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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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52章
夏許淮露出了難得一見的微笑,此時的夏許淮,暫且還沒具備一笑就有人勢必要倒黴的可怕屬性,迎著朝陽的沐浴,看上去頗有幾分神聖神祕又親和溫柔的感覺。
不考慮將來要跟這人幹仗的可能,不提這人前世的討厭之處,還真別說,笑起來倒還挺好看,嗯,這一趟搭訕搭的,確然不虧。
一個時辰之後,夏墨時已然被這烈日驕陽的炙烤給烤出了一身汗,夏許淮卻僅僅是被烘出了一點暖融融的笑意,帶著夏墨時進了一家名叫水中月的酒樓,點了一壺雲霧茶,和一碟子桂花糕。
在小二熱情地介紹了一大堆卻還是得到相同的選單之後,才終於不甘心地下去了,出門前還藉著關門的空隙,自以為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倆人的衣著,暗自在心中嘀咕道:“這兩位公子瞧上去也不像是吃不起水中月一頓飯菜的人,緣何竟摳門到如此地步?”
但實則裡頭的兩位正主全都將小二方才的打量看在眼中,夏墨時十分坦然,反正點菜的也不是他,也沒人認識他,丟的又不是他的臉。
至於夏許淮,夏墨時側首瞧了一眼,這人的從容氣度比之自己更甚,或者說是一種接近於視萬物為無物的漫不經心的傲然超脫,以至於都令他懷疑這世間還有沒有什麼事情能入得了他的眼。
之前夏墨時曾有幸來過水中月一回,後來覺得生意實在太過火爆,他又不喜歡同人一起擠在大堂,就漸漸地不往這邊走了。他記得,這兒的青竹清液至今想來都留有回甘,韻味無窮,只可惜夏許淮沒點。
來酒樓裡喝茶,真不知道夏許淮怎麼想的。
不過,夏墨時又掃了一眼夏許淮,依照他這周身清冷的氣質,飲酒作樂這四個字確然不大附和他的行事作風,約莫也只有飲茶作畫一類的風雅之事方才能夠入得了貴眼吧。
不過頃刻,小二就手腳麻利地端著一壺茶兩隻茶杯並一碟溫熱新鮮的軟糕上來了,神色間沒有不耐,夏墨時覺得,這小二著實是好涵養,碰到他們這般小氣的客人居然也能夠心平氣和且笑容可掬,由此可見,這家酒樓的老闆應當也是個不錯之人,起碼,選人的眼光是沒的說了。
小二走後,夏墨時將這話與夏許淮一一細說,夏許淮聽了,溫然一笑,瞎子都能看得出他心情甚佳。
至於這個令他心情如此大好的緣由,卻讓一向自詡頗擅長揣摩人心意的夏墨時有些摸不著頭腦,想了小半會兒之後又即刻將其拋諸腦後。管他的,反正又與他不相干,再說,他不用對著夏許淮的一張冷冰冰的臭臉,正好免得影響自己心情。
“水中月的好酒良多,不過我生性不好喝酒,恰好這裡的雲霧茶倒是挺合我的口味,所以特邀你進來品嚐一二。你約莫也走得累了,”夏許淮將那個盛有桂花糕的白瓷碟子往他面前推了推,“剛剛上樓的時候見好幾桌人都點了這個,聞起來也舒服,料想味道應是不錯的,你嚐嚐,墊墊肚子,算是謝你今天陪我。”
夏墨時數了數近在手邊的光澤誘人的點心,一二三四五六,疊在一起疊了三層,壘起了一個小山包的形狀,卻也不過才六塊而已,兩個大男人,好吧,兩個少年分這麼六塊小點心,會不會太少了,還真的只能墊墊肚子。
陪著他漫無目的地瞎逛了這麼久,以他如今的精力和身體素質,雖不至於說怎麼累,但好歹也出了這麼些汗,就得他三塊小破點心的謝法,定國候府不至於窮到這種地步了吧?
第五十五章
夏墨時嫌棄歸嫌棄,手上的筷子可下得一點都不猶疑,夾起一塊斯文地咬了一口,味道確實不錯,甜而不膩,脣齒留香,難怪那麼多人都點它。
於是,又咬了一大口,將一整塊桂花糕全都包進嘴裡緩緩咀嚼,心下想著,嘖,這麼好吃的東西,要是宮裡也有就好了,就憑這手藝,進宮當個專司糕點功夫的御廚都非常夠格了。
但是這麼算來,夏許淮未免也太摳門了,如此美味,真不想分他一半。
像是讀出了夏墨時的疑慮,夏許淮又給他倒了一杯熱茶:“我不同你搶。”
誰知夏墨時卻又改主意了,十分大方地表示非要分他一半:“你不會當真打算就拿這麼一碟子甜膩的要死的糖糕來謝我吧,你們定國候府如今又沒什麼女眷也不用同別家往來的花費,不至於就窮到請人吃個飯都請不起的地步吧。”
夏許淮又看了夏墨時一眼,他這副吃得正歡的模樣,像是覺得這點心太過甜膩沒胃口吞那麼多的樣子麼,幾年未見,這人倒是學會了睜眼說瞎話還順帶將別人當瞎子耍的本事了。
見夏許淮面色古怪,夏墨時卻以為是自己方才那句沒有女眷的話戳著了他的痛點,用一種不大有誠意的語氣,含著尚未完全嚥下去的桂花糕含糊不清地道了個歉:“對不住,我沒有別的意思,不是故意要說貴府女眷如何的,你,節哀順變。”
沒想到夏許淮卻突然笑了,呃,如果他沒有眼花的話,方才夏許淮確然是笑了的吧,雖則又迅速斂起了脣邊的笑意,皺著眉說:“好。”
好?好什麼?夏墨時覺得他不太明白他這個好說的是幾個意思。
“所以,定國候要不要幫我分擔一二?”夏墨時往他手裡塞了一雙筷子。
“我記得,殿下先前不是喚我哥哥的麼,怎麼如今倒是與我這般生份了?”
