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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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九章 置身事外
第三百六十九章 置身事外
自從這些傷員來了以後,太陽山寺裡熱鬧了許多。民聯團也很守規矩,就像先前講好的,只有走不了路,不方便隨著團裡面轉移的重傷員,才會被安排到這裡。這些傷員只要又能自如行動了,就會離開。
說是重傷員,傷情也是不一樣的。民聯團性質特殊,不能隨便去請郎中,只能讓彭先生幫著看傷。彭先生對於刀斧傷、槍傷、跌打損傷有點兒研究,畢竟平日裡無論是練武還是看事兒的時候受了傷,都是自家處理,算是久病成醫。但終究不是正經醫病看傷的,那些傷得太重的,被送過來的時候就只有一口氣吊著,彭先生也不是坐地的神仙,也有救不回來的時候。
而這些沒能救過來的,就交給民聯團安排。有家人在世的,就把遺體交給家人安排,沒有家人在了的,就由民聯團悄悄地安葬。虎子對這件事也好奇,跟這些傷員細一打聽,知道不單是昌圖府的民聯團如此,關東各地的民聯團,都是如此。至於墓地在哪兒,不方便透露。據說即使在民聯團裡知道的人也不多。要是有朝一日民聯團真有人被俘了,怕衙門刨墳挫骨以立威。
鬼家門幫著民聯團收容傷兵不假,但終歸有一個明面上的身份,彭先生、虎子、趙月月三個人,是要給人看事兒的。打仗也架不住鬧邪茬子,也架不住有人家要出殯,這都會讓人找到門上來。
鬼家門眾人和這些傷員商量好了,約法三章。一樣是無論如何,不許去到前院兒去,白日裡前院兒時常有外人來,被他們撞見一個兩個還算是罷了,能糊弄過去,若是真被人看出來什麼,那就要命了。第二條跟前一條有關係,那就是不許高聲喧譁,說話要壓著嗓子。不能叫別人知道,太陽山寺裡住進了許多外人。三則,那些能稍微走動活動的,在後院裡隨便溜達,單是有一間房間不能進,無論聽見了什麼動靜,也別往前湊。
這間房很是特別,焦恩就關在這裡頭呢。這人很是邪性,讓他跟尋常的生人接觸,指不定會弄出什麼么蛾子來。
這些傷員倒也是聽話,知道這不是開玩笑的。他們也都聽說過,這一院子裡住的全都是親鬼近神的人物,甭給管信還是不信,那是人家的忌諱。自己這麼些傷員是求到人家門上來的,那就得守著人家的規矩。
更何況他們也都親眼瞧見了,鬼家門的人隔三差五就要端著碗血到那屋裡頭去,緊接著要不了多久,就隱約能聽見從裡頭傳出來的鬼哭狼嚎。端的是瘮人得緊,自然是沒人願意往前湊的。
說起這個焦恩,鬼家門一眾人也是犯愁。彭先生一天到晚淨琢磨這個了,有人來求著看事兒的,基本上都是虎子和趙月月兩人出面。可無論他用了什麼法子,這“鎖”還是沒法好生開啟。用彭先生的話說,這“仙師”所用的陣法簡直不像是道家法術了。
虎子那天說的話確實點醒了彭先生,焦恩是犯了眾怒的,彭先生沒必要自己一個人在這使勁琢磨,請各路仙家幫忙也是個好辦法。但是鬼家門是道家的傳承,跟關東這些傳自薩滿教的出馬弟子沒什麼交情。趙月月也是個獨來獨往的弟馬,除了自家堂上的以外,也不認識什麼仙家。
跟鬼家門有交情的仙家,其實本事都不低,甚至應該說,都是有大名聲的。但是十七奶奶臨近渡劫,其他的事情都放下了,他們不好前去打擾。至於鐵剎山那邊兒,彭先生倒是遞了個話過去,可時至今日,仍舊是音信全無,也不解釋一下為什麼不搭理鬼家門。
這讓彭先生感到有些不安心。倒不是說沒有別人幫忙了,他自己就研究不出來怎麼開這個“鎖”。彭先生相信以自己的能耐,破解開“仙師”的陣法不過是時間問題,求助於他人只是為了儘早知曉這個“仙師”的身份而已。讓他於心不安的是,鐵剎山那邊的態度。
先前平安堡白家那件事情發生之後,梁雲達替黑媽媽傳了話,說這件事情一定追查到底。畢竟這牽扯到了關東正堂的仙家,還是一門仙家,作為關東的上仙,黑媽媽必須要管。可怎麼到了今日,就放下來,做了一副全不在乎的做派了?
