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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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51章
“這倒沒有,只是如今北境傳來戰報,我朝已經節節敗退、接連失守了兩個關隘,朝廷便緊急將離得最近的駐守在東海之濱的夏將軍夫婦調過去當援軍,與此同時,皇帝也有意要召回夏將軍的這位獨子。”
所以此前向來孤寂無名的夏許淮一朝名滿京華,正是因為皇帝下令要找夏許淮,卻一直杳無音信,甚至連這位重臣之子姓甚名誰都不清楚,令皇帝有種十分無奈且無力的挫敗感。
夏墨時恍然大悟,一來,如今正是用人之際,夏將軍的獨子這個名頭一祭出,可比任何招牌都管用,只要有他們家的人在,那麼無論是對於眾將士們還是尋常百姓而言,都是類似於一根定海神針般的存在。但凡與定國將軍相關的人事物,在大家心中基本都是強悍的存在。
所以說,哪怕夏許淮只是個什麼都不懂的草包,只要不自己作踐自己,不做出什麼肆意揮霍軍心民心的事情,他只要出現在戰場,便已然贏了一半,更何況,夏墨時深知,草包二字壓根就同夏許淮不沾邊。
定國將軍揮軍北上之後,夏墨時明顯感覺得到皇帝的情緒越發多變,時而展露笑顏,時而又眉頭緊鎖,尤其是當邊關傳來好訊息的時候,祁安皇帝更是將這兩種矛盾的表情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充分詮釋了什麼叫君心似海這個詞。
夏墨時知道,這或許便是猜忌伊始。
然而這時的北境,往常在百姓心中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猶如天降神兵般的存在的定國將軍,今次卻突然發揮地失了水準,導致近來兩場勝仗似乎都打得頗為艱難,甚至還不慎被敵軍射中一支箭,整個人當場從高頭大馬上栽了下來,將軍夫人只來得及淒厲地喊了一聲,奈何因兩人之間還隔著敵我雙方混戰的場面,相距甚遠,只能夠眼睜睜瞧著自己的夫君狠狠摔在鐵蹄旁邊。
眼瞅著就要大事不妙了,幸虧有一位不知名姓的長相平平的少年突然出現在北境的戰場,力挽狂瀾才將強敵抵擋住了,然夏將軍夫婦最終還是在不久之後便命喪黃泉,將數十年征戰都未涼透的赤血,終是撒在了這片令他們忠心守護了一輩子的國土之上,被朔漠狂風浪沙侵襲到冰冷無言。
因戰事吃緊且天氣漸炎的緣故,少年便在定國將軍親兵親隨的幫助下將二人匆忙下葬,奇怪的是,眾人只知這對夫妻的隕落,卻並無他人知曉他們被葬於何處。
在戰事膠著了兩個月之後,戰事才得以終結,可是這位當機立斷奔赴戰場立下頭等戰功的少年,卻在班師回朝的前一天夜裡又悄無聲息地不見了,消失得乾淨徹底、無影無蹤,彷彿軍營之中從未出現過這麼一號人,這些天進出軍營的那道身影似乎只是他們在絕處逢生之下的幻想而已。
又過半月,隨著得勝還朝的軍隊一起回到上京的,除了北境大捷的好訊息,還有兩副放置著定國將軍與其夫人衣物的棺槨。
定國將軍身死的訊息從他們動身離開邊城之後便不脛而走,祁國上下頓時舉國同哀。
棺木進城的那天,夏墨時正好在御花園中見到了祁安皇帝的側顏,他一下慢似一下地輕撫著下巴處的小鬍子,冷冷的臉上瞧不出悲喜,對於夏墨時的這聲父皇也只是語氣淡漠地應了一聲,讓人不大能聽得出來他對自己這位義兄的故去到底是惋惜多些還是悲傷多些。
望著他遠去的背影,皇帝雙手交握背在身後,看上去走得甚是從容,夏墨時不禁這樣陰暗地忖度道:“抑或是比起這兩者,在他心中更佔得上風的,是慶幸?”
