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暗藏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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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暗藏玄機
第48章 暗藏玄機(1/3)
羈押張置的牢房與別處不同，四周銅牆鐵壁，窗戶不過巴掌大小，連一隻鳥要想飛進來都很困難，而張置入牢時曾接受過搜身檢查，並沒有發現攜帶了什麼東西。
穆肇玖在牢房中來回踱步，突然腳步狠狠定住，他忽然想到了一個疑點。
那把沾滿毒液的匕首！
與毒粉相比，匕首更不容易攜帶，如果他入牢時便帶在身上，怎麼可能瞞過那麼多人的眼睛還有機會向素心行刺。唯一能夠解釋通的便是……
“你說是不是有人事先知道人犯被安置在此間牢房，早前兒就將毒藥帶進來了？”冥歇腦袋轉了一個彎，思索出一種可能性。
可很快穆肇玖就搖了搖頭，一口否定：“不可能。地牢守衛森嚴，每當到收押犯人之日，牢房必將清理一番，他壓根沒機會在此之前將東西藏起來。”
沾滿毒液的匕首，劇毒的毒箭木粉，這兩者之間或許會有某種聯絡呢。
張置當朝時為文官，最不擅長騎射之術。那把匕首正中素心脊背，被擋住的正是穆肇玖的心臟位置。力道之狠，目標精準，這不可能是一朝一夕便能練就的功夫，而年輕時連弓都拉不滿的張置，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在古稀之時能練就這樣的功夫。
“會不會，這裡曾藏過一個人？”穆肇玖大膽推測。
此話一出，冥歇便笑出了聲。
“穆兄豈不是在玩笑？方才說連一小包毒粉都藏不了的地牢還能藏的住一個大活人？”
穆肇玖轉身望向張置的屍體，胸口又是一陣痛，他的目光泛起一圈漣漪。
“冥歇你可知道，這世上有種功夫可移形換影。此功夫步法絕妙，能悄無聲息的遁於人身邊卻不為別人察覺。”他緩緩抬起頭，望著牢房頂的兩根柱樑，若有所思。
“怎麼可能，再厲害的輕功也不可能人過而鳥不知。你這講的像是街頭變戲法一般，我不信。”冥歇慢聲道。
無論他信與不信，穆肇玖心裡已經有了定論，
那個朝他們射出匕首之人不是張置，而是藏在牢房中的另外一個人。而他身形速度變幻之快也瞞過了素心，此人在輕功上的造詣應當是絕無僅有。
“江湖，廟堂，神人奇物多了去了。有些事你不得不信。”他輕聲低語。
他站在牢房中又四處查探了一番，卻並沒有找出有何異樣之處。
“秀蛾姑娘，你安置的如何了？”穆肇玖話音一轉，忽然就轉到了秀蛾身上。
一聽他提起秀蛾的名字，冥歇的臉頓時低沉了下來，彷彿好不容易才將一塊石頭沉到了最底下，卻又被人踹了一腳，再一次驚起一朵朵浪花。
“安置好了，我買了一塊山頭的墓地，風水極好，早上便請了幾個壯漢將她安葬下去了。”冥歇輕聲說道，聲音中還是滿滿的眷戀與不捨，那位還沒來得及熟識的紅顏就這般折了。
“那就在她墳墓旁邊再掘一處墳吧。將他安葬在她身邊。”穆肇玖輕聲嘆氣。
“穆兄，你這是為何？這個人可是蘭花劫案子的始作俑者，秀蛾也是受害人，你將兩個人安葬的這般近，是想讓他歸了黃泉還去叨擾秀蛾嗎？”冥歇義憤填膺，極為不悅。
“我信，他還是有良知的。若真的有黃泉二字，就讓他與她再見一面，結了前世的孽緣，喝上一碗孟婆湯好重新再過一世。”穆肇玖感慨說道。
冥歇聽不懂他話裡含義，也不知道秀蛾與張置真正的關係，心中仍舊氣惱，硬聲道：“這等囚犯本就應該千刀萬剮，你還要我好生安葬？此般又怎麼對官爵墓地那些化為白骨的巡撫們交代。”
“你照辦就是了。明日你父親押送的都書物就該到了，忙過這一陣，你就專心念書，試著準備下科舉吧。冥老爺子一直想家中出個仕子，但願你能如他的願。”
穆肇玖隨口丟了這麼一句，轉身便走出了牢房，面色如霜。
他一個人走出了巡撫大門，往城南的齋景坊走去。不過是晚膳時辰，齋
景坊又位於熱鬧的城中心，老遠便看見幾個婦人端著碗在那裡嚼著舌根。
他默默走了過去，那些婦人是識得他的。初入曾萊時，城中都傳遍了，新來的巡撫是個比潘安還俊俏的男子，故而不過幾日他的畫像都開始有人收藏著了。
“大人。”其中一位婦人喊了一聲，別的人都跟著起身，放下手中的飯碗行了一個粗糙之禮。
他微微點頭示意，抬頭望了望大門緊閉的齋景坊，不曾說話。
其中一位婦人嘆氣道：“大人可是來查封齋景坊的？哎，要說那張老伯多好個人，還在京城做過官呢。怎麼就會害了那麼多人呢。”
身邊又有幾個人附和著，又彷彿覺得在巡撫大人面前這樣說不好，又補充道：“可是啊做了壞事終歸是做了壞事，他還是要處刑，只可憐了那一家妻兒老小。”
“做錯事的是張置，不是他的妻兒老小，齋景坊也不必查封。”穆肇玖冷聲說。
聲音擲地有聲，不怒自威，身邊的婦人愣是連大氣都不敢出。
“我來只是盡巡撫之責體察百姓之苦，並不是衝著齋景坊來的。”他又說道，並不在理會那些人轉身就走。
步子將將邁出去兩步，便又聽見身後的人議論開來：“你說今早兒有人來將張老伯一家全部接走的事情應不應當告訴這位巡撫大人一聲？”
他頓了頓步子，方才說話的那位婦人被身邊的人連連使了好幾個眼色，示意她不要說話。穆肇玖假裝什麼都沒有聽到的樣子繼續走著，卻輕輕繞到了一個巨大的榕樹後面聽他們討論。
“官府要想知道，他們自己就去查了。用得著你來說嗎？”一個婦人敲了敲碗對方才她的言語表示不滿。
“張老伯做出這種事情的確讓人心寒，可是咱們也沒少受他的恩惠，你的確不該說，萬一這巡撫一怒之下遷怒了他們一家怎麼辦。不過還好啊，今個兒來接他們的人一看就是富貴人家，日後日子也不會難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