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名偵探小鳳凰

名偵探小鳳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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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事實證明, 即使花滿樓沒有談過戀愛,在感情問題上都要比梁三願這隻小學雞強得多。

——這也可能就是傳說那種“每個人都擁有的、雖然沒談過戀愛但是指導起朋友的戀情頭頭是道”的單身狗朋友吧。

梁三願如是想。

天突然陰沉下來,大片大片的雲朵聚集,遮擋住了微弱的星光。

風雪欲來。

梁三願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只有一個人的客棧相當寂寞, 還好還有一條大狗陪著。

不知是不是科學餵養、伙食太好的緣故,嘯天要比同類型的狗高大威猛許多,它已長至成人腰部,毛色雪白順滑, 不像是土狗或是顏色更為般配的薩摩耶小天使,就品相特徵而言更像是現代流行的金毛尋回犬。

面對客棧的眾人時, 嘯天性格相當友善熱情, 對外則警惕心很強。無論是當做外出同伴還是守夜者,極度敬職敬責。

可以稱得上是天選之狗了。

何霽這小丫頭對嘯天很是喜愛,自從收留了它, 她就包攬了所有餵食洗澡遛彎等任務,除非場合不合適, 基本每天都帶在身旁。也就是今天繼父家裡來人, 走的太急忘了召喚,才給孤獨寂寞的小老闆留了一位小夥伴。

嘯天也還記著這位闊別有半年之久的大主人, 溫順聽話, 任由梁三願蹂|躪。

一人一狗在不大的後院玩耍了一會兒。

玩累了,也懶得親自動手, 梁三願直接從系統商城買了一塊處理好的犬類專用雞胸肉, 撕開後一點點地餵給嘯天, 隨後又扔給了熱情的大狗一個狗咬膠,便任其玩耍。

過了一會兒,嘯天也玩夠了,它將狗咬膠放在一旁,用一隻爪子扒著不放,安靜地趴在主人的腳邊,做出了守護者的姿勢。

梁三願則是半躺在椅子上,以雙臂為枕,繼續仰頭凝視已經沒有星星的夜空。

表面上歲月靜好,頭腦裡亂七八糟。

——嘖,七童的話到底準不準?阿雪若是今天不來怎麼辦?萬一他根本不是吃醋,就是因為自己的不辭而別生氣呢?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換成他自己,一個朋友不告而別,自己因為擔心前去尋找,卻看到這人與另一個朋友相談甚歡,他怕是會更生氣吧?

自己走時連張紙條都沒有留,這種行為和拔[嗶——]無情的渣男又有什麼區別?

(西門吹雪:?)

憂心忡忡的小老闆全然忘記了自己之前關於西門吹雪半夜出門是為了躲著他的猜測,轉而將注意力重新放在了譴責他本人上。

一個動作保持太久,胳膊有點麻了,他換了個姿勢繼續思考。

——他若是現在飛鴿傳書道歉還來得及嗎?可是說什麼?是“抱歉我親了你”,還是“你仍是我最好的朋友”?

哪個都不太對吧……

況且飛鴿是直接聯絡到萬梅山莊的,阿雪他現在回去了嗎?

回想起剛剛碰面時西門吹雪眉宇間的倦色,梁三願微微蹙眉。

難道阿雪出去那麼急真的是有要事辦理,而不是為了躲他?

那麼這樣一來,說明阿雪對自己是有好感的,那他當時的一系列回答是不是太過分了?

雖然自己沒有談過戀愛,可圍觀自己雙親恩愛多年,梁三願得出結論,故意做出某些舉動讓戀人吃醋並不是個好習慣,以感情為掩飾的傷害仍舊是傷害。

雖然說當時他也不是故意的。

另一條胳膊也麻了,梁三願換回了原先的姿勢。

——飛鴿傳書不方便,可要直接去找阿雪當面認錯,他也不敢啊。

這副慫樣非常符合他的別稱了。

他的思想愈發擴散。

仗著自己的身體素質要遠高於普通人,梁三願也不回自己的臥室,就這麼賴在小院子裡。想著想著,他的意識漸漸模糊,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但因為心中放著事兒,他也沒能陷入深眠,腦子裡有個聲音不斷提醒他這事情非常重要,他需要醒來。

也許是一柱香,也許是一盞茶,梁三願由潛意識的提醒漸漸清醒,他努力掙扎著,試圖分開似乎用膠水黏在一起的上下眼皮。

——他不能睡,他還在等著人呢。

朦朧的視線裡,他看見一道黑影站在他面前,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被這不大不小的刺激一激,梁三願瞬間清醒了。

他徹底睜開了雙眸。

月亮被雲層徹底遮掩,四周一片漆黑,梁三願甚至看不清距離他如此之近的黑影全貌。

面貌、衣物都一片模糊,只能感到此人氣勢甚盛。

他直覺這黑影也正在死盯著他。兩人說不定在對視著。

自己在明處,他人在暗處。

梁三願僵在椅子上,一動也不敢動。

——這個人是誰?好的壞的?出現在這裡是想做什麼?為什麼這樣盯著他?有什麼目的?