當天,為了表示自己的哀思與恩澤,皇帝連發了三道聖旨,其一,將各邊境軍隊的糧餉再添一成;其二,追封定國大將軍為一等安國公,其妻為安國公夫人;其三,命全國各地加大力度搜尋安國公獨子,回來為其父母操持葬禮。
聖旨頒出的又七日後,夏許淮終於帶著夏家寥寥幾位老僕人現身京都,面見聖上之後,帶著皇帝的手諭連夜從護國寺將那兩副棺木贏回府中,之後又匆忙打點上上下下,將裡外事宜安排妥帖,面色哀慼地為一雙父母扶館下葬,載著棺槨的靈車沉重東行,最後抵達在城外小山坡的一個向陽處,在那兒,夏許淮為雙親立了一處合二為一的衣冠冢。
估摸著是或多或少都察覺到了皇帝微妙的心理,喪葬全程,居然沒有一位官員登門弔唁,至多不過是遣人送來個什麼物件聊表哀思,至於百姓,雖有心去上一炷香祭奠一下大祁國隕落的傳奇人物,可惜身份不夠難以登門,以至於這對為國征戰了一輩子的夫妻,臨了卻連他人的任何只言片語也無,一時之間,丞待修繕的夏府門可羅雀,倒是正合了夏許淮的心意。
萬籟俱寂,晚風微涼,夏許淮站在廊下,聞著院中幽幽飄過來的木蘭花香,鬼使神差地,竟叫他想起一些過往裡吉光片羽的記憶。
第五十四章
按理,夏將軍如今作為聖上親封的一等定國公,雖然斯人已逝,然所幸還留下一棵獨苗苗來繼承家業,於是作為定國公唯一繼承人的夏許淮也就順理成章地降階承襲了爵位,成為京城當中最年輕的侯爺定國候,倘若不出變數,妥妥的是整個上京的閨閣女孩們俱想要嫁的少年英雄。
緣何要說倘若呢,正是因為這個變數,幾乎是在他一榮升為比香餑餑還吃香的定國候的同時便生出來了,京中流言四起,真假虛實傳得沸沸揚揚說得天花亂墜,總結起來也不過就是一句話:定國候生來不詳,克雙親克妻兒,絕非良配。
本來麼,即便皇帝不給他實權也沒什麼,左右他定國候府的根基猶在,定國公的威名猶在,還是有不少人家早已暗中單方面相看中了這一位女婿,連冰人都請好了就等孝期一過便登門主動提親,即便親事不成,可以結個善緣總還是不錯的。
可如今來了這麼一出,那可是涉及到身家性命的頭等大事,乃是重中之重,萬萬不可輕視的,因此,對於是否與定國候結親,那些姑娘倒還沒怎樣呢,姑娘們的親孃卻頭一個不答應,成日裡哭天搶地的,就怕自己夫君一個鬼迷心竅便將自家閨女推進了定國候的火坑。
經過這麼一番折騰,各家可不就得好好思量思量這筆買賣劃不划算了麼,再那麼一思量,波折可不就多起來了麼,於是,順理成章的,定國候府的婚事也就被折騰得甚是艱難,而定國候這棵英俊瀟灑的臨風玉樹,愣是連半朵稍微能夠看得過去的桃花都沒能開得出來。
多年以後,回首此時,夏許淮都挺感激這個流言的存在,作為該事件的始作俑者之一的夏墨時也很是慶幸自己的歪打正著,為夏許淮劈開了紅塵喧囂的紛紛擾擾,為他倆的將來省卻了許多煩惱。
當然,那都是後話,暫且不提,如今的夏許淮在聽到管家報告的傳聞之後也僅僅是付之一笑,反而命人往這上頭再添把柴加點油,以便於將這火燒得越發旺起來,反正,他也從未想過要利用自己的婚事去做任何交易,更不存在劃不划算一說。
因夏許淮要為雙親守孝三年,襲爵的儀式也都順帶從簡,皇帝下了承襲爵位的旨意之後,便放他回府自行安排了。
