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老友往事_第三十一章：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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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老友往事_第三十一章：原來如此
王鐵生從夢中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六點半了。儘管自認為還算正人君子，但始終想不通和自己心愛的歐陽倩同住在一個屋簷下，為何還能坐懷不亂地安然入睡？按照以往的性格，至少整晚整晚地睡不著覺，滿腦子想入非非。”也許是昨天小倩泡的安神茶起的作用吧！”昨天一整天都是按照歐陽倩開的食譜用餐，吃了很多很多的水果，卻沒沾過半點葷腥，弄得王鐵生一下午獨自咕咕地叫著。”阿彌陀佛！女施主賞一塊肉吃吧！”老王雙手合十對歐陽倩撒嬌道。小倩卻似笑非笑地說：”想吃肉？可以呀！熬上兩天，吃完這些水果去去火氣。”自己連日來沒注意合理飲食，陽火過剩冒了鼻血，王鐵生知道其中的利弊——他過去受過重傷，身體上任何出血點都有可能損傷精血，對身體造成的傷害自然不容小覷。倒不是因為不愛吃水果，但素來無肉不歡的老王真要改吃素，也並不那麼容易。
歐陽倩在老王醒來以前就匆匆離開這處老宅子了。她要趕去上早班，王鐵生還在後悔沒事先給她準備早餐，卻發現桌上早已擺下了兩隻蘋果、一袋牛奶、一小包蛋糕。王鐵生不得不佩服，還是歐陽倩辦事比自己細緻，匆匆地洗漱完了，塞下了一頓營養豐富的早點就衝出了屋子……
眼看著就到了四月中下旬。雖然天氣日漸暖熱起來，但是清晨的微風吹在身上還是有些涼颼颼的。一路”縱馬賓士”地來到穆龍生約定的地點，宛如**就是一匹跟隨自己多年的老馬，而自己也像是個立馬橫刀的大將軍。記得那一年去了無錫三國城，王鐵生特意在某個攝像點裡披掛上了全身盔甲（塑膠做的），手持長矛（木頭削的），騎上了攝影點配備的一匹小紅馬（這倒是真的），扮成了趙雲的模樣拍下了一套影集。很多年了，一直珍藏著這些相片。也許，王鐵生的靈魂始終停留在冷兵器時代。
穆龍生來了，依然拖了袋裝的豆漿和兩塊燒餅一路走一路吃著喝著。看這副吃相，王鐵生不禁愕然——很難想像一個大活人的嘴巴居然能張那麼大，一口咬下那麼大一塊餅子，也只有穆龍生才能辦到。走到王鐵生面前站定，穆龍生手裡的餅也正好吃完。只見他拍拍兩手賊賊地笑道：”因為考慮到師弟你有佳人相伴，定然不愁吃喝，所以我只準備了自己的早點。這兩天老弟你過得很滋潤吧？”
王鐵生沒有回答。看他那一臉的關公臉色就知道，數日來歐陽倩給這小夥子補下去了很多營養品，才會如此白裡透紅，與眾不同。
“對了，你的部落格上好像多了幾張照片麼！不知是誰在你鼻孔裡插了兩團面巾紙，好像是流鼻血了吧？這個形象很有創意嘛！”穆龍生有意無意地調侃道，”以前我們還沒見面的時候，就時常光顧你那間小站，知道你從未有過掛相片的習慣，這次怎麼會突發奇想地掛出這幾張搞怪相片呢？”
