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浮世繪-狂歡遊行
親愛的,請留步 名門權少太囂張 嗨,周醫生 拒嫁豪門:慕少天價童養媳 死神之翼 道御乾坤 末世來了呦 戀上極道邪千金 重生之至尊神帝 青春不散場
第103章 浮世繪-狂歡遊行
第103章 浮世繪 狂歡遊行
新垣結衣說她有部電視劇要拍,於是在和兩人打了聲招呼之後就離開了。在她走之後,風間久木無不炫耀地告訴芽衣,gakki醬去拍攝的日劇叫《無法成為野獸的我們》,他是製作組和高層之外第一個知道這個訊息的人。
“可是啊,哥哥,剛才你看起來好像並不開心。”風間芽衣問,“你明明一直很喜歡新垣結衣的,為什麼卻悶悶不樂呢?”
“可能是因為得到了就不會再去珍惜吧?可望而不可即的月亮才是最完美的幻象,就連猴子們也熱衷於在水裡打撈月亮,可當人類一旦登上太空,來到月球之後,就會發現那裡不過一片荒涼。”久木的雙眼目光閃爍,眼神有些躲閃。
芽衣認得這表情,這意味著久木在撒謊。事實上,這幾天一來,她時常在哥哥臉上看到這副表情。
猶豫,彷徨,內疚,自責……哥哥將這些情緒掩藏在笑容之下,芽衣看出了這些情緒,但她從不戳穿。
她想,如果哥哥想說的話,他自然會告訴她。
可是她沒想到的是,久木臉上的每一種表情變化都是他強擠出來的,為的就是警醒芽衣,讓她自己主動問起。
笨蛋妹妹,我的暗示都已經這麼明顯了,你還沒發現嗎?久木看著芽衣轉頭盯著海報發呆,內心不由得一陣苦笑。
只要你問我,我什麼都告訴你。然後呢,只要你想逃離這裡,我就幫你離開。
我已經後悔了啊,可你卻什麼都不說。
“哥哥,剛才我在樓上往外看的時候,海報上還是新垣結衣,我下來一看就變成了石原里美。”芽衣喃喃道,“最近我經常產生這種幻覺,我看見了一匹白馬,白馬上坐著一名騎士。有時候,我還經常看見自己,可是人怎麼會看見自己呢?”
“也許是因為芽衣長大了,也開始幻想自己的白馬王子呢?”久木開了一句玩笑,可是芽衣卻不像往日那般羞澀。
“不是的,不是什麼白馬王子。”她認真道,“我能感覺得到,那名騎士身上有著很熟悉的的感覺,就好像……那名騎士是我所認識的人。哥哥,那名騎士是你嗎?”
風間久木楞了一下,眉宇間滿是猶豫。
“芽衣,記得我上次問你的關於顏色的問題嗎?”他問。
“大概記得吧?”芽衣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我在想,我們憑什麼知道天空的藍是藍色而不是綠色?這取決於我們被灌輸的概念,假設有一個視力正常的孩童,和先前那個天生混淆藍綠的傢伙不同,他從小就被後天教育真正的紅叫‘綠’,真正的綠叫‘紅’,那麼紅燈停綠燈行,會發生什麼?”
“發什麼什麼?”芽衣惴惴不安地問道。
“那個小孩會在紅燈亮起時看到‘綠’色,他忽然竄到斑馬線上,下一刻被來不及剎車的大貨車碾軋,綠色的鮮血與白色的腦漿齊飛。”久喃喃自語,神色掙扎,“太高的音訊只有少數人能聽見,每個人對味覺的反應也不盡相同,可見光以外的顏色只對極少數人開放。其曲彌高,其和彌寡,知覺形塑現實。”
芽衣不安地縮了縮脖子,小聲道:“哥哥,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有些害怕。”
風間久木深深看了她一眼,忽然一拳狠狠打在牆上,彷彿下定了某種決心,神情嚴肅到令芽衣都覺得陌生。久木掏出手機,開始播放裡面下載好的電影,然後將手機遠遠丟擲。
遠方街道盡頭轉角,一支盛大的狂歡遊行隊伍從手機螢幕中鑽了出來,場面詭異至極。
組成遊行隊伍的成員有些奇妙,大多都是非人的死物。電冰箱、消防栓、報廢汽車、日本武士盔甲、自由女神像、太空服、木偶、鳥居……所有的死物彷彿有了生命一般,它們沒有面容,可芽衣能感覺到它們身上洋溢的詭異喜悅。
它們用盡生命,在遊行中演繹一段詭異的音樂。芽衣認得這一幕,這是《紅辣椒》裡的遊行隊伍,她昨晚花了點時間看了這部電影。哥哥剛才點開的電影是《紅辣椒》,可是電影裡的遊行隊伍怎麼會從手機螢幕裡鑽到現實中來?
