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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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第76章
當天,攝政王不顧勸阻,拖著病體、敬業地上了個早朝,回到宸英殿,就光榮地栽倒在門邊,被人扶著進去,直把候公公等人嚇得不輕。
當夜,為了不把病氣過給夏墨時,夏許淮把歇息的地方挪到了偏殿,但依舊如他所想的,再次夢見了身穿奇裝異服的夏墨時,這一次,許多事情都變得詳細許多,就像是真實的生活,一天接連一天,緩緩地過下去。
次日,想起連續兩晚夢到的場景,還有昨日早起,聞到寢殿內殘留的香氣,夏許淮開始心生疑竇。
當初在西羌小山頭見到的了音和尚,究竟是何方神聖,夏墨時又為何會出現在那樣一個奇怪的國度?
接下來的小半年裡,夏許淮每天都過著白天處理政務,晚上閤眼觀夢的生活,從一開始的疑惑不解,到後來的不管不顧,再漸漸地又開始恐慌。
他害怕,害怕夏墨時真的在那樣的地方生活,害怕夏墨時再也不醒來,倆人就這麼過著,彼此都沒有對方作伴的人生。
直到有一天,他夢見了夏墨時倒在血泊中的那一幕,從夢中驚醒之後,就再也沒有在任何一個夜晚,見到過之前的夢境。
就這樣迎來送往,到了除夕這天,夏墨時仍然睡得安穩,夏許淮卻終於繃不住臉上的清冷,砸下了幾顆熱淚。
“三年前,你說以後一定會有人陪我過年的,一年前,你說以後每一個除夕,都不再讓我一個人孤零零的,現在,除夕到了,你怎麼能說話不算話呢?”
淚眼朦朧中,他似乎看見塌上之人的眼皮微微掀動,掙扎了一會兒之後,終於費力地睜開雙眼,睫毛猶如兩把小扇,上下輕輕扇動,最終視線定格在夏許淮的眼窩處。
夏墨時嗓音沙啞,語氣微訝:“你怎麼哭了?”
夏許淮愣在原地,他不是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好幾次他都夢見夏墨時說他回來了,結果醒來之後,他興致沖沖湊過去,想守著他跟他說一句“我沒事”的時候,才發現,原來不過是白激動了一場。
可是眼前的場景,夏墨時不僅睜眼了,還開口說話了,好像十分真實,讓夏許淮一時有些難以分辨,眼前人的模樣,到底是夢還是真。
見他沒有動靜,夏墨時又說了句:“我回來了,你……”
因為長久沒有說話,夏墨時的嗓音有些沙啞,聽上去還略微有點刺耳,可夏許淮卻覺得,這是他這大半年來聽到的,最為悅耳動聽的聲音。
當即也顧不得什麼風度儀態,夏許淮雙手收緊,將夏墨時連同未說完的話,一併抱了個滿懷。
他將人牢牢地嵌在懷中,顫抖的聲音含著幾分激動與欣喜:“你終於回來了,你要是再不醒過來,我就要瘋了。”
夏墨時剛醒過來,還沒有從看見夏許淮絕美落淚的震撼中回過神來,就迎來了這麼紮實的一個熊抱。
他不喜歡這種被悶得快要喘不上氣的抱法,但鑑於夏許淮的情緒更應該被照顧和安撫,他才沒有提出抗議,任由他用力地摟住自己。
同時,緩緩抬起因為太久沒有活動,而不太靈活的雙手,迴圈住夏許淮,在他背上給出了溫柔的迴應。
夏墨時有太多話想要傾訴,但卻一時不知該從何說起,糾結了半晌,只是手指輕點,指尖覆在夏許淮眼角的淚痕上,動作遲緩地抹了抹。
最後,卻是夏許淮先開的口:“我的陛下,果真是一言九鼎,君無戲言,終於回來陪我過除夕了。”
第七十八章 除夕?
夏墨時心下納悶,怎麼他睡一覺起來,就到除夕了,中間這半年的時光,全都被狗吃了嗎?
“這西羌,果真與老子反衝,八字不合!”夏墨時憤憤地想。
還欲再說,但嗓子實在不舒服,話未出口,便覺喉嚨發癢,不由自主地咳嗽了起來。
夏許淮忙在他背上順了兩下,溫聲說道:“你剛醒,還是別勞心傷神了,少說兩句吧。有什麼想說的,等再過段時間,你慢慢說給我聽,咱們有的是時間,不急在這一時半刻的。”
夏墨時很少聽到他一次性說那麼長的一段話,再加上的確不太方便發音,於是也就乖乖地點了點頭。
因著是除夕,沒有令人煩躁的朝會,倆人便不急不忙地起身,又溫溫吞吞地洗漱了一番,待得打理好儀容準備用膳的時候,早就已經過了日上三竿的時辰了。
但誰讓他們是這皇宮裡說了算的主呢,所以眾人知情的不知情的,都很識相,把該端上的上齊了就趕緊撤,絕不站在那礙誰的眼,也給他們留下了一個獨處的空間,還順帶,將前來蹭酒的顧延給打發走了。
是夜,由於皇帝的醒來,在攝政王的授意下,皇宮中開始有了遲來的張燈結綵的喜慶,終於有點要過年的意思了。
而宸英殿中,沒有複雜的佳餚,沒有香醇的美酒,更沒有美人環繞的歌舞昇平,僅有一對有情人,對著桌上幾個簡單的菜色,喝幾盅陳年自釀的甜米酒,就有了一室的溫馨與歲月靜好。
當然,夏墨時喝的米酒是被摻了熱水,酒味淡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那種,夏許淮美其名曰養身,面對攝政王的威壓,識時務的陛下自然是從善如流地表示,其實他也覺得,摻了水的米酒十分可口。
他一邊砸吧著嘴,努力地想品出點酒的香甜來,一邊自我寬慰道:“水酒水酒,有水有酒才是真正的水酒嘛,沒錯。”
水酒過三巡,夏墨時還保持了十二萬分的清醒,但睡意卻是跑了七八分,整個人跟打了雞血似的,渾身都是用不完的勁兒,不僅清醒,還極其不安分。
這個不安分,主要是表現在對夏許淮的動手動腳上。
夏許淮看好戲一樣地,瞧著他向自己靠攏,身子越貼越近,雙手還不停地四處點火,不消多時,就把夏許淮的理智給燒得一乾二淨。
夏許淮正要收起看客的心態,迅速反客為主的時候,夏墨時卻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挑著眉問道:“今日是你生辰,我也沒啥禮物好送給你的,就你送我一份禮物吧,今晚,你讓我一回。”
話音剛落,他們雙雙愣了一愣,夏墨時總覺得,這話聽著怎麼如此耳熟,好似從前說過一般,卻又好像,從前說得跟這個哪裡有點不太一樣。
夏許淮眼皮微垂,復抬頭時,眼中充滿了戲謔的意味:“陛下是不相信,臣的技術麼?”說完,學著夏墨時剛才的樣子,也挑了一下眉。
夏墨時頓時感覺自己遭受了視覺和心靈上的重擊——這人怎麼能做出這般魅惑人心的表情?
同樣的表情,自己做出來,對方就無動於衷甚至還能反將他一軍,怎麼輪到夏許淮做,就這麼讓人無法拒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