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行俠記_第五十八章:北野市
大叔,不可以 柔情少爺俏新娘 愛上我治癒你 相思一夢 魔法門徒 武道飛仙 死忠的死士 皇后殿下的米蟲人生 阿弄 刀鋒1927
第二卷——行俠記_第五十八章:北野市
拖著沉重的行李下了火車,一股淡淡的熱浪襲來。原以為回到了北方,初夏的味道便不如上海那麼濃烈了。始料不及的是彷彿空氣中炎熱的氣息一點也不比上海弱,沒走幾步,王月軒身上便已冒起了一層細細的汗珠。
在北野車站外的小店鋪裡吃過早點,匆匆忙忙地坐上長途汽車趕往了伯父所開的客棧。伯父原來是北野最有名的拳師,太極門的高手。早年廣收門徒,其中包括我的堂弟王月軒,以及我這個不成器的弟子。雖然當初在伯父手下習武,但正宗的拜師禮卻沒有舉行過。因為當時在他老人家門下修煉時,家父是吩咐我去跟伯父學兩手防身的武功,而並沒有說過要拜他老人家為師的。後來因為種種變故,我歸入了月易門下,才發現當初要真的拜伯父為師,還真的有點反叛師門的嫌疑呢!
說著說著總習慣講起自己的陳年舊事。王月軒一路風塵僕僕終於站在那家“東來客棧”,也就是伯父在北野市開設的一家小旅店。伯父年輕時,曾經做過木匠,副業是習武。久而久之,副業上的成就倒是漸漸蓋過了主業,成為蘇州城裡有名的拳師。於是後來乾脆撇開木匠的生計廣收門徒習武操練,在當地名望頗重。六十歲以後,便帶著全家人回到了老家北野市,開了這家旅店。終日在外面謀生的若蘭姐姐也回到了北野市,做了本客棧的前臺接待,也和相戀多年的愛人謝添錦成了婚。旅店生意倒也紅火,讓人看著好生羨慕。
推門而入,一應的店面擺設還是那樣的熟悉,依然是那年在他老人家手下習武時的佈局風格。只不過時至今日,當年那些個穿開襠褲的小屁孩們卻早已長大成人,不少還娶了媳婦。
玄關處的櫃檯後,一位年紀二十七八歲的少婦正捧著一本時下最流行的小說安安靜靜地讀著,渾然不覺躡手躡腳的王月軒已站在了櫃檯前。童心大起的王月軒悄無聲息地走到了櫃檯前,將隨身的旅行包放在櫃檯上,有意遮住臉,繼而故意沉著嗓子道:“呃,我說,住一晚上幾兩銀子?賒賬嗎?”
少婦抬起頭來疑惑地看了看,發現是王月軒在搞惡作劇,呵呵笑了起來:“月軒來了!我還在想呢,哪家的公子哥那麼淘氣!爹爹,添錦,是月軒來了!”說著一把拽住王月軒就往裡屋拉去。
兩條人影一閃而出,其中一位老者鶴髮童顏,年紀六十開外,正是伯父王元朝。而身後的年輕人年歲三十出頭,戴一副斯文的金絲邊眼鏡,就是若蘭姐夫謝添錦。而這位愛看小說的女子則是若蘭了。
客棧的佈局,一如記憶裡的那樣簡單而不失溫馨。大堂裡十張仿紅木的八仙桌,依稀從記事起就按照這樣擺。大堂後兩條走道,兩側都佈置成客房,典型的農家樂風格。院子裡種了青菜,還放養了傳說中的土雞,也不知道是本地土生土長的還是從養雞場裡收購來的。角落裡一方水泥池子裡養了魚,倒是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
大伯依然精神瞿鑠,絲毫不見老態。若蘭則是面若桃花,和身邊的若蘭姐夫謝添錦手挽著手,一副甜蜜樣。戀愛、結婚,已經經歷了數年的歲月,這份濃濃的厚愛依然沒有減退半分,把王月軒看得好生羨慕。
敘禮已畢,謝添錦被若蘭打發去打理招待王月軒的飯菜了。屋子裡就剩下了大伯、若蘭和王月軒三人閒聊。
“月軒,咱們可是好久沒見到你了,今天姐姐我非要做幾道拿手菜給你接一接風。”若蘭總是對自己一干小兄弟寵愛有加,“這段時間你瘦多了。”
王月軒只有苦笑著點了點頭。
伯父卻伸手過來,
