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72章

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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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第72章

早朝,當夏許淮將那封陳述江南水患的摺子摔出來,拿到大殿上講的時候,那些曾經極力反對過興修水利的大臣們都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

臉皮薄的,一個個都恨不得把頭埋起來,羞於見人,臉皮厚的,就馬後炮地對夏許淮與夏墨時恭維起來,大讚攝政王當初的遠見卓識,才使得如今倖免於難,不至於被打個措手不及。

對於這種字字句句都不重樣的誇獎,夏許淮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臉上的表情自然是要多冷就有多冷。

此刻,他們又將這位青年與當初殺人抄家不眨眼的冷血攝政王對上了號,想起那段腥風血雨的歲月,有些人的臉色頓時就不大美妙了,一時噤若寒蟬。

可坐在龍椅之上的夏墨時,卻仍是笑得自在,撐在下頜角的右手放下,慵懶且隨意地搭在龍椅的扶手上,好整以暇地服侍著底下站著的眾人,明擺著一副洗耳恭聽的笑面虎的模樣。

夏墨時朝掌事大太監候公公點點頭,候風將手中卷軸緩緩展開,以尖細的聲音吟唱了出來,這卷聖旨裡的話,概括起來,大概就是這麼一段話。

“江南憂患,朕與攝政王聞之,寢食難安,幸而江南工事已近尾聲,可部分投入使用,同時進行善後工作,為彰顯聖意,特派前戶部尚書也是今日的禮部侍郎姚明何前往,處理賑災及後續事宜,曹國公之子曹閔也一同南下歷練。”

二人領命,眾臣忙稱陛下與攝政王聖明,實乃我大祁之福,同時心下暗自擔憂,祈禱這一禍事趕緊過去,因為發怒的攝政王實在是太可怕了,他們再也不想再見識一次。

轉眼,就到了這一年的年底,隨著一天天時間過去,離除夕越來越近,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江南出乎尋常的冬季水患已然告一段落,而位於北方的上京,也終於在這一年的最後一天,迎來了姍姍來遲的初雪。

臘月三十,大年除夕,亦是夏許淮的二十五歲生辰。

多年以前,已逝的祁安皇帝還在世的時候,喜歡在這日大擺宮宴,做出一副與百官同樂的模樣,但自夏墨時上位以來,他從不走什麼親民路線,更因為自己生母的原因,十分不願意在這樣一個特殊的日子,還分心神去應酬他們。

所以每年的除夕,他都選擇自己一個人度過。

但今時不同往日,他一想到,如果不出意外,這大概率是自己能過的最後一個除夕了,突然,他就想再陪夏許淮,好好過一個生辰。

夏墨時出現在攝政王府的時候,府中侍衛都差點要懷疑自己眼睛出問題了,夏許淮也頗覺意外。

“陛下今日蒞臨寒舍,可是有何貴幹?”

在來的路上,夏墨時已經想好了說辭,遂答道:“一個月前,你說要給我一份驚喜送給我當生辰之禮,可時至今日,也不見任何驚喜,這不,我就親自上門討要了。”

夏許淮心底微微失落,表面仍不動聲色地說:“肅清江南的那趟渾水,把那些尸位素餐的蛀蟲扒拉下來,正是臣給陛下準備的禮物。”

夏墨時早就料到他差不多會是個怎樣的反應,就繼續順著這條路接下去:“哦?原來我們的攝政王如此為國為民,看來是我狹隘了。”

他沉吟片刻,說:“你說是禮,我卻沒覺著如此,哪有一個人送給另一個人的禮物是這樣的。不過,我到是不介意帶你去過個快樂的生辰禮,讓你知道,吃喝玩樂是一件多麼愜意的人間美事。”

