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兩條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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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兩條人命
玄明道長慌慌張張的從後院柴房出來,遇到了夜巡的護院,面對護院們的詢問,他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懷中的夜明珠又被護院搜出,百口莫辨的他被扭送到錢凜義面前。潘小溪揹著錢夫人出了密室,見前院人聲嘈雜,回頭道:“師父,你還是別來了。”朱煞明白自己鬼魅的身份,隱入一旁,目送潘小溪離開。
潘小溪一路高叫著奔進燈火通明的大堂:“錢大人,不好了,錢夫人昏倒了。”錢凜義正看著玄明道長帶出密室的夜明珠,一見潘小溪揹著錢夫人衝進來,站起身來問道:“潘姑娘,這是怎麼了?”潘小溪反身把錢夫人放在地上,伸手掐她的人中穴道:“那個道長膽大包天,把夫人帶進柴房……”她轉身直指玄明道長,不再說話。玄明道長望著她又抬頭望向錢凜義道:“大人,貧道乃清修之人,怎會做出此等傷風敗俗之事,貧道冤枉。”錢凜義額上有根青筋突顯,潘小溪蹲身對錢夫人用力一搖道:“這就得看夫人醒了怎麼說了,錢大人明察秋毫,又怎麼會只聽我等的片面之言。”錢夫人舒了口氣,兩手往空氣裡一揮,尖叫道:“不要,不要過來。”潘小溪走到玄明道長的面前笑道:“瞧道長把錢夫人嚇成什麼樣子了,你說你是清修之人,且不說你對錢夫人心懷不軌,那這些錢府的寶物,你又做何解釋,你總不可能說這些寶物是誰送給你的吧?你想說是錢夫人相贈還是我這麼個外人送的?”
玄明道長看著鐵青著面孔的錢凜義,叩頭如搗蒜泥道:“錢大人,貧道冤枉,大人,貧道真的冤枉。”他扭頭一看剛清醒過來卻已愣神的錢夫人,如遇救命稻草道:“錢夫人,貧道的清白只有夫人能為貧道證實了。”錢夫人也惶恐不安,保他必將抖出舊事,不保他則少個守祕密的人,她雙手往胸前的衣物一揪,正欲開口自保,潘小溪冷冷一笑道:“哎,錢夫人莫急。這深夜的錢府中來這麼一出,擾了錢府上下的清靜。”她轉向錢凜義道:“錢大人,既然我潘小溪的武功略高於護院們,能否請錢大人退下左右,留我在此看守此位道長。有些事情,少對耳朵聽到就少張嘴去說,是吧?”錢凜義緊緊抓著桌角的手,抬了起來一揮,護院們魚貫而出。
錢夫人緊緊揪著胸前的衣物,哭出聲來:“老爺,我……”潘小溪安撫道:“錢夫人,您別傷心,錢大人一定會為你做主,好好處置這色膽包天的道人。”錢凜義一聲嘆息,潘小溪話峰一轉道:“這深更半夜的,夫人與大人同床而眠,這大膽道人竟然敢入室帶走夫人您,可我有些不明白,夫人時常前往道觀進香,道長為何不在道觀中下手,反而選錢府這等重地隻身犯險呢?”錢凜義一抬頭,怒道:“你說!你是不是早就和這道士勾搭成奸了?”錢夫人哭得更大聲道:“老爺,我冤枉啊,他乃識方術之人,也不知今夜對我施了什麼法,我才會離開老爺房中與他去了柴房啊。”錢凜義一拍桌案,轉身而立。
玄明道長狂笑出聲道:“你不仁休怪我無義,若與人勾搭成奸算你們錢府的家醜,那十六年前謀害二夫人之事豈不算更大的家醜,哈哈哈。橫豎都是死,事隔十六年,貧道不吐不快,乾脆死個痛快罷。”錢夫人爬了兩步,扯住錢凜義的褲管道:“老爺,玄明道長癲狂了,您快把他押入牢房,免得他在這兒胡言亂語。”玄明道長言辭激憤道:“最毒婦人心,貧道本是清修之人,你這婦人拿財物收買貧道,貧道當年若能拒此**,就沒有今夜的下場。”錢凜義轉身道:“謀害羽娘一事,你是幫凶?”玄明道長垂首道:“是。大人,十六年前,二夫人初進府內,大夫人便來紅翎觀……”潘小溪倚在窗邊,聽著這些早就聽過的故事,耳邊盡是錢夫人和玄明道長的爭執聲,她仰頭望橫樑卻望到朱煞的臉,急忙直立身體盯著朱煞。
錢凜義一聲怒喝道:“夠了!”他憋了許久才繼續說道:“那日我在府中重遇羽娘,聽你親口對她承認那些惡事,我念貞兒已長大成人,不忍她失去親生母親,故而只想休妻,不料你本性難改,十六年前謀害人命,十六年後還想著自保,不顧他人,欲致人於死地,你……你的心還是肉長的嗎?”玄明道長又將兩名女嬰之事抖了出來,回頭望著潘小溪道:“二小姐,你為你孃親報仇了。”他從懷裡掏出一粒藥丸笑道:“貧道備此毒藥本是以防他日與錢夫人反目,騙她服下的,不料這一日竟來得這麼快,貧道難登仙道,先入地獄,哈哈哈。”他把毒丸扔入嘴中,迅速嚥下,不久便倒地,七竅流血而死。