龐大而嘈雜的遊行音樂響徹整個澀谷,藉著遊行隊伍嘈嘈切切的聲響,風間久木忽然拉著芽衣的手跑了起來。
“你看,這就是真實,也是現實。真實取決於我們的定義,節選自我們的看法。我們不相信我們所見的,我們只看見我們相信的。”久木回頭大喊一句,隨後鬆開芽衣的手,“這裡的現實足夠完美,可是沒有完美的現實,所以這裡就是假的,這裡是夢裡的現實。芽衣,你明白了嗎?”
芽衣愣愣地看著他,街邊的景色一陣扭曲,忽然出現了一個遊樂園。久木讓芽衣稍等片刻,他快步上前,身體貼在旋轉木馬上面,竟漸漸融入其中。
片刻後,白色的木馬活了過來。
“上來,變成這樣子跑得快一點。”白馬打著響鼻說道。
芽衣愣了一下,除了沒有短弓和冠冕,哥哥所化的白馬竟和她先前所見的一模一樣。可是哥哥怎麼成了白馬精,他的異能也不是變身啊。
“哥哥,這是怎麼回事?我記得你的異能是……”芽衣說到一半忽然呆住了,“哥哥,為什麼我記不起來你的異能?”
“你的記憶被婆婆動了手腳,我的異能叫夢魘,可以編織夢境,我們現在在夢裡。”久木所化的白馬口吐人言,場面卻絲毫不違和,“快點上來,婆婆在監聽你的夢,遊行的音樂只能蓋住我們的聲音一段時間。”
芽衣傻傻地翻身上馬,她沒騎過馬,只能伏下身子緊緊攥住白馬的鬃毛,以至於不讓自己掉下去。白馬在澀谷的街道上狂奔,長長的馬路在一陣扭曲之中,變得像一條不斷向後滾動的運輸帶,風間久木必須跑得足夠快,才不至於被拉向原點。
斑馬線變成了黑白相間的斑馬,成了一道又一道的路障。街道兩盤的路燈化為一件件銳利的冷兵器,每隔一段時間就狠狠斬下。
風間久木所化的白馬穿梭在刀槍劍戟斧鉞鉤叉之間,他躍過一道又一道斑馬障礙,快得恍若閃電。
“哥哥,馬路在動,我們現在去哪?”芽衣迎著大風,大聲問道。
“我知道,夢境是我造的,馬路也是我佈置的,原本用來防止你接近夢中世界的安全屋。”久木飛速回道,“我把安全屋的位置和你的公寓樓重疊,但只有透過這條馬路才能抵達。”
說話間,風間久木已經即將抵達馬路終點,那裡孤零零地矗立著一棟大樓。
兩人一路上走來之所見,皆為癲狂錯亂的詭異奇妙之景。
在一座偌大的都市裡,紅衣的僧侶舉起掃把,採藥的山女摔落懸崖,娼妓的笑顏宛如花之風雪,遺孀的鳴泣是雲和月和雨,三角尺的肝臟浸泡在福爾馬林,活化酶的蟲洞居住著海德格爾,戰慄著,疾馳著,伴隨狗吠和雞跳。
芽衣翻身下馬,與此同時,白馬也變成死物,風間久木從中掙脫出來。
“哥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婆婆為什麼要把我困在你編織的夢裡?”芽衣滿腔疑惑不解。
“因為你太危險了,芽衣。”久木低著頭走進公寓樓,“或者說,因為我們太危險了。”
“可是,哥哥你說這是夢境,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芽衣顫抖著問道,“我之前的經歷都是真的嗎?包括在學院的經歷,還有童年和中學生活,都是真的嗎?還是說,我從來就沒醒來過?”