王鐵生把那一晚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後來，小倩說我這個形象很可愛，便給我拍了下來。她手裡有我的部落格地址和密碼，這個小站眼下是我和她一起打理的，作為我和小倩情感的結晶。那幾張照片便是她服侍我睡下以後偷偷掛到網上去的。雖然部落格裡多了這幾張相片，少不了有人來笑笑，但是我很喜歡，那是小倩給我扮的‘光輝形象’。”
“哦？那晚你流鼻血了？嘿！你是不是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情緒激動了？哇哈哈哈！”穆龍生一臉奸笑地問道。
“失身什麼呀？那一晚差點……呃……被鼻血鬧得一點心情也沒有。”王鐵
生紅著臉道，“你也知道最近我羊肉吃多了，情緒激動的話還會流的，所以也沒敢做什麼過分的事情。情況就是這樣子。咱們還是辦正事要緊。那位教授約你在什麼地方見面？還是生工學院的辦公室麼？”
穆龍生笑意盈盈地點了點頭，帶著王鐵生往那棟辦公樓走去。一路上王鐵生若有所思，還時常露出一副花痴似的表情，統統被穆龍生看在眼裡。不用問便知道這時候他所思所想的是誰，穆龍生只有笑而不語：師弟的部落格”老王的小站”一向被他視如珍寶，像親暱如父母也只有看看的份，沒許可權進他的個人中心去新增什麼。歐陽倩不知給王鐵生施了什麼魔法，輕易就得到了他的部落格密碼，順理成章地成為了老王的小站裡唯一的女主人。她在師弟心裡是什麼位置儼然不言而喻了。以後小倩能否成為王鐵生身邊最重要的女人呢？縱然這事和穆龍生毫無干系，也讓他產生了無盡的期待。
兩人各懷心事地來到了生物工程學院的辦公樓裡，踏上那條陰涼、幽暗的走廊。敲開那間辦公室的門時，兩人赫然發現在座的除了上一次見過面的”熊貓客”陸劍涵以外，還多了兩位白髮斑駁的男子，年紀都在六十歲上下。
陸劍涵照例是起身發煙，沒過多久原本空氣清新的辦公室便輕言裊繞，不會抽菸的也被薰會了。
“這兩位老師是我從人文研究所特意請來的老專家，一位叫做李建明，精於民間傳說；另一位老師叫做陳向陽，本校考古學的頂尖人物。”敘禮已畢，便切入了正題。
那位叫做陳向陽的老師從一邊的資料夾裡取出幾張相片遞給穆、王二人：”你們先看看這個……”
照片上分別是那種怪物的背面、正面以及各個角度的特寫，但背景卻不是兩人所熟悉的H大學，而是一個類似於某古蹟的發掘現場。王鐵生抬頭疑惑地看著陳向陽，期待著他做出解釋。
“去年五月份的時候，我們去河南一座古墓做搶救性發掘工作。那座古墓之前屢遭盜墓者的侵襲，很多文物都流落民間。不過，在現場我們發現了這種古生物，當時在場的考古學者裡沒有一個認得這種動物的，便想辦法把它帶回上海來請教陸老師。但是……”
“是不是陸老師也不認得？這個我們知道。”穆龍生插口道。
“咳！如果當時能帶到陸老師面前，也許就不會有接下來的事情了。原本我們帶著那些發掘的古物以及五條這樣的怪物樣本回上海，到了H大學的時候那幾件文物還在，唯獨這五條怪物不見了。保管怪物的那位同事揹包上破了一個大洞，懷疑那五條怪物原本處於假死狀態，接近了人氣以後便慢慢復甦過來，咬破了那位同事的行囊溜之大吉了。”陳向陽說道。
“那座古墓距今有多久的歷史了？”王鐵生問。
“大約是一千多年，屬於唐朝古墓。至於說這類怪物是建造墓穴時就被帶到墓中的，還是後來盜墓者無意間帶進來的，這個我們也不知道。但是根據碳14鑑定，這些怪物的年紀不會比古墓的歷史短。”
穆龍生險些被煙嗆到，乾咳了兩聲道：”陳老師，您說這些動物在假死狀態裡沉睡了千百年，如今又復甦了溜之大吉，該不會意味著這五條東西是老妖精吧？”
