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02章 彩虹橋-水汽

第102章 彩虹橋-水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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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彩虹橋-水汽

第102章 彩虹橋 水汽

“我不胖,我只是骨架大。”阿德里安教授幸災樂禍地說道,“我覺得你們有心情督促我減肥的話,不妨想想怎麼脫身吧。”

“前輩,他們來了。”芽衣提醒了一句。

密密麻麻的異種人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安斯年一行人被夾在中間,像是被瑟瑟發抖的小綿羊被飢餓難耐的狼群包圍。

這一幕有些像喪屍圍城,只不過他們面對的可不是喪屍那種看似恐怖實則行將就木的活死人,而是一個個身懷各種異能並配備一系列現代化武器的學長學姐們。

“這是在玩植物大戰殭屍嗎?”安斯年哭喪著臉,哀嘆道,“咱們的運氣是不是有些太背?一上來就得遭遇圍攻。”

“我先動用異能,帶著大家飛走?”白月光提議道,“雖然地上沒路,但咱們可以走空中。”

愛麗絲瞥了白月光一眼,忽然出聲說道:“中國不是有一個成語嗎?”

“什麼?”

“插翅難飛,說的就是這種情況。”愛麗絲解釋道,“你帶著大家並沒辦法飛得太快,在速度有限的情況下浮空,我們幾乎就是活靶子。”

“那我們怎麼辦?”芽衣小聲道,“難道我們不能把人質先讓出去嗎?”

“會被扣分的喲,而且你們身在包圍圈中心中心,把我讓出去你們在混戰中也同樣也會遭受攻擊。”阿德里安教授嘎嘎怪笑道,“你們覺得對方為什麼把你們圍住還不動手呢?我在你們手中,才是你們現在還能僥倖存活的原因。”

白月光望了一眼四周,高年級的學生們圍著他們並不行動,似乎他們幾個已經籠中之鳥、甕中之鱉。此刻令他們暫時採取觀望的態度的,自然是因為每個人都想做那個漁翁,看著鷸蚌相爭。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大家都想佔便宜,做最大的利益既得者,這就給了我們機會。”安斯年猶豫著說道,“我先動用異能,加大他們的重力,趁其不備,令其陷入短暫的僵直。抓住大家身體不能動彈的這段時間,我來帶大家飛出去,我異能適用於直線加速,並不受人數影響。”

“那就試試吧,準備……”愛麗絲掃了一眼四周,不動聲色地將手探入懷中,嬌喝道,“閉上眼睛!”

愛麗絲身上儲備的閃光彈和煙霧彈被她一股腦拋了出去,強烈的白光和濃烈的灰霧掩蓋住了安斯年等人的身形。

趁著周圍異種人視力受限的情況,安斯年單膝跪地,狠狠一拍地板。無形的波動從他掌間開始蔓延,這是他第一次使用這麼大範圍的重力增強,以往他施加重力往往只是打一個響指的事。

過度使用異能使得安斯年有些頭暈目眩,眼前似乎都出現了不少小星星。

“該死!”

“他們跑了!”

視力被暫時剝奪,再加上突如其來的重力影響,組成包圍圈的高年級學生們稀里嘩啦倒了一地。

雖然高年級的學生們身體素質不容小覷,但安斯年的異能如同重物忽然砸在他們身上一般,令大家在看不見的情況下猝不及防吃了悶虧。

與此同時,安斯年咬了咬牙,振作精神,抓住這個機會,帶著眾人飛上了天。

一行人飛在空中,愛麗絲和白月光在高速飛行的情況下,甚至不忘記往下面扔幾顆手雷和幾架紙飛機,藉此淘汰部分對手,收割一點分數。

在安斯年的引力加速下,眾人很快就脫離了包圍圈。

“距離學院規定的異能使用時限還有十幾秒,我們必須得落地了。”安思年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在這座模擬城市使用異能似乎格外古怪,就連消耗也比平日大了不少。”