最重要的,他,是不是……阿雪?

一到關鍵時刻就想慫的梁三願,既希望答案是肯定的,早點給他個結果,早死早超生——無論西門吹雪給的回答是好是壞。又希望答案是否定的,能讓他再多準備一會兒。

出於心中無比複雜的情感,梁三願沒有動用式神能力,就這麼看著這道不知是誰的黑影。

黑影也沒有開口。

二人就這麼沉默著。

半晌,梁三願率先堅持不住了,這份寂靜讓他心悸。他咬咬脣,囁嚅道:“阿、阿雪?”

黑影仍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梁三願心中已有了答案。

其實他就是在躲避。他對於西門吹雪的瞭解太深,怎麼可能認不出這道熟悉的身影?

若說“感覺”這種意識流不靠譜,其實還有個強有力的證據。

——除了西門吹雪這位熟客,若是其他人,嘯天怎麼可能還會這麼安靜?

掃了眼腳邊似乎在打盹的大狗,梁三願緩緩地坐直身體,他抿了抿嘴,再次開口,語氣變成了肯定:“阿雪,是你。”

“……”頓了一下,這聲倒是被應了,“嗯。”

似乎就是在等著他的這道肯定。

聽著這道熟悉的聲音,梁三願心中湧出一段複雜的感覺,像是開心,但好像又有點難過。

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能說什麼。

在氣氛再次陷入僵硬前,西門吹雪開口了,他低聲道:“你要成親?”

這是他第三遍問這個問題。

聲音倒是一如往常的冰冷凜冽。可若不是因為在意,以西門吹雪的性格,哪裡會將一個問題重複一遍又一遍?

這次,梁三願直接否定道:“不。”

是他的錯。

無論阿雪的態度如何,他都不應該說出這樣拙劣的謊言。

無論是對他,還是對阿雪,這種謊言除了讓事情更糟,沒有別的用處。

西門吹雪身形一頓。

不等他詢問下一個問題,梁三願就主動解釋:“我也沒有未婚妻。”

西門吹雪沉默了一下,道:“你有。”

“……我沒有啊!”

梁三願簡直莫名其妙,不成親說了信了,怎麼沒有未婚妻這點就不信了?

他的人設裡還非得給自己安排個未婚妻?

……等等。

梁三願突然明白了,這好像就是他的人設,而且是最開始就有的那種。

他又仔細回憶了一下,這未婚妻第一次出場時是為了從側面證實王瑤的清白,且留給自己一個清靜,當時西門吹雪好像就在場。並且以後的每一次在後者面前提起時,基本上都是一句話的事,下面就稀裡糊塗的繞過了這個話題。

貓逗老鼠似的。

意識到這個問題的重要性,梁三願立即認真解釋道:“阿雪,我真的沒有未婚妻,假裝有這麼一個人只是為了擋麻煩。”

“我們認知這麼久,你何時見過她一眼?或者見過交流的書信?”

在古代,未成婚之前沒有相見過的夫妻有很多,可若是定下婚約,就算不當面相見,也應寫些書信或是互寄東西以溝通感情。

見西門吹雪仍沒有反應,梁三願咬咬牙,將自己最後一層面具徹底掀開了:“其實你已經猜到了吧,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他告訴了西門吹雪他有任務,告訴了西門吹雪系統的存在。現在,他將自己最後一個祕密也如實交代了。

說都說了,不如說個明明白白。

梁三願心情突然非常平靜,他靜靜地闡述道:“我知道自己不夠謹慎,經常說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話,做出一些無厘頭的事情。”

“不是因為我這個人古怪,或是非要表現自己的與眾不同,是因為我就出生、且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中,多年的習慣一時半會根本就改不掉。”

“與你相識不久前,我才來到了這個世界。”

“因為我在我的世界裡,死了。”

還是一個特別無話可說的死因,猝死。

為了保留自己最後一點形象,梁三願沒有把死亡原因說出來。

而且,說這麼多也夠了。

他垂下眼,等著西門吹雪的反應。

——阿雪可以接受自己會變成妖怪,可以接受系統的存在,那他能接受一個……死而復生的人嗎?

梁三願不知道。

但他也清楚,如果以兩人在一起為前提,那麼這種事情必須要說清楚,不然只會變成一根梗在喉頭的魚刺,讓人越來越在意,越來越痛苦。

其實說出來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可怕。

梁三願對於西門吹雪的信任已經刻在心底,可以放心地將自己身上最大的祕密告訴他。他知道,若是西門吹雪接受不了,兩人也只是會分道揚鑣,而不會把這件事宣揚出去、讓他變成一個人人皆知的妖怪。

四周太安靜了,似乎只剩下自己的呼吸聲。

饒是如此,梁三願也堅持下去了,他靜靜地等著,想等到最終的答案。

無論這個答案是不是他想要的。

不知過了多久,西門吹雪終於動了。

他的表情裡沒有驚慌失措,沒有惶恐不安,彷彿仍是那個面對任何事情都遊刃有餘的白衣劍神。

他的聲音卻在微微顫抖:“……那你會離開這個世界嗎?”

會,離開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