在王月軒肩頭按了一下。只覺得一股大力襲來,王月軒立足不穩,險些跌了一跤。
“唉!月軒呀,好歹你沒擱置下本門的武功,和你堂兄切磋的月易門內功心法也練得頗具火候了。不過近半年裡你的功力好像沒什麼進展嘛!”伯父說道。滿是對晚輩的疼愛。
“是,正印證了您老人家說的,我前一階段遇到一點感情挫折,幾個月了才勉強恢復過來。幸好您教我的太極拳和太極劍都沒有擱置下來。”
“早知道你這個寶貝容易意氣用事。你堂兄怎麼樣了?聽說他總是全國各地到處跑,連落腳歇歇的時間也沒有。”伯父問道。
王月軒鬼鬼地笑道:“我大哥還不錯,只是做了月易門的道士之後就成天神道道的。還一直說自己天南海北地降妖除魔,好像自己是孫悟空轉世似的。幸好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提起,不然還真容易讓人當作精神病給抓起來。”
伯父將臉一板,佯怒道:“你可不能小瞧你哥哥,他現在的武藝可不在我之下了。他是你們那座城市裡最有名的驅魔人呢!他處理過的事情都跟你提起過麼?”
“是啊,他老是掛在嘴邊,據說他在上海還有一位好朋友,專門彙總他所經歷過的靈異事件寫成小說呢!雖說平時他出門的時間不多,但算是月易門第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了。我也很佩服他的聰明才智呢,太極劍學了兩年便小有所成了。我花了五年才練到他那樣的境界。”
伯父搖了搖頭,無奈地笑了。方才出去選購菜餚的“若蘭姐夫”謝添錦此時帶著一袋袋菜餚果蔬回來了,走到王月軒身邊,說道:“今天中午岳父大人打算吃餃子呢,不曾想兄弟你來了,正巧趕上這一出。我把自己珍藏好多年的美酒都取出來了噢!”
王月軒笑了。餃子雖然經常吃,但所謂“餃子就酒,越吃越有”,有一瓶好酒做伴,最尋常的菜餚都能品出別樣的滋味。
“嘿嘿!今天兄弟我的嘴巴可要讓伯父家的美味給寵壞啦!”
餃子是羊肉韭菜餡的,鮮美、肥而不膩。杯子裡的紅酒宛如紅寶石般的色澤,讓人不忍一飲而盡。王月軒總喜歡將高腳杯舉向透進玻璃窗的陽光,欣賞這杯中之物的曼妙溫潤也成了一種享受。
“法國進口的原裝乾紅,你若蘭姐去賣場裡花了二百多元錢才買回來的。一般人可不給他喝。”伯父說道。眼神裡充滿了年輕人一般的狡黠。
“是啊,你們倆都是岳父的得意門生,也是若蘭的寶貝兄弟,自然深受多方關愛呢!”謝添錦道,一邊偷眼看了看身旁的若蘭。此時酒意漸濃,若蘭的臉上泛起幾許紅暈。
“嗯,很久沒嚐到那麼好的酒了。”王月軒說道,“前陣子食不甘味,自己都不記得吃過什麼香的東西。”
“哈哈!是不是因為那個拋棄你的女孩子?聽寬兒說那段時間裡是你平生最痛苦的時候,一連幾天都吃了睡睡了吃,就象他家裡養的胖貓一樣。有這回事嗎?”謝添錦調侃說道,語氣裡滿卻是關愛。
“呵呵!的確是。現在回想起來那段日子過得實在有點荒唐,用酒精消磨自己的意志,中意的姑娘卻不可能因為你的失意而回到你的身邊。還不如好好地照顧自己,開心過著,那樣才對頭。”
伯父豎起了大拇指,說道:“這樣想就對了!看來小子你是有點長進了。”
這一頓午餐王月軒吃得著實意猶未盡,收拾起餐具,也跟著一同將碗碟杯盞細細地涮洗了。獨生少爺平時難得做家務,偶爾洗一次碗居然連被子都沒打碎一隻。
“月軒,一路過來累不累呀?”洗完了碗,謝添錦邀請大坐在桌前,泡了一壺上好的鐵觀音分給大家喝下,一邊滿眼關心地問著王月軒。
“不累,習武之人體力好。怎麼?姐夫想拉我出去玩玩?”王月軒笑道。每次出門遊玩他總是興趣備至,以至於時常忘記一路上的車馬勞頓。
“是啊,你若蘭姐姐本打算下午去釣魚的,晚飯就燉魚湯喝。老弟你也去吧!?”