愛麗絲極目遠眺,開口道:“可能是學院為了避免某些異能破壞力過大,因此佈置了相關的削弱裝置,統一削弱所有人的異能。前面五六公里左右有家廢棄工廠,我們在那稍微休息一會兒吧。”

“好。”安思年點了點頭,帶著眾人落在地上,朝著那家廢棄工廠趕去。

這是一家簡陋的小工廠,眾人一落地就激起了不少灰塵。

也不知道學院是如何在短時間內營造出這種生鏽感,當安思年推開鐵門之時,老舊生鏽的嘎吱聲像黑暗中的夜梟在淒厲地啼叫。

這地方恐怖感營造得不錯,不過眾人倒是不怎麼擔憂。有了愛麗絲的血氣感知,即使有人埋伏,他們也會事先得知。

由於攜帶人質意味著在電子地圖上被ECHO高亮標記,考慮到高年級的學生隨時可能追上來,因此留給他們稍作歇息的時間並不多。

“終於暫時擺脫他們了。”安斯年將阿德里安教授放在地上,喘息道,“大家都還好吧?”

“我還好。”白月光擺了擺手。

“沒問題。”這是愛麗絲的聲音。

“我也很好啊。”阿德里安教授幽幽道,“如果你跑的時候不那麼顛簸,相信我,我會更好。”

“教授別搗亂。”安斯年嘟噥了一聲,繼續問道,“芽衣呢?”

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安斯年未能等到風間芽衣那稍顯自信不足的柔和嗓音。

他愣了一會兒,回頭打量了一下身邊的人,結果發現風間芽衣不知何時竟掉了隊!除了白月光和愛麗絲外,他的身後就只有阿德里安教授。

在奪得人質之後,主動拋掉人質將被扣分,而先前拉赫曼將人質丟給他們的時候,顯然已經是破罐子破摔。安斯年等人在不得已的情況下被追了一路,在安斯年不得已動用異能改變重力的情況下,他們才暫時擺脫其他人的追擊。

可風間芽衣竟然在逃跑的過程中消失了?

“可能是沒能跟上。”白月光提著斬馬刀,冷靜道,“剛才光顧著注意四周有沒有埋伏,我好像很早之前就沒看到她了?”

愛麗絲搖了搖頭,皺眉道:“不,就在剛剛,她還跟在我身後的。”

兩人的說辭看起來有些不太一樣,白月光也沒多想。

“那麼可能是我的錯覺,我剛才沒怎麼留意身邊。”他聳了聳肩,語氣輕鬆,“咱們先走吧,反正這裡是學院自己的地盤,芽衣不會有事的。”

安斯年聞言卻是搖了搖頭,他瞥了一眼地上的阿德里安教授,分析道:“或許我們不該把這當成一場對抗遊戲,既然學院費了那麼大功夫模擬出這個城市,為的就是塑造出真實性。如果真正遇到危險,你會拋棄自己的隊友嗎?”

“當然不會,但這並不是真正的戰場,我們回頭去找她,就沒辦法帶著人質進行撤離。”白月光說道。

“不能一昧追求勝利,別忘了還有根據表現打分的標準。”安斯年搖了搖頭,輕聲道,“這樣吧,愛麗絲和白月光帶著人質先行撤離,我回頭去找找,正好我的異能也使用過了,接下來我也幫不上什麼大忙。”

白月光還有些由於,但愛麗絲思索了片刻,便當機立斷下了決定。

“既然這樣,我們先走,你找到人了就跟上來。”愛麗絲說道,“如果我們將人質撤離之後,對抗活動還未宣佈結束,我們就回來接應你。”

“好,那我先走。”

安斯年再度瞥了一眼阿德里安教授,老人家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似乎根本不為幾人的對話所動。當注意到暗示安斯年的眼神之後,他打了個哈欠,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變得惶恐起來,似乎真的成了一個膽小的人質。