說完,就跟變戲法似的,夏墨時從身後拎出來大包小包的東西,又將袖子敞開抖了抖,將他們一股腦地全部倒了出來,零星鋪滿了整個桌面。

當天,夏許淮無奈陪著夏墨時又打發了一天的時光,時不時還互相佔幾把便宜,夏墨時笑得前所未有的真誠,當中又帶著幾分真摯的悲涼。

夏許淮不是沒覺得反常,可每當他想問什麼的時候,都被夏墨時狀似無意地轉移了話題,漸漸的,他也就不問了,只專心品著廚房新近搗鼓出的大菜。

倆人都是如此,夾一筷子菜,飲一口清茶,再聽幾耳朵廢話,打發時光。就這樣,很快就過了掌燈時分。

直到夏墨時起身告辭,對夏許淮輕聲說了句生辰快樂,他才反應過來,所謂的上門討要禮物,帶他消磨時間,原來都是藉口。

他只不過,是想同他一起,拋開所有雜念,一起過個簡簡單單的生辰罷了。

望著他的背影,夏許淮心想,這小白眼狼,終歸是有良心了一回。

鵝毛飛雪紛紛揚揚地飄了一個白天,地上已經積了足有半尺高的雪,月亮的光芒依舊清亮,將潔白無暇的大地照得清晰。

月夜下,一道單薄的身影緩步前行,出了攝政王府半舊的大門,獨自往皇宮的方向走去,頭也不回地衝著空無一人的身後,揮了揮衣袖,低聲呢喃道:“最後一年了。”

回到自己的寢宮,夏墨時就僵直著身子,裹了件厚實的大氅,在窗前立了一晚,睜著眼實打實地守了個歲,一直熬到天邊曙光乍現,方才添了些許睡意,於是便回到被窩,在睡夢中度過了新年的第一天。

第七十五章

盛樂五年春,把江南的流民安頓好之後,姚明何與曹閔回帝都覆命,帝心大悅,有意賞賜二人,二人均婉拒不受,曹國公在一旁聽得欲言又止,接著,曹閔又自請前往北戎,駐守邊關,皇帝與攝政王欣然應允。

三月初五,顧延生辰,夏墨時送了幾張釀酒的方子過去,又拎了一壺現成的酒上門,算作是賀禮。

兩年前,攝政王做主,將顧延的住所從偏僻但自成一派風流的流風殿,搬到了攝政王府旁邊的一座小院落,整個府邸加上院子,統共也不過就二進,但離了那個處處行動受限的皇宮,即便與攝政王做了鄰居,顧延卻仍然是住得風生水起,怡然自得。

現如今又得了幾張新方,更是終日沉迷於搗鼓釀酒品酒,忙得熱火朝天也不亦樂乎。

四月末,沈雲祺因收到夏墨時的飛鴿傳書,匆忙自峮山而歸。

夏墨時給了他兩個細長瓶子,讓他帶去月隱教,沈雲祺不解地問道:“陛下,這,是何物?”

他指了指左手邊的黑色瓶子,說:“這裡面有兩顆千機,是我花了大價錢並付出諸多心血,才與人一同研製出這麼兩粒,世間再沒有第三顆。”又指了指另一個灰青色瓶子道:“這裡是它的解藥,不過只有一顆。”

“為何……”

“為何只有一顆是嗎?”夏墨時皮笑肉不笑地說,“這或許是天意吧,天意讓我只夠湊得齊一顆的材料。”

“既然如此珍貴,您為何要將它們託付給我呢?”

聽到沈雲祺的這一疑惑,夏墨時並未回答,而是想到,在他的前世,意識渾渾噩噩的三年中,他依稀記得,那個人就是在月隱教中毒又解毒之後,才幫夏許淮解了毒。

既然如此,那他就讓它們出現在原來的地方。

其實當初,夏墨時本就沒有想要置夏許淮於死地,所以給他下的並不是全部的千機,否則夏許淮的日子絕對沒有現在這麼輕鬆,光是毒性發作時的痛楚,就夠他喝一壺了。

當然不可否認的是,因著這些年的一些相處,夏墨時對夏許淮的態度也逐漸發生了一些改變,同時,他也在暗地裡不止一次地調理過夏許淮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