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在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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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在北京
1、在北京
術後第一天：清醒後，整個腦袋都纏著繃帶，臉上貼著膠布，嘴裡還擦著兩根導流管。痛不能眠。
術後第二天：我有一個豬鼻子。臉腫得一塌糊塗，冰敷，傷處又脹又痛。輸液維持生命，呵呵。不能笑，嘴角固定著。痛。耳朵後還有一個小傷口，削了一塊軟骨做鼻頭。太難受了，還好沒有取開胸去肋軟骨。艾豆最終選擇自體軟骨和膨體搭配的隆鼻方案。
術後第三天：傷處又痛又癢。不能沾水不能洗澡不能刷牙，人都臭了。
術後第四天：臉色還是發青，好像開始消腫了。醫生把導流管拔出來，開始吃流食。
術後第五天：拆紗布了，換了一個纏臉的繃帶。艾豆請護士拿來鏡子一照，鼻青臉腫。天啊，完全就是一個鬼娃娃花子嘛。艾豆有點後悔。葉院長吹噓金玉葉種種優勢都是口頭承諾，她手術前籤的手術承諾書可是白紙黑字，全是她自願的。萬一手術出問題，金玉葉負責修復，免費。
術後第六天：沒那麼痛了，很想吃蔬菜水果。
術後第七天：拆線，刺痛。臉還是浮腫的，但是可以看出一點眉目了。
“教授，手術做得好嗎？”
“我親手做的手術還有不好的嗎？當然好嘍！你看，腫已經消了大半。”
“還像饅頭一樣。”撫著浮腫的臉頰，艾豆可不自信：“葉教授，腫什麼時候才能全部消掉啊？”
“你已經消了大半啦。每個人情況不一樣，有的人快，有的人慢。如果要全部消掉，快的人大概兩到三週就好了。大部分人大概要一個月到一個半月會消完，慢的人可能會拖兩三個月。”
“啊，要那麼久啊。”
“別緊張，我看你應該屬於消得比較快的。”葉院長托起艾豆的下巴檢查，“鼻子再過一個星期傷口應該就看不出來了。下頜骨要久一點，傷筋動骨一百天，至少的。這一個月你最好都留在北京，保持隨訪，以防萬一。不能劇烈運動，不要感冒，不能大吃大喝。等下護士會把注意事項給你的，一定要遵守，否則出問題受害的是自己。”
“那，葉教授，你覺得像嗎？”這是艾豆第二關心的問題。
“像？哦，現在還不能確定，應該差不多吧。”
“如果不像就白挨刀了。”
“嗬，你應該感到慶幸才對。你知道過年前我們醫院有多少人排隊做手術嗎？王金花讓我一定要把你擠進去。錢先不說，有我們這樣高水平的醫生為你服務，你應該感到很幸運。會不會像？當初我就跟金花說，這隻能嘗試。畢竟人體組織是鮮活的，自由生長的，按照模板做出來也有可能組織再生長的時候發生變化。現在看，手術肯定是成功的。我覺得你現在的臉就很好看，洋氣！你們上海人喜歡說洋氣是吧？你現在的五官和臉型比手術前洋氣多了，我覺得你會比竇薇更漂亮。”
“真的？”比竇薇漂亮是喜是憂？艾豆不知道，先喜吧。
“這是肯定的。你比她年輕，面板比她白，身材比她好，比她漂亮再正常不過。”
“OMG，如果竇薇因此嫉妒我，我豈不是要丟飯碗了。”
“哈哈，noproblam，金花不要你，我要你。”
“我能幹什麼？當護士啊？”
“我們可以請你做廣告呀。廣告語就叫‘金玉葉妙手打造小竇薇’。”
Woo··葉院長無可爭議地是一位行銷高手。艾豆現在有一點崇拜葉院長了。
“葉教授，現在你覺得我更有星相了嗎？”艾豆記得第一次見葉院長時，葉院長說她有星相。
“美女，星相在天上，你要抬頭看。”葉院長再度哈哈大笑。“不要問我，要問去問王金花，這個她比我專業。”
艾豆心想，這輩子想混到竇薇這個級別是痴心妄想，能混到尚雯婕這樣大概算成功了吧。不過尚雯婕整容是不是出問題了，《我是歌手》裡她的臉腫成那樣，太可怕了。
手術後第八天，出院。
王金花安排艾豆住在蘋果園的一個小區，雖然離市中心有點遠，好在離地鐵站不遠。
宿舍是兩室一廳，簡單裝修，傢俱家電齊全，艾豆覺得還不錯。
就是北京的冬天糟糕的一塌糊塗，空氣、交通比上海糟多了。飲食也不合胃口。
過了一個禮拜，臉上的浮腫消得差不多了，但艾豆在家還是一直戴著彈力面罩。據說磨骨手術對肌肉損傷很大，時間久了臉會掉下來，過幾年還要做手術提拉臉頰，艾豆可不想毀在後遺症上。
好在冬天穿得多，出門戴帽子圍圍巾，再加上口罩，晚出早歸，沒人注意她。艾豆也沒什麼地方好去，主要是超市菜市場。
醫院交代艾豆不能吃硬的東西，她就自己在家做點東西吃。一連吃了一個月的麵條稀飯，艾豆真想去肯德基來個全家桶胡吃一頓。不過即便完全康復了也不能多吃，還要減肥，她和竇薇體重差了快三十斤。
這個年要自己在北京過了。一則金玉葉要求她一個月內最好呆在北京觀察隨訪；二則和家裡鬧僵了。
艾豆打電話給家裡報平安，但爸爸根本不接她的電話。和媽媽聊了聊，整容的事她可不敢講，怕火上澆油。
還有就是肖曉彤，艾豆是到北京後才給他打電話說準備到北京工作。肖曉彤問她是不是想和他分手？艾豆只說自己想在事業上再努力一下。
肖曉彤沉默了一會說，如果不順利就趕緊回上海，他可以養她。
一瞬間，艾豆很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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