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饕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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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饕餮
紀元界另一處，一座小城中，城名風靈，修者寥寥，靈氣稀薄。
小城的一個角落，一個少年臉上髒兮兮的，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正在牆角的一堆垃圾中扒尋食物，他的身旁，幾隻野狗不時發出低吼警告他不要越界。
乞丐？不！少年家境原本也算殷實，但是，他太能吃了！不管好吃難吃，只要能吃，他都吃，但是，從來沒有吃飽過，所以，他的父母無奈，只有把他拋棄，因為，不說他那樣的家產，就算再多一倍，也實在養不起他！
少年被拋棄後也沒有什麼抱怨，每天四處尋找吃的，一切能吃的他都吃，甚至像現在這樣，和野狗爭搶別人的剩飯。
每天都餓，每一刻都餓！
他沒有抱怨，但是心中卻積滿了怨恨！他這樣像野狗一樣的生活已經六年了，記不清有多少次都差點餓死，也數不清他跑了多少個垃圾堆了！
天色漸暗，少年拿出一個瓦罐，一邊抓剩飯往嘴裡塞賽，一邊抓了放進瓦觀中，野狗都已經離開了，少年可以肆無忌憚的在這個垃圾堆中尋找食物而不必擔心被咬了。
突然，少年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身看去。
這些年的生活，他偷過，搶過，和野狗在一起搶食也不是一次兩次，所以養成了敏銳的感觀，就在剛剛，他突然覺得有人出現在他的身邊，毫無徵兆。
牆角垃圾堆處，本來就罕有人至，偶爾有人來丟垃圾和殘羹剩飯，但絕對不是這個時候！而且，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青年男子，一襲白衣飄飄，手持牙骨拂塵，只若天上仙，不應在人間！
小城中也有修者，但是數目寥寥，而且大多都修為較低，絕對沒有面前青年這種飄然之感。
青年面帶笑容，正打算說話，但是少年轉過頭，繼續扒食剩飯，他很餓，所以繼續吃，身後仙人也好，凡人也罷，和他有什麼關係？
青年笑容僵在臉上，這個，有點尷尬吧！無奈，他也不再說話，看著少年動作，微微搖頭，這個，好像很好解決啊！
青年揮手，少年回頭！
青年揮手，地上出現了成堆的雞腿豬蹄，還散發著熱氣。
少年回頭，香味湧入鼻子，湧進心裡，急，迫不及待，少年轉身，目露凶光，不是對青年，而是對那堆美味，沒有猶豫，口中的食物嚥到嗓子，瓦罐中的食物倒進嘴裡，伸手，抓向豬蹄。
“做我徒弟可好？”青年揮拂塵，少年就再也抓不到豬蹄，滿臉的怨恨，看著青年，下一刻，愣住。
收他為徒？上一刻與他無關的人現在要收他為徒？為什麼？他可不認為自己是那種天縱奇資的人物，那麼，為什麼？
只是，少年懶得思考這個問題，爛命一條，他有什麼能讓別人覬覦的？
“你得讓我吃飽，那我就當你徒弟！”少年正色，抓向豬蹄的手也收了回來，他人生的大抉擇，能不能在以後不再飢寒不保，就看著一次了。
“管你吃飽！”青年再揮拂塵，不再說話，少年迅速抓起豬蹄，抓起雞腿，吃。
半晌，青年沒有說話，他在等少年吃，少年也沒有說話，他在吃。
美味吃完，少年起身，吮了吮手指，意猶未盡。
“做我徒弟？”青年看著少年，瘦骨嶙峋
，吃了那麼多東西，卻沒有絲毫顯得撐，天命之人，即便是他，也覺得很神奇。
“嗯，行，管我吃飽！”少年看著中年，舊話重提，這是他唯一的要求。
“管你吃飽，還可以平你心中不平！”青年語氣淡然，少年聽了這句話卻呼吸急促，這些年，受了多少苦，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恨，恨意滔天！
“師父！”少年跪下，青石地板發出一聲悶響，少年的膝蓋也發出，地上鮮血流出，不是青石板的，是少年的。
牙關緊咬，身上痛，心裡更痛，痛的快意，他想殺，殺遍負他之人！
負他之人？在每一個可憐人心中，都有一種想法，天下人都負他！青年笑，很是愉悅，這一個，真是順利！
青年扶起少年，拂塵揮，少年身上痛消失，膝蓋完好，青年抖袖，接下來，他要除去少年心中痛。
袖起獸出。
一隻牛身人面的小獸出現，面上無目，只有巨口，目在腋下。
咕嚕嚕。。。
少年開顏，聲音他很熟悉，肚子餓了，不過這次不是他發出的，而是小獸發出的。
“它叫饕餮，以後，你也叫饕餮！”青年輕語，小獸躍起，化作煙霧飛起，嵌進少年眉心。
