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殷寅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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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殷寅之死
第二百四十八章殷寅之死
邢天麟劈斷那條赤蛇的同時，廖彩音已是跑出了幾步。
若不是這條赤蛇及時竄過去，廖彩音恐怕就會遭到邢天麟的毒手了。
雖然邢天麟看上去並沒有直接用刀去刺廖彩音，但是，他竟然能對廖彩音動手，也是狠辣至極了。
肖川及時發出的這一條赤蛇，無疑是保護了廖彩音。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平時看上去好似冷酷無情，但是，在關鍵的時刻，他卻總能及時出手相救。
上一次，若不是肖川及時出手的話，我恐怕也早就遭到血魔教的毒手了。
霍正義兩番上前，都沒有討到好處，根本就進不得蘇婆婆的身。
他跳到一旁，對邢天麟幾人一招手：“走！”
邢天麟有些不願離開，但無奈霍正義又再次大喊了一聲。
邢天麟在轉身的同時，手放出無數閃著銀光的鱗片朝我們飛過來。
我們幾個人迅速閃過，廖彩音卻是躲閃不及，但她手中的紙傘卻頂在了身前，人也算是安然無恙，我這才鬆了口氣。
“殷長衛！”
這時候，我聽到鬍子琪大聲喊道。
再看過去，殷寅已經倒在地上，他的胸口上還在往外冒著血。
我們幾個立刻跑到了殷寅的跟前，殷寅此時緊閉著雙眼，鬍子琪用手指在他的鼻下探了一下，對我們說：“還有氣息。”
這時候，蘇婆婆已經將那幾只巨獸收回，卻原來就是幾個布偶，她把那幾個布偶拴在腰間，隨後走到了殷寅的跟前，對我們說：“你們先都閃開。”
聽到蘇婆婆這麼說，鬍子琪站了起來，我們幾個也給她閃開了道。
蘇婆婆俯下身子，用手翻了一下殷寅的眼皮後對我們說：“恐怕是不行了。”
“什麼？怎麼會呢！”這時候，肖川大聲喊道。
“趁他內力空虛，突然一擊，這卻是要比平常的攻擊強上幾倍。”蘇婆婆說。
的確，殷寅是在剛剛使用完北斗七星印後，胸口才突然爆裂的。
“這麼說，他就沒救了嗎？”鬍子琪擰著眉問蘇婆婆說。
蘇婆婆搖了搖頭，說：“這是他尚存一點真氣在支撐著他，如果不是因為他體內的真氣較為身後的話，恐怕現在已經。。。”
聽到這，我的心裡咯噔一下，我真的不敢相信，殷寅在我們眼前會這麼就不行了。
“難道說，衛正道真的就要完了麼。。。”肖川這時兩眼直直的說道。
聽到他這麼說，我的心也沉了下去，的確，衛正道中人一個個的都去世了，平凡到我根本就還不知道名字的道徒，顯赫到袁琥，竟是都沒能倖免，不僅是衛正道，就連玄鶴真人也都仙逝了，我真的不知道前面在等待著我們的路是什麼了。。。
突然，我想到了什麼，問蘇婆婆：“如果，孔雀在這裡的話，還有救嗎？”
聽到我這麼問，蘇婆婆問我：“你說的是哪個孔雀？”
聽到蘇婆婆這麼問，我眼前就是一亮，說道：“就是摩羅地界的孔雀！”
“如果是她的話，應該還有希望，可是，她在摩羅地界，和這裡相距甚遠，遠水解不了近渴的。”蘇婆婆說。
“她現在就在這附近，應該就在這附近！”我說。
“哦，你的意思是，孔雀在這裡？”蘇婆婆問我。
我猛地點了點頭，可這時候鬍子其說的話，卻無疑給我的頭上潑了一潑冷水：“即便是找到了，也來不及了，除非她現在就在這裡。”
除非她現在就在這裡。。。
但是，當我抬起頭四處張望時，周圍卻全都是黃沙一片，根本看不到人的影子。
我的心瞬間陷入了失落。
“不要！！。。。”就在這時候，我聽到了肖川的一聲大喊。
再回頭看時，卻見殷寅就倒在肖川的懷中，他的那一隻獨臂伸進了自己的懷中，不知道是要掏什麼，而他的頭此時卻已經耷拉到了一邊。
我只覺得身後背瞬間一涼，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殷寅的鬼臉面具滑了下來，我看到，那面具下隱藏著的，是一張消瘦的臉，我沒有想到，殷寅看上去是那麼的和善，即使是他閉上了眼睛，他的嘴角似還露出一點笑意。