潘小溪往前走了兩步,又退了開去,她只想讓錢凜義弄清楚朱煞的死因,她不想弄出人命啊,可這道長,他真的死了。她看著流滿黑血的臉,嘴脣顫抖,幽冥劍鬆手,歪坐到地上。錢凜義走向潘小溪,百感交集,伸出雙手:“你是羽孃的孩兒?你是我的孩兒?”潘小溪往身旁一爬道:“我不是。思語是我師父的女兒,而我朋友包包才是你和錢夫人的女兒,思語是真正的二小姐,包包是大小姐。”錢凜義仍未收回伸出的雙手問道:“這……你是如何得知?”潘小溪往大柱旁一縮身道:“我貪戀祈眠山的美景,誤入錢冢,是錢老太爺告訴我的。我和包包都被他抓了,後來,他又放了我們。”錢凜義怔在原地,潘小溪解釋道:“你要相信我,我並沒有惡意,錢老太爺駝著背,穿著花色的錦服,那衣服上繡的圖案像銅板,看似硃紅色,又混了點兒紫色的,我也說不清楚,但我說的是事實。”
錢夫人撲過來撿起地上的幽冥劍,指著潘小溪道:“不用你胡說,貞兒是我的親生女兒,就算她長得和那賤`婦一副模樣,她也是我親生的,就算她天生長著一對不用纏縛的蓮足,她也是我親生的,貞兒是我親生的,我含辛茹苦養大的孩兒豈會出自他人之腹?是我的貞兒,我親生的。”潘小溪爬起來,躲於大柱之後。錢凜義喝道:“放肆!把劍放下,你這毒婦,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好說的。”朱煞從樑上飛下,踩在劍鋒之上道:“小書,快走。”潘小溪本在等待時機奪回劍來,被朱煞這麼一說,仰臉道:“師父。”錢夫人一見朱煞,更是心有不甘,嘴裡罵著:“賤`婦,你說,你說!貞兒可是你親生的骨肉?你是鬥不過我的,活著鬥不過,死了也別想鬥過。你鬥不過我,她是我的骨肉,我怎麼會替你養大孩兒,那我的孩兒呢?我的孩兒呢?你告訴我,我的孩兒在哪裡?你們告訴我,全都是一派胡言,這不是真的,你們誑我。”錢夫人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頭飾掉了兩個也顧不得撿,嘴中像夢囈般念個不休,手中的幽冥劍一挑,對著朱煞胡亂砍劈。
錢凜義一見她披頭散髮,舉止癲狂,急忙喝止:“瘋了,你這是瘋了嗎?你給我住手,好好的一個家,要鬧騰成這樣,住手!”錢夫人只顧追著朱煞砍劈,念念叨叨像失了魂的人。潘小溪扯過朱煞,錢夫人一劍砍在木柱之上,木屑飛濺入眼,傷出血來,她把頭一扭,絲毫不覺得疼痛,更是發狂般的衝潘小溪身前亂砍,潘小溪伸手搶劍,奪了空,急忙躲避:“師父,快走,她真的瘋了。”錢夫人血眼一瞪:“你才瘋了,就是你這不明來歷的瘋子,瘋言瘋語,讓整個錢府都不得安寧,最該死的是你!”她轉移目標,朝潘小溪緊追猛砍,潘小溪連忙躲閃。
“娘!”大堂之外傳來錢思語的驚呼,潘小溪傾身之際,猛一回頭,避開劍鋒道:“貞兒快離開這兒,她瘋了。”錢夫人回頭哈哈大笑道:“我早該料到你不是我所出,要不你能生成這般模樣,好,為報我十六年的養育之恩,我親手送你下黃泉吧。”她舉劍朝錢思語劈去,錢思語扶著門框圓瞪雙眼,不閃不躲,驚呆了。喜鵲急忙擋在錢思語身前,錢凜義飛撲而去,擠在喜鵲身旁,朱煞又擋在錢凜義身前,甩袖纏住幽冥劍鋒,錢夫人一掙扎,長劍割破了朱煞的白袖,她一抽劍身欲直刺而出,腳下一趔趄,直撲在地,下顎枕上豎立的劍鋒,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潘小溪一扶額頭,斜靠在大木柱邊,看著錢夫人脖頸旁流出的鮮血,又死了一個。錢思語探出腦袋,望著下顎一分為二,臉裂而死的錢夫人,撕心裂肺的喊了聲:“娘……”抬腳就想向前跑,錢凜義伸出一臂往後一擋,又朝朱煞一指道:“你的親孃在這兒,她不是你娘,別過去。”他收起手來,蹲下身哭泣:“我錢某可是克妻之命?天啊,妻妾皆亡,你留我獨活又有何意義?”錢思語望著朱煞,許久才開口:“可是爹,她,她。”她扭頭朝錢夫人奔去:“娘。”哭得傷心欲絕。喜鵲也抹起眼淚,哽咽道:“老爺,小姐,你們別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