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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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追殺
第184章 追殺(1/3)
山洞旁邊是一人高的雜草，賈杜若將穆肇玖在山洞中安置好之後，又出門將從河到岸邊的腳印盡數掩藏，拔了些雜草堵住洞口碧綠的顏色與周圍的雜草渾然一體遮人眼目。青草覆蓋在洞口之上，洞裡本就昏暗的光線頓時被遮了個全全。
她沿著冰涼的石壁憑著呼吸聲往穆肇玖身邊尋去。三月的雨天總稱不上暖和，又從河中泡了一遭，渾身沒有一點兒幹處。冰涼的衣衫與肌膚相貼如同置身於冰窖之中，徹骨的寒。
不過半會兒，興許是適應了周遭的黑暗也隱隱約約能辯辨別其中窩在地上的那一團黑影正是自己從外面拖進來的男人。她慢慢俯下身子，手輕輕覆上他的臉頰，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手掌上，整個人才稍微有了些許活氣。
“穆肇玖？”她低聲喚，“嘿，穆肇玖，你醒醒。”
她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頰，卻不見面前的人有絲毫動作。她驚恐的捂嘴嘴巴，喃喃自語：“不會...不會死了吧。”又將手置於他鼻下，等陣陣熱浪撲來才定了心魂。
明明還有呼吸。
正在她思量著到底是動武還是動文弄醒他的時候，黑暗中一抹亮光讓她為之一振。那如藏在黑夜裡的一顆黑珍珠般神祕的光亮正對著她的眼睛。她定睛一看才暗自鬆氣，正是眼下之人睜開了雙眸。
他動了動身子，氣息依舊微弱：“我沒死！”
“沒死就好，省的我回去被素心姑娘大卸八塊。”她沒好氣的說，又忍不住搓了搓手往手心呵了口熱氣，將稍微溫熱的手貼緊他的雙頰。
他的臉實在是太涼了。
“你幹什麼？”一聲虛弱的呵斥。
“給你暖暖呀。”賈杜若撥了撥黏在他臉上的青絲，再度重複剛才動動作，搓手呵氣，又覆上他的臉頰。
黑暗中只有眼睛裡的光亮在一團黑影中能夠分別，而賈杜若眸中的這縷微光卻霎時間讓因寒氣刺痛的四肢都湧了一股暖意。
山洞外漸有雜音，更甚是貼著洞壁擦身而下的聲音。然後便聽見一聲低沉的男聲：“搜！今日不將穆肇玖首級取下，爾等提命來見！”
“是！”
“是！”
“別說話！”賈杜若下意識去堵住穆肇玖的嘴巴，殊不知他此刻的身體狀況讓他連呼吸都甚是困難又怎會言語，況且他從不是莽撞之人。
她豎起耳朵仔細聽著洞外的動靜，剔除雨聲風聲樹聲，在心間一一默數：“一...二...三...十二...”
沒錯，洞外站著的至少有十二個人，且腳步聲極輕極密，單單從此辨別個個都是功底頗深的高手。無論是武功亦或是輕功都高了賈杜若不止一層。
當今之計唯有...躲！
“這邊沒有。”
“這邊也沒有。”
“這邊也沒有。”
隨著一聲悶響，有人悶哼吐氣之聲，繼而是雙膝砸進溼土的聲音。
“你們這群廢物！他一個病秧子還能跑那裡去，繼續搜！”
賈杜若聽了外面人的話不由自主地往穆肇玖臉上看去。雖整張臉都藏在黑暗之中只能看的見輪廓，但僅僅是輪廓的線條足夠令人神魂顛倒。
病秧子...病秧子又如何？長的俊朗才是硬道理！
不過此刻可不是貪圖美色的時候，她屏氣凝神，身邊的人也僵著身子連呼吸都甚是微弱。除了那顆鮮活的心臟因緊張而悸動著，再不敢有絲毫的動靜。
賈杜若擰著眉頭在心中默默祈禱：千萬別搜到這兒，千萬別搜到這兒。
過了一會兒洞外又有聲音，“總舵，這穆肇玖倒是個武功盡失的病秧子，可他今日身邊跟著的可是永泉山莊的少莊主啊。”
洞外只有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那人說罷遲遲等不到迴應。賈杜若豎著耳朵仔細聽著，正當她準備鬆弛下來的時候，洞口才有了迴音：“走，撤！”
聽聞這兩個字她擰緊的眉頭霎時間鬆開，直至確定那陣腳步聲遠去之後才
放下心來長舒一口氣。
“你能別在我臉上亂抖嗎？”穆肇玖低微的呵了一聲。
她慌張收回方才稀裡糊塗交疊放在他嘴巴上的雙手，才覺手指已經抖的不能自已。想她好歹也是行走江湖的女俠客，如今被這等陣仗嚇到手軟著實跌份兒。
於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解釋了一句：“實在是太冷了，手都凍的直嘚嗦。”
說著她站起身來，往一側走去，還不忘吩咐道：“你在這兒等下，我去撿些柴火。”
她又沿著洞壁往裡走著，剛走出沒有兩步，忽而發現在洞壁在此斷開，而主洞旁竟開了個小洞。她大驚摸著小洞的石壁又往其中走去，再繞了個彎竟豁然開朗，有水聲潺潺。
往裡看去，這個洞中有一處露天，只有木桶口大小。雖為蔥鬱的樹枝掩蓋仍有碎碎的日光灑下來。而四周相環一圈像是被掏空砌出的環洞一般，恰得光又能遮風擋雨。
而角落裡不乏枯死的樹葉，她心中大喜，雨勢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了了，不如在此歇息一夜。
賈杜若用隨身所帶的火石生起火後，穆肇玖陷入了新一輪的沉睡。她貼近火堆烤著身上的衣服，那股切身的暖意襲來，她油然而生一種重獲新生的錯覺。
雨砸在樹枝上啪嗒啪嗒的響著，天色逐漸暗下，陰冷的山洞中灑了滿地的影影綽綽。
她摸了摸空落落的肚子，忍不住推了推始終不吭聲的穆肇玖。
“哎，哎，哎。你無礙吧。”
躺在枯葉上的男人緩緩睜開眼睛，昏黃的火光更映出他臉色的蒼白。他緩緩坐起身來，伸手覆在火邊取暖。正當賈杜若無趣的扭過頭以為他不會再回答時，他才開口道：“無礙。”
“可是你的臉色不太好啊。”
穆肇玖突然轉過頭定定的看著她，“那你到底是希望我有礙還是無礙？”
賈杜若一時無語，挑了挑火下的柴火，雙手規規矩矩的疊放在膝蓋上，再沒有比此刻更乖巧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