阿德里安教授不去當演員真是可惜了啊。看到教授這副模樣,安斯年知道,自己是別想從他身上得到任何線索了。

和白月光、愛麗絲告別之後,安思年回頭開始往來時的方向趕去。

一路上,他的運氣竟好到一個對手都沒看到,這讓一向運氣差到不玩概率遊戲的安思年頗為意外。

自己遠離包圍圈後,隨著距離拉長,施加的重力影響也應該逐漸減弱才對。按照自己先前所想,人潮應該追逐著白月光和愛麗絲而去,可自己逆方向而行,竟不見任何人影。

這運氣好到可以買2塊錢一注的彩票,然後異想天開地定個小目標,中它個幾億人民幣。安思年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在高樓大廈間飛躍。

很快,他再次回到了東9區A商場附近,只是眼前觸目驚心的景象卻和他離開時不太一樣。

這裡成了一片人間地獄,入眼所見,斷肢殘臂,哀嚎遍野。先前圍攻他們的高年級學生紛紛灰頭土臉倒在地上,他們的身上血肉模糊,悽慘得像是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幾乎所有人都失去了行動能力從而間接淘汰。

雖然明知學院有超乎世間想象的醫療技術作為保障,但安思年還是忍不住咂舌不已。

“誰幹的?這也太狠了吧?”安思年在人群中找到了坑他們的拉赫曼,這傢伙仗著自己鈣化裝甲,硬是沒受什麼重傷。

拉赫曼聽了安思年的話,瞪大眼睛,臉上的表情如同見了鬼一般。他嚥了咽口水,身子隨著安思年的前進而連連後縮。

“學長你退後做什麼?這又不是我做的。”安思年無奈道,“我只是問問題而已,不是要淘汰你。”

“你雖然沒這麼做,但是你的隊友做了,你們跑了,卻把她留了下來。”拉赫曼齜牙咧嘴道,“那個日本女孩,用手觸控大地,整片土地就突然爆炸了。”

“日本女孩?芽衣嗎?怎麼可能?”安思年第一反應就是以為拉赫曼在說笑,“我明明帶著她飛走了,而且她只能改變紙張的分子結構,怎麼可能讓大地爆炸。”

“前輩,他說的沒錯。”一道柔弱的女聲從安思年身後傳來。

安思年身體一僵,他回頭望去,只見身穿一襲白色連衣裙的女孩坐在天台邊緣,眼裡充斥著茫然無措,像一朵粉白色的櫻花不知將被風兒帶往何處。

芽衣和之前有些不太一樣,安思年記得,參加彩虹橋對抗時,她穿著黑色作戰服,可現在怎麼突然變成一件白裙子。

察覺到女孩的異樣和她內心的恐慌,安思年也顧不得規則,再次使用異能飛到高樓樓頂。

“怎麼回事?”安思年有些惴惴不安地問道,“發生了什麼?”

“剛才我的心裡有一道聲音問我,是否也想幫上忙。我當然是想幫忙的,而不是永遠像個需要別人照顧的小孩。”芽衣喃喃道,“可是接下來,我就看到了前輩和隊友們死在我的面前,被一位騎著白馬的騎士射殺,那個人頭戴冠冕,手持短弓,等我再回過神來就成這樣了。”

“騎著白馬的騎士?”安斯年愣了一下,他同芽衣一起坐在天台邊緣,晃盪著小腿,像坐在橋上歇息的遊客。

“芽衣,你還記得我帶你離開的時候,你是和我一起走了,還是留在這裡?”安斯年細細回想了一下,發現每個人看到的芽衣似乎時間點有些對不上。

“我是留在這裡,還是和前輩一起走?我是留在這裡,還是……”芽衣茫然道,“我記得好像有很多個我,千萬個我,我既和前輩一起擺脫包圍,又留在這裡解決敵人。”

“我,千萬個人,疊加成了無數個我……”風間芽衣的聲音越到越後面越小,她抬起腦袋,明亮的雙眸盯著安斯年的眼睛,內蘊的亮光卻在漸漸消失。

她的雙眼變得黯淡無光,像是兩個漆黑而神祕的黑洞,即使是明光也甘願沉淪在她的眸子裡。

“吶,前輩,你看過《紅辣椒》嗎?”芽衣歪頭問道,“今敏大師導演的,一部比《盜夢空間》還要早的電影。”

