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聖上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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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聖上大怒
第185章 聖上大怒(1/3)
兩人相坐在火堆前，衣物已經被烤乾，穆肇玖的臉色也逐漸轉成紅潤。
直至深夜，雨勢才見減，雨水苟延殘喘沿著石壁砸出輕微的響聲。
“你怎麼知道這個洞？”賈杜若輕聲問。她倒沒有奢求穆肇玖一定回答她還是如何，只是覺得空氣中的靜謐讓她好生不舒服，隨便找了個話題罷了。
沒成想穆肇玖竟真真的答了起來。
“幼時來過。”他簡短說了一句，賈杜若無趣的點了點頭。兩人又陷入了相對無言。
不知過了多久，穆肇玖又緩緩說道：“皇上還是太子的時候，我們曾偷偷跑出宮狩獵。在這座野山上晃了大半日都一無所獲。恰巧在這溝壑見到一隻兔子，一矢中的。不曾想那野兔一個跟頭栽進了溝壑之中，皇上不悅，非要下來尋。”
賈杜若耷拉的腦袋瞬間立起，雙眼放光的問：“找到了嗎？”
“溝壑下便是清河，那野兔早不知被衝到何處了。”穆肇玖耐心解答。
昏黃的光在他的臉上暈開，他眼角微微眯起，竟露柔和之色。挺拔的鼻尖落了一塊碎葉的斑駁影子，賈杜若從未見過他這般柔和溫暖的模樣，一時之間失了心魂。
“恰巧見了這個洞就進來瞧了瞧。自小雖有身份，說到底不過一群劣童罷了。只在裡面轉了一會兒，不曾深入。因此這一塊兒也是第一次來。”
他緩緩說道，扭頭去看賈杜若，卻瞧見她一雙清眸在火光下熠熠生輝，只流轉在他的臉上不能動分毫。
賈杜若後知後覺的轉過頭，嘿嘿笑了兩聲：“沒想到你竟還有這樣的趣事。”
她撿著枯樹枝往火堆裡一根根添去，聽著木柴噼裡啪啦的響聲，雙眸融進這一片橙黃之中。
“喜寶曾與我說過，你的經脈紊亂，與常人迥然。今日著了寒氣，當真無礙？”賈杜若盡力讓自己看起來很無所謂，然而雙頰兩片緋紅昭示了一切。
穆肇玖換了個姿勢盤腿坐
下，舒了一口氣道：“老毛病了，無礙。”
說是無礙，可一想想從河中將他撈起的那副模樣，賈杜若就覺得心驚膽戰。烏青的脣色，慘白的臉頰，誰知道他到底經歷了什麼才令一個習武之人變得如此弱不禁風。
她又扭過頭端詳一臉肅穆的穆肇玖，心中狂浪不止。那些刺客目的明確，就是要取他性命，個個身姿卓越，都是武功卓群之人。而他回京來似不曾樹敵，又是誰要對他下毒手呢？
“啪！”
一本摺子被重重的摔在地上，鳳鳴嶽身子前傾雙手撐在案臺之上，一雙鷹隼般的眸子直勾勾盯著臺下之人，勃然大怒。京城巡防營的頭領齊鳴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一下。
“這才幾日，朕剛任命的刑部尚書就在城郊遇襲。這是在給朕一個下馬威呢！齊鳴，京城巡護本就是你的責任。如今出了此事你該當何罪！”他重重砸向檀木桌子，額上青筋暴露。
他午時宣穆肇玖覲見，穆府的人說大人昨日在城郊野山遇一群絕世高手伏擊，好不容易死裡逃生。今日中午方歸，身子弱的不能走動，躺在**動彈不得。這令他怎不動氣。
後宮景妃昨日小產，他又失一子。這兩年間後宮妃子小產已成常事，未曾小產的妃子若生了公主還罷，一旦是皇子，三月間必定夭折。
如今時隔兩年，除了劉皇后膝下一子，別宮竟再無小皇子。此番算下來，若說不是有人在背後搗亂他都不信了。偶有大臣上奏推斷此事，劉皇后膝下一子，便再無所出，後宮眾妃，皇子多加迫害，唯恐這是後宮在太子之位的爭端中所使的計謀。
皇室之爭向來歷朝不可避免，他最恨此爭。劉皇后乃是皇太后親自挑選的媳婦兒，知書達理，賢淑端莊，心性最是寡淡。與鳳鳴嶽十年琴瑟和諧。當初正因為她的心性才被立為皇后，執掌後宮。
本一兩個臣子旁敲側擊他不以為意，可最近越發
猖狂，兩月間後宮僅有三位皇妃有喜卻接連遭小產迫害。膳食衣物已經百般小心卻總防不勝防。他今日正因為此時召穆肇玖入宮一同商議，不曾想穆府的下人回了這個訊息。這讓他如何不氣。
可是這齊鳴也著實委屈。巡防營本就顧京城安危巡護百姓。那座野山雖在近郊，距京城不足三里地，卻著實不在巡防營職責之中。被皇上一罵，他也是有苦說不出。
“朕要你們何用！”他大袖一甩，坐在龍椅軟墊之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衛廷遮慌慌張張遞上一杯茶水，一雙手左右放都不是，“皇上息怒，息怒啊。保重龍體呀！”
“息怒，這叫我如何息怒。往昔太史遇害，讓一個假冒的人溜進皇宮。如今朕親封的二品大員在距離皇宮不足十里的地方遭遇伏擊。那下一個呢，下一個是不是就輪到朕了呢！”鳳鳴嶽聲音不減反增。
齊鳴跪在地上苦著一張臉，頗是委屈喃喃自語：“這城郊的野山也不歸我管呀。”
“你說什麼？”鳳鳴嶽剛揚起茶盞喝了一口，聞言又氣不打一處來。徑直甩開茶盞站起身朝他身邊走去。
“京郊不歸你管，那我問京城可歸你管？”
齊鳴不敢有所猶豫，狠狠地點了點頭。
“那些人都是什麼人，你聽清楚了嗎？個個都是武功卓群的絕世高手。他們能去伏擊穆肇玖，必定藏身與京城之中。京城裡混進了什麼人，你都不知道嗎？”
齊鳴的臉色更難看了，京城人員出入當真不關他的事啊。此刻聖上大怒，說是與不是都給自己添堵，索性緊閉嘴巴把頭埋的更深。
鳳鳴嶽眉頭皺成一座峰，道：“傳朕旨意，此案由大理寺徹查，巡防營協助。務必查清這些人在京城的住處與動向，半月為期。半月若無絲毫訊息，便脫了這身官服解甲歸田吧！”
雖不可能當真革職，齊鳴卻倍感壓力。京城人口密集，這一搜查無疑大海撈針，該去何處尋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