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堂單消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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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章 堂單消名
第三百七十章 堂單消名
鐵剎山不管“仙師”這檔子事情了,乃至於一點線索也沒給鬼家門這邊留下來。虎子是恨得牙根直癢癢,卻也是完全沒有辦法,畢竟再怎麼樣,無非是人家退出去了。這事情該查還得查,只是擔子又重新落回到了鬼家門這一枝身上。
梁雲達前腳走,虎子後腳端著碗血進了囚著焦恩的那間房。昌圖府百姓都快吃不上飯了,現在大雪封山李林塘不能進山捕獵,這血又是哪來的?其實說起來簡單,這是兔子血。確實是不能進山打獵了,但是不妨礙跟獵戶借一條好狗在林子外面找個兔子窩。
兔子這個東西不像蛇或者熊,那兩個都是要冬眠的,兔子到了冬天照樣活泛。這種小東西極其禁得起作踐,到隆冬時節,靠著從雪下面扒出來的乾草和樹皮草根就能活命。而且,別的東西都有個禁獵的時節,就兔子沒有。因為它下崽兒特別快,到春頭抱窩,一窩就好些個。獵戶們從來不愁把這東西在山上獵絕嘍。
李林塘打獵和別人不是一個路數,抓的都是大東西,尋常時候遇見兔子都是隨手打的,經常就放過去,到冬天這手藝就不好使了。冬天裡兔子藏得深,換了毛的兔子跟雪一個顏色,好些還貓在洞裡頭,沒有條好狗根本找不到。
淨說這個,咱們這本書什麼時候能講完?閒言少敘,略過不表。就說這焦恩,現在已經看不出人形來了。
原本焦恩就瘦,現在更是沒了樣兒。就是一層皮緊緊繃在骨頭上的模樣,讓人懷疑活動起來的時候會不會“噶楞楞”的響。面相上看也是蒼老了好多,頭髮都已經白了,說是六七十歲估摸著也是有人信的。
看著慘,其實活的好好的。畢竟給他喝的不是人血,陽氣不夠充裕,才是讓他落得這幅慘樣,但是行動坐臥開口說話都是無礙的。彭先生已經把他身上的陣法研究的很通透了,這麼多年下來,對於那些石符的理解也不算是一竅不通,他很能把握不把焦恩折騰死的平衡。
“哎,又是兔子?”焦恩喝乾淨了血,找了塊兒布擦嘴,“咱能不能換點花樣?前些日子還有雞呢!”
“那是過年的時候了。”虎子笑了一聲,“我看你還挺自在,想必是我爹沒把你折騰的怎麼樣,還有心思跟我要東西呢。”
焦恩也是一笑:“你不叫我這樣,還想我哭給你看嗎?說實話,我就怕死。你們既然捨不得我死,那我就不太害怕了。更何況人得學會苦中作樂。你爹不是說了,到時候給我引薦個什麼仙家,讓我做個鬼仙嗎?有盼頭了,那就是好事兒。”
到了這般田地,還能給自己寬心的,那當真是個透徹的人物。也可能是混不吝到了不沒心沒肺的程度。但虎子不相信一個差一點盤下整個昌圖黑活的人,心思會那麼簡單。雖然焦恩沒讀過書,卻也應該是有些手段的。
“你倒是還挺看得開。”虎子點了點頭,“不過本來是想把你引薦給黑媽媽的,現在我們和黑媽媽那邊鬧翻了,但也不是絕了你的路。我媳婦就是個弟馬,可以給你引薦到她的堂口。再不然我們你認識個挺出名的大仙家,喚作是十七奶奶,是胡家在昌圖府的坐地大仙。要是緣分夠的話,她也興許收了你。”
“沒事兒,我看得出來你們是什麼人。”焦恩一揮手說,“我雖然挺看不上你們這種人,但我還挺佩服這種人。江湖上混的,是吧?都是江湖,可你們跟我這樣下三濫的東西不一樣,你們心裡頭有杆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你們給自己劃出道來了。你們答應我的事情,我不擔心你們推了。這些都是遠著說的話,咱倆說點近的。”
虎子有些疑惑,心說我同你有什麼好說的?卻還是道:“你要與我說些什麼近的?”
焦恩想要湊近,虎子眼睛一瞪,又把焦恩嚇回去了。他擺了擺手,說:“我雖然不算是個活人了,不用吃些尋常的東西度日,但好歹還是有口腹之慾。這血又腥又騷,味道……有什麼吃食,你能幫我拿來點兒嗎?”
虎子笑了一聲:“今天粥煮多了,還剩了些,可以給你拿來。不過不是什麼好東西,是苞米茬子和白菜梆子、大蘿蔔一起煮的,蘿蔔還有點凍了,你要吃嗎?”