餓！更餓了！
青年不再說話，轉身，雲起，人起騰雲，轉瞬消失在少年面前！
少年呆立，饕餮，以後他就叫饕餮！
摸了摸眉心，他能感覺到這個和他擁有一樣的名字的夥伴的飢餓，他也餓，那麼，吃吧！
天色更暗了，夜將至，少年奔跑，不是逃跑，他有目標，很明確的目標，最近的燈火。
不多時，慘叫傳出，又過了一會，少年出現，嘴角一絲鮮血還在，面目猙獰，眸目如血，人肉的滋味，也不錯！
亢奮中，繼續跑，目標仍舊，燈火最近處。
慘叫傳出，不多時，少年走出，身後屋中瀰漫著血腥氣息。
無盡虛空，一個人盤坐在虛空中，面容老少皆有，眸子也是隨著面容的變化而變化。
嘴角一絲獰笑勾起，距離那一步，更近了，到時候，哈哈。。。
止不住的，他得意地笑了起來。
虛空深處，分不清是哪個方位，一聲嘆息傳出。
鬼麵人止笑，一聲冷哼，等他目的達成，還有誰能掣肘他的所作所為？
聖城。
城中熱鬧非凡，巨大的城池中修仙者是主流，這才是紀元界真正的城池。
此刻，一處靜謐的書房中。
“大先生，紀元界西域，有個叫風靈城的小城池，三天，城內人畜全部死亡，像是，被人咬的！有些人甚至只剩下骨頭，骨頭上，還有牙印。”一名侍衛垂首站立，臉色有點蒼白，他的面前，一個書桌，顏回坐著，手中拿著一本古卷。
三天時間，城內所有人都死了，只有幾個修士僥倖逃出，但是那些屍骨中，也有不少修士的屍骨。
而且，這個訊息傳來時，風靈城附近的城池，也出現了人畜死亡的現象。
顏回眉頭一皺，放下手中的書，紀元界西域距離聖城比較遠了，既然訊息傳到聖城，也就是說風靈城和聖城之間的城池應該都知道了這個訊息，只是不知道這
凶殘的噬人者實力如何。
“其他城池的諸位，都有什麼說法？”顏回厭惡廝殺，同樣，也厭惡別人廝殺，這樣滅絕人性的事，連一貫彬彬的他，都心中怒火充斥，聲音平靜，但是隱藏著的怒火卻壓抑不住。
“回大先生，多數人決議成立一個聯盟，一起去除去這個惡魔，非常時期，沒有人敢獨自出動太多人馬，怕這是個陰謀，或者是被人趁機取巧。”侍衛說話，聲音有點躊躇，他知道，大先生最是厭惡這種勾心鬥角。
“嗯，我知道了！你退下吧！”顏回聲音平靜，有時候，想發怒時未必要表現出來。
聖城密室，正在閉關以求突破那最後一步的孔子突然覺得心緒不寧，睜開眼睛，門外，顏回恭敬地站著，他知道老師會有所察覺。
“什麼事？”孔子起身，出門，眉頭緊皺，他的感覺好像要成真了。
“西域風靈城出現噬人事件，一整個城池的人，全死了！”顏回聲音有些低沉，仁者惡死，這樣的訊息，讓他很是難受。
孔子的眉頭擰的快要出水，只差最後一步就可以達到那一步的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擔憂了，即便是上次孟子過來時也沒有。
亂了，要亂了，或許，發動紀元之戰才是真正的避免浩劫的方法？這一刻，就連孔子都有點懷疑了。
“弟子決定前去看看，將噬人者誅滅，不再讓其逍遙作惡。”顏回請命，他不喜歡殺人，但這次，想殺人！
“也好，讓你幾位師弟打理城中事物，你自己小心！”孔子隱隱猜到是什麼東西在作怪了，連他，都有些恐懼.
他面對過了一次那樣的恐懼，那時候因為他還只是後起之輩，所以僥倖活了下來，他不想再面對第二次了，因為他沒有把握再笑下去！
顏回轉身離去，孔子呆立，那一幕被他從記憶中拉出，無數前輩大能殞身，五個紀元，每一個紀元的強者都有無數人被抹殺，而第五紀元，因為沒有到破滅日，反而損失最小，但即便如此，也是極其慘烈。
現在紀元界第五紀元的勢力看上去遠勝其他四個紀元，其實與那一次的浩劫不無關係。
孔子不由得有些猶豫，直接與那個人為敵，真的是正確的嗎？或許，他們就應該這樣活在那個人的天空下，安靜一點，不要再試圖反抗。
醉仙城大殿，顏回面前站著三人，子路，冉有，公西華，他的三個師弟。
“師兄自己過去？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公西華心頭一層陰雲密佈，大師兄的本領他知道，但是說不出為什麼，他總是有一種感覺，大師兄不應該過去！
“師兄，我和你一起過去吧！”子路直接無視了公西華的話，躍躍欲試，這種事情，他可比顏回鍾情的多！
“好了，不要說了，我會謹慎的！現在紀元界看似平靜，但也只是假象，你們在城中多留意一點，不要出了岔子，而且城中眾修士的修煉也要多關注一下，囤積裝備和丹藥都不能落下！”顏回心中也有些預感，但是他不能退縮，所以此刻像是一個絮絮叨叨的老婦一樣叮囑三位師弟。
冉有一直沒有說話，此刻點頭，示意會做好，公西華沒有說話，子路也是有點不滿的點了點頭。
顏回轉身出殿，向西域風靈城飛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