“《紅辣椒》?沒看過的,怎麼了?”安斯年不解道,“我看過《盜夢空間》。”

風間芽衣搖了搖頭,呢喃道:“沒什麼,《紅辣椒》是一部著眼於精神層面、關於夢境與現實的電影,我哥哥推薦我看的,我想這或許能給人類一些啟示。”

“啟示?什麼啟示?”安斯年疑惑道。

芽衣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輕聲問道:“前輩,你是真實的嗎?”

“什麼?我當然是真實的。”安斯年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她,“不管發生了什麼,你都可以告訴我,或許我可以幫你。”

“真的?”芽衣的眼神深處愈發幽暗,她問這句話的時候不再是那種不自信確認,而更像是想要一種承諾。

“真的,千真萬確。”

“那真是太好了。”風間芽衣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晦暗到極致。

就在這時,在她的眼神深處,一道藍火驟然迸發。

“我看見羔羊揭開七印中第一印的時候,就聽見四活物中的一個活物,聲音如雷,說,你來。我就觀看,見有一匹白馬,騎在馬上的拿著弓。並有冠冕賜給他。他便出來,勝了又要勝。”她大聲吟誦,聲音震耳欲聾。

安斯年被她看得有些毛骨悚然,那種眼神就像是一隻困獸的絕望呼喊,哀慟而執拗。

看著芽衣的幽藍眼眸,安斯年莫名其妙想起了愛德華·蒙克的畫作《吶喊》,那幅畫的主體是在血紅色映襯下一個極其痛苦的表情,四處充斥著發抖的血紅色幻覺,令人不由自主心生恐懼。

“既然這樣……去東京,去那裡……幫我……”芽衣的聲音忽然有些模糊不清,像是廣播電臺受到了某種訊號干擾,“幫……幫……”

“幫?幫什麼?”安斯年不解其意地看著她。

芽衣的聲音到後面已經完全聽不見,安斯年感覺自己彷彿喪失了所有的聽力,他大聲呼喊著,想要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了。

可芽衣卻朝著他微微一笑,這純真而甜美的無邪笑容在安斯年腦海中定格,女孩坐在天台邊緣,忽然縱身往下一跳。

她可不會飛,得救她才行。這是安斯年當時的第一反應。

安斯年心中一驚,同樣縱身一躍,緊跟其後朝著大地墜去。他想救她,可當他準備施展異能的時候,他卻悲哀地發現自己的異能失了效。

他在空中驚慌失措地大叫,可聲音卻絲毫不能反饋到他的耳朵。就像有人按了這個世界的靜音開關,又在這時遮蔽了所有異能。

風間芽衣頭朝下從高空往下墜去,白色的衣裙在風中激盪,像一隻潔白無瑕的鳥兒在風中無憂無慮地飛行。

安斯年緊緊跟著她的身後,在慌亂之中,他調整角度,減小風阻,試圖抓住芽衣的手。可是女孩卻轉身輕輕一笑,她的身體變得虛幻透明起來,一道熾烈的亮光在她體內孕育。

“前輩,要爆炸咯!”

女孩揮舞著手臂比劃著,雙手往外一撐。安斯年聽不清她的聲音,但他用眼睛聽到了她的聲音。

可是,眼睛又怎麼會聽得見聲音呢?

“不……”

安斯年嘴裡那個“要”字甚至還沒喊出來,一道刺眼的白光就從風間芽衣的虛幻透明的體內爆發。

白光和熱火吞噬了一切,東9區A商場附近所有的學生就像被水淹沒的螞蟻,在究極的毀滅之前無力抵抗。

安斯年的身形被光的海洋吞沒,他的腦子裡亂糟糟的,完全不明白髮生了什麼,甚至連疼痛都感覺不到。

要死了嗎?那還真是死不瞑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