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託夢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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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託夢冤魂
第二日清晨七點，肖斐大腦內的生物鐘就準時將他叫醒了，特種兵沒有睡懶覺的習慣。起床、洗漱，走出臥室，妻子已經為他準備好了可口的早餐，兒子博文整趴在窗臺看雪景。
“別再玩了，快點吃飯，一會兒我們就要去醫院看望你的叔叔了。”肖斐催促博文
肖博文乖乖地坐回了椅子上。
吃完飯後，一家三口就坐上了私家車去醫院，門外的大雪經意在馬路上積了厚厚的一層，但在雪地裡開車根本影響不到肖斐的車技，汽車一路順暢的開到了市中心的醫院。
一大早，醫院裡就已經忙碌紛紛，多數是為病人送飯的家屬，肖恩的工作地點是二樓，重症病人監護室。
二樓的光線很暗，走廊裡有零零星星的幾個行人，他們的步子很輕，如同漂浮在半空之上，確切的說，他們壓根就不像人。這是一群得了不治之症的人，每天靠營養液來維持僅有的氣息，脫相是他們最大的特點，一張張乾枯的臉龐幾乎只剩下皮和骨骼，就想骷髏似的，還有那從袖筒裡露出的乾柴般的胳膊。
“爸爸。。。”肖博文嚇得躲在了肖斐的背後，韓麗雅也小心翼翼的走著，一隻手一直緊緊拽著肖斐的衣服，生怕那些行屍走肉會瞬間將她掠去。
護士站在病房區的正中央，兩名護士正在忙碌著為病人們準備營養液，真是佩服這些護士的膽量，每天面對這些幽靈般的人還能如此的從容。
“請問，肖恩醫生在嗎？”肖斐上前詢問。
“您是？”護士轉過頭打量了一下這一家三口，好像不是這裡某位病人的家屬，他們的面容是如此陌生。
“ 我們是肖恩的家人，我是他的哥哥”肖斐回以一個微笑。
“在那邊的辦公室裡”護士朝護士站的左邊指了指，就又開始了她的忙碌，看來在這裡工作真的是不容易。
順著護士指的方向走過去，肖斐莊重的敲了敲門，門很快打開了，一個穿著白大褂，捂得嚴嚴實實的人站在屋內，四目相對之後，這個醫生興奮地摘下了口罩：“老哥！”
一個熱情的擁抱，釋懷兄弟兩人這麼久的思念，肖斐和家人便高興地走進了肖恩的辦公室。辦公室佈置的十分簡單，一張辦公桌，幾張會診椅，還有一個廚子，裡面塞滿了大大小小的器皿，這些大多數都是肖恩研究的新成果，它們就是救治這些病人的新希望。當然，這個辦公室還有一個內屋，但是門是被反鎖著的。
坐定後，一家人其樂融融的聊起了往事家常，歡聲笑語一陣陣從屋內傳出。
快樂的時光是多麼的短暫，轉眼又是一箇中午，門忽然被打開了，站在門外的也是一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肖恩，快點來手術室！”說完，那位醫生就帶過門離開了，臨走時，他還瞥了肖斐一眼。
肖斐忽然覺得那個眼神是如此的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肖斐的大腦開始不斷回放著記憶裡的圖片，並將那對眼神鎖定在了一件剛剛發生的事情上、
對，正是夢中那個帶著詭異氣氛的眼神！
看來夢中的一切和這個醫院是有著一定關聯的，現在需要確定的是，那個手術室在哪裡？
肖恩准備去手術室了，肖斐則藉故去廁所然後在走廊內轉悠起來，來到走廊的盡頭，肖斐看到了那個夢中的手術室，在一扇玻璃門的裡面，手術室的大門上刷著黃色的油漆，門的正上方是那個醒目的提示燈，顯示著“手術中”這簡直和夢裡的一模一樣。
不對，夢中的這個提示燈明明顯示的是一串英文字母，肖斐試圖想起那些英文字母究竟是什麼，它的影像在肖斐的大腦中卻一直是模糊的。
肖博文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肖斐的身後，他輕輕拽著肖斐的衣角：“爸爸，我餓了。”
肖斐看了看手錶，已經是中午12點30分了，是該走了，就算待下去也不知道肖恩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出手術室。他在肖恩辦公室的桌子上留下了一張字條，就帶著妻子孩子離開了，字條上寫著：
過年記得回家。
一家三口走到了一樓，調皮的肖博文發現了一個隱藏在樓梯後面的儲藏室，這個小子對一切類似探險的事情都十分感興趣，這會兒的他好像也忘記了飢餓，趁父母不注意，他悄悄地跑到了樓梯後面，並推開了儲藏室的門。
