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2章不殺伯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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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12章不殺伯樂
醫院的生活單調而乏味,從醫生到護士再到病友,沒有一個人跟梁青青說話,而她也懶得去搭理任何人。因為她心裡很明白,喜歡在沉默中進行的,大概不是沉默的遊戲就是沉默的陰謀,而誰又會喜歡跟她這樣的一個人一起玩遊戲呢。所以不說話,或者就代表著她不用在陰謀中那麼快的死去。
呃,說起來梁青青覺得自己也算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吧,雖然最後沒有成功,但是她卻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了死亡的痛。先是臭氣熏天,然後慢慢潰爛,到最後在孤獨中死去。如果這就是人生的話,那梁青青寧願自己沒有來體驗這一遭。
忽然間,她就想到了福利院裡的其他人,那個比她還要漂亮的姐姐,那麼學習最好的小哥哥,那個總是愛撒嬌的妹妹,他們也都在早些時候去到了領養家庭。而他們現在是在過著什麼樣的生活呢,是幸福是痛苦,還是無奈。不過樑青青卻不用擔心他們過得比自己慘了,因為她知道,任憑誰都慘不過自己了。
然後她就莫名的羨慕起劉毅來,羨慕他有他的十三月,羨慕他能夠一直在福利院中長大。雖然他也曾給過自己機會,但是失去一次也就算永遠失去了吧。
恩,是永遠失去了。至此,梁青青已然陷入到一種極致絕望的情緒之中,彷彿身處在宇宙的黑洞之中,連最後一絲明亮的光都被吸收了去。從此留在她生命中的,就只有無盡的黑暗而已。在黑暗中歡笑,在黑暗中哭泣,最後在黑暗中死去。
“青青,我們來看你啦!”只是沒有想到,最後把梁青青從絕望中拉出來的,竟然還是她的家人。他們慌慌張張的推開門,然後一擁而上,就像一群餓狼撲像食物一樣。自己可不是可口的食物呢,梁青青在心裡偷偷的想。
“爸爸,媽媽。”很快回歸到現實生活中,梁青青非常給面子的叫了一聲爸爸媽媽,任誰聽了都能夠甜到心裡去。
“青青你別害怕,這兩位啊是警察,他們是專門來看你的傷的。是誰傷害你的你就好好跟警察說,他們會幫你報仇的!”大概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梁媽媽才能裝出一副母親的樣子。她張開雙臂,用母親獨有的懷抱將梁青青抱在了懷裡,眼中帶淚的向旁人訴說她女兒所遭受的不幸,上演了一出母女情深的戲碼。
梁青青以為自己能夠陪她好好表演下去,可是演出過了半程,她卻有點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心裡憋著的笑一點一點的從嘴上表現出來,直至最後所有的人都在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們這母女倆一哭一笑的反差。
也許是感覺到了眾人的沉默,梁媽媽也忽然驚醒過來,發現了懷中女兒大大的笑臉。她先是愣了愣,然後受到驚嚇似的把她推回到了**。事實上她也確實是收到了驚嚇,和梁青青一起生活了這麼久,也折磨了她這麼久,還從來沒有見過她在眾人面前這麼反常的樣子呢。難不成她終於決定反抗了?梁媽媽的心裡有些不安。
“哎呀壞了,醫生早先就跟我說過,小孩子受了這麼嚴重的傷,以後心裡肯定是要出問題的。沒想到這麼快……”梁媽媽說話欲言又止,故意把眾人引向一個未知的方向中去。
