不會挽留他們之間的兄弟情誼,實際上,他說那些話的主要目的也不是真的想跟霍依恩斷義絕,他只想讓霍依能清醒地認識自己,因為只有在刺耳的話語里人們才懂得反思,只有在反思中人們才能真實地觸碰到自己的內心和**裸的靈魂。
梁皓是好意,好在天公作美,讓霍依又追出來挽留了一把兄弟情誼,這一挽留對於梁皓來說可是一個下臺階的絕妙機會,作為男人梁皓有其特有的自尊,他不可能棄說出的話於不顧,更不可能厚著臉皮向霍依說:“哥們兒,剛才說的話是一時性急,咱們還是好兄弟”,要是霍依沒有進行任何挽留的話,梁皓死也不會再反過來和霍依做朋友了,不是不想,而是面子上不允許,男人嘛,活著靠的就是臉上的那幾兩皮,臉丟不得,面子失不得。
但現在卻是另一種情形,因為霍依沒有讓梁皓失望,他主動追過來並挽留了梁皓,梁皓很是欣慰,這起碼說明霍依沒有辜負梁皓對他的信任。聰明的人往往是見臺階就下,這樣對誰都不會造成干擾,梁皓也順勢下了一個臺階,他為了給霍依一個機會,更為了給自己一個機會。
因此,梁皓便停下來,關切地問霍依:“我就知道你小子有事,以我對你的瞭解,你的翅膀沒有硬到那種程度,你是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就那麼冷酷無情的,好了,說吧,到底怎麼回事兒,說出來好讓我為你分擔分擔,我這哥們兒可不是吃乾飯的,上刀山、下火海,哥們兒我都認了。”
聽到梁皓的那些話,霍依感動了良久,他為自己能擁有這樣的朋友而自豪,而同時他也太想向人傾訴傾訴了,這段時間以來,霍依獨自一人已經承受了許多了,在母親面前所偽裝的堅不可摧,在為父親的手術費而籌款時的屈辱,以及在鉅額債務壓力下的患得患失,這些都使他覺得很累,可是長時間以來他又一直沒有可以傾訴的物件,面對母親他只能挺身站起,面對蘇童他只能縮身逃避,他想找個人好好聊聊天,而這個人又必須懂他,還不會給他造成壓力,在親情和愛情的範圍內他已經搜尋了無數遍了,可是沒有找到這樣一個人,而恰在這時,他感受到了來自友情的溫暖,於是,他就像決堤的洪水一般,將心底的話和盤托出。
霍依向梁皓講了在寒假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講了老霍的過世,講了打工的辛酸,還講了他所受的屈辱,他在向梁皓講的時候儘量控制自己的情緒,可是當講到最後的時候霍依還是忍不住流下了淚,儘管是個男人,但他顧及不了那麼多了,因為這段時間以來他所遭受的委屈太多了,他很壓抑,唯有發洩才能緩解他內心的那份難受,而淚水作為人類普遍擁有的發洩工具,當然就不可避免地充當了霍依情感的發洩物,男兒不是沒有淚,只是有淚不輕彈。
霍依一五一十地說著,梁皓全神貫注地聽著,一個傾訴,一個傾聽。
梁皓很同情霍依的遭際,為霍父的去世感到痛心,為霍依的重負荷債務感到沉重,為霍依的休學感到惋惜,作為一名有著細膩情感的網路寫手,梁皓總也改不了憤慨一番的毛病,梁皓在聽完霍依的話後說:“人生就像談戀愛,不是我甩你就是你甩我;人生就像打電話,不是我掛你就是你掛我;人生就像唱大戲,不是喜劇就是悲劇!世事無常,不如意事十有八九,你大可不必為了過去而去影響現在、甚至是未來,我相信這些苦難只是暫時的,有道是‘艱難困苦,玉汝於成’,含淚播種的人生必會含笑收割!看開點兒,男子漢大丈夫難免會遇到一些困難,而你只能盡力去跨,跨不過去它就是坎兒,跨的過去它就是墊腳石。”
