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私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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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私塾

第十五章 私塾

自從收養赫連青山後，已經過了五年的時間，赫連青山已經記事了，整天沒事，不是像個跟屁蟲一樣緊緊跟著玉忍，就是一個人自己找樂子玩，再就是一個人到有村莊的地方找那裡的小孩玩，倒也不覺得苦悶。

看到赫連青山一個人在院子裡放風箏，玉忍招手叫道：“青山，不要玩了，到師傅這邊來！”

“師傅，我就來！”赫連青山放下手中的風箏，一蹦一跳地來到玉忍跟前，仰著臉直衝著玉忍笑，“師傅！”

玉忍將赫連青山抱入懷中，親切地說道：“青山，自己一個人玩悶不悶啊，想不想讀書？”

赫連青山眨著清澈的眼睛道：“有點悶，師傅，讀書是什麼意思？”

“讀書啊，就是把你送到鎮上的私塾去，那裡有教書先生，教你識字，教你畫畫，還能學到高深的學問，可好了。那裡有好多像你一樣年紀的同伴，會和你一起玩，那你就不會自己玩了，就不會悶了，多好啊！”

“不，我不要離開師傅，讀書有什麼好的，我長大之後要向師傅，當一個趕屍匠！”

玉忍輕輕撫摸著赫連青山的腦袋道：“為師不想讓你做趕屍匠，一年到頭在家裡呆不了幾天，整日風吹日晒，有什麼好呢？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讀書之後，你可以考秀才，然後考舉人，最後是進士，就可以當官。當官多威風啊，前面有人給你鳴鑼開道，後面有人保護，不用風吹雨淋就能掙好多好多的錢，過輕鬆富貴的生活，天下人人羨慕，多好。你也去讀書好不好？”

“我不，我要留在師傅身邊。師傅，你是不是不要我了？”說到這裡，赫連青山的眼淚都下來了。

玉忍替他擦乾道：“哪能呢，師傅疼你都來不及，怎麼會不要你呢！這幾年師傅都沒有出去趕屍，家裡的積蓄就要花光了，為師要出去掙錢，不然，怎麼供你讀書呢？”

“師傅，我不想讀書。”

“讀書可比師傅趕屍輕鬆多了，聽話啊！師傅已經在鎮上的私塾給你報了名，過幾天就去報到。讀書是一條步入仕途的捷徑，成為天子門生後，就像鯉魚越過了龍門一樣，身價百倍。你安心讀書，師傅會過來看你的，你要好好與人相處，師傅也不會閒著，再為你創出一套劍法，讓你文武雙全，在仕途上飛黃騰達。一定要聽先生的話，不可頂撞，不可與同學打架！”

赫連青山似懂非懂，點了點頭，幾天之後，玉忍將赫連青山送到私塾讀書，他不知道，他的這個舉動讓年幼的赫連青山的心靈飽受摧殘，赫連青山孤僻的性格，正是在這裡形成的。

張忠先生將赫連青山帶到學舍，對交頭接耳不時打量他身後的赫連青山的學生們說道：“從今天開始，我身後的這位學生便是你們的一員，一起學習。”他將赫連青山從身後推到面前道，“告訴大家，你叫什麼名字？”

望著面前黑壓壓的一群學生，赫連青山怯生生地說道：“我，我叫赫連青山，今年五歲。”

後面一個高達肥胖的學生陰陽怪氣說道：“什麼？先生，他聲音跟蚊子似的，聽不清，我耳朵都快揪下來了，都沒聽見一個字！”說完，他誇張地扯著自己的耳朵。

“哈哈！”笑聲一片。

張忠喝道：“龐虎，不要胡鬧，大家以後都是同學了，不要欺負人家，你可比人家大了好幾歲，學會照顧比你小的人！其它人也比他大至少兩歲，算是你們的弟弟，要照顧他。”

龐虎道：“師傅，你讓我照顧誰啊，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呢，怎麼照顧？”

張忠白了他一眼，對赫連青山說：“你再說一遍，他沒有聽清。”

赫連青山不情願地重複一遍：“我叫赫連青山，今年五歲！”

龐虎驚叫道：“呦，只有五歲，先生，他要是尿床，我還能幫著洗洗床單，要是他還沒有斷奶，那可怎麼辦啊！”

一番後逗得全班大笑，附和聲此起彼伏。

“就是，宿舍中都是騷味，那可怎麼辦哪，讓不讓人住了！”

“我本來就不想住，一點意思沒有，又來了個才會走路的，以後我們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就是，要是想喝奶，想母親，不就麻煩了嗎？”

赫連青山面紅耳赤，真想轉身走人，可師傅已經走了，他只好忍了下來。

張忠喝道：“瞎說什麼，整天不好好讀書，就知道鬥雞遛狗，欺負新同學，再不住口，讓你們抄寫四書五經，不抄完誰都不能睡覺。”

張忠瞅了瞅，指著其中一個座位道：“赫連青山，你到那裡去坐吧，以後，那就是你的位置，愛惜桌椅。”

“謝謝先生。”赫連青山走了過去。

“劉鈺，以後赫連青山和你同桌，好好照顧人家。”

體形偏瘦，看著比猴子都要機靈的劉鈺答道：“明白了，先生，我不會欺負他的，就算他欺我，我也不會還手的！”

又是一陣笑聲。

“胡說什麼，手癢癢了是不是！”

赫連青山尷尬地坐下，看了看同桌，有些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