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祕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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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祕密
第九章祕密
爸爸早就預料到這一天會到來,他已經提前做好了準備。
二爸爸是內蒙古扎魯特旗的一位獵戶,是屯子裡一名出色的獵手,也是個孝子。
1957年夏,二爸爸的母親因意外掉落山崖,顱骨破裂,情況非常嚴重。
屯子裡的鄉親都勸他算了,盡到人事就行了。這麼重的傷情,能活幾天是幾天,別費心到處看病了。
二爸爸不答應:“我只有一個老孃,不看哪行。”
就這樣,他居然用太平車千里迢迢將母親拉到瀋陽,給她看病。
但老太太傷情實在太重,幾家醫院都勸二爸爸放棄治療。
有家醫院倒是表示可以試試看,但費用不菲,這家醫院就是爸爸所在的單位。
這時候二爸爸身上的錢所剩無幾,根本就住不起院。
二爸爸無奈只好在大街上到處求人,這時候,他意外遇到了爸爸。
爸爸聽了他的事非常感動,當下資助他一部分錢,又幫忙安排老太太住上醫院。
爸爸也是顱外科醫生,當下和同事研究了一整套醫療方案,經過精心治療,老太太居然慢慢好轉。三個月後,老太太基本康復。
三個月來,爸爸多次替二爸爸的母親墊付醫藥費,二爸爸千恩萬謝,就差跪下來磕頭了。
二爸爸臨走時,含著熱淚握住爸爸的手:“大哥,你是俺家的大恩人。這輩子我就是做牛做馬也要報答你的恩情。”
爸爸也很動情。三個月來,他發現二爸爸這人不但是個孝子,而且重情重義,雖然識字不多,卻是難得的好人。
兩人互留了聯絡方式,二爸爸帶著母親回去了。
後來,二爸爸差不多每隔幾年就要來一次,帶點土特產什麼的看望爸爸,他們成了十分要好的異性兄弟。
爸爸和媽媽商量好,要把我託付給二爸爸,因為形勢發展已經很嚴重。他們的安全都不能保證,更別說照顧我了。
爸爸連夜給二爸爸寫了封信,讓他偷偷來趟瀋陽。
二爸爸果然來了。
爸媽簡要說明情況,請他將我帶走撫養。據爸爸分析,他們也許很快就會被捕。
二爸爸十分爽快:“大哥大嫂,你們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請你們放心,我決不會讓孩子吃苦的。”
爸媽非常感動,將家中值錢的細軟連同一大箱書一併讓二爸爸帶走。
二爸爸開始不願意要爸媽的錢,爸爸說:“兄弟,不是給你的,這是給孩子的,我們也許很快就用不著了,你帶上,以後好生活。”二爸爸這才不推辭。
媽媽抱著我小聲哭了一場,爸爸和二爸爸也在一旁抹眼淚。
這是我最後一次見爸爸。不久,他和媽媽被人檢舉揭發,成了鐵桿的“國民黨特務”,爸爸在一次批鬥後跳樓自殺,媽媽則從此下落不明。
這都是二爸爸後來偷偷溜回瀋陽打聽,回到屯子裡告訴我的。
我哭了好久,但毫無辦法。整個社會已經扭曲,一個小家庭的毀滅沒人會大驚小怪,那時候不知道有多少這樣的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很小的時候爸媽就教我讀書寫字,等離家的時候,雖然才七歲,但已經學了不少字,也能慢慢看懂一些書籍了。
我跟二爸爸來到屯子才發現,這裡的孩子還沒有上學,許多人直到十歲才被送到很遠的學校讀書認字。
二爸爸對屯子裡的鄉親說我是從孤兒院領養的孤兒。
我那時已懂事,知道自己的身世,雖然很喜歡很信任他,卻無法改口叫他爸爸,於是就喊他二爸爸。