“你是說,青青的精神出問題了?”這個世界上善解人意的人很多,梁青青的養父或許就算其中一個。況且,這樣結果也是他喜聞樂見的。
“啊,精神出問題了!”“精神出問題了可怎麼辦呢?”“也不知道精神病的話在警察那裡有效沒有呢?”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紛紛表示對這件事的興趣,把別人的痛苦當成最有趣的談資,旁觀者從來都具備這種快速轉換的超能力。
繼續面帶笑顏的看著他們,梁青青感覺自己好像身處在一個異世界,比劉毅的“十三月”還要奇妙的一個地方。他們擁有最真實的心靈,卻擁有一張假面,他們都想要掩飾,卻又忍不住將內心的情緒顯露在嘴角。所以,這到底是一群好人還是一群壞人呢,梁青青說不出來。
“哦,我想我的精神是真的出問題了呢,媽媽,我該怎麼辦啊?”繼續順著他們的方向走,梁青青享受著這難得的一次做主角的感覺。
“噢,怎麼辦呢?警察先生你看,我這個女兒現在精神有些不正常,好像也說不出什麼有用的話來了。不行的話,我們另外約個時間再見面吧。”彷彿受到梁青青的話啟發一樣,梁媽媽把期盼的目光投向了警察。忽然自己又覺得太過露骨了一些,又把目光往下壓了一壓,拼命的想要擠出幾滴眼淚來。
“呃,我看這孩子也沒有什麼大問題,說話還是清楚的。這樣吧,你們先出去,我們兩個既然來了這一趟,還是蒐羅些證據再走吧。畢竟這案件性質太惡劣了,我們一定要快點找出真凶才是。”
聽了這樣的話,梁青青不禁抬頭多看了那位說話的警察一眼。看到他那一臉想要造福人民的正義相,梁青青心裡不覺有些好笑。何必多此一舉浪費自己和別人的時間呢,調查的再仔細又有什麼用,不過是白白辛苦一把罷了。明明自己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兒都能理解的問題,奇怪他一個大人為什麼就理解不了呢。
梁媽媽知道接下來要發生的完全是自己控制不了的局面,不管發生什麼她所能想到的也只是補救,卻不能阻止事情的發生了。於是在將要出去的時候,梁媽媽把手伸到被子裡狠狠的掐了梁青青一把,算是最後的警告。
很快,人們就被清散出去,房間裡就剩下了一個警察。好不容易輕鬆下來的梁青青抬頭看看,發現果然是方才說話的那個警察。看到梁青青抬頭看他,那個警察露出非常善意的微笑,表示自己是毫無威脅性的。而這一切的一切,在梁青青看來卻是那樣的虛偽和做作。
因為討厭,所以梁青青想要快點結束這種局面,所以她選擇率先開口,“想要問什麼你就快問嗎,問什麼我都照實回答就是了。”本來大家都是陌生人,又何必假惺惺的裝腔作勢呢,就算梁青青想,大概也沒有那個心力了。
“呃……”一時間熱臉貼了冷屁股,那位小警察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怎麼搭話了,只能傻愣愣的杵在那裡忍受梁青青的白眼。話說他也剛做警察沒幾年,論起年齡來也不過比梁青青大上那麼十來歲,根本不知道該怎樣去取得梁青青的信任。他只知道這個女孩兒受傷了,他要溫柔的對待她罷了。
“那個,你知道是誰傷害你的嗎?”或者是因為緊張,或者是真的不懂,小警察一開始便問出了一個愚蠢的問題。問題出口之後,那位警察真的非常想打自己一巴掌。什麼叫“知道是誰傷害你的嗎”,如果知道的話他們家要何必找警察來調查,直接帶上嫌疑人的名字去報警不久好了嗎。
“那個,對不起,是我的失誤!”小警察紅著臉磕磕巴巴的說。
“我知道是誰傷害我的。”就在小警察已經放棄上一個問題的時候,梁青青卻出人意料的開口了!
一開口不要緊,可著實的把小警察給驚住了。他知道自己一定是碰上倒黴案子了,明明受害人知道誰是凶手,受害人的家屬還偏偏要報警把他們帶過來。雖然不知道這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但是小警察知道,這裡面賣的一定不是什麼好藥!