“為什麼，為什麼。。。”肖川眼中的淚水此時卻悄然流到了臉頰。
我知道，肖川和殷寅在這一段時間的相處，積蓄了一定的感情，而我，在看到秀兒死去的時候，又何嘗不是傷心的呢。
蘇婆婆站起了身，長嘆一口氣：“唉，又是白髮人送黑髮人。。。”
我看到蘇婆婆深鎖的眉頭，心裡不禁也為之感觸。
鬍子其走到殷寅屍體的近前，緩緩將他那隻手臂從懷裡拿了出來，但是，跟著他從懷裡出來的那隻手上還緊緊攥著一張皮紙。
“這是什麼？”鬍子其看了看殷寅的手上，自語道。
這時候，蘇婆婆聽到這句話，也轉身看向了殷寅的手上。
“你把那張皮紙取出來，我看下！”蘇婆婆指著殷寅的手，對鬍子其說。
鬍子其微微點了下頭，就去取殷寅手上的那張皮紙。
當那張皮紙被鬍子其取在手中時，我看到，那是一張皺巴巴的皮紙，鬍子其小心翼翼的將那張皮紙開啟，看了一眼後，交給了蘇婆婆。
此時，肖川已經將殷寅平放在地上，殷寅此時雙腿伸得直直的，倒是比他活著的時候看起來還要挺拔一些。
我已經不忍再直視了他了。
蘇婆婆接過了鬍子其手中的皮紙，抻開看了看後，說：“這是一張圖，這張圖上記錄著鬼手的存放位置。”
“什麼，鬼手？”鬍子其問道。
蘇婆婆點了點頭，說：“是的，就是鬼手，當年，殷寅斷臂，而他的那隻手臂上長著的就是鬼手，而那隻鬼手上卻還棲息著一隻鬼。”
聽到這裡，我心中就是一驚。
什麼，鬼手上還棲息著一隻鬼？
“那殷寅那隻手臂為什麼會斷呢？”鬍子其問道。
蘇婆婆此時看了一眼已經躺在地上的殷寅後，又對我們說：“至於當年的事情，知道的人卻並不多，算上我在內，也一共只有四個人知道。”
什麼，四個人？
“您說的是四個人，那是哪四個人呢？”鬍子其問道。
蘇婆婆搖了搖頭，說：“這個，我倒不能說，只不過，到現在，這四個人中，還健在的卻不知道有幾人了。”
“殷長衛臨死之前還把手伸進懷裡，為的就是讓我們找到那鬼手吧？”鬍子其問道。
蘇婆婆長嘆了一口氣，說：“如果那隻鬼手還在殷寅的手臂上的話，恐怕今日他也就不會死了，只是，世事無常，也許，這就是天命吧。”
“這麼說，那隻鬼手應該是殷長衛自己斷的了？”鬍子其問道。
聽到鬍子其這麼說，蘇婆婆看向他，說：“嗯，你倒是很聰明，只是，當年，不僅僅是殷寅一個人自斷手臂，還有另一個人也廢掉了自己的一隻眼睛。”
“您說的那另一個人是誰？”聽到這，我在蘇婆婆的身後問道。
我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我隱隱感到這件事我應該知道。
蘇婆婆看向我，說：“那個人，就是衛正道的另一名壇主，長衛。”
“您說的就是青龍壇的壇主麼？”我問道。
蘇婆婆點了點頭，說：“不錯，鬼眼、鬼手。”
鬼眼。。。鬼手。。。
聽到鬼眼這個詞，我不禁就想到了聶青，鬼眼聶青。。。
“死者為大，還是先把殷長衛埋葬了吧。”這時候，肖川站起身，抹了把臉上殘存的眼淚，說道。
沒想到，英雄一世的衛正道四壇主之一的白虎壇長衛，今天卻要葬在這裡。
一生沒有露過真面目的他，卻在死後，讓我們看到了他和祥的真面目，在那猙獰鬼面之後的真面目。。。
殷寅被埋在了，就這麼悄無聲息的被埋葬，看起來卻是再平凡不過了。
廖彩音摘了幾朵野花，捧成一束，擺在了殷寅的墳頭之上。
埋葬了殷寅後，我們幾個人又啟程了，這次，我們是跟著蘇婆婆走的。
我沒有想到，當我再次見到“死而復生”的蘇婆婆時的代價，卻是另一個我生命中舉足輕重的人的死亡。
我只能感嘆世事無常，殷寅，將永遠留在我的記憶之中，揮之不去，永遠，永遠。。。
那張皮紙一直放在蘇婆婆那裡，根據蘇婆婆說的，埋葬鬼手的地方離這裡並不算遠。
我問蘇婆婆，那隻鬼手別說這麼多年，即便是幾天也會腐爛，即便是找到了又能怎麼樣呢。
但是，蘇婆婆卻告訴我，寄宿了鬼的手臂，只要那隻鬼還在手臂之中，手臂被陰煞氣所覆，那隻手就不會腐爛，直至那隻鬼離開那隻手以後。
蘇婆婆還對我說，她是來找靈兒的，才會一路追到這裡來的。
而我問蘇婆婆當天夜裡她是怎麼離開禁地的，蘇婆婆卻是閉口不語，似乎是有不想告訴我的事情，而當我看到蘇婆婆這樣的一副神情之後，也就不再追問她了。
腳下的路仍是黃土，在前方等待著我們的又不知道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