聽了梁皓的話,霍依深吸了一口氣,他覺得這些天來他自己所承受的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無非就是壓力大了、身體累了,但還算勉強撐得過去,他想這可能就是上帝對他的某種眷顧吧,至少在給他關上一扇窗的同時又為他打開了另一扇窗,那扇窗就是郭大德對他的照顧以及梁皓等友人對他的支援與鼓勵,霍依覺得這至少不能算作是“世界末日”,因為在看到前面陰影的同時,他還感受到了背後的陽光。
之後,霍依沒有接梁皓的話,他只是用迷茫的眼神盯著遠方的天際,倏爾,他對著天空大喊:“蘇童,請原諒我這個混蛋!打敗我們的不是距離,而是深愛!”霍依喃喃地說“蘇童請原諒我”這幾個字,像是在深深地自責,又像是在虔誠地懺悔。
梁皓見狀則一語道破天機地說了一句:“因為愛,所以離開。”
隨後,二人面面相覷,臉上的表情都很凝重,因為此時的二人都明白: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是有大區別的,男人是支柱,女人是纏繞在那個支柱上的花,支柱的命運在於,要麼不倒下,要麼讓花依偎在別的支柱上,而絕不能讓花跟著支柱一起經風歷雨,抑或是傾斜倒下。男人總有男人的共識,梁皓完全理解霍依內心的想法,他知道霍依這樣做是不想拖累蘇童,不想讓蘇童看到自己的落魄,所以,在霍依央求梁皓一定要在蘇童那裡為自己保密時,梁皓爽快地答應了。
後來,霍依和梁皓回到了宿舍,在宿舍裡霍依向全部舍友宣告了自己要休學一年的訊息,大家都很吃驚,紛紛問其原因,霍依支支吾吾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因為他不想讓過多的人知道真實的情況,這倒不是他信不過舍友,而是他覺得越是知道的人數少就越沒有讓蘇童知道的可能性,人多嘴雜嘛,可是面對舍友的逼問他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說什麼合適,他可憐巴巴地看著梁皓,希望梁皓能幫助自己平息這場追問,於是梁皓就幫忙打圓場說霍依要去接受一個特殊培訓,舍友們這才停止了追問,因為他們也都知道在上學期徵兵招募中,霍依的各項體檢都非常符合標準,已經被作為備選人員了,他們認為霍依八成是成功入選,並要去接受訓練了。可實際上,自從霍依知道老爸的病情後就主動申請放棄入選資格了,因為一旦入選,霍依就必須得去參加一年的培訓,而這一年的訓練對於霍依來說很可能就是與父親永遠的離別……
因為除了梁皓以來的舍友都認定霍依已經被入選了,所以都起鬨要為霍依慶賀,阿南自告奮勇去買酒和小菜,鄭子瀟也張羅著把宿舍的凳子放在一起,好一起團坐喝酒,看著大家如此熱情,霍依雖然心裡很不輕鬆,但他還是決定要痛痛快快地陪舍友們喝完這一場,因為明天他就要離開,雖不是什麼長久的別離,但未來的事兒誰又能說得清,更何況下一次的相聚說不定是猴年馬月呢,於是他大聲地說:“兄弟們,今晚咱們不醉不散!”聽了霍依的話後大家都尖叫,而唯獨梁皓沒有,因為只有梁皓才明白霍依那句話裡的沉重。
二十分鐘後,阿南氣喘吁吁地從外面回來,手裡提了兩打燕京啤酒,還提溜了幾個小菜,眾人早已迫不及待了,阿南剛一進屋,手裡的東西就被“搶”光了,他們六人圍坐在用凳子拼湊出來的桌
子前暢飲,鄭子瀟、曹甲璇、劉君熙、阿南幾個不知情的人對霍依充滿了祝賀之情,梁皓則懷著沉重的心情暗自為霍依感到悲哀,而霍依自己卻是對酒澆愁、以酒話別,向兄弟們道別、向G大道別、更是向蘇童道別。
