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81章

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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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第81章

三月初五這日,許久沒有見面的顧延主動上門,拎著一個猶帶泥土氣息的瓷罈子,與夏墨時和夏許淮一起,三人湊了個小圓桌,簡單慶賀了一下顧延的生辰。

幽晦夜色中,顧延提出了自己的請求:“我身上雖然留著南疆的血液,可生養我的,確實很腳下大祁的這片土地,你們若是信得過我,便借我三千精兵,不出兩個月,我定還你一個盛世安穩。”

夏墨時酒量不太行,此時已經醉得有些不省人事了,清醒的人只剩下兩個。

夏許淮注視著顧延的眼光,從衣襟中摸出了一個不起眼的黑色小牌,丟給他,材質冷冷的,一如夏許淮給人的感覺。

但說出來的話,卻令顧延展露一笑,他說:“三千精兵,化整為零隨你南下,再加上這個,夠你在西南縱橫了。”

顧延也不矯情,坦然地收入掌中,大大方方地道謝。

夏許淮低頭看了一眼夏墨時,溫聲道:“不必謝我,雖然你的人品在我這還有待考究,但,我相信他的眼光。”

顧延瞭然,將它揣入懷裡:“我知道。”

等顧延轉身將將要邁過門檻時,夏許淮又衝著背影的方向說:“如果要走,明天也來得及,我想,他應該是希望能為你送行的。”

顧延點了點頭,又輕輕地嗯了一聲,他口中的這個他,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次日,晴光大好,三人低調地出了宮門,一路送行到南城門郊外的一座小土坡,土坡上栽了一株垂柳,隨風擺動的紙條上,僅生了依稀幾個不打眼的嫩黃色小芽孢,倒也勉強算得上應景。

垂柳旁,三人簡單說了幾句話,隨後便乾脆利落地作別,一個獨行的身影往南,兩個並肩的人影往北,返回城內,送別送得完全不拖泥帶水,甚至,夏墨時還自覺帶著三分俠氣。

五月初一,正在興致勃勃準備端午節的時候,夏墨時收到了來自顧延的一封書信,還有他以南疆新王的身份遞交的一份正式文書。

信中,他將過去兩個月發生的一切事情,簡單交代了個遍,順帶也提到了目前的局面,顧延的父親,一個譭譽參半的君主,早在一月以前便駕鶴西去,而如今,顧延已然成為了南疆新一代的主人。

夏墨時倍感欣慰,展開了另一個尺寸明顯大了許多的卷軸。

上書:“大祁陛下親啟:餘曾自小客居上京,至今已有十八載有餘,上京繁華風貌人情,令人歎服,百姓安居樂業,豐衣足食,舉國上下俱是其樂融融,吾甚嚮往之,然南疆地處西南腹地,交通不便,商貿受阻,以致於眾多天材地寶,皆明珠蒙塵於一隅之地,商業亦難以盛行,未免令人慨嘆惋惜。思及舊年客居生涯,憶及昔日故交知己,本王乃有此一議:不若將我南疆劃歸大祁國土,盡歸陛下與攝政王打理。南疆百姓知曉,大祁君主乃吾之摯友,攝政王亦為一代賢臣良將,堪稱治世守勢之能臣,願歸大祁,以期盛世安康。南疆顧延拜上。”

見到這份文縐縐的陳書,夏墨時驚訝於顧延的魄力與手腕,不僅拿下了南疆那塊難啃的骨頭,居然還說服了所有人,讓大家都接受了南疆隸屬大祁這件事,免不了嘖嘖稱歎幾句。

但夏許淮卻依舊是一派雲淡風輕:“原來,他打的是這個算盤,倒也是個聰明人,做了個不陪伴的買賣。”

被他這麼一點撥,夏墨時晃過神來:“也對,顧延本就是這樣一個人,自在逍遙,瀟灑人間,他果然聰明,反正本來也沒享受過南疆的好處,現在不僅得了自由,還得了別人的尊重與愛戴,這買賣穩賺不賠啊。”

夏墨時喋喋不休,夏許淮耳邊盡是他對顧延的溢美之詞,不勝言表,他幽幽地呵了一口氣:“你倒是瞭解他。”

察覺到冷氣嗖嗖的夏墨時及時剎車,訕訕地岔開話題。

半月以後,顧延親自入京,正式完成了權勢更迭的交接,南疆正式降為大祁的屬國,就像曾經的北戎國那般,成為了祁桐皇朝的城池地界,而顧延,則被賜號逍遙,如願成為了一個遊手好閒的藩王,開始了隨心所欲的四處遊歷的生活。