見夏許淮就差沒有把“怎麼不叫哥哥了”這幾個大字裱在臉上,夏墨時真想浪費糧食將桌上的東西糊他一臉,哥哥你個大頭鬼!
“你不也一口一句殿下?”夏墨時反將一軍,“還有,你騙我說你叫許慕的賬我都還沒跟你算呢。”
“你還記恨那件小事啊,哦,避居西山之時,許慕的的確確是我的名字。”夏許淮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派理所應當的氣質,一本正經得完全不似是在騙人的模樣。
夏墨時也知道,二人現在的交情尚淺,最忌諱交淺言深,一兩句話尚可當做是在活躍氣氛,多了可就著實是討嫌了,遂低低地哦了一聲,又吞了一塊糕,將剩下的兩塊推到了夏許淮的面前。
“快些吃完,我去後廚點幾個香鹹有辣味兒的菜來解解膩。”
“不必,外面人多眼雜,恐驚擾了殿下,我去就好。”夏許淮起身將人按回了座位上去,指著桌上的東西,“你若吃得下,便都吃了,我去去就回。”
外面這點子人,著實談不上什麼驚擾不驚擾,他只是不喜歡同那麼多人摩肩接踵的感覺罷了,不過既然有人代勞,夏墨時倒也樂得坐享其成,還在夏許淮關門之前多加叮囑了一句:“那勞煩再幫我叫一壺,哦,幫我叫兩壺青竹清液酒,一壺咱們在這現喝,另一戶讓他們幫忙用個小罈子裝著,我帶回皇宮去給顧延解解饞,放心,兩壺酒記在我賬上,不牢你破費。”
站在走廊上的夏許淮又恢復了冷麵郎君的模樣,語氣淡淡地說:“既說了請你吃飯,總不可能真的就請你一碗白米飯,雖則俸祿有限,在銀錢一事上不比殿下富餘,但酒菜的錢,我定國候府還是有的。”說完又嘭地一下重重地關上了包間的房門。
被留下的夏墨時一臉莫名其妙,他說什麼了,怎麼就惹得夏許淮這般生氣了,難道是因為自己敲了他竹竿訛了他一頓水中月的飯?還是因著自己方才懷疑他的候府窮酸負擔不起買酒的錢,所以惱羞成怒了?
夏墨時覺得,眼前這個十六歲的少年,同前世的自己所認識的那個夏許淮不大一樣,不過想了想二者的年紀之差,方才恍然,前世他壓根也不認識現在的他,因為夏許淮此時還未出現在京都,只是後來就跟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一樣橫空出世才大大地攪和了一把大祁國的局勢。
不過,年少時的夏許淮原來也如此鮮活麼,為何後來變得那麼死氣沉沉氣勢駭人?如今的許多事情,都與前世有所不同,連夏許淮也生出了這個變數,那麼,五年之後,他們還會如同前世那般麼?
夏墨時撐著臉,思索了半晌,得出一個結論:那不好說。
夏許淮回來的時候,見夏墨時正換了左右來撐著略有些嬰兒肥的腮幫子,原本不胖的臉蛋硬是被撐出了肉鼓鼓的一塊,右手拿著一雙筷子,百無聊賴地在白瓷碟子上一下一下地敲擊著,敲打得頗有節奏。
“不是同你說了,若是餓大可以先吃著墊一墊,殿下無需同我客氣。”
原本夏許淮以為他敲擊碟子的行為乃是因他想吃又不好意思全吃了落得個吃獨食的惡名的緣故,遂有此善解人意的一言,卻被夏墨時在心底翻了個白眼。
可還記得他只不過是個十一歲的小少年,胃容量有限,方才嫌棄少也不過是覺得倘若一頓中餐只食三塊桂花糕有些不夠頂飽,但既然如今有了別的酒菜,他為何要逮著一棵歪脖樹上吊死,不是,是沒有必要可著一盤糕點下嘴。
而且,夏墨時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這裡的糕子未免也太瓷實了,倘若我全部吃完,你點的菜就該吃不下了,豈不是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