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75章 三十年前

第75章 三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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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三十年前

第75章 三十年前

她的這番話無異於正式宣判了我的死刑,我不想知道關於這具屍體以及他們家過往的任何事,完全不想知道。

但可惜已經晚了。女人望著我,像看著一個被捉到了錯處的孩子,她走到我身邊蹲□撫了撫我的頭髮,柔聲道:“你這孩子,如果不是因為我有多瞭解沈東辰這個人,幾乎真的會相信你對此事一無所知。”

我不由深吸了口氣。欲再爭辯但轉而放棄,知道再怎樣表明自己的立場也是無用,便點了點頭:“那麼,三十年前沈微是被你們殺死的。”

“是被我殺死的。”一旁女人糾正道。

我看著她那雙細而柔和的眼睛,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這女人看來是無比柔和與脆弱的,彷彿什麼樣的事都能讓她感嘆和擔憂一番。但有時候,她看起來卻就像是塊石頭,一塊冰冷的,彷彿完全沒有任何感覺的石頭。

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為什麼會同時在一個人身上得到體現呢……我的困『惑』令我目不轉睛望著眼前這個溫婉又冰冷的女人,她的目光因此落進我視線內,朝我輕輕笑了笑。隨後淡淡道:“同這樣一個男人生活在一起,誰會不生出想要殺了他的念頭呢,但當初倒也並非是存心要去殺他,實在是他命該如此而已。”

三十年前。

三十年前沈子琨五歲,女人二十六歲,沈微三十五歲。

女人叫曉芝,嫁給沈微時才二十歲,父親是香港遠東商行的老闆。

三年前由於涉黑出了問題,遠東商行整個企業頻臨倒閉的境地,走投無路之際,當時年僅十七歲的曉芝親赴環宇集團,同沈東辰面談,請他藉資幫她父親度過難關。

之後的故事便很老套。

曉芝成了沈東辰的情婦。對於老辣如姜般的男人來說,有膽魄有智慧又有美貌的女人,總是很容易引發他們的興趣,何況這女人又是那樣年輕,並且在膽魄之外,包裹著一副柔若無骨的身體。

於是整整三年,曉芝都在用盡各種方式博得這個大她四十多歲男人的歡心,看他因年齡而趨向疲軟的身體在她的撫慰下重新□起來,有力起來……但她對自己所做並不覺得噁心,甚至是幸福的,她覺得自己愛這個年長的男人,因為他那樣有氣魄,每每站在環宇大樓最高那層,對著那些在他面前恭恭敬敬的臉,他看上去就像個帝王。

一個男人能令女人最為傾心的東西是什麼?

對曉芝來說,不是相貌,不是浪漫。而是金錢和權力。因而當一個男人能將那兩者全部歸於掌中時,其魅力是無法用年齡,相貌,浪漫……等等一切無足輕重的東西所能媲美的。

所以她愛他,真的很愛他。

但沒想到三年後,沈東辰卻命她去嫁給自己的兒子。

因為常年在國外唸書的沈微在回國的第一天,在他父親的公司裡見到了過來取錢的曉芝,自此驚為天人。

曉芝答應了。

她想有其父必有其子,沈微必然同他父親一樣,亦是個有魄力又有智慧,能將一切金錢和權力輕易玩弄於股掌間的男人。

但令她失望的是,就在婚禮的當天她便意識到,眼前這名同她見面不超過三次,說話不到十句的男人,同他那位隻手遮天野心勃勃的父親完全兩樣。

他是那麼溫順,彷彿像只綿羊一般,唯唯諾諾,小心拘謹。他甚至連股票是什麼都不知道,只在別人談到紅十字會和難民救助時,方才開始侃侃而談。談的都是些永遠賺不到錢也無關於權力的東西,於是整個婚禮她便如同一縷幽魂般渾渾噩噩注視著沈東辰來來去去的身影,試圖同他說上一兩句話,但他彷彿當她不存在一般從不投以正眼。

這樣一種冰冷維持到婚禮結束。

新郎被灌得死醉,在新房外睡得如豬一般不省人事,曉芝坐在空落落的新房裡對著滿抽屜珠光寶氣的收拾發著昏沉的呆。

看著看著,她見到沈東辰推門走了進來,那瞬她便如發瘋般將那些珠寶朝他身上扔了過去。扔到他身上,再看著它們璀璨奪目地從他身上落下來,她伸直了脖子衝著他尖叫,叫著一些連自己也聽不懂的話。

然後她被沈東辰抱住推倒在了**。

這個比曉芝年長了足足四十歲的男人,卻如二三十歲的精壯男人一樣散發著狼一般的氣魄和慾望。他撕毀了她的禮服,將她壓在身下,在她憤怒的咆哮和抵抗中同她糾纏在了一起。隨後又被她糾纏住,兩人就這樣你來我往地糾纏了一整夜,直到天微明,他便又如婚禮當時那般將冰冷罩在了她同自己之間,沒說一句話也沒有一絲留戀,徑自離開了那個房間。

那夜之後,沈東辰徹底同她斷了以往的關係。而她也收拾起一切失望和憤怒的心情,在那張溫婉美麗的面孔下,同沈微正式成了夫妻,併為他生了一個兒子。

她總想,也許等到有一天,等沈微到了足夠成熟的歲數,他或許會變成沈東辰的。所謂有其父必有其子。

但她再次想錯了。

沈子琨兩歲時沈微加入了聯合國紅十字會,開始終日為那些遠在天邊的災難和貧窮募捐和奔波,有時候整整兩三個月也不見蹤影。而即便回來了,也終日如死魚般無趣,只知道看那些傳教的書籍,或者乾脆丟下手裡的一切,跑到郊區他所買的那棟破舊的農舍裡,對著一窩雞,一頭羊,一大院子長勢驚人的絲瓜藤傾注著他全部的精力。

曉芝無論如何也想不通這是為什麼。她還如此年輕,並還保持著最良好的容貌。可是所嫁的人卻已如七老十歲一般對生活生出一種和煦的平靜,又如寺廟裡的和尚那樣,對周遭一切無慾無求,甚至漸漸解除了在集團中的所有職務,只拿著一份供養基金,心滿意足地過著他與世無爭的生活。

而曉芝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原本只屬於她同他的資產,一分分流逝到那些外人的手裡,有些是外姓親戚,有些甚至連親戚都不是。

看著他們在沈東辰的培養下漸漸青雲直上,那些原本卑微而一無所有的人。現在卻開著最豪華的車,用著那些屬於她的資產,過著上流社會最美好的生活。

而屬於她的美好卻又到哪裡去了,她甚至比當年自己父親的商社搖搖欲墜的時候還如。

這令她幾乎快瘋了。

她像瘋子一樣成天尋事跟沈微計較,用最刻薄的話指責他的無用,無論是事業還是**。

而那好脾氣的人,好得讓她快要崩潰的男人,卻無論她是動怒還是冷戰,始終一副溫馴而無辜的樣子,惶惶地看著她用她的方式發洩著自己的怒氣,然後像只狗一樣睡在房間外,整夜連一點聲音也不敢發出。

最終曉芝放棄了她的掙扎,她不再對這男人抱有一絲可能改變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