“呵呵！妖精倒不是，但在我們學院有一個山海經研究會，專門從事研究傳說中的生物。這位李建明老師就是其中的佼佼者。”陳向陽指指身邊的李建明道。
“那天，陳老師把這幾張僅存的相片交到我手裡，我便想起來許多古籍
裡都提到過這類生物，名叫肥遺。按照眼下的生物門類分，把它歸於爬行動物？還是歸為鳥類？也許都不合適，在我看來介於兩者之間。”
“在古墓裡發現的東西？”穆龍生道，”可惜了，沒抓到活的，也沒法推測出這種東西的生物習性了。”
“理論上是這樣，但是根據《山海經》上的記載，我們還是可以推斷出一二的。”李建明道，”這種動物屬陰，專門吞噬怨靈攜帶的煞氣與怨憤，歷來被認為喜好古墓裡的死氣，所以普遍上認為肥遺經常會出現在古墓附近。而古代人也認為它可以化解死者生前的戾氣，避免引起屍變、鬧鬼等靈異事件，所以它們經常作為殉葬的活物出現在古墓裡。其實，根據我的分析肥遺不過是一種很特別的動物，它們的食物並不是普通意義上的碳水化合物，而是來自於你們所說的靈體所散發出來的精神能量。而且，它們喜歡的能量也很有侷限性，只喜歡幽怨、悲憤等等不良的氣息。這些被你們門派稱為‘怨氣’，也是引起惡靈事件的必備條件之一。通俗地說，肥遺吃掉了這些‘怨氣’，也就等於是化解了很多靈異事件，使靈體達到了能量平衡。這點，我想你們比我明白。”
老王和穆龍生對望了一眼，彷彿猜到了什麼。
“那麼說，當初陳老師你們就收集到了五條這種叫做肥遺的怪物是吧？”穆龍生問道。
“對！搜遍了當時那座唐代將軍墓，只發現這五條，分別位於古墓的東西南北及中央五個方位。”陳向陽解釋道，”我想，這個也是按照五行八卦的形式設定成的陣法，古代人很迷信這套的。”
“那，我們當初看到保衛科的監控錄影裡，曾經顯示一條肥遺能變成一個金盔金甲、手持大刀的將軍，不知道兩位老師是否知道這肥遺除了吞食精神能量以外，還有沒有這種變換心態甚至化為人形的能力？”穆龍生問道。
“這個嘛……”李建明道，”我也沒看到過相關資料。不過根據我推斷，既然肥遺會吞食精神能量，那這股精神能量囤積在肥遺體內，必然會導致很多常理無法理解的事情。可能會引起精神能量的反噬，讓肥遺在某一特定時刻產生某種未知的變化。這條肥遺是從唐朝將軍墓裡發掘出來的，而你們說肥遺會變成個金甲將軍，我猜這也是因為肥遺在古墓裡吞下了那位將軍生前所遺留的蕭殺之氣，所以在某種條件下會變成那位將軍的形象。至於說這時候那位將軍的意識會不會復甦，我就無法解釋了。”
“好，謝謝各位老師，我們明白了！”說罷，穆龍生拉著王鐵生起身告辭。
“老大，你得了別人的好處卻不請他們吃飯？也太說不過去了吧？”離開了生工學院辦公室，王鐵生打趣地問道。
“切！這你就不明白了吧？那隻肥遺我已經答應送給了陸劍涵，作為他們科研用。他為了還我一個人情，所以才那麼賣力地替咱們追查這東西的來歷。按理說呀，他也想知道肥遺的來歷，只不過順便幫我們一把而已；接下來老陸等一干科學家又可以設立什麼古生物研究課題來賺取一小筆所謂的科研經費了，這頓飯，我沒讓他們請咱倆已經算很客氣啦！”
聞聽此言，王鐵生立時暈得夠嗆：”我猜，你肯定從陸老師那邊拐過來什麼好處了，不然也不會輕易放棄敲竹槓的機會。”
穆龍生笑笑，從口袋裡掏出兩包大熊貓，分給王鐵生一包：”來，陸老師請客，咱們換換口味！”
“你個木頭，有好吃的東西不知道及時分享，討打呀……”
（本章完）