儲藏室涼颼颼的，就像鬼故事裡的詭異屋，室內幾乎沒有光亮，到處黑乎乎的，幾乎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而且到處還散發著一股怪怪的味道，有點像膠水的味道。小傢伙一點也沒有感覺到害怕，而且還活蹦亂跳的到處摸索，儲藏室內堆積著很多的麻袋，麻袋看上去好像很沉，裡面不知道裝著什麼東西，這個儲藏室看起來不小的樣子，肖博文七拐八彎的遛到了一處隱約有光亮的空地。空地的前面是一扇落地窗簾，但由於一股股小小的風力是不是把窗簾的一角吹起，肖博文隱約從窗簾的底下看到了一雙腳。
肖博文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興奮，他悄悄走到窗簾前，並掀起了簾子。
裡面的東西差點把肖博文嚇死！是一具完整的人體骨骼，頭骨上，那個佈滿牙齒的嘴巴還一張一合，兩個黑暗的眼眶雖然顯得空洞，卻好像一直在盯著他，肖博文還發現，這具骨骼的骨頭連結出好像佈滿了一片深紅色的東西，這更增加了這具屍骨的恐怖性，肖博文感覺自己的雙腿有點癱軟了。
不知道自己使用了多大的力氣才脫著已經鬆軟的腿跑出醫院的。
大門外，父母正在焦急的張望著。
“你去哪裡了！”看到肖博文安全的回來了，肖斐喜出望外，但他必須裝作嚴厲的樣子責怪他。
小傢伙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流著淚
“怎麼了寶貝，告訴媽媽發生了什麼。”韓麗雅將兒子摟到懷裡。
肖博文張了張嘴，但最終還是沒有把話說出來，肖斐好像也意識到了什麼，待肖博文情緒穩定後，肖斐便開著車帶著妻子和兒子回家了。
說來也巧，在即將離開城區的時候，肖斐遇見了石中銘的家人。在與石中銘家人的交談中，肖斐得知了一個重要的線索，石中銘在半年前得了一場怪病，在各大醫院治療始終沒有結果，無奈之下家人只好帶著他來到肖恩所在的醫院一試，醫院的醫生們因為他設定了最佳治療方案，但這個方案會走兩個極端，一是治療好後會變成癱瘓，一種是說不定哪時就會在手術檯上喪生。可惜的是，石中銘最終還是沒有擺脫命運的枷鎖，他在昨晚的手術中喪生了。
他在昨晚的手術中喪生了。。。他在昨晚的。。。
這句話一直在肖斐的耳邊迴旋，也就是說，他的那個夢就是昨晚手術室內場景的放映。
看來這已經不是一場簡單的噩夢了。知道晚上睡覺前，肖斐還是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
“怎麼了，還在思考昨晚的那個噩夢麼？要不然明天去看看心理醫生吧，也許是你的職業讓你 心理壓力太大的原因吧。”妻子關切的問。
韓麗雅當然不知道這個夢的嚴重性，肖斐也不會把事情的真相告訴她，直覺告訴肖斐這件事一定要深深埋在心底，它不單單是一個夢那麼簡單。
不知不覺中，肖斐還是睡著了。
又是一個嶄新的夢進入到了他的腦海中。
肖斐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夢中究竟是站到了哪裡，那是一個到處飄著雲，仿若仙境的地方，大概是天堂吧。對面站著的是一個半透明的滿身傷痕的石中銘，他的嘴一張一合，好像想要告訴肖斐什麼似的，他的眼神有些空洞，又好像一直在死死盯著肖斐。他到底在說什麼？肖斐努力冷靜想要聽到石中銘嘴裡的話語，只是那聲音小的可憐，顯得十分滄桑無力。
“什麼？”肖斐試圖靠近他聽得清楚些，但聲音始終那麼小。
“紅色的。。。”
“什麼？”
“提示燈。。。”
“biochemical—experiments were .”
“cayyied...out.”
石中銘的身影開始慢慢變小，變遠，但他臉部的愁容卻依稀可見，他應該是受到太大的冤屈，他或許本不該這麼早的離開人世。
肖斐再一次被夢驚醒，剛才夢中石中銘說的那一串英文字母連起來應該是。。。“生化試驗進行中 ”生化？這是一個司空見慣但又遠離人世喧囂的名詞，它的含義很廣闊，近為透過生物化學研究製造一些治療病人的抗生藥素，遠為透過化學生物部隊進行侵略的新型戰爭。。。
他不敢再想下去，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實在太可怕了，此時肖斐更希望這個夢是他偶然神經錯亂造成的。
當一切意外還沒有發生之前，先不要去想這件事情了吧，即將過年了，肖斐想要給自己一個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