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幽冥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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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幽冥劍
樹林中刮過一陣大風,周圍塵土飛揚,骷髏們被吹得東倒西歪,潘小溪用袖子擋著臉,睜不開眼睛,麥包包舉著桃木令,又伸手圈圈畫畫,口裡唸唸有詞。女童的聲音再次傳來:“恩人,留步。恩人……”放眼望去,土坡似乎增多了一倍。小小的黃土包遍佈在樹與樹之間,樹搖,風不止。女童的聲音像是被風吹得稀稀落落,破碎而飄渺。潘小溪‘呸’了口塵土,高聲喊道:“佈陣的現身,亂叫的出來,還有沒有公德心啊,汙染環境,破壞原生態樹林。更噁心的是出爾反爾,言而無信,眼看這天就要黑了,你留下我們,請吃飯麼?”麥包包接著喊道:“七曲包氏不曾與人結怨,何以施陣困於趕屍之人?”她這一喊大有聲嘶力竭之勢,喊到腰都彎了幾許,直起腰身的麥包包雙眼通紅,她抬手一抹小桃木令,一塊令牌變成並列的一疊,手一甩,令牌如箭雨般飛射而出,落在各個小土坡上,炸出一團團黃色煙霧。近處,一個土坡之下忽然伸出一隻手臂,紅色花襖的袖子,伸到地面亂抓著泥土,緊接著露出一個披著黑髮的腦袋,麥包包招回一令直刺那烏黑的頭頂。“哎喲……恩人,救救我丐爹。”凌亂的黑髮散了開來,一張稚氣的臉仰了起來,臉上沾滿塵土。
麥包包招回小桃木令又要再砸,潘小溪跑向前來道:“你,你是不是空如寺中被綁的小女孩兒?”幼女答道:“是我,恩人,你再救救我丐爹吧。”潘小溪拉住她的手道:“包包,幫忙。你先出來再說,你怎麼在這兒呢?”幼女從土裡扭動許久,伸出另一隻手道:“那日恩人離去後,我丐爹尋回了我。今日我與他來此處……”麥包包拉扯著她,往土包外拖道:“挖墳是吧?墳塌了是吧?亂搞。”幼女臉一低道:“正是。我丐爹還被壓在墓中。”潘小溪拍摸著女孩頭上的塵土,幼女又抬起臉來,搖了搖頭道:“我們是遇到山神,才至墓塌的。”麥包包通紅的雙眼裡射出兩道紅光,潘小溪伸手擋了擋這兩道酷似紅外線的光芒,驚問道:“包包你是不是著魔啦?”麥包包伸手一推,眼望前方道:“有緣人,快把她拉出來。”蒼老的笑聲又起,這次比前幾次都近。黃土坡中冒出一起黑煙,煙霧散去,一位身著黃銅鎧甲的白髮老漢,手執一柄發著暗冷青光的長劍,一掌寬的劍鋒上黑汁直滴,他仰頭笑道:“呵哈哈……哈哈……哈哈……”笑聲一聲比一聲高,毛骨悚然的感覺重回到潘小溪身上。
幼女驚恐的往土坡外扒拉,潘小溪加大力道還是沒能將她扯出來多少。白髮老漢斂了笑意,聲如洪鐘:“不祭山神,還想挖墳,良戟峰豈是滿足一己私慾之地?納命來!”他揮起長劍,全身的鎧甲振動,山林的土地搖晃了起來,潘小溪腳步踉蹌,不管她扎出哪種馬步都站不穩腳,幼女更是被震動亂移的土坡壓了下去。潘小溪歪歪扭扭的抱住一棵樹道:“搞什麼?你真是這兒的山神?隨隨便便一動就地震,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要人命?”麥包包亮出她的小桃木令,一陣圈畫,大喝道:“長!”她手中的小桃木令竟變大無數倍,立在她身側的土地中,足有她兩人高度。潘小溪抱著樹,一時犯了糊塗,索性抱著大樹不放,兩眼珠在麥包包和白髮老漢之間來回轉。麥包包念道:“天罡文武令,神鬼憑令臨,老君座下辨分明,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桃木令在原地飛速打轉,桃木令的一頭在泥土中旋出了一個深窩,埋下了大半個令牌,麥包包抱著桃木令的頂端一跳,雙腿往上一盤,端坐其上,右手飛快在左手掌心裡畫了一道符,嘴裡念道:“七曲趕屍入良戟,執劍老將動地氣,敢問老君何來歷,是神是鬼立分明。起!”桃木令載著麥包包拔地而起,旋轉著飛向白髮老漢,麥包包仍盤腿坐在令尖上,右手兩指不停在左手掌內移動。