越想越覺得蹊蹺,彭先生還是決定焚黃表,傳信梁雲達。梁雲達雖然是個道人打扮,但是他並非是個原本的人,只是個假託在人身上修行的仙家,像是焚表傳仙這樣的手段,也是可以用來與其聯絡的。
可焚表之後,卻是再沒了音信。說起來應該不是收到這個信兒,而是不願意搭理了。彭先生火氣也上來了,你不會我信,我還用不著你呢!我自個兒慢慢研究,反正吊著焦恩一口氣兒讓他不至於魂飛魄散就行,總是能從焦恩嘴裡問出那仙師的事情。
讓彭先生沒想到的事,他焚表傳仙之後第三日,天剛矇矇亮的時候,便是有人叫門。這叫門的不是別人,正是梁雲達。合著是沒給回信,人親自來了。
可更讓彭先生沒想到的是,梁雲達和他見面之後頭一句話,劈頭砸過來:“彭先生,黑媽媽傳下話來了,這件事情我們鐵剎山管不了。”
什麼叫鐵剎山管不了?鐵剎山,是東北道教祖庭。東北但凡是修道的,只要不是從關內來的,往根上算,都是從鐵剎山三清觀出來的。黑媽媽不屬於道家的神仙,可卻當真是位列仙班級別的坐地仙。只要是關東仙家,無論是保家仙出馬仙還是自在修行的,全都算是黑老太的座下弟子。
而且這樣的地方,這樣的人物,現在關東出了這樣的事情,她說鐵剎山管不了,那是什麼勾當?
彭先生本還要招呼著趙善坤給來人上茶呢,被梁雲達這麼一嗆說不出話來了。他緩緩坐到了梁雲達對面,一隻手拄在桌面上,就這麼看著梁雲達。
虎子皺著眉問:“梁師兄,什麼叫鐵剎山管不了哇?那一家子白仙作孽,可都是被‘仙師’給逼的。事情都鬧到了這個份上,黑媽媽還覺得是小打小鬧嗎?但凡你點個頭說‘是’,我就當我去鐵剎山漁麟洞的香白燒了。”
什麼叫神仙?有人拜才叫神仙,沒人拜了,被人忘了,那就什麼都不是了。好些人說信哪個哪個神仙靈,可也沒見道家當真哪個神仙下降了。神打說是請神仙,歸根結底也不過是吸納原力上身。請關二爺的神打,好使一口關刀,可關二爺當真是使得一手好關刀嗎?不一定。那是參拜的全都相信關二爺善使關刀,造得每一尊關帝像,手裡頭都攥著一柄關刀。這是神仙。
老百姓拜的其實不是神仙,拜的是那個神仙所代表的公理道義德行。尊孔聖拜的是學識,尊關帝拜的是忠義,尊李耳拜的是道法自然。眾生的香火願力那可不是白來的,一個神仙不能盡其職,老百姓會不認他的。
遠了不說,就說當年昌圖府大旱,鄉民們求雨未果,一怒之下,不是也把泥胎木雕的菩薩像給推倒了嗎?
虎子現在說出這種話來,那就相當於是在質問黑媽媽這個神仙是幹什麼吃的。而彭先生也沒有攔著虎子的意思,反而依舊是這樣看著梁雲達,等著他給一個解釋出來。
“不是我不想管,”梁雲達看了看虎子,又轉對彭先生說,“而是這件事情,已經不是我們應該管的了。這裡面得牽扯太多,不單單是修士作亂草菅人命殺戮仙家那麼簡單。話我不怕挑明瞭跟您說,彭先生,我們早就查出來這個‘仙師’是誰了,但正因為是知道了,才是決定不管了。”
“你們知道很久了吧。”彭先生沉聲道,“在虎子拿住焦恩以前,我的態度就有些不對勁兒了。恐怕是挨不過我們時常把線索給過去,想直接把話說明了。也是,是我糊塗了。黑媽媽那是什麼人物?該是有什麼手段?怎麼會是我們這樣凡人小修士比得了的。我們要查上許久,恐怕黑媽媽吩咐下去,即日便是能得出個結果來。”
“你們知道了為什麼不說?你們不出手,還有我們在呢!”虎子只覺怒火中燒,說話也顧不上其他了,“你們知不知道那‘仙師’做過什麼惡事,傷過多少條性命?你們知道了卻閉口不言,不過是姑息縱容,說難聽點兒,你們就是藏匿賊人的幫凶!”
梁雲達頭一抬,與虎子對視了片刻,竟是沒有反駁。
“你問不出來的,他這回來也沒想告訴我們他知道的。”彭先生冷笑了一聲,“所謂不在‘仙家管轄的範圍之內’,說的是這件事和凡人糾葛牽扯太深了,沒有了他們這些做神仙的插手的餘地。他們也不會告訴咱們,這個‘仙師’究竟姓甚名誰何許人也。他們怕牽扯上什麼瓜葛,用佛家的話講,叫做沾上‘因果’。我說的對嗎?”
彭先生這話是說給虎子聽的,可他的眼睛卻一直沒從梁雲達身上挪開。他最後一句話,問的也是梁雲達。
梁雲達苦笑了一聲,說:“彭先生您明白的,有些事情我們這些做仙家的,乃至於黑媽媽,其實都是身不由己。我理解你們憤慨,但是我不能說的。”
“我明白,我確實明白。”彭先生站起了身,一揮袖子,“其實這種事情,你轉託一個仙家告訴我就可以,沒必要親自跑這麼一遭。即使這樣,也顯不出來你們的尊重和歉意。你若是沒什麼其他事情的話,我還有事要忙。”
梁雲達向著彭先生和虎子結了個子午印,行過了禮,轉身化成了一陣清風,消散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