而在酒場上,中國人向來是喜願熱鬧的,古人們往往是飲酒賦詩,情致高雅,現代人雖不再玩高雅,但也絕不會讓酒場變得冷清,或談工作、或聊天,已是司空見慣。
霍依他們六個也是如此,在喝酒的時候話趕話,鬧騰得很火熱。大傢伙在幹第一杯的時候都一致地向霍依這個“假傳聖旨”稱自己去接受特殊培訓的傢伙道賀,接著大傢伙起鬨說讓霍依發表演講,阿南讓霍依具體談一下未來的設想,霍依慢騰騰地站起來,深吸了一口氣說:“未來很迷茫,在這裡談論不免有些妄斷,不過,我現在唯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做一名成功人士,為什麼呢?因為,現如今只有成功人士才有真正的體面,就拿女性的擇偶標準來說,建國之初她們選工人,因為工人最有身份;**後她們選軍人,因為軍人最正派;改革開放後她們選大學生,因為大學生最吃香;而現在她們又開始把眼光放在成功人士身上,因為只有成功人士才能養活她們,讓她們活得有滋有味。所以,我未來就想當一個成功人士,功成名就,一切自然水到渠成。”大家都很滿意霍依的這番話,因為在多數男人的心中都有這種想成功的野心,因為成功就是男人的面子,男人的身份,甚至是男人的價值。
接著,大家又起鬨讓作家哥梁皓說上幾句,梁皓嘆了一口氣,便開始感嘆起他的似水流年來,他含情脈脈而又慷慨激昂地說了下面那幾句話:
“流年不復,我不甘心年少的**被年歲埋沒,我希望我能夠乘著時光的小船滑向夢中的烏托邦。嬉鬧一番、衝動一回、心血**一次,做足青春期裡的怪事、糗事。
流年不復,我不情願美好的年華被世俗腐蝕,我希望我能夠抱著青澀的懵懂溜向心中的渴望。用盡純情、費盡真誠、浪盡天涯,用稚嫩去厚實人生閱歷。
流年不復,我不允許如花的青春在平庸中老去,我希望我能夠擁著年少的狂傲奔向繽紛的世界。有欲有為、有勇有謀、敢於挑戰、勇於質疑,切身去分辨世間的青紅皁白。
流年不復,我不放任似歌的歲月在無為中落幕,我希望我能夠仗著年輕的資本馳向凌亂的人生。血氣方剛一個、盛氣凌人一下、狂傲不羈一時,用個性去裝潢青春大廈。”
聽完梁皓的長篇大論,大家都抱怨梁皓太過寒酸,說句話都要整個排比句,不過,大家也都從心底裡被梁皓的那段話感染了,話裡的**,如花的青春,最初的夢想,又一次觸碰了他們內心裡最柔弱的地方,他們喜歡年少時的盛氣凌人,更向往血氣方剛的年歲,一切都太過美好,以致於讓人感覺太過倉促,來不及觸控的青春已經把他們推向了成人的行列,可他們明白,他們的路只有一條,那就是飽含**去經營。然而,對於梁皓寒酸的高談闊論要是擱在往常,他們幾個必定會反駁一番,或是對梁皓的表達方式譴責一通,因為梁皓總是犯“文人病”,總是以一種深沉而又晦澀難懂的方式去表達,弄得大家都覺得很無趣,也難怪,文人的通病便是:將簡單的東西複雜化,將具體的東西抽象化,將淺顯的東西深奧化。不過,這種能力是常人不容易學得來的,所以,即便是人們都說文人故作清高也沒有人能真正掌握那種能力,實際上,那種文人病也是一種藝術,這種藝術被人稱作“文人病”可能僅僅是人們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緣故吧。可是,在梁皓這次的寒酸過後,大家卻沒有給他扣上“文人病”的帽子,許是真的意識到“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的悲哀了吧!