“芽衣,這個問題我沒辦法回答你……”久木低聲道,“我只能說,對於你認識的人來說,你是真實的。”
也就是說,自己從來都活在編織的夢境裡?芽衣頓時覺得整個天地都在旋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和突如其來的憤怒感充塞她的心臟。
芽衣只覺得這一幕有些熟悉,有些可笑,又荒唐十足。原來自己就像《駭客帝國》裡面的人類,一直生活在夢境之中,從未真正地活過。而現在的哥哥就像《駭客帝國》的墨菲斯,向Neo展示分別代表現實和幻境的紅藍藥丸。
“哥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芽衣沉默良久,才低落道,“原來一切都是假的,我從沒真真正正地活過。”
久木仍是不敢看她,他輕聲說道:“不,芽衣,你一直都在沉睡,不過你與外界的接觸都是實實在在的。我的異能可以讓夢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現實,你確實在外界生活過,明白我的意思嗎?你的身體在沉睡,可是你的精神體經由我的異能投射到了現實,所以不要多想,你的經歷和你在別人心裡都是真實的。”
“只不過你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了,自從你的精神體去了學院再回家之後,我就發現夢境越來越不穩。”久木說,“於是,自從你回來之後,婆婆就讓我把夢境設定成死迴圈。芽衣,你知道嗎?其實你送我的已經不止一千隻紙鶴。這一週很漫長,我們已經在這個夢境世界度過十幾個一模一樣的週一到週日。”
“外界現在發生了什麼?”芽衣顫聲問道。
“學院的話,正在進行彩虹橋對抗,現在代表風間芽衣出現在學院的是另一個你。還記得先前你在明治神宮和海報那邊看到的小男孩嗎?那個小男孩就是另一個我。”久木解釋道,“我們沉浸在相同的夢境當中,你夢到了我,我夢到了你,你的夢境和我的夢境疊加,再加上原本的我們,就有兩個芽衣和兩個久木。”
久木頓了頓,繼續說道:“我知道的,你喜歡哥哥和婆婆吧?對不起,芽衣,我們也不想這麼做的。先前你在明治神宮的時候,我在夢境裡看到了小時候的你,那時候你牽著婆婆的手,卻稱呼她媽媽,一定是因為很喜歡她吧?你向我做了個鬼臉,大概是恰巧把我當成你童年記憶力的某個印象深刻的路人。”
“可是你們為什麼這麼做?我做錯了什麼嗎?如果我有什麼問題,你們可以告訴我,好歹做決定之前,也先問問我的意見啊!”芽衣呆呆看著自己的哥哥,就好像自己從沒認識過他。
久木落寞道:“那時候你還太小,而且我們沒辦法徵求你的意見。這和咱們的來歷有關,相信我,婆婆沒有惡意的,她只是不敢讓學院知道我們的真實身份。恰好我的異能比較特殊,實在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我們也不想束縛你的自由。”
“我們的真實身份?”
“婆婆監聽夢境,是因為她不想讓我告訴你事情真相。其實我們這麼做僅僅是為了壓制住你的本我,婆婆想讓我們活下去。不過我想,還是你自己看比較好。”
風間久木和芽衣站在電梯裡,他的話音剛落,除了最高的那層之外,電梯裡所有的樓層按鈕倏地全亮了起來。
電梯先是停在了二樓,電梯門開啟,可電梯通向的二樓卻不是芽衣熟悉的公寓樓走廊,而是古老的熱田神宮和漫天綻放的花火。
電梯二樓連線的,彷彿是另外一個夢境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