二爸爸很實在,並不在意稱呼,就這樣,我一直喊到現在。
二爸爸終身未婚,他說他不喜歡女人,還是一個人到處打獵最有意思。
現在有了我這個兒子,就更不想結婚了。
由於來的時候爸爸送給二爸爸許多細軟,生活並不成問題。
但二爸爸更喜歡獵戶的生活,常常帶著我到處轉悠。
我就這樣從一個知識分子的孩子變成了森林獵人。
不過我從沒有丟下書。
上學的時候,學校老師很驚訝我已經掌握了那麼多知識,問我跟誰學的,我告訴他們在孤兒院學的。
瀋陽是大城市,孤兒院的福利也好,教孩子及早識字應該是順理成章的事,樸實的老師和鄉親並沒懷疑我的話。
勉強上到初中,就無法繼續上課了,文革的亂潮已經波及到最邊緣的鄉村,學校停課了。
我常常拿出書箱的書仔細地讀,爸爸給我帶了許多歷史書,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我讀歷史,也許想讓我從歷史中學到做人的道理。
還有不少科學、文學方面的書籍,林林總總。
我把書箱藏在土炕一個很隱祕的角落,平時拿出一本就重新蓋好,免得別人發現。
我一邊跟著二爸爸到處遊獵,一邊讀書。
二爸爸識字不多,也不喜歡讀書,卻喜歡看著我讀書,一邊看一邊笑。
“虎子,等你長大了,有機會還是回到城市去,找個體面的工作,你小子腦子的東西比我多,回到城市更有出息,這裡不適合你。”二爸爸喜歡這樣說,好像我回到城市,他才算完成了一項交代。
我來到屯子後,改名李虎,其實我原來的名字叫仉華強。
“不,二爸爸,我要留下來,陪你一輩子。”
二爸爸一臉的笑,十分幸福和滿足,黝黑的大臉被火苗子照射出快樂的光。
不知道有多少夜晚,就是這樣,在野外點一堆篝火,二爸爸在一旁“吧嗒吧嗒”抽菸,我則坐在火堆旁讀書。
直到來屯子第六個年頭,我十三歲那年,幾乎把書箱上層的書籍全都囫圇吞棗讀了一個遍的時候,才猛然發現書箱原來是夾層的。
小心翼翼開啟夾層,發現夾層下面整整齊齊擺著七本塑膠皮的筆記本,還有摺疊得四四方方的一封信。
我激動地開啟信,原來是爸爸的遺言
“華強,我的孩子:
不知你什麼時候才能看到這封信,可以肯定的是,當你讀到這封信時,我們父子很可能已經永別了。把你送走是我能想到最安全又最無奈的事,我和你媽已經別無選擇,這不是我們能做主的,什麼都不要抱怨,這是命運。
這七個塑膠本是你爺爺當年留下來的工作筆記,他是一名國民黨少將軍醫官,但他是個好人,你不必有什麼心理障礙。這些筆記記載了一個巨大的祕密。你也許能看懂一些,也許根本看不懂,這都不重要,聽著,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要求你:
第一:這七本筆記無比重要,一定不能弄丟或弄壞,千萬要妥善保管,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包括你的養父。
第二:你能看懂多少就看多少,千萬不要外傳或到處詢問,這是一份絕密資料,沒人會告訴你答案的。
第三:將來,如果還有將來的話,你可以把這些筆記獻給國家,但一定要等到社會真正太平以後,現在絕對不可以。什麼叫太平,我想你長大了可以理解。
第四:不論你在養父那裡過著什麼樣的生活,一定要吃苦耐勞,刻苦學習,謙虛謹慎,老實做人,這一箱子書就是我送給你最後的禮物,一定不要放鬆學習,不管別人怎麼說。
其他沒什麼了,信閱後燒掉,希望你聽話。
爸爸 仉振國
1966年12月1日”
淚水奪眶而出,爸爸的心思如此慎密而深遠,對我的寄託如此重大而期望,是我萬萬沒有料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