而梁皓說這些絕對沒有半點兒故弄玄虛或是扭捏作態的意思,他一方面是想趁機激勵一下霍依,因為霍依被近來的生活搞得很壓抑。另一方面,也是想讓宿舍裡的其他成員都能振作一下,因為大家都被瑣碎的生活情節和重複的日月輪迴弄得墮落了,梁皓還記得入學時大家的慷慨激昂、陽光瀟灑以及稚嫩單純,可是現在,大家都被生活這個持久戰拉得偏離了最初的夢想,沒有目標、沒有動力是大家的常態,想上課時上課、不想上課時逃課更是他們的習慣,無聊加空虛成了他們的宿命,沒有人再去談什麼當科學家或是警察的夢想,時間久了,一切都物是人非,教室、宿舍、食堂,三點一線的生活磨滅了他們的鬥志,大概任何事物都經不起平凡的推敲,越是平凡就越是平庸!
梁皓希望能透過他歇斯底里地“吶喊”來喚醒舍友,可是,他的那聲吶喊無疑是很沉重的,但那天晚上大家是為慶賀霍依才聚起來的,所以都想輕輕鬆鬆地陪陪霍依這個即將離去去接受培訓的舍友,以免掃興。
於是,在曹甲璇的提議下,他們開始玩“真心話大冒險”的遊戲,他們規定以擲骰子為準,誰擲的數最小誰就要接受懲罰,大家都拿出一份必勝的架勢展開了這場“殊死搏鬥”,但是儘管大家都不甘示弱,可是每場爭鬥都會有勝負之分的,就像人為了生存都去火拼,可最後折騰來折騰去的結局必定會被勝負定格一樣。一些人勝了,一些人敗了,儘管都在打拼中付出拼搏,可勝負的定格有時並不以奮鬥的程度為依據。
實際上,在人生中,宿命是解釋勝負緣由的最好詞彙。在那場遊戲中,他們一個個地輪流著被懲罰,上演著一幕幕“成者為王,敗者為寇”的結局。
只是,那天晚上夜太靜了,以致於他們幾個擲骰子的聲音打破了靜寂的夜空。
第二天破曉時分,他們的“慶功會”圓滿結束,霍依黯然離開。他揹著重重的行囊來到世紀大德酒吧連鎖公司,此刻的他把這個酒吧當成了自己全部的希望,他希望這裡是能讓他重新抬起頭走路的地方,這將是他卑躬屈膝的最後一步,也將是他點燃希望的第一步。
而在決定把這裡作為第一步之前,霍依是經過一而再再而三地推敲的,生活的不給力使他變得篤定、穩重起來,他曾做過無數次的假設,可後來還是決定在這裡“掘第一桶金”。因為首先郭大德是個正派的人,知道憐惜人才;其次,在S市這個公司算是比較好的公司,待遇好、工資有保障,這點是霍依最看重的,因為他現在就缺錢;而最最重要的是,霍依從小到大就會弄個破吉他,彈彈小曲兒、陶冶陶冶情操是他最大的本事,不幹這個又能幹什麼,他知道現在的自己什麼也不是,沒有文憑、沒有能力,頂多算得上是一個肄業生,而有文憑的大學畢業生還都正撅著屁股找工作呢,他覺得他這個肄業生能找到份工作就已經是奇蹟了,他沒有勇氣也沒有資本去挑選當下的路。
來到世紀大德酒吧連鎖公司後,霍依就趕緊到人事處報到,等一切都辦妥之後,霍依換好工作服就去工作了。
在世紀大德酒吧裡,霍依忙前忙後地招呼來來往往的客人,可正當他忙得焦頭爛額時,他被另一個服務員叫住了,那個服務員告訴他有位客人想見他,讓他去5號包間。霍依感覺很奇怪,他想,在這樣的一個地方,這樣的一種境遇下,誰會見他?誰又知道他在這裡呢?可是,霍依百思不得其解,因為在世紀大德酒吧打工的事兒除了梁皓以外他誰也沒有告訴,包括和他玩得最好的李子木和他宿舍的一大幫兄弟們。
霍依帶著揣測、帶著好奇來到5號包間,他禮貌性地敲了敲包間的門,聽到裡面有人說進來,他就進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