“要要要!”焦恩趕忙道,“我能有口正經吃的就不錯了,哪還挑那麼多。一看就知道你沒捱過餓。所謂飢時糠如蜜,飽時蜜不甜,就是這麼個道理。”
虎子嗤笑一聲,說:“我還沒捱過餓?笑話。你就慶幸你沒趕上我餓的時候吧,我餓起來,你這樣的,兩三口的事兒。等著吧,我給你拿粥去。”
虎子這邊話音還沒落,就聽見一聲尖叫響起,緊跟著是人倒地的聲音。虎子當時就愣住了。這聲音他再熟悉不過——趙月月!
“啊呀!”虎子可是顧不上什麼粥不粥的了。甩下焦恩,趕忙回到了自己房中。
等虎子趕到的時候,彭先生和趙善坤已經先他一步到了。兩人正扶著趙月月,把她安頓在炕上。虎子見狀忙問:“黃丫頭這是怎麼了?”
彭先生搖了搖頭:“不清楚,我聽見叫喊就趕過來了,善坤和我一同來的,正好看見月月倒在地上。”
這時候李林塘從前院趕了過來,進門就問:“出什麼事兒了?”
彭先生那邊跟李林塘解釋,虎子趕忙來到趙月月身前。他伸手一探,呼吸脈搏都很正常,不像是出了什麼問題。可越是這樣,他越是心憂。他生怕是就如同以前一樣,看不出來什麼毛病,趙月月卻是醒不過來。
這時候有三兩個住在這裡的民聯團傷員湊到了門前,探頭探腦向門裡張望。從屋裡的情況看,應當是趙月月本坐在桌前縫補衣服,不知怎麼了,忽然栽倒在一旁。這才是翻了椅子,針線筐裡的東西散落一地。
李林塘見了直接走到門前,罵道:“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回你們屋裡待著去!滾滾滾!”說完話,把門給關上了。
那幾個傷員知道這大和尚的厲害,不敢說什麼,悻悻地摸了摸鼻子,一瘸一拐地轉身回屋。
“爹,您能看出來月月是什麼毛病嗎?”虎子一手撫著趙月月的額頭,另一手去拽彭先生的袖子。
彭先生也湊到近邊,一如虎子一樣探了脈搏呼吸,也是沒有什麼發現。彭先生皺著眉頭說:“虎子,你能看出來什麼嗎?”
虎子心下了然,運起目力來仔細查驗。過了一會兒,虎子緩緩搖了搖頭:“什麼都沒看見。”
彭先生拉住虎子的手腕問:“你確實什麼都沒看見?”
虎子點了點頭:“我確實什麼都沒看見……哎!不對!”
趙月月是弟馬,除非是行夫妻之禮,仙家要回避以外,平時無論做什麼,她身上的竅穴之中都應該至少有一個報馬藏身。虎子尋常看看不見,可運起目力來,是能看見一個個氣團縈繞在趙月月的竅穴上的。現在什麼都看不見,這才是出了問題!
虎子登時覺得束手無策了——他沒遇見過這種事情。若說知道是什麼手段,誰幹了什麼,明火執仗擺開架勢真刀真槍打上一場,這是他擅長的。這可能是趙月月自己身上出了問題,他不知道怎麼解決。
他忽然覺得自己好沒用,學來一身本事,到了這種時候,不還是隻能幹瞪眼嗎?
“師兄,你看!”趙善坤一拍虎子的肩膀,向著房間的另一邊一指。
虎子心裡頭正煩,本是不願意搭理趙善坤,但又想到趙善坤不會在這個時候胡鬧,也就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這一看,眼睛可就挪不開了。
趙善坤指著的是趙月月堂口的堂單。
仙家和弟馬的關係,不是神仙和信眾的關係,倒是不必早晚三叩首,晨昏九炷香,但是堂單前的香火倒是時常燃著的。趙月月應該是剛剛奉過香,可此時三炷香,卻都已經摺斷,倒在了供桌上。
香火折斷,這是受香的不想受上香人的香。這是不應當的,因為趙月月是他們堂口的弟馬,和他們的關係應該是一家人一樣,這是堂口的仙家自己選的。作為弟馬,百年之後,很可能會作為鬼仙進到這個堂口裡,怎麼能夠不受香?再一聯想到趙月月此時沒有報馬在身,虎子感覺自己的心都提起來了。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
他走到堂單近前,把折斷了的三炷香倒插在了香爐裡,熄滅了火頭,碾得碎了,仔細打量著這張堂單。
這一看可是不得了,堂單上靈氣湧動,原本寫在紅紙上的字,竟然一個接著一個暈染開來,變得模糊不清了。不過是盞茶的工夫,堂單上竟然沒有一個名字留存,盡數化作了墨痕。
不單是虎子,其餘人也一併愣在了當場。這事情虎子不是第一回見,當初她誤入張大仙堂上堂單洞府之後,就曾得見這樣的景象。這說明這個仙家,在堂單上除名了。可想是張大仙那次,也不過是堂單上沒有了半數的名字,這一回……
好半天虎子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來:“趙月月,散了堂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