至此之後,隔三差五地就有書信,透過飛鴿或是其他形式,傳入大祁皇宮,有時候,不過是三兩短箋,有時候,是長篇大論書滿了好幾張紙。

但無一例外,這些書信的主人,都是現已成為逍遙王的顧延。

第八十二章

顧延沉迷於遊山玩水,也沒荒廢了往日的好功底,甚至於,他的文學造詣比之以往,還更上了一層樓,大概,是依託於心境的昇華。

寫出來的信,不僅延續了他一貫的好文筆,將他聽到的看到的,吃過的喝過的,逛過的賞過的,好風好景好物皆描繪得面面俱到,偶爾心情實在是大好的時候,還會隨筆附上一副工筆細畫,再配上幾行酸詩,極其引人入勝,令人很是心馳神往。

每次收到信,夏墨時的表情,都給夏許淮一種,他隨時都想撂挑子不幹的感覺。

終於,在盛樂十年春,受不了這長久以來持續不斷且多樣**的夏墨時,總算是把急流勇退這件事提上了日程。

在一個惠風和暢天朗氣清的午後,小憩之前,夏墨時漫不經心但強烈地同夏許淮說起這件事,表達了自己想要提前光榮退休的偉大心願,夏許淮沒有多說一個字,只是縱容地點了點頭。

二人在簌簌而落的梨花雨中相視一笑,空氣中殘留的微微寒意也被暖意融融暫時取代,相貌登對的倆人,再配上這自帶仙氣的美景,無需過多渲染,已然很是賞心悅目。

隨後,到底顧忌著倒春寒時節時有時無的冷意,夏墨時還是選擇了溫度,與夏許淮一併回到臥榻,相擁著享受了一個短暫但舒心愜意的午休。

自從坦白了自己的心跡之後,或許是想著最後在位也沒多久了,夏墨時居然難得勤勤懇懇起來,經常沒日沒夜地把自己泡在御書房,其兢兢業業程度堪稱十年來之最,就連一向任勞任怨的夏許淮,隱隱都快要落了下風。

祁國的攝政王夏許淮,其人本就是一位經天緯地的縱世奇才,而皇帝呢,雖然以前對朝時不甚上心,但此番認真搞起政治來,竟也不輸於攝政王。

按理來說,這於國於民,都實在該是值得人高興且欣慰的一大幸事。

不過,他這麼一忙起來,用來跟夏許淮聯絡感情的時間,便自然而然地縮水了一大截,所以,夏許淮的福利,當然也就順勢減少了很多。

初時,尚可忍受,可漸漸的,夏許淮發現,自家陛下不僅沒有三分鐘熱度,還對一應事宜頗為上心,其重視程度,甚至遠超於在自己身上投入的關心,頓時,夏許淮便覺得案桌上的硃批筆描十分礙眼,朝堂裡叫得出名字的那些個大臣,也非常多餘。

然而,沉浸在敬業人設的皇帝仍自樂此不疲地安排著善後事項,完全忽略了夏許淮越來越神似怨婦哀怨的目光,這讓夏許淮一度很是無奈而挫敗。

這要是換作從前,夏許淮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有朝一日,在對上早朝這件事避之唯恐不及的夏墨時眼裡,他的魅力居然會輸給了那一堆長短不一的公文奏章!

於是,不堪被冷落的攝政王,終於在某一日爆發了。

這一天,才剛入夜,夏許淮就把屋子裡所有的油燈全給熄滅了,只剩下那盞經年陪伴的夜明珠燈,二話不說,直接上手,將人拖進了寢殿內殿。

當晚,夏許淮身體力行地告訴了某人,自己的訴求與不滿,直白且生動地向對方演繹了,什麼叫做人狠話不多。

次日,某人沒能及時起得來床,久違地又缺席了朝會,而代理政事的攝政王,卻笑得滿面春風。

有些人明顯感覺,前些日子投注在自己身上的那股若有似無的殺氣,消失不見了,然抬頭一見攝政王過於明顯的笑容,又忙不迭地垂下了頭。

不管心裡怎樣打鼓,都迅速收斂起臉上所有的表情,木然地俯視著自己周身這一小塊空間的地面,若是不知道的人闖進來,看見這令人啼笑皆非的一幕,多半還以為他們這是在玩比比誰更像面癱臉的遊戲呢。

第二天,正是休沐日,夏墨時嘴上說著要出宮去透透氣,卻拎著滿滿兩手的東西,往人潮最擁擠的地方走去,穿過重重人海屏障,最後停在一座不起眼的府邸門前。

匾額上的字跡所透露出來的堅韌,使得整個院落都與周圍鬧世的紛紛擾擾顯得格格不入,反而襯托得多了五分清冷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