“哎,可惜釣魚這門功課我是門外漢呢,只怕到時候一條都整不上來又遭人笑話。”王月軒搔搔腦袋,不好意思地笑了。
“沒事,人非生而知之者,難得有這等雅興,坐在湖邊看看風景也好呀!”謝添錦說著,拽著王月軒的胳膊就走,“若蘭已經把漁具都準本好了,在客棧門口等我們呢!”
來到客棧前,若蘭從一輛紅色的POLO轎車裡探出頭來,招呼謝添錦去開車。自己給王月軒開啟車門。三人坐在車裡有說有笑地開出了北野市區。午餐時謝天錦滴酒未沾,想必就是因為駕車的緣故了。
“你是說,最近總是做惡夢,而且夢境也老是相同的場景:一個素不相識的姑娘被一個男人用東洋武士刀斬去了頭顱?”謝添錦教王月軒在魚鉤上下了誘餌,投下浮標,一邊問道。
在驅車到這潭小湖的路上,王月軒將自己連日來奇怪的噩夢說給了謝添錦。
“是啊,原本打算去找堂兄王寬幫忙解夢的,他說他也無能為力,並推薦我來找姐夫您看看,不知姐夫有無良策?”
謝添錦思忖了一會兒說:“夢這一回事其實很複雜,有可能是你近一階段頻頻受到什麼外界的刺激,而你自己又沒有意識到,可在潛意識當中留下了些許的痕跡。在夜間熟睡的時候顯意識相對薄弱,從而導致了夢中的境遇。該不會是兄弟你對之前那場戀愛還耿耿於懷吧?”
王月軒搖了搖頭,說:“這個可能性不大,我和她分手快一年了,愛恨都已然無從說起。如果說我是因為沉湎於其中的痛苦而因愛生恨,那麼早在一年前就該陷入這種噩夢的困境了。”
謝添錦說道:“這也是,明天我上班,你可以去我的診所坐坐,藉助一些醫療儀器或者催眠術看看能不能解決。”
王月軒說了聲是。這時他的釣鉤明顯動了一下,不緊不慢地提起魚竿,一條五寸來長的鯉魚掙扎著浮出水面。
“嘿!不錯呀!老弟總說自己是頭一回釣魚,我看不像呢!今天算你頭功!”
王月軒有點興奮,似乎也對這個成績頗為滿意。他索性橫躺在草坪上,雙手枕在後腦,望向藍得近乎刺眼的天空。耳旁間或吹來微風拂過野草的聲音,帶來幾許不知名的花香。北野市素有北國江南的美譽,而這個水光瀲灩的無名小湖同樣是難得的景緻——三面環山,綠樹千行,混不見山林砍伐、山石採集帶來的痕跡。一座木製的棧橋專供垂釣,此刻三五成群的大叔大爺們正悠閒地飲茶、垂釣、閒聊,倒也樂得其所。這麼一處尚未被利慾薰心的開發商設為旅遊景點,少有世俗氣息的紛擾和摩肩接踵的喧鬧。與如此得的世外桃源相伴,就連神仙也定然會羨慕這樣的幸福。
一個下午收穫頗豐,若蘭和謝添錦各收穫兩條。王月軒在釣得那條並不算小的鯉魚之後便沒了心思,此刻他更關心的是明天去姐夫的診所,究竟會給自己的噩夢定下什麼樣的結論。而列車上的那個神祕女孩慕容晴——為何會飄然而來又飄然而去,塞給自己一張書籤又是為了什麼——也成了他心裡始終解不開的迷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