白髮老漢執劍一橫:“哼,幽冥,老夫靠你了。”他手中長劍上的黑汁變得黏稠,像是被染了色的強力膠,一塊一塊抽著絲往地上掉。黑汁褪盡的劍鋒發出一片青光,劍鋒由上至下每隔五釐米便縮小一塊,又從縮小的劍刃上長出一對長刺,朝內微彎如鉤。潘小溪望著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幕,再仔細觀察那柄劍的外型,真像一隻長滿細足的蜈蚣,不禁替麥包包擔憂。麥包包站起身來,高舉雙手的同時,將整件外衣震了開來,那用獸皮縫補起來的衣服像似貼滿了黃符,每道黃符上都閃著光。潘小溪抓了抓臉,怎麼就能變成乞丐穿的那種百寶衣呢?麥包包沒容她走神,一個回頭道:“救人。”話音落,雙手內收,瞬間黃符齊發,朝白髮老漢全身上下打去。白髮老漢舞著長劍,方才變幻出的對對帶鉤小刺刃穿滿了黃符,他一抖手冷哼一聲:“哼。休想。”帶鉤小刺刃上的黃符變了方向,朝潘小溪撲頭蓋臉甩去。
麥包包一抖獸皮衣,擋回黃符,重甩向白髮老漢,兩眼射出的紅光掃向黃符,黃符在半空之中燃燒起來,速度反而更快了些。潘小溪顧不得看他倆誰勝誰負,又急忙往身邊刨著黃土,但土坡在剛才地震之時,已移動過位置,她一時分不清幼女被埋入哪個土坡之下,只得雙手不停的刨挖,見土坡就猛刨出個大坑,也不敢在意手指傳來的疼痛感。白衣老漢一躍而起,跳到一棵樹的樹冠上,手中劍光飛閃,他腳邊的樹葉飛旋,麥包包和潘小溪都被困在落葉之中。麥包包跳下桃木令,用兩指控制那塊令牌,橫於她與潘小溪的頭頂,飛移著擋住落葉,先前甩出的黃符和落葉一碰撞,落葉立即燒成灰,黃符繼續向白髮老漢飛射而去,白髮老漢無奈只能揮劍硬擋,一塊黃符燒著他的右腕,他從樹上摔下來,幽冥劍脫手,朝潘小溪直刺而去,而潘小溪還埋頭刨著黃土,並沒發現自己身後的危險。麥包包情急之下,又把獸皮衣甩了出去,想包下那柄劍。幽冥劍刺穿獸皮衣,不改方向。潘小溪聽到衣物撕裂聲,猛一回頭:“包包,你是不是……”受傷了,她來不及說,躲閃不及的她只能跌坐在刨挖的黃土上,側平身體。
幽冥劍鋒上的帶鉤小刺劃過潘小溪的胸口,鉤破了衣裳,僅剩的黃紙包著朱玉從潘小溪懷中滑了出來。受驚的潘小溪緊緊捂著胸口,嘴裡大叫道:“別讓我這兒破相啊,哎喲,山神哎,這兒直接影響女人的身材,你有沒有常識?”麥包包一怔道:“有緣人,身家性命難道還不比……你那兒重要嗎?”潘小溪轉手一摸脖子,從地上爬起來,擺出一個拳擊的進攻姿勢,怒道:“對,不扁他還當我是豆腐呢,想切就切?”她連跑帶跳的朝白髮老漢直衝而去,一記右勾拳過去,直中白髮老漢的左臉,她聽到頸椎骨移位的聲音,這麼容易就打中?一打還能……低頭一看白衣老漢耷拉在肩膀邊的腦袋,倒吸一口氣,脖子斷了?一臉驚駭的回頭,麥包包根本就沒看著她,而是看著她身後的朱玉,朱玉從地上飛昇而起,直飛幽冥劍的劍柄處,卡進劍柄凹處發出一片紅光,紅光熄滅後,它就像是劍柄上原配的鑲嵌物。
“你……水年水月水日水時生?”白髮老漢蒼老而又驚訝的聲音傳來。潘小溪徑直後退數步:“你脖子斷了還能說話?”她往麥包包身邊靠近。白髮老漢‘卟嗵’一聲,雙膝跪地,身上的黃銅鎧甲碎裂,一片一片的剝落,他晃著耷拉在肩邊的腦袋道:“主人,善待我。”言罷,傾斜著栽入身邊的黃土之中,化成一縷黑煙,緩緩的罩上遠處幽冥劍,旋轉著鑽入其中。潘小溪雙手一攤:“什麼情況?”麥包包道:“他是守墓的劍魂,並非山神。劍在魂在,既然你與他有緣,又認你為主。你就是他以後的主人,有緣人,去把你的劍撿回來吧,帶著防身也好。”幼女吐著嘴裡的黃土道:“恩人,你們打敗山神啦,我又多了一個恩人,謝謝二位恩人。”潘小溪看著恢復如常的山林,還有消失的黃土坡,不停的眨巴著眼睛,腦子彈出無數問號,什麼情況?幼女拍著小花襖上的黃土,奔向不遠處的樹根邊,搖晃著倒地的老乞丐,呼喊道:“丐爹,你醒醒,快醒醒。”麥包包對著她喊道:“你們挖的是什麼墳?在哪兒?帶我去看看。”潘小溪聞言立即跑向幽冥劍方向,剛俯身還沒伸手,幽冥劍直立而起,劍鋒朝上,劍柄朝下,又向她刺來,她轉身就繞著周圍的大樹跑道:“包包,它又來了,什麼情況?到底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