“是誰?”雖然沒有看到小姑娘身上的傷口,但從這一層一層的繃帶上小警察也能想象到梁青青到底遭受了何種非人的折磨。*癖的犯人他不是沒有見過,但是這次的案件卻殘忍到令人髮指。
是誰呢?梁青青陷入了沉思中,她想自己大概需要兩分鐘的時間去思考吧。她知道養父養母想要自己說什麼答案,也知道自己說什麼話最能讓他們開心。可是再感受一遍身上的疼痛,梁青青還真不想遂他們的意呢。
不對,到底是她不想遂他們的意呢,還是劉毅不想。從那群人進來開始,梁青青的腦子裡就一遍遍的傳來劉毅的聲音,他一遍遍的告訴自己,不要原諒他們,一定要復仇,要讓他們付出代價。梁青青並沒有打算聽劉毅的話,但是劉毅的話卻多多少少也代表了她的意思。
也許現在還不是報復養父的時候,不過她還是打算讓他們多費一些功夫的。
“是我父親的兩個朋友。”思考了個差不多,梁青青淡淡的開口了。
“什麼!竟然是你父親的朋友!”雖然說這類案件熟人作案的有很多,但是真相從梁青青的嘴裡說出來的時候,小警察還是免不了被嚇到。人家都說朋友妻不可欺,如今面對朋友的女兒他們竟然也能做出如此骯髒下流的事情。想到罪惡的凶手還在外面逍遙法外,小警察就恨得牙癢癢。
“對的,是我父親的兩個朋友,我平時都叫他們叔叔的。那天他們趁我自己在家的時候來到了我的房間裡……”其實敘述一件事情也是需要功底的,而梁青青恰巧就是那種功底深厚的人。她知道怎樣恰當的利用詞語將一個人說得罪孽深重,尤其是在那個人本來就罪孽深重的基礎上。在很久以後的未來,梁青青的這項能力又用上了一次,只不過物件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梁青青訴說的越平靜,小警察聽得就越激動。到了最後,他用來記錄的右手都忍不住的顫抖起來。他甚至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所處的地方到底是人間還是煉獄。從性侵到故意傷害,那兩個所謂的叔叔用無所不用其極的手段將一個小女孩兒放在了骯髒的案板上,然後用自己更加骯髒的手段毀滅了梁青青的人生。
看看安靜的躺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小女孩兒,她的目光是那樣的澄澈,她的笑容是那樣的溫暖,她的身軀是那樣的瘦弱。她安靜的躺在這個病房裡,躺在自己面前,將自己受過的苦一點一點的說出來,只為了能夠向自己尋求一點幫助。
當時的小警察正處於熱血青年的年紀,他把自己全部的熱情都傾注到了工作上。他覺得自己是能夠幫助梁青青的,不管是從法律還是從個人層面來講,梁青青都是他必須要去幫助的受害者。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後來的現實會給他重重的一擊。
把梁青青說得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登記清楚,小警察小心翼翼的把筆記本帶回了警局,送到了領導的手上。他覺得自己已經無需再多言什麼了,筆記本上的話字字帶血,他相信梁青青的經歷一定會觸動每一個看到的人,給予他們努力去破案的動力。
很快的,梁家父母就收到了來自警局的訊息,不是來自於小警察的,而是來自於他們那個親戚的。梁青青對小警察說過的話原封不動的傳到了梁家父母的耳朵裡,雖然沒有觸及他們兩個的利益,他們還是有些惱羞成怒了。本來以為應付應付就能過去的事情,經過樑青青這麼一擺弄,明顯難纏了許多。光是梁振國的那兩個朋友,就需要他們花費大工夫去搞定。
“死丫頭,你為什麼跟警察說那麼多沒用的話!”並沒有亟不可待的去找門路想辦法,梁媽媽第一個想到的懲治物件就是梁青青。畢竟話是從她的嘴裡說出來的,她自然也不會讓她好過。
“我說的話多嗎,我以為您會滿意呢?”難得的一次,梁青青好好睡了一覺,卻被這個不識相的養母給吵醒了。身上的傷口已經開始長了,一陣陣的奇癢,這讓梁青青心裡有些煩躁。
顯然,梁青青奇怪的態度再次驚到了梁媽媽。不知道為什麼,她現在有些害怕這個受氣包了,她那意味不明的眼神和笑容總會讓梁媽媽產生一種下一秒就會被她殺掉的錯覺。
“如果你繼續這樣的話,我就要把你送到精神病院去了。”要壓制一個弱者,一個人首先能夠想到的就是威脅,所以梁媽媽又開始威脅梁青青了。
梁青青笑了,她這位養母大概永遠不會知道,那些看起來像弱者的人其實才是最大的強者,他們擁有最強大的底牌,只等一天亮出來,毀滅整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