而文武百官也因顧忌著他新近喪父喪母的悲痛,連句恭喜賀喜都不敢說得太過輕快,平日裡不過脫口而出的四個字猶如有千斤重一般,硬是在心裡百轉千回,話頭在舌尖打了好幾個轉,才終於從喉嚨裡蹦出一句完整的話。
不過,他們那說話的語氣著實沉重,一雙雙拱起作揖的手也舉得無甚氣力,整個人看上去恍若一個個剛被秋冬寒霜打擊過的茄子,成片成片地蔫了。
夏墨時站在一旁,聽在耳中瞧在眼裡,簡直都要都要懷疑,才剛死了爹孃的人,到底是一臉平靜宛如無波古水似的夏許淮,還是夏許淮面前這堆面露難色如喪考妣的朝廷大臣們。
夏墨時不緊不慢地往前挪動著腳步,與霧泱泱的人群保持一段既定的不遠不近的距離,權當做看一場免費的馬戲,饒有興趣地觀摩著夏許淮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就在他的嘴角越抿越緊的時候,夏許淮終於應付完這幫見風使舵的老傢伙,因為宮門口眼看著就要到了。
這時候,大家也都你一句“令郎的課業不錯,果真虎父無犬子”,我一句“哪裡哪裡,令愛的才氣才是滿城皆知,當真是教導有方”的相互恭維幾個來回,然後再簡單寒暄幾句,最後說個“改日再敘”以作結尾,便各自上了自家等候在宮門外的車馬,或是徒步上街,各自回家去了。
“殿下還跟著微臣作甚?”夏許淮放在身前的雙手換了個姿勢背在身後,身子朝右邊稍稍扭轉了一個小小的幅度,側著頭問夏墨時,“好看麼,欣賞得可還過癮?”
“定國候長得一表人才,自然是好看的。”還許慕,我信你就有鬼了。夏墨時擺出一副漫不經心的笑臉,“雖然我那時候還小,你可能覺得我未必記得,但我們之前曾經見過,你可還記得?”
夏許淮點了點頭,心說那又如何?
“所以,既然你此前曾幫過我,我也不是個忘恩負義之人,你現在心情不好,不如我陪你聊天逗悶寬慰寬慰心情?”
這下,夏許淮連個正眼都沒給他了,徑直往宮外走去,甚至,對夏墨時的態度甚至比對宮門口的兩個呆頭呆腦的侍衛還不如。
夏墨時心說,要不是看在你死了爹孃失了倚仗我心情還不錯的份上,我才沒打算理你呢,於是一邊暗自在心裡對夏許淮報以同情和鄙視,藉此來使自己痛快,一邊繼續緊追不捨地跟在夏許淮身後出了宮門。
方才拐過半條街,夏許淮便迴轉過身,全然不似不久之前在宮裡的冷淡疏離:“不是說要陪我閒話家常,聊天逗悶,依照咱倆這樣遠的距離,殿下是想同我用吼的嗎?”
呵,也不知道剛剛到底是誰恨不得將所有人都拒之於千里之外。
夏墨時神色不耐地上前,與他並肩而行:“那你想聊什麼,本殿心情好,暫且陪你一陪。”
“殿下突然有此一問,倒使我不知該如何作答了。不如,勞煩殿下陪我略在這走一走,帶微臣領略領略上京城的風華貌。”
夏墨時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這天朗氣清陽光普照又不過分毒辣的大好時光,正是適合在外面晃盪的好時候,帶他稍微逛一逛,也不吃虧,再者,多同他打打交道,即便不能拉攏關係成為友軍,增進一下對對方的瞭解程度,知己知彼也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